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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陸生:你最重要

  回程路上,兩人討論了一會訂婚之事,場地,宴客名單這些瑣事都不用他們操心,全都是家中長輩請了專人處理,所以,他們要做的就是在當日出現就行了。

  聊一會兒訂婚的事情,車子已行至半山私人道路。

  “剛才在會所碰到江家二少奶奶了。”

  葉臻頭靠在陸懷遠肩膀,他張開一邊手臂摟著她,只一只手與她十指緊扣,交握著放在他大腿上,訂婚戒指在昏暗中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懷中的姑娘說了這句話后,就低著眼不出聲。

  陸懷遠原本摟著她手臂的手向上移,溫暖的手掌落在她后頸,聲音溫淡地問:“聊了什么?”

  “她說…”她終于抬眼,卻頓住了沒有說完的話,松開與他交握的手指,雙臂抬了起來,勾住他脖子,將臉深深地埋了進去,鼻端盡是他熟悉又好聞的氣息。

  陸懷遠任她摟著,結實的雙臂回抱著她。

  “對不起…”

  兩人擁抱了許久,小小的,帶著哽咽的道歉聲從他溫熱的頸脖處傳了出來,懷中女孩輕呼而出的氣息輕拂著他頸側的肌膚。

  “對不起,以后我做任何事一定會三思而行,一定會同你商量…”

  不會再讓你因我而低頭。

  不會再讓你因我而為難。

  不會再讓陸家被人嘲笑。

  “傻氣…”

  不用問,他也知剛才在會所江家二少奶奶同她講何事了。

  “以后不許再因這樣的事情跟我講‘對不起’。真要覺得抱歉,就給我好好把保健品核心品牌升級方案重做一份,兩天之內我要看到結果。”

  眸中微帶淚意的女孩被他的手指抬起了下巴,他嘴角帶笑,住她帶著水光的眼眸。

  什么道歉的話都不必說。

  對他而言,財富名利皆浮云,千金散盡還復來。

  她,最重要。

  安琪晚飯是在葉曦這邊跟薛嘉瑜她們一起吃的,陸懷遠與葉臻拖手進屋后,她也告辭回隔壁。

  家里除了天黑就自動開啟的壁燈,屋內一片安靜。

  她以為邵百川還未回來,也懶得管他幾時回,上了樓正在打開房門,對面臥室的門卻打開,她不想見的人雙手環胸靠在門邊定定地看著她:“回來了?”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沒話找話嘛!

  安小姐心里哼一聲,不理會他,逕自開門入屋,正在關上房門時,門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撐住。

  “還在生我氣?”

  他半個身子橫了進來。

  本來安琪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但見他一副橫在門里她奈何不了他的模樣,氣又不打一處來。

  “你出去。”她伸手想推他,奈何她力氣太小,連推了好幾下,邵百川頎長結實的身軀絲毫不動,還過分地伸手攬住她肩膀。

  安琪氣極了,任性地在他手臂又抓又咬,還抬腳踢他,踩他,可他就是不放開她。

  “安琪,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他仍舊緊緊地摟著她,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哄著,極有耐心,“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好,以后不會再這樣了,行不行?”

  安琪從小到大都是嬌嬌女,家中所有人都寵她,哄她,就連弟弟平時都會讓她幾分。

  只是自從嫁人之后,所有人好像將對她的寵愛都收回了一大半,個個都讓她多學著做個好妻子。

  她知道家里人不是不愛她了,只是想讓她學著長大,可心里還是會不平衡,卻又半點辦法也沒有。

  她都不知道多久沒有人像邵百川這樣耐心地哄她了。

  耳里聽著他左一句‘對不起’右一句‘對不起’,嘴里雖然不饒人,拍打他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可心里還是很受用的。

  被人放在手心疼寵的感覺,不得不承認,很讓人心暖,還會讓人心跳加快,臉蛋發熱。

  于是,罵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打人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最后,兩人都沉默下來。

  她的手在他手臂上撓了撓,像只小貓在抓癢。

  “怎么了?”邵百川低眸問她。

  “我要去洗澡。放開啦。”

  那句,‘有沒有被咬傷’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那就是不生我氣了?”

