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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朱古力

第二十八章朱古力  睡覺半途被叫醒,再睡著,往往很難醒。

  靚坤和阿珍是同時醒來的,兩人幾乎是被林淑芬吵醒的,靚坤睜開眼時,就看到自己妹妹一臉鄙夷的盯著自己。

  “喂!你都受傷還這么厲害?高難度啊?”林淑芬對靚坤說道:“真是像成語說的,獸性大發,跟二哥一個德行!”

  靚坤朝旁邊看了一眼,發現阿珍也剛剛睜開眼,滿是睡意的臉上掛著疑惑,顯然也不清楚為什么林淑芬要吵醒人。

  不過,靚坤很快就沒了睡意,而且也明白了為什么林淑芬會一臉鄙視的說自己獸性大發。

  靚坤的左手將阿珍摟在了懷里,阿珍的整個頭幾乎都被貼在靚坤的胸前,當然,如果只是這樣,可能還不算什么,畢竟兩人還穿著睡衣睡著的。問題是,靚坤的左手從阿珍的肩膀處探入了她的胸前,整個手幾乎覆在了阿珍的胸前,更為獸性的是,阿珍的胸罩都被靚坤推了下去,睡衣的領口也被撐開,可以說阿珍的胸大半幾乎是暴露在空氣中…

  靚坤連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看什么看?不怕長針眼?”

  林淑芬哼了一聲,撇撇嘴,“我也有,不會看別人的。”

  靚坤不屑地說道:“有也是飛機場。”

  林淑芬把枕頭從靚坤頭下面用力抽出來,拍在靚坤臉上,“你敢說我飛機場?”

  “挨打要立正,飛機場就要承認。我說的是事實嘛!”

  牧師、阿珍、林淑芬吃完早餐,又趕到了陳小刀家里。看到的是,陳小刀正在毆打一個頭被包的像個阿三的人,烏鴉在一旁勸阻,奶奶則擋在陳小刀面前。

  牧師喊道:“住手!陳小刀,你在干什么?”

  陳小刀說道:“這個混蛋裝瘋賣傻,我在幫他‘治病’。”

  奶奶說道:“我記得任劍輝(粵劇名伶,工女文武生,香港出產的杰出和優秀的粵劇戲曲片,大部份由她主演)有部戲,就像他現在這個樣子。”

  牧師沒怎么聽過粵劇,“怎么樣?”

  奶奶一邊比手畫腳學著唱戲的樣子,一邊說道:“他(任劍輝本人為女性,演的角色為男性)讓鄭君綿(香港著名話劇演員、播音員及電影演員)推下山,撞傷了頭,就像他現在這個樣子。”

  奶奶所說的是改編自麗的呼聲天空小說的粵劇戲曲片平步青云中的情節,1959年的老片,怪不得沒人知道。

  烏鴉說道:“會不會是失憶癥?”

  陳小刀一臉不信,“你中學都沒畢業,知道什么失憶癥?這又不是韓劇,哪有這么多失憶癥?怎么大口九不得失憶癥,把我欠下的賭債全忘了?”

  阿珍說道:“那也說不定,失憶癥也有局部性和暫時性的。”

  陳小刀口氣柔軟了好多,但是還是不服氣,“你不過是念過一年護校而已。”

  阿珍說道:“要不是我要偷渡來香港,我一定能畢業的。”

  陳小刀忽然想到什么,一臉喜色地對牧師說道:“牧師,你也看到了,人沒事,他的錢歸我了。我救他的,也算是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

  牧師說道:“不是吧?要不是你,他也不會摔成失憶癥啊!”

  牧師把昨天保管下來的錢用一個塑料袋裝著,交給躲在奶奶背后的“阿三”,說道:“先生,這些是你的錢,你收好,不要被壞人搶走了。”

  牧師在說到“壞人”的時候,還看了陳小刀一眼。

  陳小刀氣得比出一個剪刀手,比劃著戳牧師的眼睛。

  阿珍也溫柔地對“阿三”說道:“現在,你告訴我,你住在哪里?我們也好送你回家。”

  “阿三”低頭查看了塑料袋半天,像是少了什么東西,拉著牧師和阿珍的手,喊道:“我的朱古力呢?我的朱古力不見了。”

  聽到“朱古力”,烏鴉從褲兜里掏出兩條,遞給“阿三”,“是不是在找這個?”

