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話的這個人姓莫,是隆盛另一個老板莫升的親戚,他的名字叫莫斗。
不是莫打架的意思,當然生意人求財也不求氣,莫老爹給兒子取這個名字意思是財源滾滾而來,數不清有多少斗。
承平伯府這樣的人家自備的都有藥,這就避免承平伯夫人另請醫生,多一重被發現的危險,梁文帶來的另有傷藥,效果更加的顯著,打開門以前莫斗呼吸不暢,打開門服下藥,莫斗很快說話流暢,間中還有痛苦、咳嗽及吐血,中氣卻漸漸的充足。
這有助于他飛快而細致的描述。
“貨物一直存放小石橋我們自己的倉庫里,剛到就聽說伯爺去世,我叔叔莫升讓我守著貨,貨里有貨,一步也不敢離開人,我叔叔來王城找齊老板,中間是什么樣我也不知道,幾天前齊老板來見我,說貨物可以開始運送,我問他我叔叔去了哪里,他說和以前一樣,這一整條的商路上有些是我叔叔打點的客棧商鋪,不盤查又幫著隱瞞,我叔叔先去打招呼,我知道以前確實也是這樣,我就放下心,第二天起大早押著貨物往王城這里趕,當天的下午就遇到一隊自稱強盜的人,我們能當這種差,走私的路有經驗,我的伙計有幾個出名的能打,一路逃一路打,他們拼死保我帶著貨物甩開那些人,又拿到魯王府的標識,我把貨物藏好就往王城趕,傍晚的時候在路上被劫住差點進不來,城門關的那刻,進來三個人,我,還有他們,大家過了明路,他們跟著我,我不敢當指路的人,直到天黑我才敢出來,背街小巷里又被劈兩刀,要不是及時找到這里,我現在死在街上。”
梁仁立即抬手,不等他吩咐出來,梁文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另有一個炭筆:“說說跟蹤你們的人什么模樣?”
“他們會裝扮,進城門的時候紅臉黑胡須,一個方臉一個肥,背街小巷里遇到,黑臉無須,一個尖臉一個圓。”
“你盡力的說說。”
莫斗說,梁文畫,頃刻四張圖畫出來,莫斗說有八分像,梁文匆匆向外,房里只留下莫斗、承平伯夫人和梁仁三個,外面倒多出兩個,茶花、茶香站在門外的右側,左側是趕來的小廝長安和永守。
梁文經過時,和兩個小廝對對眼神,他出大門的時候,見到一隊巡邏兵呼嘯而來,梁文微有笑容,兩個小子的能耐愈發的上來,這會兒功夫他們把周圍的護衛準備好。
找到夜晚當值的巡邏兵馬,把畫像送給他們一份,讓他們盤查夜晚闖宵禁的人,再到衙門里找當值的捕頭,給他們一份畫像,讓他們這就集合衙役挨家搜查今晚進城的人。
又回王府問了問毛太宰夫人有沒有察覺,梁文最后來到蔣夫人家里,包括陳娘子在內的枕邊人集聚一堂,聽著小宣夫人哭著罵承平伯夫人搶殿下。
“文大管家?”
枕邊人詫異的忘記問好,她們認識梁文,但一直以來負責照管她們的是梁武,梁文的到來顯然有某種喻意。
梁文也沒有辜負枕邊人期盼的眼神,他直截了當地道:“宣夫人,您家的丫頭為什么和承平伯夫人的丫頭口角?”
小宣夫人的彎彎眼睛睜成圓杏,又哭又罵的喊冤:“還講理不講,沒有的事兒,這就是她搶殿下的理由?”
“承平伯夫人沒有搶殿下,她是要殿下過去說理。”梁文解釋著。
小宣夫人痛哭著起身:“我也去,我這就過去和她對嘴,”又讓跟來的丫頭回家喊上所有的丫頭去林家。
蔣夫人眸光滴溜溜的轉動幾下,今天殿下應該在她這里,小宣夫人的兩天被南宮夫人霸占,就應該霸占自己的嗎?
自己也沒有道理跟著南宮夫人的霸道和小宣夫人的敗退建立新秩序。
她也命:“取我出門的衣裳,我陪小宣妹妹跑一趟,”她笑盈盈:“免得你對嘴會吃虧。”
小宣夫人一面繼續痛哭,一面在肚子里罵她,你跟去想的是美事吧,你也是個搶殿下的壞人,一面假惺惺的回:“嗚,怎敢勞動蔣姐姐,這大半夜的蔣姐姐自己睡吧,后天再來我家便是。”
蔣夫人微笑:“你來哭訴可沒想到我要自己睡,現在我自己是睡不成了,我還是陪你吧。”
小宣夫人還要說什么,梁文打斷:“殿下讓我來請夫人、娘子們都去,倘若承平伯夫人不講理,也多和她說話的人。”
蔣夫人還沒有驚喜出來,南宮夫人驚喜交集:“殿下說的?那我是一定要去的。”
小宣夫人、蔣夫人一起在肚子里罵她不要面皮,纏著殿下四天不放手,剛離開你就又想,心用的多了不怕老嗎?
一行人出門,有的坦然如陳娘子,殿下讓她去,她自己要到,有的氣呼呼如小宣夫人、蔣夫人,有的揚眉吐氣狀,這是南宮夫人。
她們來到承平伯府的門外,有殿下的話趾高氣揚,小宣夫人卷著袖子,咬住滿口的銀牙,伸出一只纖纖素手,接住丫頭送上的一根木棍,攢足了勁,對著承平伯府的大門就是一擊。
“砰”地一聲,聲聞十里,林家看門人還沒有出來,隔壁人家發出喊聲:“有賊啊......”
小宣夫人柳眉倒豎:“有個屁賊!睡你的去,這是尋仇的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