  邵百川松開一半的力道,讓她活動自由。

  “除非你把那剪了,我才不生氣。”

  邵百川:“…”

  這要求真的是太為難他了,就算想要哄她不生氣,也不能答應。

  安琪輕哼一聲,輕松地推開他的雙手。

  翌日上午,葉臻與陸懷遠在家中等著禮服公司的人上門。

  十月底,南方白日天氣依然在20度上下,氣溫宜人。

  陸懷遠難得悠閑地坐在花園的太陽傘喝咖啡,坐在他身側的葉臻卻沒有他的閑情,筆電打開在面前,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移動鼠標翻閱著徐洛冰傳過來的資料。

  一塊散香著濃郁香味的手工巧克力遞到她唇邊時,很快被她推開了。

  “等會再吃。別吵我啦。”

  遞巧克力的陸生只能又將巧克力放回碟子中,有些無奈的搖頭笑。

  “娶個工作狂老婆是什么感覺?”

  賀靜嘉拉開椅子會下來調侃他一句。

  “我以后可以享福了。”陸生半開玩笑回應。

  “陸生的理想是做個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嗎?”

  “這想法不錯。”

  “呵…”賀靜嘉呵笑了聲,轉頭望向正在埋頭看資料的葉臻問道:“陸太,日后你跟人家介紹的時候就可以說,這位是我丈夫陸先生。他做什么?家庭煮夫…”

  葉臻終于抬頭,卻哭笑不得。

  他們這都扯到哪去了呢?

  “你們慢聊,我回屋,等會禮服公司的人到了再叫我。”

  她起身,抱著筆電往屋里走。

  剛才只有陸懷遠在身側時,她可以心無旁騖地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因為他也很安靜地不出聲打擾她。

  但是賀小姐在就不同了,她不想讓你做事就真的鬧到你什么也做不了。

  方案在兩天之內要完成,而她這兩天之內事情很多,要試禮服,要回s城看老太太,還要隨時跟進nsa二次投標可能產生的變故,實在沒時間跟他們這些處理公事游刃有余的人閑聊。

  “嘖…”賀小姐看著葉臻匆忙進屋的背影嘆了幾聲,然后望向始終平靜的陸懷遠:“阿遠哥,你真的不介意十年二十年后,你以葉臻丈夫的身份為人所尊敬?”

  十年,以葉臻的聰明,足以成為一名讓人尊敬的商場女強人。

  “當然不介意。”陸生極有教養的莞爾一笑,“我應該感到更加的開心與驕傲。”

  那語氣,分明像是一個父親對成材的女兒才有的一種迷之自豪。

  賀小姐又是一聲呵笑:“那是你老婆,又不是女兒,你得瑟什么呀?”

  指不定外頭的人怎么講他懼內,被老婆爬在頭上做威做福呢!

  “有區別?”

  陸生留下三個字給賀小姐,起身回屋。

  沒區別?

  呵呵…

  男人果然都有惡趣味,就算表面再道傲貌然如陸懷遠,也不能免俗。

  禮服公司的人如約而至,葉曦趴在二樓樓梯扶手上看著好幾個陌生人進來,抬著從一排排精美的訂制衣物進來,好奇卻不敢下來。

  最近她變得大膽勇敢很多,便面對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她還是膽怯的。

  姐夫在樓下讓她去叫書房叫姐姐下來,她點頭轉身就跑。

  可是,姐姐說再等二十分鐘,于是她只能跑出來,趴在扶手上跟姐夫打著手勢傳達姐姐的意思。

  管家奉上了茶水及點心便退下去了,賀靜嘉與剛到的安琪便開始對那一排排衣物品頭論足,然后翻看禮服公司送過來的最新目錄,等她們將目錄翻到最后一頁時,女主角總算是姍姍來遲。

  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衣服尺碼好像小了些,穿是穿得進去,但是那效果就由優雅變性感了。

