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h市夜色依然輝煌閃爍。
安琪睡到一半醒來,翻了個身,下意識地往貴妃榻的方向望過去,昏黃的燈光下只有她經常抱著的布偶娃娃。
母上大人回去了,他們自然不用再扮恩愛夫妻同居一室了。
他不過是在這里睡了一個晚上,以前也不是睡一屋過,怎么今晚醒來就瞧那里看了呢?
安琪郁悶無比地翻身過來,閉上眼打算繼續睡。
只是躺了好一會兒,卻怎么也睡不著。
于是數羊,卻偏偏越數越精神。
她可能是著魔了。
于是起床,打算到廚房找點吃的上來,然后找部能催眠的電影看。
以前偶有失眠的時候,她都是這么干的。
出了臥室正要往樓下走,卻瞥見書房的門半開著,明亮的光從里面露出來。
不是吧兩點半了還在工作?
哪個剛辭職留在家里逛花園的員工會這么賣命?
都怪他這個時候還不睡,害她也睡不著。
安琪在心里腹誹了幾句,將失眠的罪名讓他背。
轉身下樓時,書房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身上穿著灰色t恤黑色休閑褲的邵百川走了出來,正好看到她下樓的背影。
“安琪…”
他跟過來,小手臂交疊置于樓梯扶手上,由上自下俯視著她。
聞言,安琪回頭看他一眼。
四目交接之際,他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肚子餓?”
“不是。”
安琪好沒氣地回了兩個字,掉過頭繼續往下走。
廚房里,安琪站在雪柜前,上上下下搜索一輪,發現除了蔬菜就是水果,唯一能稱得上看電影必備的飲料與零食的大概只有一盒薛嘉瑜做的手工巧克力。
明明,她儲藏了不少的,怎么都不見了?
這時,一只結實的手臂從身后伸過來,白皙修長的手指握住一瓶礦泉水。
“你的零食,媽清理掉了。”
邵百川淡淡的聲音傳入耳內,隨即一股帶著淡淡香皂味的男人氣息鉆入鼻端。
就知道是她母上大人干的好事,她一向很討厭她吃零食的,從小到大管得一直很嚴。
不過自從她結婚從家里搬出來后,她就像出籠的鳥兒般,將以前被限制不能吃的東西全都塞滿冰箱。
結果她一來,什么都沒了。
啊!!!
她氣惱地轉身過來,卻因為轉向太快,直接就撞到男人結實的胸口。
安琪疼得哇哇叫,一邊推開他:“你站那么近干嘛?走開啦。”
“對不起。”
邵百川手里拿著礦泉水瓶,順著她推搡的動作往后退了幾步,低眼看著她被撞得通紅的鼻尖,心里有些許的懊悔,不過很快就消散了。
“對不起有屁用啊。”她氣呼呼伸出白皙的手指往他胸口戳,卻戳疼了自己手,于是更惱了:“邵百川,討厭死了!”
男人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語氣卻溫柔得醉人:“是我不好。你想吃什么,我來做。”
看在他態度尚可,安小姐撅嘴吹了吹手指頭:“百香果芒果汁。”
說著,伸手用力地推開擋路的男人朝一樓的家庭影院室而去。
男人手里握著礦泉水瓶靠在廚房門口,就這么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廚房里燈光通明,男人站在打開的雪柜前,將百香果取了出來,眼角余光看到那瓶酒喝了一半的氣泡酒,眼神瞇了下,想起岳母上機之前悄悄跟他講的那句話 “安琪酒量不好,兩三杯氣泡酒她就任你上下其手。識做了?”
男人搖頭笑了下,然后才又去取芒果。
安琪挑了一部原聲版老電影,舒服地躺在沙發上。
這部獲獎無數的經典電影對于安琪來說沉悶得很,半點吸引力也沒有。
她收藏的原因在于用來給她催眠用的。
果然,放了不到十分鐘,她就開始有些昏昏欲睡了,或不是邵百川端著果汁進來的話。
“你好煩呀,人家都快睡著了。”
她低聲埋怨,抱著枕頭坐起來,卻還是伸出手去接那杯香氣撲鼻的果汁。
邵百川坐下來,瞥了一眼電影畫面。
“教父你喜歡看這種電影?”
