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淑運功替江玉郎治療,卻發現了不得了的大問題。
她的真氣進入江玉郎體內,卻是直接被蒸發了!要知道她的真氣也是精純的至陰之氣,卻無法抵御住江玉郎體內的至陽之氣。
由于劉喜的真氣干擾,江玉郎體內的真氣紊亂了。九陽神功自發護體,本來是極好的,此時卻成了外在的干擾,讓療傷者的真氣也無法進入他的體內。
慕容淑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反應,眼見江玉郎傷勢更重、昏迷不醒,她也愈發著急。
“這樣下去,他恐怕會有性命危險。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他死掉。”慕容淑心想著,江玉郎屢次相救,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江玉郎就這樣死去。
隨著時間推移,江玉郎的九陽神功也愈發炙熱,將他的身體烤的如同火爐一般。他整個身體都在發熱,就連地上的茅草都開始冒煙了。
慕容淑趕緊將這些茅草移開,免得著火。她知道這樣下去,江玉郎非得把自己燒死不可。
但她的真氣又無法通過正常的途徑輸入他的體內......對了,倒是有一個法子,只是......
慕容淑雙頰飛紅,搖了搖頭,似乎要把這突然出現的可怕念頭驅散了。
但旋即又想到,非此法不能救江玉郎,他也是非死不可!
慕容淑一臉糾結,又看了眼一旁昏迷不醒,但情況還算穩定的慕容九兒,咬緊了嘴唇,顫顫巍巍地將手伸向自己的腰間。
輕輕的一下,她解下了自己的腰帶......
山洞中,月光明滅,潔白的酮體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慕容淑的化石神功修煉有成,整個肌體都如同玉石一般晶瑩剔透,此時此刻她就如同當初的慕容九兒一般,渾身一絲不掛。
化石神功運轉之下,她身上透露著層層寒氣。寒氣交織成了一件白霧衣裳,將她籠罩在其中。
“為了救你,顧不了這么多了。”慕容淑想著,走向了江玉郎。
月色之下,無限旖旎。
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去替江玉郎接觸體內的陽氣。所謂陰陽調和是也!
江玉郎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在一片平靜的湖面上蕩舟,突然,水中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蟒蛇,纏住了他的身體。
這蟒蛇的肌膚光滑如玉,雖然裹住了他,卻沒有多少力氣。
但江玉郎本能地抗拒被束縛,他掙扎著,掉進了湖水中。而那蟒蛇卻不肯松開他,一人一蟒在湖水中來回翻滾,蕩起陣陣滔天巨浪。
最后,江玉郎心潮澎湃地來到了岸上,而那條蟒蛇卻是緊隨其后。他在前面跑,那蟒蛇在后方追,闖過黑漆漆的森林,越過低矮的山丘,他終于到了源頭處。
這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處處透露著安寧。江玉郎就要舒服地睡下,而那蟒蛇也不敢造次,漸漸退了下去。
江玉郎感覺壓力頓時消退,整個人輕飄飄的。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羽化,整個人變得比空氣還輕,不停地往上飄。
就在即將觸碰到天空的一瞬間,他的下體傳來一陣沉重的墜落感。
江玉郎低頭望去,自己的下半身破了個洞,一股洪流從他的下體流出,泄到了底下的山谷中。
江玉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空了,但也是在這一瞬間,那蟒蛇又飛了上來,纏住他的身子......
這一次,江玉郎沒有抗拒,而是選擇了順從。因為他感覺這條蟒蛇并沒有惡意。
一股清涼的感覺傳遍他的全身,他只覺得無邊的享受和說不出的愜意......
感受著對方起伏的心跳,慕容淑面紅耳赤,她是許久都未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手指滑過他挺拔的面孔,慕容淑有些眷念地吐了口氣,趕緊起身,整理好一切,又小心地擦去一些遺留的痕跡。
心里暗自道了聲罪過,只是為了替他救命,卻不小心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她卻不知道,她所修煉的化石神功是至陰之功法,和江玉郎所載的九陽神功,卻是天生的相生相克。
二者一陰一陽,互為逆反。九陽神功所產生的陽氣容易吸引陰氣,尤其是化石神功的極陰之物。
所以,慕容淑所作所為,一定程度上,也是她的功法和心理所導致的綜合因素。
但她卻是不明白這一點,內心充滿了愧疚地收拾好了現場。
坐在篝火旁,靜靜地照料著二人。
等到天亮時,江玉郎才從昏迷中醒來。
他第一反應就是查探自己的身體狀況,他暗自松了口氣,心道還好沒有暴露出什么。不過奇怪的是,自己體內失控的九陽真氣此時卻都平息了,而且體內還多了一股陰氣?