  葉臻有些欲哭無淚。

  十九歲之后,她的up就一直沒變,怎么忽然就…

  最近她天天加班,還沒有空去理會這件小事,結果一穿上貼身禮服就全露底了…

  “沒關系,現在改還來得及。”禮服公司的人站在她身側微笑地安撫。

  “還在發育期就是不一樣啊。”安琪雙手調侃了句。

  “哦哦哦…”

  賀小姐也在一邊鬧她。

  葉臻整張小臉都紅透了,笑著拍向她。

  臨時搭起來的更衣室里傳來一片笑鬧聲。

  坐在沙發上的陸懷遠手里握著杯咖啡,臉色如常,眼底笑意卻慢慢地溢了上來,鋪滿漆黑眼底。

  試完訂婚禮服及日常衣物,已是數個小時,然后又是珠寶公司的人將上次訂的首飾送過來,戒指,手鏈,耳環,胸針,發夾…從頭到腳全都是訂制款。

  葉臻看得兩眼都花,除了訂婚日需要用到的幾款試了一下之外,其余全都收進儲藏柜中。

  下午四點,一行人一同搭直升機回s城,傍晚時分齊齊出現在醫院。

  賀靜嘉等人進來招呼一聲后便不再打攪,最后只留葉臻與陸懷遠陪著。

  陸方女士已清醒,但仍需臥床休息,不過精神狀態還不錯,還沒能說太多的話,卻想多聽聽孫子與準孫媳婦兒坐在一邊說話。

  與此同時,賀靜嘉也去探望太嫲。

  與陸方女士不同,霍家太嫲年紀太大,雖然生命體征趨于正常,但至今尚未清醒。

  賀靜嘉握住老人家枯瘦的手,心里酸酸楚楚的。

  太嫲會住院,與她的任性不無關系。

  雖然她嘴里不承認,但心底卻清楚得很。

  如今坐在這里看著將她從小疼大的老人再也不能開口同她說話,她心里更是內疚又難過。

  “太嫲,對不住。你一定要醒過來,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

  薛嘉瑜輕拍了下姐姐的肩膀,正欲開口安慰她時,包里的手機響了,是賀父。

  她轉身走出病房門才接起電話。

  她回港開店,母親不放心昨日已從法國飛過來探她,原本是計劃一家人在港聚聚,一起吃個飯的。

  可八百年不聯系的父母剛通了電話就一言不合,各自甩了電話,聚餐不了了之。

  父親不屑去港,母親同樣也不屑回s城。

  于是只能她同嘉嘉回來探望家人,她已經許久未現他們見面,特別是一對小的雙胞胎,很是掛念。

  父親來電,正在詢問她幾時過去,君姨已備好飯菜等候她們姐妹二人。

  回復父親后,她轉身返回來時,卻在抬眼的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雙手插在褲兜里,背對著她站在百葉窗口前朝里頭望著。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時,站著的男人似是聽到了腳步聲,轉頭朝她的方向望過來。

  霍希安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雖然看著瘦,但身形修長挺拔,頭發黝黑茂密,五官清俊,一雙濃眉下的狹長眼眸總是不經意流露出股富家子弟的慵懶與傲嬌。

  薛嘉瑜怔怔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霍希安也在盯著她看。

  她只能硬著頭發招呼一聲:“姐夫。”

