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葉嶺葉家一行,張烈手上不缺宗門善功也不缺靈石,他在身價在結丹宗師當中都算是豐厚的。
在前來瀕海坊市之前,張烈還購買了許多經年頭的藥材帶在身上,因為瀕海坊市這一邊妖獸資源充足,而靈米、藥材資源相對貧瘠,本身并沒有那么安穩的大環境,讓修士可以大面積的開墾靈田,幾百上千年的經營靈藥藥園。
內陸大型宗門,煉制筑基丹除輔藥以外,所使用的主藥是千葉丹參,這種古參一年長一葉,要等夠藥齡用于煉制筑基丹,需要等候一千年的時間。而在瀕海坊市沿海一帶,煉制筑基丹所使用的主藥是三階妖獸內丹,三階妖獸在修仙者大量聚集的內陸已經較少見到了,除非是蠻荒之地、十萬大山之類的地方,但是在沿海一帶,無盡的大海孕育了數量無盡的妖獸,因此這里的大型勢力也不可能有閑心去培養一千年才能成熟一株的千葉丹參。
四年后的一日,繁榮如昔的瀕海坊市。
華麗的馬車前行,金石珠玉為飾,靈獸前行,修士引導,經行過處,所有的修士都紛紛避讓。
因為在這處坊市經常廝混的人都知道,這是坊主大人于沉舟的座駕,在這瀕海坊市得罪了于沉舟大人,就不要想著還能繼續混下去了,要么做生意賠得干干凈凈后滾蛋,要么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消失得無影無蹤。
華麗的馬車內部,張烈攜唐明月與于沉舟及一名歌姬對飲,修士享用凡間女子,這種事沒什么,很是正常,畢竟仙凡之間存在著巨大的鴻溝般差距,然而于沉舟所擁的女子卻是一位修為不弱的煉氣九修士,能夠讓一位擁有著獨立自尊的女修如此的曲意逢迎,可隱隱窺見于沉舟權勢之盛了。
“烈兄弟,這幾年你與明月雖然恩愛非常,但是為兄懂得觀女之術,明月身上青澀未去風情未顯,明顯還是完壁之身啊,你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明月這般絕世麗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你若是不喜歡,趁早還給我,也省得你們兩個天天在老夫面前恩愛親昵,讓人眼紅。”
“…于師兄,你兩百多歲的人了,縱情享樂當然沒什么,師弟我今年還不及甲子之壽,一身修為正是日益精進之時,現在就奪了明月的紅丸,她這么多年的顛鳳倒凰訣不是白白修煉了?”
被人言及壽數,于沉舟的心中閃過不悅,但是在張烈面前他卻又不敢把這種不悅明顯的表現出來,因為張烈說得絲毫沒有錯,自己已經兩百多歲了,而眼前這個家伙還不到六十歲,未來甚至極大的可能金丹大道可期。
經過這些年的相處,張烈已經知曉了于沉舟貪腐受賄幾乎把整個瀕海坊市經營成于家私產之事,雖然這些年來了于沉舟沒少給宗門輸送資源,賬目做得也極為漂亮,但若是他不貪不做假賬的話,賬目會更加漂亮,輸送給宗門的資源也會更多。
一百多年前,瀕海坊市還遠遠沒有今日這樣興盛,于沉舟受宗門諭令來了這里,苦心經營百年,總算是把這座坊市經營起來了,論及經營之才,他遠遠的超過吳素張烈這些人。
一開始做假賬的時候,于沉舟僅僅只是想手上多有些靈石,做為經營的流水,騰挪手段,畢竟有些時候宗門那邊一有事情,是不管不顧的抽血的,即便事后緩緩把虧空補償回來了,損失的市場坊市這邊卻再難以擠進去了。有本事的人往往都不安分,于沉舟也是如此,他想將瀕海坊市經營起來,有的時候為求效率就跨過了一些紅線。
后來發現做假賬,跨紅線也沒有人發現,沒有管,宗門僅僅只要見到收益就行了,漸漸得于沉舟就越做越大了,時至百年后的今日,于家極大興盛,他這邊也是積重難返,退不下來了。
于沉舟重金請唐明月留在張烈的身邊,就是下了一枚釘子,他害怕張烈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去,那時整個于家都將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然而這些年下來,張烈就是煉丹修道,除了并沒有碰唐明月以外,一切如常。因此幾年交往下來,兩人也多少有了一些真正的交情。
主要是在張烈的視角來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自身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潛心修煉,查處貪污又不是守備府的職務,宗門不是國家,宗門為高階修士所擁有的,輔助修煉的工具。
而在李靜虛的視角看來,這么多年下來,他未必就不知道瀕海坊市這邊的事,但他念在于沉舟的多年辛苦與經營之才上,暫時不作計較,若是于家后繼有人,在于沉舟死后依然可以支撐起整個瀕海坊市的興盛,那么也許李靜虛依然可以不做計較,但若是反之。
李靜虛就會在于沉舟死后,拿走他這一世辛苦積累的財富,這就是筑基修士與元嬰境修士最恐怖的差距,元嬰境修士可以壽至兩千歲,而筑基境修士也就活兩百多年,這就導致低階修士許多的苦心經營,各種布置,在高階修士看來都有趣又可笑。
顧念這么多年的主從之情,我明知道你貪污受賄我也不動你,但我和你兒子可沒有什么主從之情,我許你一世安樂,但在你死后,宗門的清算可能會將他們從云端打落塵埃。
張烈因為修煉潛能巨大,他可以隱隱洞悉李靜虛的心意,因此他根本就不過多理會,于沉舟受限于視角,他因為聰明而焦慮而痛苦,而做出許多布置,但他可能自己也清楚,自己做下的許多布置都是沒有必要,沒有意義的。在這個角度而言,于沉舟已經受到懲罰了。
華麗的馬車緩緩停止,于沉舟、張烈各自扶著自己的女伴走下來,進入一處石質道宮當中,這里將會有一場十年一度的交易拍賣會,其中必然有三階妖獸內丹以及其它一些珍貴的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