他挑了挑眉。
安琪一邊喝著果汁一邊翻了一記白眼給他:“不喜歡,但是能催眠。”
邵百川笑了:“想什么這么晚睡不著?”
“你不是也沒睡?”
安琪咬著吸管,聲音有些模糊。
“剛忙完。”邵百川雙手攤開,舒服地靠在真皮沙發背上看著她,光影轉換間,她的小臉也是忽明忽暗的。
“安琪。”他叫了聲她的名字,卻又不說話。
安琪將目光從屏幕轉向他:“干嘛?”
“出去旅行的事情再等等,好不好?”
他用商量的語氣道。
送岳母大人上機之前,他承諾會同跟安琪出去走走,不是去大嶼山躲幾天那種玩。
“這件事你跟我媽說就行了。”
不提也罷,一提安琪心里又有氣了。
到底誰才是安太太親生的呢?
反正她是覺得邵百川才是她親生的兒子,她這個女兒像是不討喜的媳婦兒。
邵百川知她心里有氣,笑了下解釋:“阿遠哥這邊的案子還沒結束,所以他希望我繼續跟。不用很久的,最多兩個禮拜。”
“隨便。”
安琪隨意地應了兩個字,她巴不得他工作忙不完呢!
“你不要再說話了,我要看電影。”
她繼續咬著吸管。
邵百川點頭,不再開口。
兩人分別坐在長型真皮沙發的兩端,安琪看著看著,眼皮漸漸地招架不住了,咬在嘴里的吸管也漸漸地松開。
光影轉換間,她一直沒發現,男人的目光其實一直落在她臉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她手中握著的杯子就要松開砸落地面時,男人悄然地坐到她身側,接過杯子放一邊。
一夜無夢。
邵百川醒來時,安琪還睡得正香 怕吵醒她,他便沒有動,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姣好的側臉看。
她睫毛很密,睡著的時候像把漂亮的小扇子,可愛得讓人想伸手碰一碰 但又怕吵醒她,他不想毀了兩人好不容易修建起來的關系。
所以,只能閉上眼,默念《資本論》第一卷第四章第二節中關于資本總公式…
安琪醒來時,開眼便看到他放大的臉,一下子有些懵。
“醒了?肚子餓不餓?想吃什么,我去做…”
一直到他的聲音傳入耳中,她才猛地清醒進來。
“邵百川,你怎么在這里?走開啦!”
邵百川出去之前,兩人又發生了點不大不小的爭執,以邵百川妥協結束。
做好早餐,安琪還沒不見人影。
他上樓去找她,房門未關,他敲了兩聲后沒人回應便逕自進門。
浴室里水聲嘩啦啦,他走過去。
安琪正披頭散發地站在洗手臺前,雙手放在打開的水龍頭任白花花的流水沖刷。
意識到她在做什么時,他眉頭微蹙,叫了聲:“安琪…”
安琪側過頭看到他,氣又不打一處來:“誰讓你進來的?”
她還在為剛才的爭執生氣。
“你在做什么?”
“洗手啊…,看不見嗎?都是你啦…那么惡心…”
惡心!?
邵百川眉毛擰了起來。
雖然他知道她對抵觸,他也沒想她能一下子就適應過來。
但是,自己遭到如此的鄙視,心里還是不大舒坦。
見他杵在那里不動,幽深的眼神定定地望著她,安琪心下有些小小的內疚。
他也不是故意的,她這么說實在是有些傷人。
可她一想到,心里就發毛,發悚。
她想說句道歉的話,嘴唇掀了掀卻又覺得自己沒錯,頂多就有點口不擇言罷了。
以前她不是也經常罵他衣冠禽獸嘛,也沒見發火,怎地罵一句惡心就冷臉了?
曾經被綁架的記憶,還有之后他的一些作法,都讓她對抵觸到極點。
她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甚至慢慢還能接受他的親近,牽手,不帶任何色彩的擁抱…
她自己都覺得心臟夠強大了。
而他明明知道她的心魔所在,還…
所以,她就不道歉。
于是,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還是邵百川打破僵持。
“下來吃早餐。”
說著,轉身離開。
安琪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怎么也開不了口。
安琪在房間呆了半小時后才下來,其實就是為了不想見他,她怕冷場。
兩人以前大都也是見面不怎么說話的,但那時的情況與現在不同。
那時是她單反面冷他,現在她怕被人家冷,那是有多尷尬呢!