  聞言,霍希安冷哼一聲,收回目光,轉頭回去背對著她。

  薛嘉瑜與賀靜嘉是雙胞胎姐妹,但兩人的外表個性卻天壤之別,而且她們從六歲之后就分開,一個留在賀家,一個跟著母親去了法國生活,只有每年寒暑假時回國或另一個出國相聚。

  他們之間開始并沒什么交集,而且她性格內向,跟他們一伙人也玩不來。

  直到有一年她回國過暑假,賀父嫌棄她的母語越來越差,寫的字更是難看得讓人想發火。

  他們這幾個年紀相當的伙伴就他的字寫得特別漂亮,而且兩家住得近,賀家長輩便讓他教她寫字。

  霍希安縱有千百個不樂意,卻敵不過長輩的再三游說,勉強答應。

  就在那一年暑假,她喜歡上他的。

  當然,以霍公子的家世外貌,從小到大喜歡他的女孩子數不勝不數,還沒上大學都不知換過幾任女朋友。

  所以就算薛嘉瑜這個女孩沒表白,可從她看他的眼神,霍公子一眼就明了她的愛慕,第一時間就找了借口不再教她寫字。

  薛嘉瑜雖然比不上同胞姐姐的明艷動人,但也是長相清秀,就是太單純,根本不懂玩轉男女游戲,這樣的女孩根本不是他會喜歡的類型,更不能是他能玩玩的對像。

  若是兩家長輩發現了,他唯一的出路就是結婚。

  他還那么年輕,不想談感情,更沒想過婚姻,女人就是在他有需要的時候陪他,就算女朋友也一樣。

  所以,他在發現瞄頭時迅速掐斷,免得誤人誤己。

  可有時候,意外的發生總是粹不及防的。

  數年后她再次回國,陰差陽錯讓兩人有了交集。

  清醒過后,他卻爽不起來。

  他沒有娶她,可最終還是在他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步入婚姻。

  幸好,只是形婚。

  幸好,已經離婚。

  只是,無法公布。

  至少,目前不行。

  可是,不管婚沒婚,公不公布,他與薛嘉瑜都是永遠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

  唯一的一次交集,是意外。

  他不打算再有第二次意外。

  見他轉過身不再理會她,薛嘉瑜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可他態度卻臉舊教她內心有些委屈與難受,讓她有種被人嫌棄的難堪。

  她知道他不喜歡她,她也沒纏著他要他負責什么的,他真的沒必要表現得如此討厭她。

  沒有人喜歡被人厭惡,特別還是那個曾經愛慕過的人。

  她是沒有嘉嘉的聰明,可她有自知之明,不會再傻傻去喜歡一個討厭自己的人。

  只是不管她再怎么逃避,總是避免不了有見面的時候,畢竟她得叫他一聲“姐夫。”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一直到賀靜嘉從病房里出來。

  “你來做什么?”

  賀靜嘉一看到‘前夫’沒好臉色,然后朝妹妹走過來,“他是不是又欺負你?”

  薛嘉瑜溫婉一笑:“沒有。霍太嫲怎么樣?”

  賀靜嘉聳聳肩:“還是那樣子,沒反應。”

  這時,霍希安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不耐:“阿爺阿嫲讓你回去吃晚飯。”

  若不是有令在身,她以為他愛來看她的臭臉色?

回來就回來,何必大張旗鼓地讓家中長輩知道  賀靜嘉終于轉頭過來看他一眼:“抱歉,今晚我要去我爸那邊。”

  說著,拉起妹妹的手一起往旁邊更衣室而去。經過霍希安身邊時,霍公子冷聲道:“你自己打電話回去跟他們講聲。”

  你讓我打,我就打啊?

  賀小姐可不吃他那一套,頭也不回地應了句:“不打。”

  霍希安氣得咬牙,若是有可能,他真想狠揍她一頓。

  賀父與其心愛的‘小情人’住市區公寓,前往其公寓的路上,賀靜嘉還是打了電話回霍家給二老,說明情況。

  掛了電話,見妹妹托著下巴看窗外,她收了手機問了句:“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好久沒回來,s城越來越漂亮了。”

  賀靜嘉不置可否。

  “剛才那爛人真的沒欺負你?”

  賀小姐口中的爛人指的是她的‘姐夫’,若是給霍公子聽到她這樣罵他,絕對會動手。

  薛嘉瑜還是那溫和的笑,搖了搖頭:“真的沒有。”

  除了她那一聲“姐夫”,他們根本沒有講一句話,哪來的欺負?

  “最好沒有。要是再讓我發現他欺負你,非割了他不可。”

  賀小姐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然后似想到什么又問妹妹:“你不是還喜歡他吧?”