  牧師沒好氣地從烏鴉手里把朱古力搶過來,交給“阿三”。

  “阿三”拿著朱古力的樣子,像是比塑料袋里的錢更寶貴。當場就拆開一個,塞進嘴里。

  阿珍對牧師說道:“他現在的樣子像個智力只有七八歲的小孩子,這可怎么辦吶?”

  陳小刀說道:“他是不是從大口環跑出來的?”

  沙灣(又稱大口灣,但一般誤寫作大口環),位于香港南區西面,于摩星嶺之南方及鋼線灣之西北方。該處為療養院的集中地,有大口環根德公爵夫人兒童醫院:是一間專注于兒童矯形外科、脊柱外科、兒童體智成長、兒童腦科及牙科的專科醫院,同時亦為18歲以上的弱能人士,特別是有骨科問題的病人提供診治服務。

  烏鴉見縫插針地拍馬屁,“干脆我們就叫他‘大口環’好了。”

  林淑芬打了烏鴉一下,“叫‘大口環’太難聽了,看他包成這樣,不如我們叫他‘阿三’。”

  牧師痛心疾首地說道:“種族歧視是不對的,上帝教導我們:‘人人生而平等’。我們稱西方白人為‘鬼佬’、‘鬼妹’,稱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為‘阿三’、‘阿差’(在香港,印度人和巴基斯坦人多擔任低級警察),稱菲律賓人和印尼人為‘好姐’、‘好弟’、‘阿賓’、‘賓妹’,稱大陸人為‘北佬’、‘北姑’、‘大圈仔’、‘大陸妹’,這些包含種族歧視的稱呼都是不對的,暴露出的是香港人和香港社會道德水平低下的現實。香港是個法治社會,‘有法必依’不等于‘沒有法律就可以亂來’。除了法律,我們還要有良心、有良知。”

  陳小刀說道:“牧師說的對,我們就算是出混的,也要做講良心、有良知的香港人。”

  阿珍說道:“不如叫朱古力吧!看他那么喜歡吃朱古力。”

  陳小刀舒展了一下筋骨,“剛才打人出了一身汗,我去沖個涼。”

  牧師說道:“也幫朱古力洗一洗吧!你看他身上都臟成什么樣子了!他頭上的傷口不能碰水,人現在又呆呆傻傻的,烏鴉你幫他擦下背吧!”

  陳小刀脖子一梗,“有沒有搞錯啊?還要叫我小弟幫他擦背?”

  牧師說道:“你要是不高興的話,你去幫忙擦背也行啊!圣經·加拉太書第六章第2節說:你們各人的重擔要互相擔當,如此,就完全了基督的律法。當神把一些生活困乏的人放在你周圍時,祂清楚知道他們的需要,并且祂也賜給你資源,去滿足他們的需要。”

  陳小刀氣沖沖地走進浴室,“神知道我需要錢,所以把朱古力賜給我。這你怎么不說?我先沖涼,我沖完了,再讓烏鴉幫他擦背。”

  牧師、阿珍、林淑芬等人走了之后,陳小刀又在打朱古力那些錢的壞主意。

  “朱古力,明天帶你去賭場玩玩怎么樣?到時候贏到的錢平分,給你買好多好多朱古力。”

  “朱古力?好多好多的朱古力?好啊好啊!我們去賭場!”

  于是,第二天,陳小刀、烏鴉、巧克力坐著小刀那輛破車,來到了大口九的小賭場。

  “朱古力,記住我跟你說的啊!”陳小刀提醒道。

  “大哥,這樣不好吧?大口九會打死他的。”烏鴉擔憂道。

  “怕什么?沒事的,誰會跟一個傻子一般見識?”陳小刀指了指朱古力笑道。“而且,我們會不會挨打全靠你機不機靈。烏鴉,一會兒聽到我大喊,要立即報警,報警要果斷及時。”

  “沒問題,大哥,我一定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報警,救你們出來的。”烏鴉信誓旦旦道。

  “好,那我們倆進去!”