江玉郎皺了皺眉頭,不解地看向一旁的慕容淑:“是你替我療傷的?”
慕容淑背著身子,江玉郎看不見她紅透了的臉蛋,只聽見她淡然道:“是。你救了我慕容家兩次,我救你一次也沒什么......”
她說這話時,還覺得有些不舒服。
江玉郎點點頭:“多謝你了!”
他也不疑有他,這至陰之氣確實是慕容淑輸給自己的,倒是幫助自己壓制住了體內亂躥失控的九陽真氣。否則自己昏迷之中,非得被這九陽真氣燒成灰不可。
江玉郎絲毫沒察覺到慕容淑的異樣,又去查探慕容九兒的情況。慕容九兒受了箭傷,加上舊傷復發,所以才陷入了昏迷之中。不過她的情況還算穩定,此時昏迷也算是在休息,江玉郎便沒有叫醒她。
見到江玉郎一醒來就對慕容九兒關心不已,慕容淑心中卻不是滋味。但轉念又在心底對自己罵道:
慕容淑啊慕容淑,他可是你的妹夫。你之前所作所為只是為了救他,不能胡思亂想啊!否則大家都做不了人了。
她在心底罵了自己幾聲,又整了整嗓子,對江玉郎正經道:
“玉郎,你也醒來了,等九兒一醒來,你就帶著她走罷。”
江玉郎之前也聽慕容淑這樣叫過自己,并不舉得奇怪,但她言下之意是不打算一起走了。但慕容淑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他搖了搖頭:“要走一起走,要回一起回。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送死的。”
江玉郎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但慕容淑卻聽得心底一暖,差點流出淚來。
一直以來,她雖然跟著胖皇帝享盡榮華富貴,但實際上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如此的安全感。皇帝后宮佳麗三千,與她之所交也不過停留在魚水之歡上。
更何況,她本就是涼薄的性子,皇帝也不甚喜歡。所謂的寵信備至,不過是慕容淑借助幻術所營造的假象罷了。
只是這宮闈床第之歡,哪怕是司禮監也只能在門外竊聽罷了,哪里能看活春宮,是故也知之不詳。
只是見皇帝每次自淑妃宮里出來都容光煥發,神清氣爽,便想著淑妃果真是受寵之至。
“你怎么了?”江玉郎不解地看向慕容淑,總覺得她有些古怪,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里有問題。
慕容淑擦了擦眼眶,“沒事,我只是想起之前種種,有些傷感。”
江玉郎心道,她慕容家榮華富貴一夕之間就煙消云散了,換做自己肯定也是頗為傷心的。
“沒事,只要我們打倒了劉喜,一切自會水落石出。”江玉郎堅定道。
慕容淑倒是吃了一驚,不明白他哪里來的自信。
“你這......”
江玉郎接著道:“正所謂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如今劉喜正是如日中天之時,那他離覆滅也就不遠了。”
“話雖如此......”慕容淑卻是一點都不樂觀。
就連她師父南海神尼都死在了劉喜手上,還有誰能夠出手對付劉喜呢?難道去指望行蹤縹緲且素無瓜葛的移花宮邀月?還是生死不明的燕南天?
如今這世上,除去這二人外,還有誰呢?
慕容淑陷入絕望之中了,就在此時,她又聽見江玉郎道:“劉喜的吸功大法,也不是沒有弱點。”
這時,慕容淑才想起,之前江玉郎使出寒冰真氣凍住劉喜的事。她眉頭一皺,之前沒時間思考,此時想來卻覺得江玉郎的武功愈發奇怪。
他體內明明就是純陽之氣,為何劉喜吸過去之后卻會被他的真氣給凍住?
