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岳道友,何故急切而去?我西岐十幾萬將士所染之疫病,可還沒有交代呢。”陸植淡淡的說道。
呂岳掙扎著抬起頭看了陸植一眼,悶聲說道:“貧道所行之疫癥,無藥可解!”
陸植搖了搖頭:“既然如此的話,那便請道友與你之弟子,一同安心上榜去吧。”
感受到陸植語氣中的那股森冷殺意,呂岳瞬間臉色大變,驚呼道:“道友,等....”
一抹耀眼的金色劍光閃過,呂岳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一抹血線自他脖頸之上滲出,腦袋一歪,一顆大好頭顱便從脖頸之上滾落而下。
至于其那四名門下弟子,陸植也同樣沒放過,這四人雖然是按呂岳命令行事,但也是助紂為虐,讓他西岐十幾萬將士盡數身染瘟疫,此等深重的因果業障,自當一劍斬之!
送呂岳師徒上榜之后,陸植抬手揮動長槍,槍身之上玄色旌旗頓時暴漲而出,化作一道天幕從場中一劃而過,將呂岳等人的尸首法寶收進了旌旗空間之中,隨后才轉身朝西岐大營回返而去。
若他沒有料錯的話,此刻,鄧九公應該已經率領大軍,突襲西岐大營了吧?
陸植深知,如今西岐將士們大半都身染瘟疫,重病不起,鄧九公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而鄧九公也的確正是這般的想法,雖然他完全可以等西岐一方疫病加重,自行滅亡,到時候甚至都不需要他出手,西岐大營中的將士也會自己病亡。
可他卻并不想等,也不愿意等,畢竟此刻正是西岐一方士氣衰弱,兵力空虛之時,他只需要率軍來攻,便十有八九能攻陷西岐大營,將西岐十幾萬將士盡數覆滅。
但若是他想要借疫病來擊垮西岐一方,這其中的變化與意外性就太多了,萬一西岐一方尋到了辦法,解除治愈了西岐將士們所染的瘟疫,那他豈不就坐失良機了?
而且出現這般情況的可能性還一點都不小,畢竟陸植與那姜子牙,還有西岐中的那些將領們,可都是出身大教的門人弟子。
若是尋常人想要尋到辦法解除這場瘟疫,自然是難如登天,可對陸植他們來說,或許只需要回山求一番他們的門中師長,便能輕易的尋到解除此危機的辦法。
所以,鄧九公當然不可能真的將全部希望都寄托于這場瘟疫之上,他寧愿多費點力氣,自己帶人來完成擊潰攻陷西岐大營的壯舉。
畢竟如今的西岐大營,已無多少士氣及戰力可言,能戰之兵不過萬數,能戰之將更是只剩下了寥寥幾人,他大軍威壓而來,西岐一方如何能擋?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軍功。
他此番繼任征西大元帥,率領大軍征討西岐,但大半年來,卻是輸多贏少,除了寥寥幾份戰果之外,幾乎就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戰果與成績了。
他倒是無所謂,畢竟只要能攻下西岐,他這個元帥,定然是厥功至偉,可是他麾下的那些將領與兵士們,卻是根本拿不出任何戰績來。
所以,他才要趁機率領麾下的大軍來取得一場大勝,創造出一場大功勞來,只有如此,方才能安撫麾下將士,否則的話,若是大戰過后,他麾下的將士什么功勞封賞都撈不到,日后誰還會繼續為你效死?
鄧九公騎在馬上,一路率軍急行,他此次只帶來了五萬精銳將士,輕裝簡行之下,行軍速度極快,不過才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已經跨越了近百里之距,趕到了西岐大營之外。
西岐一方也瞬間便發現了鄧九公大軍的到來,咚咚咚的戰鼓警示聲瞬間傳遍了整個大營,營中兵將瞬間集結,匯聚至大營正門之前,列陣以對。
不過如今西岐一方還能出陣之兵卒,已經只剩下了兩萬多人,還大多面現病色,狀態虛弱,一看便戰力堪憂。
西岐一方的將領倒是盡數到場了,雖然他們大多也都身患重癥,染上了瘟疫,可一身氣血精氣神到底比普通士卒強的多,雖然虛弱,但也還沒到下不了床榻的地步。
不過以他們如今這樣的狀態,若是上場斗將的話,恐怕也只會是白白送命。
姜子牙強撐著病體,騎在四不像之上行至陣前:“鄧元帥,吾本還敬你乃是殷商難得的賢良之臣,何故卻暗施毒手,以瘟毒殘害我西岐將士?”