  賭場門口,有兩個小弟在放風,顯然和陳小刀是熟識,看到陳小刀后,都不由紛紛調侃了起來。

  “哎呦,陳小刀,你是來還錢了么?”

  “你看他這幅樣子,像有錢么?肯定是想來翻本。”

  “切,狗眼看人低,等老子哪天有錢了,讓你們天天巴結我。”陳小刀內心無比自信,也不給兩人好臉色,直接帶著朱古力走了進去。

  走到里面,一大群人在分桌打牌或者賭別的。

  在一旁,一個粗狂兇悍卻有帶著幾分呆氣的大漢正蹲在墻角,吃著泡面,正是大口九。

  陳小刀大步走了過去,一巴掌拍在大口九的后背上。

  “噗!”大口九剛剛咽下的面條全部噴了出來,扭頭一看是陳小刀后,頓時火冒三丈,怒道:“陳小刀,TMD是你,你來干什么?欠老子的錢還沒有還給老子呢。”

  “哎,九哥,欠錢什么的都不重要。”陳小刀眸中閃過一絲狡猾,道:“我這次來,是給你帶了一個大買賣。”

  “什么大買賣?”大口九就差把“不信”兩個字寫在自己臉上了。

  陳小刀指著站在不遠處的朱古力,對大口九道:“看到了沒有?這個人是我遠房表哥…”

  “管老子什么事?”大口九怒氣未消。

  “他就是我們的金主,你看他,剛剛從米國回來,身上帶了一大筆錢,說要帶著這筆錢回大陸結婚生孩子。看他那傻樣,肯定會被別人騙走的。與其讓別人騙走,不如咱倆二一添作五,將他身上的錢騙走如何?”陳小刀循循善誘。

  大口九和陳小刀一起扭過頭去看朱古力,而朱古力露出了一個笑容,又憨又傻,再加上他的造型,充分展露了陳小刀口中的“傻樣”。

  “不錯,不錯。”大口九瞬間認可了陳小刀的做法。

  但一頓,大口九立即道:“不過,不能五五分成,得三七,我七你三。還要扣除你欠我的錢。”

  陳小刀臉上笑嘻嘻答應了一聲,心頭卻是媽賣批。

  陳小刀拉著大口九到了朱古力面前,陳小刀給互相介紹了一下。

  陳小刀先是故作恭敬對朱古力道:“表哥,這就是九老大,附近最大賭場的老板,你想要賭,和他賭就好了。”

  大口九很是江湖氣的伸出了手,問道:“貴姓呀!”

  朱古力跟他握了握手,傻笑道:“我不姓貴!”

  “我特么問你姓什么?叫什么?”大口九怒道。

  朱古力傻兮兮點了點頭,卻從懷中抽出了一張早已準備好的面值一千的“金牛”,說:“我叫朱古力,我要吃朱古力。”

  大口九喊了一個小弟,“阿牛,你去幫他買。”

  朱古力把“金牛”和一張朱古力包裝紙交給阿牛,“一定要買這個牌子,這個牌子才好吃。如果你買對了,剩下的錢都給你做小費。”

  阿牛一臉驚喜,大口九的其他小弟則是一臉羨慕嫉妒恨。

  一盒朱古力才幾塊錢?居然直接給了張“金牛”,看來今天要狠狠賺筆小費啊,而且是他當小弟以來賺的最多的一次小費啊。

  阿牛看了一眼大口九,經大口九眼神同意后,拿著錢屁顛屁顛跑開了。

  大口九此時心里很是燥熱。

  花錢如流水!眼前這憨乎乎的家伙,絕對是個有錢人,錢多人傻,看來今天能從他身上狠狠的賺一筆。

  趕緊道:“喂,你想要賭什么?你說說看,百家樂,大小,番攤,隨你玩。”

