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植心道又何必再與這呂岳費什么唇舌,這等人物,既然主動送到了他的面前來,他又豈有放過之理,正好斬之,送上那封神榜填了其上空缺!
陸植提槍向呂岳一指,說道:“既然道友一定要與貧道為難,那便干脆各憑本事做過一場吧,若道友擋不住貧道劍鋒之厲的話,那就合該你災劫臨頭,身死上榜了!”
呂岳聞言大怒:“好你個陸植!果然絲毫不顧我三教的情誼,對我截教門人肆意打殺,做那大劫炮灰,今日吾必不與你干休!”
他怒罵一聲,當即便抄起指瘟劍,往陸植迎了上去。
陸植也懶得答復他什么了,若不是你等自己非得要跳出來,與貧道為難的話,貧道難道還能殺到那海外仙島去,掀翻你們的道場,蠻橫送你們上榜嗎?
雙刃相交,一聲金鐵交擊之聲瞬間炸響,刺眼的靈光從半空迸射而出,呂岳的人影頓時比沖出時更快的速度重新砸落了下來,重重的砸進大地之中。
轟!大地爆震,土浪翻涌崩散,呂岳整個人都幾乎嵌進了地面之中,持劍的右臂都在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陸植這一次可不是與呂岳切磋斗法而來的,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必要將此人送上那封神榜中,出手之時,自然不會有絲毫的留手,一出手,便是抱著斬殺呂岳的心態而去。
轟!又一聲巨大的空爆轟鳴聲炸響,只見那半空中彌漫的煙塵土浪頓時被無形的巨力沖擊直接轟散。
一桿旌旗長槍,瞬間刺穿了虛空,從天而降重重的轟擊在大地之上,頓時將百丈范圍內的大地都給崩碎成了漫天的碎末粉塵!
但那呂岳也是神通不俗,就在陸植一槍刺下之時,便捏了個法決,周身黃光一閃,借土遁逃了開去。
五行遁法,可以說是三教門人弟子標配的神通術法了,但凡是三教弟子,多少都會接觸修行過一些五行術法,區別只在于精通與否了。
陸植眉頭一挑,瞥了眼腳下空無一物的廢墟深坑,也知曉那呂岳定是借著土遁逃開了去,立刻便一腳踏在大地之上攪亂地氣,試圖將其重新逼出來。
“給貧道出來!”
轟轟!大地之下頓時陣陣悶震,連同大地都震顫了起來,無數土石尖刺隆起直沖上空,那呂岳也被一根猛然從地下長出的巖刺給頂了出來。
在其重新現身的一瞬間,陸植便已經再次化作一道玄金兩色的流光,一槍朝其狠狠的刺了過去。
只見一傘,一幡,一鈴,一印同時從四面招架而來,死死的抵住了陸植這一槍。
陸植這時才重新看清了呂岳的模樣,不禁目光一凝...只見其不知何時,已然化作了那三頭六臂的法相模樣,額前更是生出了第三只豎眼。
好在那豎眼中并無楊戩與聞仲那般的天眼神光,讓人不可直視,看起來只是普通的三目法相,應該不會有什么特別的神通能力。
以法寶招架住陸植這一槍,呂岳三顆頭顱,九只眼睛同時朝陸植轉了過來。
“哼!陸植,你自恃神通驚人,看不起我截教門人,今日吾便讓你見識見識,我碧游仙法的玄妙。”
陸植已經懶得解釋什么了,顯然,申公豹在游說請動他們出山之時,肯定沒少添油加醋的給陸植以及姜子牙他們說壞話。
“吃吾一劍!”呂岳三顆頭顱,同時喝出此聲。
呂岳以肩后四臂,各持一件法寶,招架住了陸植刺來的這一槍,身前雙臂各持一把指瘟劍,當頭便朝陸植斬了過來。
陸植騰出單手,一把拔出懸在腰間的淵虹劍,亦是一劍斬了上去,劍鋒相交,頓時迸射出陣陣火花弧光,呂岳也再次被陸植這一劍給震退了出去。
即使施展出了三頭六臂之術,他也同樣招架不住陸植那恐怖的力量,手中法寶雖多,卻也遠不及淵虹劍與真武皂雕旗(槍)之神妙,三頭六臂其上,同樣還是被陸植給壓得幾無還手之力。
“師尊,我等來助你!”
