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營之中,呂岳,羅宣,還有鄧九公及商營諸將正在飲酒歡談。
這三日間,西岐大營瘟疫橫行,他等都看在眼里,時至今日,西岐十數萬大軍都已被瘟疫傳染,病倒床榻,想來再用不了三日,那西岐大營之中,恐怕就再無幾人能夠活著了。
“敢問九龍島道友呂岳道友可在營中?貧道陸植,特前來拜會!”陸植的傳音聲直透商營。
羅宣聽聞陸植道出呂岳姓名,不禁笑著朝呂岳恭維道。
“呂岳道友不愧為我截教逍遙仙,赫赫名聲連那人教的陸植都知之甚詳,略一施展手段,便讓那陸植認了出來,匆匆前來拜會,看來那陸植也是無計可施了。”
呂岳聞言笑了笑,頗為自得的抬手撫了撫下頜留著的長須,說道:“既然那陸植已經認出了吾之手段,并找上門來拜會,那貧道也便去見一見他好了。”
“道友稍待。”羅宣突然出聲道,“想來陸植此次來尋道友,定是為了解那西岐大營瘟疫。”
“但那陸植,卻是幾次殘害我截教同門,所以道友定然不能輕易答應了他,非得要他給吾等個交代不可!”
呂岳點頭:“吾曉得。”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鄧九公,掏出了一沓符咒交予他,說道:“鄧元帥,此乃貧道繪制的避瘟符,將其化在水中服下,可防止鄧元帥麾下將士被瘟疫傳染...”
“待貧道率弟子出營與那陸植相會后,元帥便可率領麾下將士,前去奇襲那西岐大營。”
羅宣也點頭道:“嗯,貧道也會助鄧元帥一臂之力,助你踏平那西岐大營,一舉攻入西岐城中!”
鄧九公聞言,不禁大喜,其實他早便已經計劃著,想趁機前去西岐大營劫營了,只不過因為呂岳的瘟疫之術實在是太過可怕,貿然進軍的話,很可能會連他朝歌將士都被傳染了。
所以他才一直都按著奇襲的想法,沒有動作,而如今有了呂岳給予的避瘟符,自不必再擔憂麾下將士被瘟疫傳染....不過幾息的功夫,鄧九公便已經在心中謀劃好了一場奇襲之策。
如今西岐一方主帥不在軍中,麾下將士也俱都身染疫病,可戰之人,怕已經不足兩萬人了。
而他朝歌一方卻是兵將齊整,士氣旺盛,再加上還有這位據說本事不下于呂岳的羅宣相助,踏平西岐大營,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多謝二位道長相助。”鄧九公沖兩人拜道,“若是此次,吾朝歌大軍真能一舉擊潰西岐,平定反叛,兩位道長必屬首功,吾也會在大王面前,為兩位道長請功的。”
呂岳與羅宣聞言,也只是笑笑,并不以為意,畢竟他等都是那截教中的逍遙仙真一流的人物,逍遙天地,縱情肆意,哪在乎什么人間富貴啊。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這些三教門人弟子,甚至連那位高高在上的昊天上帝都不甚在意,心中也無多少尊敬之意,更何況是你一個人間君王?
他們此次之所以出山,與西岐及陸植他們為難,也純粹是因為意氣之爭,可跟你人間王朝大勢沒多少關系,畢竟他們根本就不關心這些。
他們關心的,只是自己的名頭與面皮,甚至就連那為同門討個公道的說法,或許都只是借口罷了。
而他們出山相助朝歌,與陸植他們為難,最終的目標便是幫鄧九公擊潰陸植等人,踏平西岐。
為的就是讓陸植與姜子牙他們扶周滅商的大計失敗,然后狠狠的落一落人闡兩教的面皮!
