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巫主對眾人,以及又磕了血藥緩過氣來的老祭師道:“從現在開始,我們要使用南方的治水法了,他們已經試驗過并且取得了成效!從現在開始,季厘國要成為強大的國家,恢復先祖帝夋子孫的榮光!”
“第一步,我們要退耕還湖!因因乎,我們不再祭祀了!”
“然后.....”
季巫主單手舉起,嗷嗷大喊,再把要做的工作全部布置下去,而諸人也高高興興的呼喊,于是浩大的新時代工程運動開始了,在季厘國人民得知有辦法治理水患之后,大家的興奮勁極其高漲起來。
但是就在十日之后。
就在這個時候....
當大家在帝夋臺上搬動圖騰的時候,天上的風忽然卷起,巨大的龍影盤踞不散,季厘國的人們抬起頭來....
大荒風神,突然降臨在帝夋臺上!
轟隆!
天風呼嘯,因因乎來到這里,塵埃鼓蕩,天音回蕩,那一丈五的身高,讓他鶴立雞群,影子投射下去,來至亙古的威嚴讓眾多巫師都傻了。
以前也有過停止祭祀的行為,但從來沒有引來過因因乎的不滿。
畢竟嶺南地區,不管是東南大荒,還是西南大荒,還是南大荒,都普遍有祭祀他的行為,而風神本身是一直在北回歸線上做著五公里越野運動的,除去遠距離給予法力與回應之外,他本神基本不會離開那片區域.....
“季厘國....我這是第一次來到這里。”
因因乎的降臨讓一堆族長高呼風神牛皮不可戰勝,巫師們直呼投降簡直就是內行,而大巫主則是猛抽了一口冷氣,但是意外的,風神在四周兜兜轉轉,看到了季厘國進行的改造工程,卻出奇的給了好評。
“哦,你們要治理水患.....還不錯。”
因因乎聽到了他們之前的對話,風神能順著風聽到很多消息,而此時,他轉過身,對著在帝夋臺上還沒下來的,已經人都傻了的季巫主貼過去,就像是平移卡B一樣,一瞬間俯身于他的耳前:
“年輕人.....我注意你很久了。”
季巫主:“......”
風神:“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季巫主頓時緊張的一批。
因因乎道:“關于祭祀.....我還是要說一下,我在來到帝夋臺之前,已經聽到了你們的對話,也聽到了你們國民的抱怨,剛剛到你們國家,那整整數十年積壓的惡風污語就如洪水般沖擊我的精神!”
“你這個年輕人,總想著搞大消息,我告訴你,你不要亂扣我的釜,暴雨與狂風不是我造成的,我其實從來沒有回應過你們......”
季巫主:“???”
“什么,那不是更好嗎!”
一個巫師脫口而出,大荒風神和季巫主以及其他人都看向他。
“呃,我是說,您的天威不可冒犯,這個冒充的人太可惡了。”
因因乎搖了搖頭:“正好這次我能出來,所以我要告訴你們,以前給你們回應的風神,其實是.....”
話說一半,沒有說完,季巫主目瞪口呆的看著風神突然跳了話題。
“對了,你知道一個叫做吼天氏的家伙嗎?我最近聽到一些泛舟的越人在說,我沒有那個叫做吼天氏的厲害,真是豈有此理,我乃四荒風神之首,區區一個不知哪里來的小毛風神,也敢挑戰我的權威.....”
“對了對了,話還沒說完。”
因因乎的手放置在那個圖騰上,圖騰畫的人不人鬼不鬼,祭祀的確實是因因乎,但事實上,回應風雨的卻是另外一個存在!
“因,因,乎!”
風神念誦了自己的名字,就像是季厘國在平素里對帝夋臺上祭祀的那樣做!
隨后圖騰給予回應,劇烈的晃動,天上的風云變幻起來,而所有的巫師們都大吃一驚!
還真的有個冒牌貨!
因因乎敲了敲圖騰,然后圖騰便晃了晃,隨后風從里面滲透出來,似乎想要展露神的威嚴,然而下一刻,因因乎一把就將這個圖騰柱給抱住了!
“你阿母的,我就在這里,你裝什么裝啊!”
風神一把將那四丈高的圖騰柱直接倒拔起來,古有因因乎倒拔圖騰柱,于是里面傳出一聲大吼,狂風驟起,眼看一只鹿身雀頭,蛇尾豹紋的怪物,從因因乎的圖騰柱中,狂飛而出,駕一團風煙向東北方向全速奔逃!
“飛廉,這許多年食我祭祀,你哪里逃!”
因因乎大喝一聲,把那圖騰柱一把抬起,隨后向遠方投去!
轟隆!
山包被打穿一個窟窿,圖騰柱如流星砸大地一樣的嵌入其中,當了多年凈壇使者的飛廉此時嚇得魂飛魄散,嗷嗷亂叫著向遠方奔跑,同時十分委屈。
他阿母的,大荒風神怎么跑過來了!
天塌了!這家伙解放了!
“嗷嗷!”
但是飛廉也覺得,自己也不是沒幫你干活,季厘國,包括以前他待過的地方,那些人凡是給祭品,他就給風雨,一碼事歸一碼事,不就吃了你六十多年的祭祀嗎,你不至于到處追殺我!
然而這種態度更加讓因因乎憤怒。
如今找到了一個頂班的人,因因乎解放了雙腳.....
老子順著網線來打你了!
想不到吧,老子從北回歸線上出來了!
南海南山,北戶氏附近一片大野,此地號稱天下南極。
一群長得像是貍貓一樣的青色動物,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爬上爬下,這種野獸叫做風生獸。
風生獸們慵懶的掛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這個男人則是一位煉氣士。
接替了因因乎在南極之野主管風起風停的高人,就是他。
而邊上有一個老人無語的看著他:
“北門成!這些風貍在你身上到處搖擺,你還能聽得到天下的聲音,修得了清靜嗎?”
而北門成則是對老人道:“噓,老先師!我在聽人籟的聲音,南極之野真是好地方啊.....正是因為這些風生獸掛在我的身上,我才能聽到人籟的呼吸啊。”
“黃帝告訴我,所謂音樂是道的演變,用人事來彈奏,用天理來伴演,用禮義來運行,用自然元氣來應和。”
“于是四時相繼而起,萬物循序而生;盛衰相雜,生殺有序;清濁相間,陰陽調和,聲光交流。”
“冬眠的蟲子剛要振作,我用雷霆之聲驚動它。樂聲終了不知道哪是結尾,樂聲開始不知道哪是開頭。忽而消逝,忽而出現,忽而停止,忽而興起,對應變化沒有窮盡,全然不可期待。”
名為妸荷甘的老人,若有所思。
北門成問老人:“我聽說您和神農氏是舊友,和赤松子一起從山海間游?”
妸荷甘點頭:“老龍吉是我的師父,神農氏是我的師弟,赤松子是我的舊友,我現在聽命于四荒王的北戶氏,看到了南極大地的風停止了許久才又吹起,所以才來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