可她才出房門,就與他直面上了。
邵百川一身正式打扮,手里提著公文包。
安琪頓住腳,低下眼不看他。
“下去吃東西,涼了就不好吃。”
她不應聲。
“我出門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交待完,倚在門邊的女孩還是不說話。
“安琪…”
他向前兩步,就是想讓她就應一聲,可她卻轉身進了房,還當著他的面甩上門。
這姑娘,好像還氣得不清!
一大早,明明氣氛那么好,怎么就搞成這樣了?
他低了低頭,暗罵了句自已。
邵百川準備抵達h時,and及其它人員都已經在會議室中等待。
nsa要開展第二次投標,陸懷遠當然不會棄標,而且還要大幅修改方案,邵百川從頭到尾都在跟這個案子,所以陸懷遠跟投行那邊要求,讓他跟到案子結束。
事關幾億的服務費及后續合作,對方自是同意的。
之前的團隊人員看到邵百川重新加入案子,個個興奮得摩拳擦掌。
不過,今日的主角陸生在既定會議時間過了十分鐘還未現身,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邵百川放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陸懷遠。
“怎么樣?”
“會議延遲一個小時。”
“知道。”
邵百川沒追問,按昨晚跟陸懷遠說過的要求讓手上的人做事。
半山。
葉臻匆匆忙忙從樓上下來時,陸懷遠還坐在餐桌前看金融時報,手邊是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一副悠閑的模樣。
“快點走啦。”
葉臻進來,將他手中的報紙拿過來放一邊,拉起他手臂時被人按住手背:“不急。”
都遲到了,他人還說不急?
葉臻瞪他:“陸生,你知不知現在幾點?”
“九點半,有問題?”
“會議九點就要開始了。”
“我通知他們延時了。”他指了桌上的早餐:“不急,吃完早餐再走。”
見他一副完全沒商量的模樣,葉臻放開他手臂,拿起桌上的牛奶仰頭,‘咕嚕咕嚕’半分鐘搞定,然后順手拿了個三明治:“快點快點啦。”
陸懷遠無奈,只能起身隨她出門。
葉小姐一路怪他:“你怎么不叫我起來?”
“讓那么多人等著,多丟臉。”
“都是你的錯。”
“陸懷遠,你不知道早上有重要會議嗎?”
陸生只能摸摸鼻子:“是,是我的錯。”
身為男人,不管自己心愛的姑娘說什么,是對是錯,他只管擔住就ok,沒什么好爭辯的。
這一點肚量與涵養,陸懷遠自認還是有的。
葉臻出門時,一心掛念會議遲到的事情,所以忽略了身體的不適。
但坐在會議室中兩個小時后,她就有點坐不住了,腰酸,越坐越覺得酸…
會議內容正討論到關鍵點,她只能硬著頭發撐著,一會兒在會議桌下悄悄抬腿,抬了左邊換右邊,在沒人注意時小小地挺腰…
“休息半個小時,財務結構等會再議。”解決完第一個問題后,陸懷遠示意暫停,從座位上起身,“葉小姐,跟我出來一下。”
葉臻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起身,盡量用平穩的步伐跟在他身后出來。
才出門,男人就一手牽著她手,一手抬起她下巴,目光審視著她的臉,表情擔憂:“不舒服怎么不說?”
他看出來了?
葉臻眨了眨眼:“只是一點點,不礙事。”
“回休息室,我看看。”
他直接牽著她往辦公室走,中途碰到了徐洛冰。
nsa案子徐洛冰并未參與,所以雖然她是特助之一,但葉臻這幾日也同她沒有公事上的交集。
她一直在處理陸懷遠交給她的其它事。
“陸生,葉小姐…”
她招呼了一聲。
“徐小姐。”
雙方簡單招呼,陸懷遠牽著葉臻繼續往辦公室走了兩步,似想到什么又回頭:“徐小姐。”
徐洛冰還在原地,她揚著標準的職業式微笑:“陸生有什么吩咐?”