  薛嘉瑜搖了搖頭。

  “沒有最好。喜歡那種人渣干嘛,等姐姐我介紹幾個比他好千百倍的男人,保證心胸寬廣、溫柔體貼、人品好。”

  “行了行了。前面找個花店停車,我去買束花給君姨。你打個電話問曉晴在不在s城,讓她一起過來吃飯呀,好久不見了,挺想她的。”

  薛嘉瑜轉移,結束那個讓她不自在的話題。

  姐妹倆進門時,豐盛的晚餐早已備好。

  七歲的雙胞胎興奮地朝她們奔過來,親熱地叫:“姐姐。”,謝筱君站在一邊朝她們溫溫柔柔地招呼:“靜嘉,小瑜。”

  “君姨,送你的花。”

  薛嘉瑜將懷中抱著的大束厄瓜多爾長莖玫瑰遞給謝筱君。

  不同于妹妹謝筱晴的清冷,謝筱君是個外表秀麗,脾氣溫和,氣質嫻雅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好人妻的典范。

  可惜因為賀家老頭,也就是姐妹倆的父親賀子航與她們的母親薛女士依然保持著法律上的婚姻關系,所以只能以外室身份同他在一起,還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男孩。

  這對雙胞胎男孩可跟賀靜嘉姐妹不一樣,是她們老當益壯的父親出來的。

  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這對年齡懸殊的‘夫妻’一個強勢,一個弱勢,中和起來剛剛好。

  可賀靜嘉一直都為謝筱君感到不值,整天被個蠻橫不講理的男人呼來喚去的多難受啊。

  不過,生活是他們在過,冷暖自知,外人都沒有質疑的余地。

  “小瑜有心了,花很漂亮,我很喜歡。”謝筱君接過來時,一臉的喜悅。

  “捧著這堆爛草能當飯吃?”

  一記低沉成熟的男聲傳來,被賀靜嘉腹誹的賀子航走了過來。

  賀子航50出頭的年紀,得天獨厚,打破了這個年紀絕大部分男人又肥又禿的魔咒,身材修長挺拔,五官立體俊朗,發際線依然烏黑,臉上完全沒有顯出他的年紀,年輕的讓人驚訝。

  不過,對于看了他幾十年的賀靜嘉來說,沒有任何的感覺,反而對他獨裁霸道又的直男性格很是討厭。

  “什么爛草?這是厄瓜多爾長莖玫瑰,懂嗎,老頭?”

  “賀靜嘉,再說一句就給我滾出去。”

  被女兒罵老頭的老賀臉上有了惱怒的神色,語氣很不善。

  “爸,姐跟你玩開笑呢!”

  “別理他。”謝筱君低聲道,然后朝雙胞胎兒子道:“你們先帶姐姐去洗手,媽媽馬上過來。”

  兩對年紀懸殊的雙胞胎姐弟一起去洗手,賀子航看向抱著花往起居室而去的女人,冷哼兩聲:“還真當寶了?”

  翌日,謝筱君醒來時,花瓶里的玫瑰不見蹤影,后來她送兩孩子上學時在樓下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它們,脾氣一向很好的她也忍不住動了火,從上次被算計懷孕之后第二次跟他生氣,這是后話。

  葉臻與陸懷遠離開醫院后在外面用了餐,車子便直接往s大而去。

  此行是特地為了給許久不見的寧新月送訂婚請柬,約好見面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半。

  寧新月最近一直在忙,白天工作,晚上在s大上課。

  車子抵達s大東校門時,九點剛過,很多學生進進出出。

  葉臻下了車,正欲與陸懷遠散步消消食,就被人從身后叫住了。

  “葉臻姐?”

  葉臻回頭,昏黃的路燈下,一個身材瘦高,穿著衛衣運動褲的年輕男孩看著他們。

  燈光下,男孩五官清秀,笑容有些靦腆。

  “俊杰…”

  在他的笑容中,葉臻終于認出他來。

  寧俊杰小時候很喜歡跟在她們后面玩,不過他們都十幾年不見了,當年那個粉嫩的小男生已經長成一個比她高上許多的大男生,面貌也改變了許多,只是那清秀靦腆的笑容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是我。我姐還在上課。讓我出來見見你。”

  “這是我未婚夫陸懷遠,寧俊杰。”

  葉臻他們介紹,寒暄過后,寧俊杰將他們帶到了學校對面的咖啡館坐著等寧新月下課。

  坐下來,正要問他喝什么,他卻搔了搔腦袋說:“不用了,等會我還有事,我姐過來我就要走了。”

  “去上班?”葉臻問。

  之前有聽新月講過,他白天上課,晚上做兼職。

  “恩。”

  “會不會很辛苦?”