一旁觀戰的呂岳弟子,見呂岳不過才與陸植交手數合,便被逼的節節敗退,現出神通法相居然亦是不敵,不由臉現焦急之色,也顧不得其他了,趕忙紛紛上前,欲助呂岳一臂之力。
呂岳見狀,亦是神色大喜,吩咐道:“四位好徒兒,快用為師傳你們的法寶神通對付這陸植,讓其發瘟敗亡!”
那四人點頭稱是,頓時分開站位,列陣而立,各自掏出一件法寶,朝著陸植遙遙做法。
陸植眉頭一皺,剛準備先回身解決這四人,以免被他們施法偷襲暗算,不過那呂岳卻是糾纏了上來,陸植無奈,也只好反手一劍,斬下了他的一顆首級。
被斬下一顆首級,呂岳瞬間重創而退,但他也確實給他的四個弟子爭取到了時間,讓他們成功的施展出了術法來。
首先便是那呂岳的大弟子周信,只見其撕開身上長袍,解下發髻,披頭散發的踩著禹步在場中踏步念咒,狀似瘋魔一般。
隨后便見他臉上突然猛地涌上了一層慘綠般的青綠之氣,同時手中掏出一只如若骷髏頭般的玉磬,發力猛地往上一敲。
“頭疼磬!”
“唔!”陸植突然悶哼一聲,只感覺那一瞬,仿佛有一根燒紅的鋼針刺了他眉心一下。
這還不止,又見那另一側的二弟子楊奇,臉上亦是涌出一陣褐黃之色,發力搖動手中的長幡。
“發躁幡!”
比起那周信的頭疼磬,這楊奇的發躁幡倒是并未讓陸植感覺到有太大的不適,只是感覺渾身微微有些發熱,似乎染了風寒一般,但陸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染過風寒了。
剩下的那兩名弟子,同樣各有手段,臉泛暗褐紅光那個,名為朱天麟,手中一把昏迷劍,做法朝陸植一指,就連陸植都神識恍惚了那么一瞬,但轉眼便又重新回過了神來。
還有最后那名名為楊文輝的黑臉弟子,手中所持法寶乃是一條散瘟鞭,作用為何,陸植倒是不甚清楚,因為他直接就沒感受出來...
呂岳師徒卻是不知,陸植一身純陽道軀,早已經修行至了百毒不侵,諸邪退避的程度,他弟子的這些行瘟之法用在陸植身上,幾乎就無有多大的效用。
眼見陸植只是撇了撇眉頭,便再無其余反應,呂岳也是心中驚駭,要知道,剛才他四名弟子做法行瘟之時,他可是也暗中出手增強過那瘟毒的,但居然都奈何不得陸植。
‘看來這陸植,乃是貧道天生的死對頭!貧道的行瘟之術,對其居然不起效用,如此看來,現今也只能先行退避,待往后再想辦法對付他。’
自己最拿手的行瘟之法對陸植不起用,正面相搏又斗不過陸植,呂岳心中頓時便升起了退意。
陸植右臂持槍,一槍蕩開呂岳招架而來的雙劍,左手握著淵虹劍,一劍朝其斬出,頓時將他左肩之上長出的那顆首級也給斬了下來,瞬間讓其再度變回了一顆腦袋。
呂岳臉色急變之下,趕忙將手中的瘟傘一撐,化作一道綠油油的傘面屏障遮住陸植視線,然后抬手捏了個法決,借著五行遁術一個瞬身返回到了商營之中。
回到商營,他便立刻趕到馬廄中牽出了自己的坐騎金眼駝,居然也不管他那四名弟子了,更不說和那羅宣以及鄧九公打聲招呼,便準備直接逃遁而去。
但可惜,他這邊才剛翻身騎上坐騎,一條神駿黑犬便突然自他衣擺之下現身而出,迎風暴漲,從拇指大小化作牛犢一般巨大,張口一口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后頸!
“呃啊!”
呂岳頓時一個翻身跌落下坐騎,被哮天犬一口咬住后頸,兩只利爪按住雙肩,深深的刺進肩胛之中,叼著他便飛上了半空,躍出商營,重新回到了陸植眼前。
一聲悶響,呂岳被哮天犬重重的從半空甩下,砸落在地,整個人幾乎都快散架了。
而場中,呂岳的四名弟子,也都已經盡數被擒,垂頭喪氣的跌坐在地,只有陸植站在原地,手中把玩著一把綠布瘟傘。
呂岳見此,頓時面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