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丘,赤方氏。
如火如荼的工作開始展開,新的伙伴加入到部族的聯盟之中,而風融氏的人們,自從來到南丘之后,突然感覺,自己以前的生活和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兩個時代。
難道我們生活在不同的次元嗎?
南丘這里所見到的一切,除去住的房子和以前住著的比較相似,其他的,不論是耕作還是養殖,亦或是漁獵,,都和風融氏所熟悉與熟知的一切完全不同。
“犁具....”
風融氏的人們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這個,還需要教導,而門口的水井與轆轤,也讓他們感到新奇,鐵匠鋪里冒出滾滾的煙火,銅的制造或許是他們比較熟悉的東西。
但是鐵器,他們卻從沒有見過。
丹朱走了以后,大力出奇跡的情況就不再發生,而現在,妘載把義均騙過來之后,義均就理所當然的接手了鐵匠鋪。
“巫,他是誰啊,他的打銅術有阿紅厲害嗎?”
妘磐適當的在鐵匠鋪外面拎著小錘子發出嘲諷,義均完全被嘲諷住,兩眼一豎:
“誒呀?你說的那個阿紅是什么來頭?”
“阿紅就是阿紅啊,聽說他是西大荒,還有河西河東著名的木工師,他打的銅器,制造的木器,都厲害的很呢,你看看,你在來的時候,所看到的很多工具,都是他制造的。”
妘磐在這里大力夸獎丹朱,完全忘了在丹朱走之前自己是如何被魔鬼訓練的,而義均骨子里那股帝夋派系的驕傲就顯露出來:
“什么河西河東的大破紅,他能制得,我制不得?你這小子,也真是小看人,不知道我義均的名號,這阿紅我活了這么久我都沒聽過他的名頭!”
“名不見經傳的人也配和我相提并論?”
妘磐又說了一句:“我們也沒聽過你啊!”
義均:“什么!你們居然沒聽過我!那你們現在聽過了!”
妘磐人都傻了,心道在杠道之上,只有阿紅可以與義均一戰。
而義均大手一揮,把放在這里的一柄鐵斧拿來細細端詳。
“此物容易!”
義均開始搗鼓起來,其實他并不懂這個東西的冶煉方式,但是此時不懂也要裝懂,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懂不懂,我知道我不懂就行了。
另外一邊,士敬已經被眼中所看到的繁榮景象所震撼,當然,更讓她震撼的,是不久之后,從妘載手里拿到的工作手冊。
“你要是不介意也能住在這里。”
南丘還能再容納一千多人,風融氏搬過來,開始燒山墾荒,幫助擴大生存空間,向著西北的方位繼續開墾土地,而在見過了南丘的繁榮與這跨時代般的生活方式之后,所有人都歡喜不已,知道來到這里,確實是一個十分好的選擇。
而圖騰柱中虛弱的神靈,也表示,他未見過這么美麗的地方。
紅紅火火的生產正在穩步進行,韭菜的收割與肉醬的分配,使得大家能夠吃上從沒有吃過的東西,到了吃飯的時候,太陽開始落向西山,風融氏的人們也吃到了這新鮮出爐的醬,而那股滋味在嘴里“炸開”!
對于上古年代的人來說,肉醬簡直就是拌飯的大殺器,商湯喜歡吃肉醬拌飯并不是偶然,而妘載自己則是拿了一個陶罐,妘舒把一個罐子里的奇怪黑色汁液倒出來,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味。
“嗯嗯,還挺好聞?”
有人意外的說了一句。
“這就是醋。”
妘載拍了拍瓦罐:“誰要來試一試?”