  “不會。我應付得來。”

  “那就好。”

  兩人坐著閑聊彼此最近的生活,陸懷遠靜靜聽,時不時與他們搭話,沒一會兒寧新月就到了。

  姐弟倆打了招呼,匆匆而別。

  寧新月性格較為內向文靜,不似于弟弟雖然有些靦腆,但男孩子還是落落大方。

  第一次見陸懷遠的她很客氣,還帶了一抹拘謹。

  陸懷遠看出來了,不動聲色地說了句:“抱歉,我有個電話進來。你們慢聊。”后就往吸煙區而去。

  陸懷遠適時離開,讓寧新月整個人放松下來。

  許久未見的兩個女孩燈下言歡,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在輕聲細語中滑過。

  服務生送上點心時,葉臻朝吸煙區的方向望了望。

  “陸生打電話那么久,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寧新月輕聲建議,有些小小歉疚。

  想必那位極有涵養的陸生是看出她的拘謹,所以將空間留給她們兩個。

  她知她真的是不夠落落大方,只是第一次與這樣的身份地位的男人面對面坐著,對方又是好友的未婚夫,她確實是很拘謹,像是怕自己說錯什么。

  雖說人生而平等,無貴賤之分,若不是自己看輕自己,誰也不能比下誰。

  只是,現實生活中,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生活環境,教育程度,個人修養等往往會造成人與人之間的巨大差異。

  “不用,他忙完自然會過來。”葉臻收回目光,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望著對面女孩:“新月,你對著他是不是緊張呀?”

  葉臻也算是聰慧敏感的人,新月又是她在意的朋友,她怎么可能察覺不到她微妙的情緒?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說什么,他已經主動化解。

  被葉臻這么一針見血地指出來,寧新月心中更是有愧,小巧的耳朵都紅了。

  “臻臻,對不起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怕自己會講錯什么一樣不大自在。”

  “這點小事還要道歉,寧新月你還當不當我是朋友啦?”葉臻哼她一句,然后在她緊張地要解釋之前又道:“我告訴你吧,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緊張得要命…”

  “啊?”寧新月好奇地瞪大眼。

  “不信啊?”葉臻挑了挑眉,正在同她談第一次見陸生時的心情,寧新月置于手邊的電話響了,是寧俊杰。

她順手接起電話  “請問是寧俊杰家屬嗎?”對面是個陌生的男音。

  寧新月驚訝之余迅速地回應:“我是她姐姐,請問他的手機怎么在你那里?”

  “我這里是城南分局,你弟弟寧俊杰因故意傷人…”

  寧新月手中的電話差點掉落下來。

  十一點半,兩輛低調的車子同時停在城西分局的門口,鄒局親自在門口等著。

  只是兩輛車子的人同時下來時,鄒局驚訝地瞪大眼——

  “傅生,陸生,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不僅是鄒局,傅琛與陸懷遠見到對方也很驚訝。

  “傅叔…”陸懷遠招呼。

  “我們家阿奕鬧事我來看看,阿遠,你這是做什么?”

  “阿奕怎么了?”

  “在酒吧被人砸破頭了,一天到晚盡給我惹事生非。”傅琛嘴里罵著,語氣卻是帶著寵弱與明顯的氣惱。

  寵弱是真,氣惱也是真。

  傅家小公子少年紈绔,在s城橫著走,哪個沒眼色地竟敢砸他?

  他傅琛今日非得好好看看不可。

  葉臻與寧新月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葉臻驚訝,寧新月卻是心頭發沉。

  弟弟年紀不大,但一向深知明哲保身的原則,可今天他不但惹了事,還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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