畢竟闡截兩教的矛盾,那可是由來已久了,早便已經禍根深種。
先前之時,因為三教教主圣人壓制調節的關系,三教門人之間的矛盾只能各自深深埋進心底,隱而不發。
但現今,封神大劫開啟,三教門人俱都入劫來,那人闡兩教的人,還聯合到了一起,欺辱他們截教,肆意打殺他們截教門人弟子,填充進封神榜里做炮灰,不知道讓多少截教門人心頭不忿。
那金鰲島上,因為有通天教主坐鎮,圣人法旨之下,島上的弟子門人們雖然心中憤慨,但也不敢違逆教主法旨,私自離島。
但其他那些居住在金鰲島道場之外的截教門人,通天教主的法旨可就沒有那么有效了,畢竟天高皇帝遠,再加上還有一位嘴皮子功夫當世第一的申公豹不停奔走游說...
就連通天教主的法旨,也終究還是禁不住他截教門下那些門人弟子們,畢竟他截教之中,當真是龍蛇混雜,良莠不齊,雖有知禮守節的有道清修,但一身惡孽的該死之輩也著實不少!
就如這呂岳與羅宣兩人,便是截教中典型的修行不修性之輩,為了打敗陸植,賣弄一番本事,甚至不惜犧牲十數萬生靈之性命,心中卻連半分波動都無。
這般的德行與做派,合該送他上榜去!
呂岳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說道:“鄧元帥,那陸植就交由貧道去對付了,你與羅宣道友,便趁機去攻那西岐大營吧。”
說罷,便見他喚來眾位弟子,抄起瘟幡,鐘印,出營會陸植去了。
卻說呂岳率領四名弟子手持行瘟法寶,一路出了營門,正見那高空之上,站立一人,玄黑戟冠,腰間懸劍,手持一桿旌旗長槍,赫然正是陸植。
“你便是陸植?”
“正是貧道。”陸植瞥了一眼呂岳及其麾下弟子,目光一閃道,“道友應該便是呂岳了吧。”
“貧道此前便預料,能使我西岐十數萬大軍無聲無息間身患疫病,病倒大半的,全天下恐怕也就只有呂岳道友你一人了。”
呂岳自得一笑:“區區十數萬軍士,又何須貧道親自出手?不過是派遣門下弟子替吾代勞,做法了一場而已。”
“卻不知,陸道友對貧道之道法神通,評價若何?”
陸植抿了抿嘴,然后才繼續說道:“道友之瘟疫神通術法,的確不凡,揮手間便能收割百萬生靈!”
“但是,道友可曾想過,你這瘟疫一道,著實太過有傷天和,一旦施展,便是數萬,乃至數十上百萬無辜之人喪命,實非能借之肆意妄為之手段,否則滔天業力纏身,到時候可悔之晚矣。”
“哼!”呂岳冷哼一聲,“陸道友這是在教訓貧道嗎?貧道之事,卻是不必道友你費心,貧道自有計較!”
在他看來,放幾場瘟疫,行瘟滅絕生靈,本就是他的道,又何來有傷天和之理?再者說了,凡人本就如草芥一般,又何必在意?
陸植搖了搖頭,嘆氣道:“呂岳道友,貧道也便不與你兜圈子了,貧道今日來,乃是為解我西岐將士所患之瘟疫而來,還請呂道友將解藥給我。”
呂岳看了陸植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解藥?貧道的瘟疫,可不是毒藥啊,而是疫病!又怎會有解藥一說?”
“而且別說是沒有,就算是真有解藥,貧道也絕不會送你的!”
“若是不能一舉覆滅你西岐十萬將士,又怎能顯得出吾之本事?”
陸植聞言,臉色不禁瞬間陰沉冷厲了下來。
這呂岳,竟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本事,便要行瘟害死十數萬人,此等天性,又身懷如此本事...陸植暗自下定決心,今日無論如何,他也得將這呂岳送上榜去!
此等人物,根本就是一個行走的瘟疫天災,甚至只要他一時興起,往這大地之上散播一場瘟疫,便要造成生靈涂炭,萬物滅絕之厄。
對付這等存在,最好的辦法便是將他打殺了送上封神榜去,讓封神榜與天道去制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