她雖然和眼前之人有了最密切的接觸,但卻仍舊看不懂他。
“等九兒醒來,你們就跟我一起回安慶一趟,然后我們再到金陵來。”
江玉郎掐指一算道:“距離劉喜修煉吸功大法的日子還有三日,來回剛剛好。”
他見慕容淑欲言又止,便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和九兒沒到手,劉喜一定不敢傷害你爹,否則你們就徹底沒有忌憚,不會再回去了。”
慕容淑點點頭,江玉郎說得不錯,確實是如此。
只是江玉郎萬萬不會想到,此時江家中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萬夫人對小雀兒的逼迫更甚。她發現小雀兒私自藏有小白燕的令牌,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這次她甚至沒有再對小雀兒拳打腳踢,而是直接氣沖沖地跑去找江別鶴。
而此時,江別鶴正在房間里研究六壬神骰。突然起來的萬夫人撞了個正著。她雖然不知道這方盒子是何物,但見江別鶴如此認真地拿在手上把握,心中也暗自想到這一定不是普通物件。
忽地,萬夫人想起一個東西來,卻是越想越覺得心驚。
“夫人,怎么了?”江別鶴不動聲色地把玩著偌大的六壬神骰,只把它當做一個巨大版的核桃一般。
他這臨機應變的能力實在是強,萬夫人若不是和他同床共枕多年,知道他緊張時,眼角下第二條皺紋會輕輕抽搐的規律,也想不到他是在撒謊。
萬夫人開口氣沖沖道:“你那個野種女兒!居然敢私自藏持小白燕的靈位!這是絲毫沒把我放在眼里!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江別鶴嘴角一抽,這小白燕的靈位他自然是知道的,這還是他親自交給小雀兒的。只是沒想到這么快還是被她給發現了。
“夫人要如何?”江別鶴說著,就將六壬神骰自然地放到了身后的案臺上,起身詢問道。
萬夫人也是佯裝絲毫沒有發現,繼續怒道:“江別鶴,我可告訴你了,我早就說過,要收留這個小賤人,就必須規矩!她如今不規矩,那我就要按照家規行事。該如何處置,你這個家主不會不知道吧?”
江別鶴眼睛一瞇,心中卻是醞釀著一股怒氣。這些年來,萬夫人仗著自己出身萬家,背后又有劉喜撐腰,一直都是飛揚跋扈,絲毫沒把他放在眼里,大有牝雞司晨之勢。
以往種種他都可以容忍,但如今這一次,他卻不想忍了。
這些日子來,他偷偷去看過小雀兒,被萬夫人百般刁難折磨,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萬夫人將她留下來,就是為了折磨她,以報復小白燕。
而她的陪嫁丫頭都是狗仗人勢,絲毫不將他這個家主放在眼中。如今,因為這件事,萬夫人更是要小雀兒的命......
“江別鶴,我知道你虎毒不食子。你放心,只要你點點頭,我就替你去辦,拿這個小賤種剁碎了喂狗去,你也眼不見不必心煩了。”萬夫人冷血地說道,邊說邊點頭,一副得意的模樣。
江別鶴踱了幾步,沉聲道:“夫人,我看此事......”
他這時轉過身去,卻發現萬夫人已經站在了他的書桌前,手中還捧著那個六壬神骰,笑吟吟道:“江別鶴啊江別鶴,看不出來,你還真是狼子野心。這六壬神骰居然早就找到了,卻不肯交給干爹!你真是膽子大的沒邊了!”
江別鶴聳然一驚,這萬夫人還真認出這東西來了,要命!
“夫人,你想做什么!”江別鶴著急道。
萬夫人高高舉起六壬神骰道:“江別鶴,你拿著這東西搗鼓多久了?也沒搞出個名堂來!真是大活人給屎尿憋死!蠢到家了!”
她毫不留面子地數落完,決然又道:“我要拿這個去干爹,再把你做的這些事都將給他聽。”
萬夫人威脅道。
江別鶴心中一頓,十幾年來第一次這么硬氣地說話:“夫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萬夫人眼睛一橫,也兇道:“怎么?江別鶴你這個軟蛋,今天還要硬氣了不成?我告訴你,如果沒有干爹,也沒有你的今天......你算個什么東西,一條白眼狼,老娘......”
“夫人,你是非說不可,絲毫不給為夫留一條生路?”江別鶴上前抓住萬夫人的手腕問道。
萬夫人呵呵一聲冷笑:“怎么?你還想對我怎么樣?江別鶴,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我就.....”
十幾年來,萬夫人和江別鶴同床共枕,她自認為已經摸透了對方的脾氣秉性。
但她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是花一輩子時間都無法掌握的.....
江別鶴猛地向前一記沖拳打在萬夫人肚子上。萬夫人吃痛下腰,還未叫出聲,但覺得眼前一陣劇痛!
江別鶴兩指上不知何時已經戴上了鐵指套,一記二龍探珠直接挖了萬夫人雙目!而那一沖拳也震碎了萬夫人的臟腑!
江別鶴實在是兇殘,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就叫人必死無疑!
他起了殺心到秒殺萬夫人,也不過是一念之間,卻是雷厲風行,絲毫不顧念十幾年夫妻之情,實在是冷血可怕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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