  “我喜歡玩撲克牌啊!”朱古力笑嘻嘻地說。

  “玩牌啊?行!”大口九撓了撓頭,同意道。雖然梭哈不是自己所擅長的,不過也還能玩玩。

  大口九趕忙摟著朱古力肩膀進里屋,同時朝外面正在賭的一群人喊完了一句“收檔”——馬上要賺大錢了,那些小錢大口九已經看不上了。

  大家走進“VIP包間”,朱古力和陳小刀坐位子上。

  “一千的底子。”大口九說完叫人發牌。

  陳小刀一副既囂張又淡定的模樣,繞著房轉了一圈,對著電視機喊道:“喂,大口九,怎么沒有開電視啊?”

  說著就想要打開電視。卻沒想,按了幾下,電視一點動靜都沒有。

  “賭錢看什么電視啊?你神經病啊。”大口九很是不耐煩的喊道。

  “不是我要看,是他要看,他要買馬的。”陳小刀喊道。

  ——所謂買馬,其實就是賭馬。

  香港的賽馬運動是英國殖民者帶來的,最開始只有英國人參與。二戰期間,香港淪陷,日本人為了吸納香港民間資金,把之前只是英國人游戲的賽馬變成了香港中國人也能參與的賭博游戲。

  香港賽馬會通過賽馬來菠菜,廣大參與者投注押馬,通過賠率計算得失。陳小刀正是個中熟手,經常賠的一毛錢都不剩。

  而這次,在陳小刀的計劃中,買馬便是坑大口九的手段。

  按照計劃,此時朱古力應該積極主動要求看賽馬的電視,之后驚呼說是自己有內幕,買三場七號馬肯定會贏,但偏偏忘了投注。

  恰好今天是星期六,銀行不開門,沒辦法取錢,可以用一萬元的假支票,九折兌換給大口九,讓大口九給現金。

  錢到手后,只要烏鴉報警了,那警察沖進來,這筆錢便可以貪墨走了。

  這計劃,是陳小刀認為高明之極的計劃。

  “那怎么辦?”按照陳小刀教給他的劇本,朱古力故作滿臉惶急,道:“一定贏的啊…”忽然眼角余光看到大口九,直接將那假的一萬塊錢的支票遞了過來,道:“諾,便宜你了,九折換現金。”

  大口九心頭一跳。

  九折換現金?

  相當于白白便宜了他一千港幣!

  麻蛋,這錢真心是好掙啊!

  大口九越發對陳小刀的話深信不疑了,眼前的家伙,就是一個羊祜啊。碰見這樣的羊祜,不掙他的錢,上對不起祖宗父母,下對不起妻兒老小!

  大口九一臉笑容接過了支票,道:“好,我給你換九千港幣…但去銀行取錢就不用了,那多麻煩,我直接幫你下注…三場七號對么?”

  說著,大口九走到房間一角,拿起電話,直接撥通買馬下注的電話。

  ——以大口九這種老賭徒來說,買馬是經常性的事情,所以在賽馬會有自己獨立的賬號,每次買馬時,根本不用現金押注那么麻煩,直接一個電話,報上賬號、密碼,工作人員就會幫他搞掂的。

  陳小刀此時如遭雷劈,心里簡直有一萬匹曹尼瑪狂奔而過。

  他設的這個局,最重要的環節,就是九折換現金,想著可以從大口九身上坑這九千塊錢。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子!大口九直接用他的賬戶押注,那還坑個毛啊?