“我來。”
妘缶拿了一塊熟肉,沾了沾醋,隨后放入口中。
緊跟著,妘缶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看著族人們從懷疑到真香,這個步驟進行的飛快,人類的本質在這個時候充分上演,只是可惜,醋在這個時代,雖然此時好不容易弄了出來,但卻依舊并不是一種便宜的玩意。
醋是一種奢侈品,必須要糧食充足留有富余的情況下,才能進行制作。
好吃的東西往往消耗的比較快,妘舒眼疾手快,把那個陶罐拿走,而此時里面已經沒剩下多少醋了。
妘載看到這一幕,很想說,我們是中原人,是淮地的人,不是山西人。
火焰在部族中熊熊燃燒,回到部族的日子過的永遠是很充實的。
茶樹被移栽到果園附近,在妘載以及妘荼,加上赤松子的照看下,很健康的存活了下來。
“茶樹啊,真是懷念啊,當年神農氏.....”
“老師你也吃過啊?”
“啊?不不不,我沒吃過,只是見過。”
赤松子心道差點就因為過于懷念過去而說漏嘴了。
茶葉的克星就是斷腸草啊.....
咕子頂著刀味核的木頭制造成的斗笠,在漫山遍野的奔跑,發出耀眼的光,而這種木頭是不會被燃燒起來的,只是戴在腦袋上比起小竹子來說要重一點了。
精衛們飛過來,叫喚著自己的名字,咕子趾高氣昂,鳥雀們扇動翅膀玩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聲音使得田野上永遠嘈雜,赤松子的三頭鳥則是不堪其擾,被精衛們啄著羽毛落荒而逃。
漸漸地,黃鶯過來了,麻雀過來了,各種各樣的鳥兒都跑過來了,咕子戴著斗笠,在鳥群中叫喚,打鬧,穿梭,而這百鳥來朝的情況,也讓被生活折磨的變了樣子的羔子瞪大了眼睛。
禍斗們則是遇到了狗子,而狗子第一次見到它的遠方表親們,搖著尾巴吐著舌頭,驚訝不已。
“狗子過來,我給你上個狀態。”
妘載招呼了一聲,狗子就屁顛屁顛的過來了,而禍斗們見到狗子,分別點頭汪汪,表示新老大好,新老大您抽煤炭火不,勁賊大的那種。
它們看出來,這只狗就是赤方氏內自己養的狗了,那作為妘載的舔狗們,禍斗們自然要拜一拜這位山頭。
太陽的圖騰進行呼喚,狗子的身上也出現了太陽圖騰的紋路,在回應中,狗子的樣子開始有了顯著的變化,就像是羔子一樣。
狗子的腦袋開始出現白色的花紋,身上的毛發變得有些赤,然后狗子對自己的變化感到很吃驚,汪汪的叫了兩聲,卻是“汪嚕嚕”的聲音。
沉悶像是雷。
“嗚?”
狗子繞著自己的尾巴轉圈,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變化。
妘載也沒看出來有啥大變化,但是禍斗們看出來了,開始汪汪的亂叫!
“白毛啊,白毛啊,腦袋上生白毛,赤皮雷音,這是天狗一類的征兆吧?”
“哇,這么厲害的嗎,不愧是新老大啊!”
禍斗們嗷嗷亂叫,鬧得這里一片嘈雜,而就在這個時候,遠方傳來了大喊的聲音。
鳥群的嘰喳與驚叫,讓妘載趕了過去,狗子也跟了過去,而禍斗中一只比較大的黑狗鼻子動了動。
“兄弟們,我好像聞道之前聞過的野獸味了。”
“好兄弟,我也聞到了。”
“這狐臭的味道.....”
禍斗們因為貪玩而沒有發現敵人的潛入,這讓他們大為驚駭,然而這個時候,一只山羊擋住了它們。
在太陽的背影照耀下,羔子的正面是漆黑的,禍斗們驚呼出現了太陽圖騰,并且高喊內行,而羔子很耀武揚威的詢問禍斗們,問它們看不看得出來自己是什么異獸?
異獸?
禍斗們仔細看了看。
然后一致從羔子身邊走了過去,最后一只甚至聞了聞羔子的味道。
羔子大惑不解,心道難道自己是因為變成了天下無敵的異獸,所以這群火狗都不敢說話了?
遠去的禍斗群中,有狗在說話。
“南山的諸神,最喜歡的就是用白羊來祭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