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下來,滿臉慌張:“我娘鄧大人他們對了,鄧大人可是炎縣縣令,難道嚴家敢和縣令作對?至于我.”
說著,她突然看向法葉:“我要跟著你,住在興殷寺。我就不信,他們還敢到興殷寺來把我捉了去!”
三人再次呆滯。
你一個女眷,住在和尚廟里算什么事?
然而這佩蘭大概是被鄧宰寵壞了,用現代的眼光看得話,整就是一個精神少女。
從這天開始,除了上廁所和洗澡外,她就真的是跟在法葉的身后,形影不離了。
就連睡覺,也要住在菩提院中、法葉的隔壁禪房內。
法葉被她搞得有些心神不寧。
倒不是說身后跟了個絕色少女而覺得不自在,而是怕這個對他恨意滔天的少女什么時候摸把刀子出來就捅他一下。
妙燈聽說了這事,也來勸過幾次,聲明她要想住在興殷寺盡可住得,但他們興殷寺里有專門給女眷居住的禪房,實在無需擠在這菩提院中。
但佩蘭一口回絕。
法葉無奈地對妙燈說道:“這佛門清凈之地,貧僧的禪院中卻住了個女施主,這要是說出去,可成何體統啊?”
妙燈也是無奈,他剛剛勸了半天,嘴巴都說干了,也沒能拉回來這頭“犟牛”。
“要不法師換個禪院?”
法葉有些意動,正準備開口。
一個小腦袋卻從邊上的柱子后面鉆了出來:“你要換就換,但我可是跟定你了。”
法葉有些無語,暗道自己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惹來這么一個小煞星。
對此妙燈也是愛莫能助,搖搖頭就走了。
夜晚。
法葉坐在自己的禪房中,借著燭火研讀經書。
早些日子,他剛來到興殷寺時,妙燈曾邀請他在此開壇講經,他答應了下來,再過幾天,就是講經的日子,這幾天他要趁機會好好準備一下。
然而,他想要讀經書,偏偏有人卻不讓他讀。
佩蘭就住在他的隔壁,這會兒正歡快地哼哼著,少女輕靈的嗓音,其中抑揚頓挫自有一股子節奏,聽起來大概是一首不知出處的歌謠。
所有人后退坐在法葉對面,這幾天為了防止邊上那個少女伺機對法葉下手,所有人后退幾乎也是貼身跟在法葉身邊保護他。
耳邊聽著少女美妙的歌聲,酥酥麻麻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少女的面孔。
等等等等,這妹子可是個妖孽,清醒點!
“啊!”
突然,少女歡快的歌聲戛然而止,隨之響起一聲慘叫,慘叫聲中似乎隱含著莫大的痛楚。
“怎么了?!”
所有人后退騰地站起身,沖出房間。
法葉也丟下經書,光著腳就跑了出來。
“佩蘭小姐,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嗯等等”屋內傳來了佩蘭的聲音,接著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法葉臉色一變,以為是嚴家找上門來正在抓人了,直接推門而入。
“呃(⊙o⊙)…”
“呃(⊙o⊙)…”
一男一女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只見屋內到處散發著氤氳的霧氣,一角放著一個屏風,屏風后放著一個木桶,邊上的架子上卻放著一堆衣物。
如果是直接從門那邊來看,那就只能看到屏風,至多還有屏風后映照出的婀娜人影。
而法葉此刻站的地方是屋內,和那木桶之間可是全無阻隔的。
饒是法葉修禪多年,佛法精深,也被眼前這白花花的一片給晃了眼。
好在他心性牢固,只是快速看了一眼,立馬轉過身子,攔住了正要跟進來的所有人后退。
雖然他打小就出家了,但卻并非不諳世事。
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被他無意中看了一眼,已經是極大的褻瀆,又怎么能再讓一人看去。
所有人后退被法葉制止后,乖乖地停下了腳步,他快速掃視了一眼屋內的場景,默默地退了出去。
臥槽,竟然在洗澡!
淦,想看!
呸,人渣,那不是耍流氓么?
看看又不咋樣!
呸,煉銅BISS!
法葉也跟著退到了門口,閉上眼問道:“怎么了?”
佩蘭眼淚汪汪地說道:“洗澡蟄了我一下。”
“有蟲子?”
“昨日掉下山崖,劃破了不少傷口,一碰到水疼——”
說話間,她竟然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所有人后退的眼睛直接瞪得老大老大,幾乎流出鼻血來。
萬幸的是,她好歹穿上了里衣,還披了一件薄衫。
只是她在說自己身上有傷口的時候,竟然準備去撩那衣衫。
臥槽,現代都知道的男女有別,你這么隨便么?
所有人后退一邊很不老實地看著,一邊戳了戳法葉的后背。
法葉轉過頭,睜開眼,然后順著他的手指頭方向看去,一張老臉立馬紅了起來。
他輕咳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瓶金瘡藥放在地板上,連忙關上門,帶著所有人后退逃回了房間。
“地上有金瘡藥,敷上就好了。”
所有人后退看了暗笑:這老神在在的高僧原來也有這么窘迫的時候。
然后腦子里又不由想起了剛剛看到的東西,鼻血終于忍不住流了出來 法葉又變戲法一樣地掏出一瓶金瘡藥,塞在他手上:“你怎么也受傷了,趕緊擦擦,上點藥。”
所有人后退抹了抹鼻子,把金瘡藥放在桌上:“法師,你怎么隨身帶著這么多金瘡藥?”
昨天他們從判官廟回來后,給我不打兵處理傷口,就用了一整瓶了,沒想到他竟然又掏了兩瓶出來。
法·多啦·什么都有·a夢·葉?
法葉搖搖頭道:“沒有了,一共就三瓶。貧僧到處游學,受傷是常有的事,身上自然要多備一些。”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然后法葉準備繼續看經書,所有人后退則準備上床睡覺。
這時,屋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法葉問道,起身過去打開門。
立馬就有一個少女的腦袋從門縫中鉆了進來,她哭喪著臉道:“法師——涂了金瘡藥,沒辦法洗澡——”
所有人后退翻了個白眼,埋頭繼續睡覺。
法葉也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