“準備一份國內外保健功能食品年銷售過億的品牌具體資料,包括零售終端布局在內,明天給我。”
“好。”
等他們再次回會議室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
陸懷遠讓賀靜嘉送了膏藥過來,讓她涂了之后才讓她跟進會議室。
葉臻不知道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怎么想他們看他們,總之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她不敢抬臉看人。
會議結束回到辦公室,賀靜嘉還在那里,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
“這么閑?不是說要去簽鋪嗎?”
葉臻只能強裝鎮定。
“看鋪哪有看你重要?”賀小姐走過來,雙手攤開撐在她辦公桌上,“尋漫搞咁犀利?”
“賀小姐,你在這里等了那么久,是專程來問我這個問題?”
葉臻語氣正常,臉蛋卻飛紅了。
“這個問題很重要啊,怎么樣,要不要跟我分享一下?”賀小姐一臉促狹之意。
葉臻一手按著文件夾,一邊咬著唇看賀小姐,似是在思考什么。
“來來來,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告訴姐姐,幫你解決的同時絕對保密。”
葉臻想了想,還是問了。
“咦?”賀小姐挑了挑眉,不答反問:“你們呢?”
葉臻伸出三個手指頭。
“撲!”賀小姐輕笑出聲:“咁少有沒有搞錯?”
“算了,這個問題還是回家再討論吧。我現在還有事做,賀小姐你自便了。”
葉臻決定不理她,攤開桌面上的文件夾,順便打開筆電。
“喂,要不要這么正經?”賀小姐吐槽。
這時,辦公室門敲了敲,是陸懷遠。
他掃了一眼賀小姐:“怎么還沒走?”
“陪一下葉臻啰。”
“她不用你陪,回去吧。”陸生毫不客氣地趕人。
“你們這樣過河拆橋,不大好吧?虧我十萬火急給你們送藥過來,連頓晚餐也不請嗎?都快到下班時間啦。”
賀小姐表示不滿。
“來我辦公室一趟。”
陸懷遠朝她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開。
“干嘛呀?”
賀小姐朝他背影問道,陸生不應她,她又轉身回來望著葉臻,葉臻聳聳肩,表示不知情。
一分鐘,當她走進陸懷遠辦公室時,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男人指了指手邊的幾個文件夾—
“下班之前,幫我把這幾份資料搞定。”
賀靜嘉:“…”
有沒有搞錯?她已經不是他的助理了好嗎?
然而陸生完全無視她的震驚:“看我做什么?做事啊。”
我艸,還這么理所當然?
“阿遠哥,我想起來我跟嘉瑜約了做spa,不打擾你了。”
這回,她趕緊溜之大吉。
下了班,兩人在外面吃了飯,回程時卻不是回家,而是開往另一方向。
“去哪呀?”
葉臻好奇。
“到了就知道了。”
當車窗外充滿年代建筑風格的中式別墅映入眼簾時,葉臻終于知道他們要去哪了。
“會所這邊要提前預約的。”
葉臻托著下巴看他。
陸懷遠兩手還放在筆電鍵盤上,側過頭了沉穩地說了聲:“我下午讓媽臨時約了童女士。”
葉臻:“…”
好囧。
這下安女士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都干了些什么事了。
夜幕下,庭院里低矮柱燈溫暖明亮。
兩個穿著浴衣的年輕女子將他們領了進去。
會所里有專門招待陪女賓過來做保養的男賓休息區,穿過迂回的木質走廊后,葉臻與陸懷遠便各自分開。
女待將她迎進了上次她與安女士泡澡的房間。
大木桶里盛好熱水,上面撒了花瓣,芳香四溢。
女待有手背試了試水溫后過來要幫葉臻更衣。
“我自己來。”
葉臻微笑婉拒。
女待微微頷首:“您先泡個熱水澡,瑤姐等會就過來。我就在門外,有什么需要按鈴就好。”
女待出去之后,葉臻進了大桶里,在溫度剛剛好的溫水中浸泡,整個人舒服得都要酥了。
昏昏欲睡之中,有人低柔地叫了聲:“陸太。”
來人正在童瑤女士,手里拿著備好的干凈浴衣,身后跟了名女待。
“不好意思,我差點睡著了。”
葉臻彎著唇坐直身子。
“沒關系。時間剛剛到。”
瑤姐示意身后的女待過來,將手中柔軟的大毛巾給她拭干水珠,穿上浴衣,吹干頭發后隨著她們去了另一間房里,做全身按摩。
瑤姐手法極好,上次葉臻領會過了。
這回,再一次在她溫柔的指法下,她全身酸痛之處全都被她一一撫平,她又開始昏昏欲睡,然后都不知她們幾時離開。
醒來時,室內一片安靜。
她眨了眨睫毛,正欲開眼,耳邊傳來書頁合上的聲音,還有一記有些陌生的女音。
“陸太,睡得好嗎?”
