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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勸解

  誰知道,自己沒去主動惹事,事情卻自己主動湊上來了。

  于是他冷笑道:“沒錯,我不僅壞了你的好事,還親手干掉了你的舔狗,氣不氣?”

  雖然不知道“舔狗”是什么意思,但他話里的嘲諷佩蘭自然是聽得出來的。

  她呵呵一笑:“有機會我就送你下去。”

  所有人后退從沒見過這么囂張的人,勃然大怒。

  法葉制止了他:“佩蘭小姐,何必逞口舌之利?不如再聽貧僧說說?”

  佩蘭俏皮地對所有人后退眨眨眼,然后轉身對法葉道:“你繼續。”

  所有人后退揚了揚拳頭:我這一拳頭下去你可能會死。

  法葉道:“對貧僧而言,要判斷出來其實很簡單,特別是知道了你和嚴家公子的關系后。一,兇手是鄧府里的人;二,和嚴家公子來往密切;三,對貧僧有非常強烈的恨意;四,家里有兇案發生了,卻沒有來到兇案現場。符合以上四點的,除了你還有誰?”

  佩蘭懊惱地戳了戳自己的腦袋,原來自己有這么多的破綻,竟然還自認為是天衣無縫了。

  不過其實這也不怪她。

  要是當時沒有所有人后退,或者所有人后退沒有法力在身讓他對那線香多了一點抵抗之力,那法葉確實已經被淹死在池子中了。

  而且,按法葉當時的死法,也確實只有“自己晚上走路不慎掉入池中淹死”這一說法。

  因為他手腳沒有被束縛,身上也沒有外傷,鄧府外又有重兵把守,除了意外,還能有什么解釋呢?

  或許你會說線香可能會被檢測出來。

  但這個線香,是用煙熏的方式來迷暈人的,而且當時嚴公子身上同樣帶了線香,卻遇到水后就被破壞了。

  說明這東西是會被水溶解掉的,只是當時它的效果已經進了法葉的身體,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化去而已。

  但試想,倘若按她正常的流程,法葉在半夜被丟入池中淹死,尸體一直在水中泡到第二天,那尸體中的些許藥效,早就被水溶解地無影無蹤里。

  別說是這杵驗手段落后的古代背景社會,哪怕是讓我不加血這個正牌法醫來,也不一定能檢查出來什么。

  至于為什么會造成現在這個樣子,只能說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誰讓法葉身邊有所有人后退他們這幾個修煉了法力的玩家存在呢?

  筑基期的法力雖然不足以讓他們超凡,但讓他們擁有比常人更高的毒抗是毋庸置疑的。

  當然,佩蘭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她懊惱了一會兒后,問道:“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么不揭發我?”

  法葉淡然道:“大殷律法,傷人者刑三年,已傷者,絞。我佛慈悲,草木螻蟻皆有可敬者。修習佛法乃是讓我等明理見性,又怎么能將你送上那修羅場?”

  佩蘭一呆:“那你就不怕,我又加害于你?”

  法葉灑然一笑:“怕,當然怕了。所以貧僧才會匆匆離開鄧府,來到興殷寺避禍......想不到還是沒能躲開。”

  佩蘭咬著牙,有些不甘道:“難道這次也被你看破了?”

  “沒有,”法葉道:“貧僧一開始確實有將計就計,割肉飼鷹的意思。但方才在崖下,貧僧一樣怕自己摔成了肉泥。方才你在判官廟中點燃線香,是想要將我們再次熏暈吧?”

  “果然被你識破了。”

  佩蘭看著法葉質樸憨厚的臉龐,涌起一陣陣無力感。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個和尚怎么會長了一顆和這張臉完全不一樣的玲瓏剔透的心。

  法葉道:“其實方才一踏入判官廟,貧僧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你那線香雖然效果絕佳,但其中味道卻頗有幾分香甜,與一般的線香完全不一樣。貧僧游歷天下,廟宇中自然不曾少住,對這尋常線香的味道那是無比熟悉,自然很快就將其分辨出來了。再加上先前,后退被線香迷暈時,處在半睡半醒之間,可能沒什么感覺。但那時候,貧僧可還未曾睡去的!這股香氣,早已被貧僧牢牢記在心里。”

  “貧僧其時對你早有防范,還特意先開門通風,才走進去。卻沒想到,你的殺機竟然在懸崖邊。”

  其他三人恍然大悟。

  難怪當時法葉一反常態,任憑那“崔判官”說什么,就做什么,原來是想要早就識破了一切。

  只是大概他也沒想到,對方這次不用言語震懾,也不用武器擊殺,反而用上了陷阱這種手段。

  這才使得他們險些墜落深崖。

  佩蘭喃喃自語道:“你這廝,這么精明,這叫我以后怎么刺殺你?”

  法葉正色道:“崔姑娘,切莫再抱著殺人的念想了。”

  佩蘭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怎么,你怕了?”

  “是,貧僧怕了,”法葉沒指望像先前和鄧宰、白玲瓏對話時那樣,用佛法來感化這個小女孩,而是直接用更加實際的利害關系來說服她,“你為了刺殺貧僧,反而害得嚴家公子丟了性命,你可有想過后果?”

  佩蘭奇怪道:“人又不是我殺的,而且,就攛掇他來刺殺你這件事,除了你們幾個,就沒有人知道了,連我娘都不知道。”

  法葉耐心解釋道:“是,嚴家公子確實不是命喪你手。他夜闖私人宅邸,后退殺了他,這符合大殷律法,明面上嚴家也不能拿后退怎么樣。但你有沒有想過,他雖然不是你殺的,卻是因為你而死的。嚴家沒辦法找后退的麻煩,自然就會去查背后的原因。你去嚴府帶著嚴公子一起出來,難道只有你自己知道這件事?”

  “這......”佩蘭有些傻眼了,語氣低低道,“他們應該......不知道吧......我們商量這事的時候,確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

  法葉繼續道:“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嚴家只要稍微一查,就很清楚,貧僧和嚴公子無冤無仇,能唆使他來刺殺貧僧的,也只有你而已。你年紀還小,又沒有直接證據,嚴家可能確實不能直接拿你怎么樣,但鄧大人呢?你的母親呢?嚴家會不會對他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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