撿漏這種事,就是碰運氣,很多時候可一不可再,張烈手中的頂級靈劍青鈞劍算是他的一次撿漏,但其實也不大算。
因為如果由其它人購買這柄青鈞劍的話,那就是賠本的,青鈞劍受損嚴重,根本就無法支撐高烈度的戰斗。
然而張烈那段時間修學煉器,他以自身命火不斷探索熟悉這柄頂級靈劍的禁制結構,然后一點點的將之修復,這個過程中張烈獲益最大的并不是修復青鈞劍本身,而是煉器技藝的飛速精進。
時至今日,在擁有三階上品法劍赤精之后,青鈞劍對于張烈來說已經僅僅只是輔助戰斗手段了,無法再作為主攻了,不過這依然算是張烈的一次際遇仙緣,否則他的煉器術無法精進得那么快。
不過,瀕海坊市這一片,因為拍賣交易會進行的次數多了,修士的眼光哪怕是散修的眼光都變得高明了,逛了大半天,張烈雖然憑借丹道、器道修為買了一些物美價廉的靈物,但真正稱得上撿漏走寶之事,卻再沒有遇到。
就在閑逛之時,一道緊急的傳訊符突然飛舞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張烈見此一愣,因為古浩然、官逸飛、常玉智、洪曉夏、鄧冬梅五人基本上皆已被自身降伏,現在兢兢業業得在守備府做事,他們雖然可以聯系上張烈,但是若沒有足夠要緊的事的話,他們卻是萬萬不敢打擾自己的。
但凡還有志于大道的修士,大多喜歡清凈修行,這種修士都有一個統一的禁忌,那就是很煩事多的人。
但是這一次,在接到傳訊符之后,張烈神色一變,迅速催動道訣施展神行之術,向坊市的西南方趕了過去。
當張烈趕到萬寶樓店鋪的時候,四面八方已經聚集了相當多的人了,黑壓壓一片聚集在這里,指指點點,小聲的議論紛紛,張烈來得已經算是很快的了,但是當他趕到之時,臉色鐵青一片的王中玄已經站在店鋪當中,在他四周左右還有十數名已然伏地倒斃,死去多時的修士。
不僅僅是王中玄臉色難看而已,看到眼前這一幕,張烈的臉色也變得異常嚴肅起來。
雖然這交易拍賣會的安保問題,絕大部分職能都已經委托給王家了,但是坊市內發生了手段如此兇殘的洗劫命案,守備府依然還是脫不了干系,這既是道理上的責任,也是情理上的責任。
早已然在現場的古浩然看到張烈到來,快步趕了過來,低聲言道:“大人,這里的現場清理得異常干凈,全部都是一擊斃命,萬寶樓大部分法器寶物都被劫掠一空了,防護禁制破除得異常干凈利落,這不是有內鬼,就是出手的兇徒修為異常高明并且還精通陣道!”
古浩然是守備府五名筑基高手當中,綜合素質最強的一人了,并且在守備府當中做事多年,事實上在相關專業業務上,他比張烈都要出色,他都已經這樣說了,張烈幾乎已經沒有必要再檢查一遍了,因為一樣找不出更多的線索。
“知道了。”點了點頭,輕聲回應。
然后張烈走到王中玄的身旁道:“中玄道友,這次鎮守交易會的王家宗師是哪一位?已經開始追蹤了嗎?”
“在我得到消息時就已經開始追蹤兇徒了,張道友還請放心,這一次王家會承擔起所有責任,承擔所有經濟上的損失。”
“您沒回答我是哪一位王家宗師,換而言之,這次的交易拍賣會,你們王家沒有結丹宗師到場?”
“哈哈,真是承平日久啊,每十年幾十近百萬的靈石收益入賬,現在開交易拍賣會,你王家敢不派結丹宗師到場了!?”
“張道友,真的并不是我王家懈怠此事,而是這段時間外海妖獸爭斗,我家老祖也陷身其中,雖然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家中所有的結丹宗師都被抽調過去支援老祖了。”
被張烈逼得急了,王中玄頂不住壓力,終究吐露出了一個絕大秘密。
“而且,為了這次交易拍賣會,我們還請了數位高手模擬結丹宗師氣息,鎮守坊市,誰知道依然發生了這種事!”
“虎死架不倒,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兩個時辰之內找到兇手當街處刑,先把浮動的人心給我鎮下去,至于其后的事,我千竹山教會與王家慢慢交流合作,直到解決為止。”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對方明顯是做了充分準備方才前來的…你是說?”
在多寶樓犯下了兇案的兇徒,明顯是計劃非常周詳的,沒有結丹宗師作陣,許多高明的尋跡追蹤手段根本就無從施展,在兩個時辰內捕回兇徒當街處刑這幾乎不可能。
然而王中玄看著張烈的雙眼,很快反應過來了:像王家、千竹山教這樣的大型勢力,誰家的地牢當中沒有一些仇敵?拉出來一批當街殺了,鎮壓人心,然后千竹山教會與王家聯手,慢慢追究真兇,直到徹底了結此事為止。
在這個時候,于沉舟也趕到了,張烈迎上去,與之交談了兩句,于沉舟暗中做的那些事不說,他本身也是干練做事之人,遇到問題先解決問題,不讓危害擴大,然后再追索因由、追究責任。
當在場的三名負責人迅速定計之后,事情很快就推進下去了,兩方勢力迅速推出一批人來殺,鎮壓住坊市內浮動的人心,維護住了宗門與王家的威嚴,然后才是明穿暗訪,追索兇徒,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于沉舟什么事情,反倒是張烈坐鎮的守備府與王家與此事脫不了干系。
只是,與王中玄不同,張烈雖然明面上答應王中玄,會與其通力配合,全力追索,然而返回守備府之后,張烈立刻把古浩然、官逸飛、常玉智、洪曉夏、鄧冬梅五人安插到坊市各個重要節點,進行反復的盤查巡邏,確保接下來的交易拍賣會進行的安全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