葉臻原本還有些迷蒙的意識瞬間清醒了,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角落的藤椅沙發上,一名衣著精致,卷發披肩的女子正放下手中的雜志,迎視著葉臻。
“江太。”
葉臻客氣地喚了聲有過一面之緣的江家二少奶奶。
江家是島城望族,前些日子雖然風波不斷,家族事業體受影響頗深,但至今依然穩坐島城十大富豪家族之一,不容小覷。
而葉臻與江家交集的舊怨注定讓二人除了客套的表面功夫,成為朋友的可能性極少。
葉臻不知江太來意,決定以靜制動。
江二少奶奶在葉臻平靜的注定中優雅地起身:“剛才做完保養,聽說陸太正巧也在就過來打聲招呼而已。”
“江太有心了。”
葉臻也緩緩地坐了起來,將身上的大毛巾繞一圈圍在身上,江太已走到她跟前。
居高臨下地望著葉臻,長發猶如黑色絲綢般柔軟,披散在身后,年輕姣美的容顏初綻光華,宛若春花,鮮艷嫵媚,在燈光下有一種逼人的嬌艷。
身為女人,都忍不住嫉妒幾分。
她哼了聲:“陸太果然美色傾城,難怪陸生寵如眼珠。”
“江太過獎。不知找我是否還有其它事?”
葉臻是不信她進來,還特地等她醒來就為了夸她貌美。
“陸太爽快,我也就不迂回了。除了跟你打聲招呼外,就是想代我們江家同你與陸生說聲多謝。”
特地講聲多謝?他們有幫江家什么忙嗎?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江太揚了揚唇:“前陣子,我們江海內外受敵,幸得陸生慷慨大方,將手中持有的百分之五江海股份以當年買入價轉給我們,讓我們免遭被人狙擊之險,我們江家因禍得福,真是感激不盡。不妨礙你,有空飲茶。”
說完,江太款款離開,在門口與瑤姐碰上。
“江太,以為你走先了。”
“知陸太也在,過來打聲招呼而已。童女士,下次再約。”
“江太,慢走。”
在她們客氣地招呼聲中,葉臻慢慢消化江太那番話,心不由得有些揪緊。
休息室里,陸懷遠面前的筆電打開著,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講電話,聲音低沉緩慢。
聽了幾句,葉臻知她是同安女士通話,緩緩地走進來到他身邊坐下。
男人坐直身子,對著電話那端說了聲:“明日下午回去。”后就掛了,隨即撫上她容光煥發的嬌美容顏調侃了句:“哪來的小美人這么迷人?”
男人調笑她時,一雙眼瞳又黑又亮,仿佛滿天星辰在他眼底流動。
葉臻被他的目光灼紅了粉臉。
她一向都知道自己容貌的出眾,從不乏不管是來自同性還是異性驚訝的目光,可她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剛才江太甚至直言她似有以美色侍人之嫌疑,她也毫無波瀾。
可被心愛的男人第一次這么直白地調侃,還真讓她有些羞怯。
不過,再羞怯,葉臻始終是個性格大方的姑娘,她挽上男人手臂,微仰著下巴看他,漆黑眼眸波光流轉:“有迷到陸生嗎?”
“迷得神魂顛倒。”他低笑一聲,聲音低了幾分:“好些沒有?”
葉臻點頭,然后問他:“剛才跟媽聊什么?”
“阿嫲醒了。目前狀況良好。”
“真的呀?”葉臻驚呼,笑意溢滿臉龐,“要不我們現在回去看她?”
見她焦急的模樣,陸懷遠低頭親了親她額頭:“不急。明日上午你的禮服到港,試好了再回。”
下個月就是他們的訂婚之日,剩余時間不足一個月。
最近太忙,葉臻差點給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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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只能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