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再找到新的線索,李鏡不得不將邱大友帶出監獄,來到漁伯生前所居住的屋子,然后讓邱大友憑著他所有的記憶,嘗試案件重演。
除了邱大友以外,整個沂縣最清楚死者剛死時的狀態的人,莫過于負責驗尸的仵作牛武。
所以,李鏡特地將他找來,讓他把自己打扮成漁伯的樣子,假裝尸首倒在案發現場。
邱大友負責將當晚自己發現尸首的那一幕重演一遍,而蒲正則負責拿起紙筆在一旁記錄,將整個過程都畫下來,供李鏡日后查詢參考。
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后,邱大友很快拿著漁具進入了狀態,只見他先在屋子外面敲了敲門,詢問漁伯是否在家。
不料那門一敲就開,他便自己走了進去。
為免引起別饒誤會,邱大友進門的時候,嘴上一直嚷嚷著,“漁伯,我來給你送漁具了。”
他一連嚷嚷了幾句,屋子內都沒人回應,他便想將漁具放進屋子,免得自己白跑一趟。
從院子走到屋子門口,不過短短的幾步,也正是這幾步路,讓邱大友見到了他人生中最恐怖的一幕。
他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漁伯瞪大雙眼倒在地上,脖子上還套著一根麻繩,顯然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邱大友看見之后,嚇得雙腿一軟,漁具也掉在霖上。
也不知他在原地平復了多久自己的心情,他的情緒才漸漸冷靜下來,他冷靜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絕對不能去衙門報案,不然以縣官草菅人命的程度,搞不好會冤枉他是殺人兇手。
為了避免自己被人冤枉,邱大友不得不起身開始收拾現場,他想起自己的鄰居牛武摔斷腰住進了醫館,他便想法子將尸首運進了牛武家中,直接埋在了他家的茅房下面。
看完整件事情的經過,李鏡在院子里徘徊了幾步,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倘若邱大友走進院子的時候,院子門并沒來得及關緊,那會不會是兇手殺了人之后,還沒來得及離開,在邱大友幫他收拾現場和運走尸體的時候,兇手搞不好就藏在屋子的某個角落,目睹著邱大友做這些事情。
邱大友當時沒有注意到兇手,不代表兇手也這么認為,倘若他設下一個圈套,邱大友知道當年的兇手是誰,不知道能不能請君入甕呢?
這樣想著,李鏡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事實上,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或許當時兇手早就走了,或許兇手根本不相信邱大友看見了他。
但不管怎么樣,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嘗試一下。
跟邱大友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之后,邱大友答應配合他演一場戲,看看能不能引出兇手。
倘若這場戲失敗了,那李鏡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灰溜溜地回到淮縣,將此案暫時放下。
兩后,邱大友被李鏡從監獄里放了出來,大搖大擺地回了自己的家。
由于他之前所犯下的罪行,早已鬧得街知巷聞,所以這次他能順利出獄,大家都猜測他是不是跟李鏡做了某種交易,才讓李鏡不得不放他出來。
就在老百姓們眾紛紜的時候,李鏡身邊的隨從蒲正因為在酒樓里喝醉了酒,不心在大庭廣眾下漏了嘴。
原來,邱大友知道當年漁伯被殺一案的內幕,所以才以此為條件要李鏡放他離開。
李鏡不僅答應了放他出獄,還給了他一大筆銀子,安排他離開沂縣。
在他順利離開沂縣的那一,他會將兇手的身份寫進信封,放在漁伯的故居里,算是對李鏡的回報。
由于此事還牽連到當初漁伯失蹤的那件案子,所以此事很快傳得沸沸揚揚,許多百姓都對此好奇不已,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漁伯那么沒有人性。
短短兩的功夫,整個沂縣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大家都很期待邱大友離開沂縣的那一,等他出誰是真正的兇手。
就在此事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邱大友則一直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沂縣里購置行囊,還雇了一輛馬車,做出隨時準備離開沂縣的樣子。
眼看自己的網已經撒得差不多了,李鏡一方面派人暗中保護邱大友,一方面派人盯著漁伯故居,一旦兇手出現,便會落入他的羅地網之中,任他是王老子,恐怕也跑不掉了。
眾人準備了許久,終于等到了邱大友離開沂縣的那一。
這一大早,趁著許多百姓都還沒有起床的時候,邱大友悄悄地將自己的行囊放上馬車,然后只身一人來到了漁伯故居放下了封信。
將信件放下之后,邱大友便迅速回到自己家,駕著馬車離開了沂縣。
邱大友走了之后,李鏡等人暗中埋伏在漁伯故居,一旦有人進去拿信,他們便會將對方抓個正著。
同樣的,倘若今還沒有人出現,那李鏡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他也很難再抓到那個真正的兇手了。
眾人在漁伯的故居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李鏡想等的人,為了演完這場戲,李鏡不得不派出蒲正,讓他親自進漁伯的舊宅取走這封信,然后一路幫忙送到衙門。
蒲正按照李鏡的吩咐,飛快地進了漁伯的故居拿信,然后便走出漁伯故居,徑直向衙門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蒲正見還沒有人出來攔截自己,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早就覺得李鏡這方法不行了,哪有那么笨的兇手,這么多年了還自投羅網,以為全世界都會跟他算計得一樣,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嗎?
這怎么可能?
就在蒲正搖頭晃腦、唉聲嘆氣的時候,他的身后突然伸出一根長長的木棍,狠狠地向他的后腦勺打去!
蒲正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暈了過去。
但萬幸的是,他向來皮糙肉厚、比較抗揍,所以在原地甩了兩下頭后,他的意識便漸漸清醒,抬頭望向眼前的人…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第二棍又接踵而至,再次敲在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