  陳小刀趕緊打斷道:“大口九,大口九,不用那么麻煩了,不用那么麻煩了…直接給現金就好了…”

  “你給我閉嘴。”大口九才懶得搭理陳小刀,而且心生警惕,倒不是說覺得朱古力是假羊祜,而是覺得陳小刀想搶這筆生意。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你還指望大口九能有什么好口氣對陳小刀講話。

  陳小刀只好乖乖閉嘴,但此時已經如坐針氈。眼睜睜看著大口九下注。

  “賬號是…,密碼是…。對對對,買三場七號贏,對,押注九千港幣…好嘞,好嘞,謝謝,謝謝。”大口九對電話那頭的工作人員倒是滿臉笑容,很是客氣。

  做完這一切,大口九對朱古力笑道:“好了,賭馬我已經幫你押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朱古力沒有絲毫異常,但旁邊的陳小刀徹底坐不住了,大口九這次看來是坑不了了,那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心里頭暗罵烏鴉怎么還不報警?

  陳小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警察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行,得自己想辦法!

  “我要上廁所。”陳小刀的歪腦筋很簡單,想要撇下朱古力,讓朱古力自生自滅,他則走為上計。

  “麻煩!你們兩個,跟他一起去。”大口九滿臉不耐煩,指揮著兩個小弟,讓兩個小弟要跟著陳小刀一起上廁所。

  ——大口九倒是沒覺得陳小刀會跑路,但是羊祜是陳小刀帶來的,若是陳小刀趁著上廁所的功法做點小動作,多半會影響他的財路,所以不得不防。

  “不用了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陳小刀苦著臉道。

  “我說了用就用,快點去,婆婆媽媽的。”大口九兇道。

  賭局開始,朱古力直接就無視了一旁的陳小刀了,下注隨便來,嚇得一旁的陳小刀心驚膽戰的。雖然現在是從大口九那里借的籌碼,但是賬掛在陳小刀頭上。

  陳小刀想從旁干涉,大口九當然不會當沒看到。

  不出陳小刀所料,隨便來當然是隨便輸了,一會就輸掉了十幾萬。

  直到這一局,雙方都大注投入,大口九對A對J,朱古力這邊牌面對3加兩個散字,底牌么,剛剛看了,沒配上,輸定了,朱古力卻豪氣十足地“梭哈”。

  死定了!陳小刀癱在椅子上,擺出一個葛優的姿勢。

  朱古力卻完全就是一把定輸贏的節奏,伸手將牌緩緩地拿起來,就見到他翻出來的牌是個3。

  頓時陳小刀狂喜,這一把直接就贏了五十萬啊!

  “三條3!發達咯!”陳小刀大笑道。

  “啪!”大口九一拍桌面,豁然坐起,怒道:“陳小刀,你特么找個老千來坑我!”

  陳小刀也拍案而起,道:“大口九,你不會這樣吧,撲克是你的,發牌人是你的人。哎,五十萬港幣,什么時候付呀?”

  大口九急火攻心,道:“現在誰還跟你賭港幣,我們都賭臺幣呢!”

  “什么?臺幣?臺幣也行,換成港幣也有十四萬了,給錢吧!”

  “十四萬就十四萬!”大口九將支票扔給朱古力,道:“你的支票還給你,我還欠你十三萬,扣除你表哥欠我的四萬多,現在還欠你九萬!現在,我們多賭一把,各抽一只,賭大小。”

  陳小刀“哎…”想要阻止。

  大口九怒道:“哎你媽個頭呀!我先抽!”說著,從那堆沒發完的撲克牌中抽了一張,居然是個紅桃A,唯一比紅桃A大的黑桃A在大口九的牌面里,也就是說贏定了。大口九大喜道:“該你了!”

  朱古力隨手抽出一張,自己隱秘地看了一下,笑得合不攏嘴。

  “我2,比你的1大!”

  陳小刀雙手拍自己腦袋上,九萬啊,就這么沒了。

  大口九頓時大笑。

  氣得陳小刀轉身就走。

  這時,電話響了,大口九過去接電話。

  “先別走。剛才你賭馬贏了,三場七號跑第一,一共九萬二,手續費收你三萬二,這是六萬給你們的。我開賭檔的,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客人贏了錢不能走,我還開什么賭檔?直接上街去搶好了!拿好你的錢!下次再有這樣穩贏的消息別忘了我啊!”大口九拿出六萬塊錢開口道。

  陳小刀一把拿過錢,親了一下,“哇哈哈,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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