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并不知道有兩只強大的,不弱于老烏龜的地獸尾隨著他們,風融氏的族人大部分都是凡人,但是義均是參云,加上二八神人和禍斗狗子群,這波也足以讓兩只半殘的地獸投鼠忌器。
“汪汪!”
禍斗們的鼻子動了動,狐疑的看了看后面。
或許是某種野獸早早的路過了吧,禍斗們聞到了味道,但是并沒有發現野獸跟蹤的痕跡,狗子們搖晃著尾巴,屁顛屁顛的繼續跟著妘載當舔狗。
青虎和天狐在山后面一上一下的探出頭來,眼中閃爍著機智的光芒。
歲月在緩緩流逝,就像是山間的小溪,水流的聲音,那種說不出的安逸感,在這炎熱的夏季,給人帶來心靈上的安慰與舒適。
山野被走過,很快,已經來到了南丘,而二八神人們向妘載告別,護送回來之后,他們的任務也就已經完成了。
“要繼續回去挖礦了!”
“挖礦了!”
神人們放下運送來的煤礦與茶樹,南丘中升起火光,族人們開始走出來,當看到妘載回來的時候,歡呼聲讓夜幕中的眾多生靈都被驚醒。
“多謝!”
妘載使勁張開雙臂,向二八神人們送行。
在夜幕下離開,十六個高大的影子,在夜幕中飛快的穿行,山岳間的氣都被他們帶的流動起來,天與云海也在悄聲的向南方移動。
“我們回來了。”
妘載帶著眾人,在夜幕星河之下,族人們涌過來,扛起該帶走的物資,而熙熙攘攘的人流來來去去,風融氏的人們也跟著,一并向南丘進發。
“是新的部族!”
“是誰啊,新的鄰居嗎?”
有人這么問,風融氏的人被詢問到,便說是聽到南方“招工”,故而舉族遷徙過來的。
他們的家園被大水與神靈毀壞,故而在妘載與大升這兩個人的邀請下,跟著來到了南方。
“生活會好起來的,來吧,和我們一起建設這里!”
“你們的新的家園,圖騰將重新矗立!”
“這里是南丘,歡迎你們的到來!”
赤方氏的人們帶領著風融氏的人們,歡聲笑語之間,都在感慨,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
“巫!”
妘蒙沒有看到大羿,明白了,于是便有些失落,而妘載道:“他要我轉告你,你要好好練箭,他說,你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出色的神箭手。”
妘蒙向妘載道謝,失落的心情逐漸恢復過來。
妘載則是拍拍妘蒙:“天下無不散的獵會,有人離去,也會有人到來,但離去的人終有一日還會回來。”
明日,大暑。
旱于西北,澇在江河,東南海吼天氏將至。
既是稻谷成長的時刻,也是三災來臨的時刻。
西南大荒,季厘國。
季巫主在和大家告別之后,回到了季厘國,在路上已經沒有狗熊的狗熊洞住了幾個晚上,補充了一下水源之后,沒有過多久就越過了堯光山,抵達了季厘國。
而當初,在大巫主走后,季厘國的人們就停止了祭祀因因乎,同時,大水又有漲滿現象,這讓季厘國的民眾開始六神無主起來。
如今,大巫主回來了,大家頓時很高興,季厘國諸部的巫師們湊合起來,所謂三條野狗頂的上一只老虎,打不過也能對著吼兩聲,在停止祭祀因因乎之后,帝夋臺就淪為打水的水井了。
“您可回來了。”
“還是得征發徭役啊,不然大水再來,辛辛苦苦弄的這點糧食又沒了。”
“這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您拉的這是什么啊。”
巫師們建議還是得搞那個堤壩工程,而季巫主把拉過來的牛車放下去,巫師們這才看到他們的老大還拉著一個奇怪的玩意。
“這上面是.....”
季巫主倚重的老巫師,也就是季厘祭師,此時有些不解的看著牛板車。
“各位!”
季巫主把車把手放下來,隨后注視所有人。
“你們不是之前都反對修筑水壩的嗎,怎么現在又要修了呢?”
巫師們面面相覷,祭師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這么大的水流,從何處治理?風神不祭祀之后,南方的雨水確實不再來了,但也只是緩解了一點歲月而已,現在,西極的水又開始漲,緡淵的水位......”
祭師實在是有些遭不住了,問題只是得到了緩解,而沒有得到解決,今年發大水的征兆又開始出現,心急如焚說的正是他們現在的樣子。
“您不是去中原了嗎,找到了治水的能人嗎?”
“聽說中原地方,有崇氏與共工氏,懸于氏,方胡氏等都擅長治理水患,您可曾從他們那處找到了能人么?”
巫師們期盼的看著季巫主。
而季巫主則是雙臂舉起來,大大的張開!
“各位!!!”
他大聲呼喊,使得所有靠近的人都能聽見!
“時代變啦!”
巫師們一臉懵逼,啥啥啥,啥時代又變啦?
難道中原發生了動亂嗎?
“我這次沒有去中原,而是在南方停留了下來。”
季巫主說出這句話,巫師們頓時瞪起了眼睛,隨后都是腦子里一陣天旋地轉。
今年的糧食收成完蛋了。
“但是,誒誒,你不要暈倒啊,都是我季厘的有功之臣,豈能暈倒在這里,快快快,來個人把他架出去....”
巫師們手忙腳亂的把老祭師抬起來,老祭師撐著掰開幾個巫師的手,對季巫主吼道:“您出去這么久了,就在南方混到現在,沒有去中原啊!”
季巫主嚴肅道:“你先聽我講,南方有止水之法,而且比中原的也不遑多讓!”
隨著他的講述,季厘國巫師們也聽到了三苗進攻南方,然后中原和東夷、百越派來了幫手,大戰持續的時間并不長,但是準備工作卻至少做了一年,在這一年中,季巫主也見到了有崇氏的水正,并且和一位雨師成了好友,而南方的赤方氏,擁有著不遜色于中原的治水之法。
他明確指出,天災只能抵抗,要治理的話要做好數代人長久斗爭的準備,但是人禍,卻是可以在短短十數年,甚至幾年之內就完結的。
“什么!這么說,我們的水患是屬于人禍?是我們自己圍湖造田,導致水流斷絕,降低了淵水與湖澤群落的蓄水能力,影響了水脈的走向,而淵水承擔的地下暗水依舊按照原本的路線奔流,所以才.....哎呀!”
“不好了,老祭師又暈倒了,快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