“而且如今我軍中疫病肆虐,已經封營,高掛免戰,但鄧元帥卻是趁人之危,率眾突襲我大營,此非是正人所為!”
鄧九公沉默了一秒,說道:“此番,雖我手段酷烈卑鄙了一些,但兩軍交戰,本就無所不用其極,姜丞相又何必如此詰問于吾。”
“吾奉勸你等,不若便就此下馬受降,束手待縛,待吾將你等押送入朝歌,交由大王處置,說不定大王還能網開一面,饒恕爾等一命,如此,方還有一線生機。”
說著,他又語氣一厲:“但若是你等冥頑不靈,定要抵抗吾朝歌天軍的話,頃刻之間,便叫爾等化作齏粉!”
姜子牙聞言,只得嘆息一聲,說道:“鄧元帥你以為一切已盡在掌握,我西岐已成你刀俎之下的魚肉,但你可曾想過,或許今日,敗的會是你呢?”
“楊戩,哪吒,韋護,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忽然間,西岐大營中,驟然躍出三道人影。
“楊戩在此!”
“哪吒在此!”
“韋護在此!”
只見三人越眾而出,然后抬手一撒,便是無數豆種被灑向了半空,眾多閃爍著耀眼金光的豆種迎風便漲,轉眼間便化作一尊尊身形高大,手持長槍戈盾的道兵,列隊排列,漫山遍野皆是!
撒豆成兵!
出營之前,陸植便特意找來了楊戩,姜子牙等人,吩咐他們,若是鄧九公帶人前來襲營,且不必驚慌,隨后又取出豆種交予楊戩三人,教了他們口訣,只待鄧九公率軍襲來,便祭出道兵應對。
“這是?!”鄧九公望著那憑空而現的數萬大軍,不禁臉現驚容,心中震撼莫名。
“不過是小小的撒豆成兵神通罷了,鄧元帥何必如此驚異。”
鄧九公一愣,趕忙轉頭看向了一旁說話的羅宣,問道:“羅道長,你知曉姜子牙,楊戩他們這是何手段嗎?”
羅宣不以為然的瞥了一眼西岐大營的方向,說道:“不錯,貧道確實知曉,這門召喚道兵的手段,名為撒豆成兵,乃我道家神通之一。”
“不過,有貧道在此,這等手段,也不過是小道爾...鄧元帥也不必驚慌,且看貧道為你破了那西岐的術法。”
這數日來,一直都是呂岳在鄧九公等人面前施展手段,羅宣卻是還未有在他等面前施展過神通,早便已經想人前顯圣一番了。
如今倒是機會正好,此時出手,幫忙破除了那西岐術法神通,不僅可以狠狠的落一落西岐中人闡兩教門人的臉皮,還能讓鄧九公他們知曉他羅宣手段,正乃一舉兩得。
言罷,便見羅宣反手將一壺擲于半空,隨后又取出一劍,一輪持在手中,做法催動。
‘那是什么?’楊戩注意到一抹火光從商營之中飛出,不禁心下一動,當即睜開額前天眼,凝神望去,想要看清那火光之中的虛實。
然后他便見到一只造型奇特的萬鴉壺猛地張開壺口,從中傾倒出萬丈火光,刺眼的火光甚至刺得他額前天眼都有幾分生疼,不自覺的移開了目光。
呼呼...烈烈狂風中,無數火光凝聚而成的火鴉從萬鴉壺中涌出,瞬間籠罩了天幕,將天地都映照得火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