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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垂釣

  小鎮外一座山丘上。

  “住持,這許宣…”一個麻衣僧人對身邊胖大和尚說道。

  胖大和尚凝眉,道:

  “此子,斷——”

  “不可留?”麻衣僧人立即比劃個抹脖子的動作。

  胖大和尚瞪了他一眼,說道:

  “我是說,此子斷不可得罪,咱們快走吧,別讓他察覺到你我的存在。”

  麻衣僧人一臉驚愕,道:

  “住持,我們就,就這樣走了?降魔金剛杵怎么辦?天心師弟的仇怎么辦?”

  胖大和尚立即揮了下袈裟,嚴肅說道:

  “降魔金剛杵,那是什么東西,和我大空明寺有什么干系?

  “至于天心師侄,他莫名其妙被雷劈,與大空明寺何干,和那位,那位許大真人又有何干?”

  麻衣僧人更驚詫莫名。

  胖大和尚見他如此蠢笨,不由跺腳,罵道:

  “你不明白?那許宣舉手投足間就能引動天雷,少說得有反虛境中期以上境界,放眼整個東勝神洲,除了海里的龍王和幾個不世出的高人外,沒人能與他有一戰之力。

  “就是沈家的那個怪物,也絕非他對手。

  “我不行,寺里面沒哪個僧人行!”

  麻衣僧人聞言怔住:

  “他,他竟然這么厲害?可,可是我怎么從來沒聽過他的名號?”

  胖大和尚瞪他一眼,道:

  “周公曾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沒聽過,不代表沒有。

  “這許宣行事極其低調,從不惹是生非,若非今日我親至,我甚至不知道有他這號人。

  “他一定是避世多年的高人。

  “你呀,太年輕了,學著點!”

  麻衣僧人被他一陣教訓,不由點頭諾諾。

  胖大和尚嘆口氣,再次望向鎮上方向,說道:

  “阿彌陀佛,我們快走,免得暴露行蹤,和他扯上因果。”

  說完他取出一根因果香,燒盡之后,拉住麻衣僧人,一溜煙就不見了。

  又過了一陣,他二人剛才所處的山丘上空氣出現一陣波動。

  隨后一個青衫醫師走了出來,看著地面的泥土,笑著說道:

  “大空明寺?是離棲霞城不遠的那個大空明寺嗎?”

  他眼中浮現出《三界任務書》的圖樣,向沈鳶兒發去一條消息:

  “鳶兒姑娘,幫我一個忙,兩萬積分。”

  胖大和尚與麻衣僧人日夜兼程,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就趕回大空明寺中。

  進入廟中,胖大和尚見沒有僧人迎接,當即皺眉,道:

  “有蹊蹺!”

  “這時間,寺里的上人和師兄弟們應該起來做功課了,怎么會這么寂靜?”麻衣僧人也反應過來,低聲說道,

  “住持,這…”

  “莫慌!”胖大和尚對他招了下手,然后抓住他胳膊,迅速在寺廟中穿行。

  一路皆未遇上任何僧人,他臉色不由越來越沉。

  過了一會兒,他駐足停步,抬頭看向天空,朗聲說道:

  “敢問是哪位朋友到訪,這排場好生令人吃驚啊!”

  他這一聲蘊含真氣,將寺中樹木震得落葉飄飛。

  很快,天空中傳來一聲:

  “棲霞城沈家,沈鳶兒到此一游。明成上人言重了,上人是見過大世面的,鳶兒這點手段上人應見怪不怪。”

  話落時,胖大和尚正對面廟宇上方顯出個身穿勁衣的靚麗身影,正是沈鳶兒。

  “原來是沈家族長親至,鄙寺真是蓬蓽生輝!”胖大和尚冷冷說道,

  “不知沈族長綁架了我寺全體僧人,究竟意欲何為?”

  沈鳶兒聞言含笑擺手,道:

  “綁架?綁架談不上,只是請他們幫我一個小忙而已。”

  “什么意思?”胖大和尚問道。

  沈鳶兒笑說道:

  “我聽說這附近有伙人這些年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勾當。

  “我沈家向來秉承正義之念,嫉惡如仇,眼里容不得任何人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而貴寺的僧人,據說和那伙人脫不了干系,那我只好請貴寺的僧人到我那兒走一遭,問問他們究竟有沒有作奸犯科。”

  “荒唐,我寺的僧人,自當由我來處置,你沈家憑什么抓人!”胖大和尚聞言怒目而視。

  沈鳶兒笑了笑,道:

  “憑什么?想必你已經聽說過,我有反虛境的修為,是傲來國這幾十年來唯一一個突破到反虛境的修仙者。

  “你問我憑什么,我就告訴你,我憑的就是我的修為!”

  “娘子,那禍首已經伏誅。”收到的沈鳶兒的消息后,許宣含笑對白素貞說道。

  白素貞點頭,道:

  “也算給那些被如意夫人和小翠夫人所害的亡靈一點告慰。”

  許宣聞言嘆氣。

  他再次回顧整個事件,心有所悟,與神仙境界的距離又近一步。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古人誠不我欺。

  時光匆匆,又一年大地春回。

  二月的時候,鄰家開了所私塾,私塾先生是外地人,見許宣氣度不凡,有意結交,便宴請夫婦二人到山間垂釣。

  與此人交談后,許宣覺他學識頗為淵博,便好奇問道:

  “蘇先生之才,足以居廟堂之高,何故到鄉下做個教書先生?”

  那私塾先生蘇青笑道:

  “我之才,比起京師的高人差遠了。”

  雖他如此說,但許宣眼界開闊,知其才華絕非等閑,只是對方既然不愿意說,自己沒有一直追問下去的道理,便轉移話題,與之一邊垂釣,一邊攀談。

  一番交談,不知不覺間西方已彤云萬里。

  “許大夫垂釣技術高超,我弗如遠甚!”蘇青看了眼許宣幾乎被魚所填滿的魚簍,再看自己魚簍空空如也,不由尷尬一笑。

  “時間尚早,再釣一會兒吧。”許宣笑說道,

  “說不定蘇先生你馬上能釣到大魚。”

  “許大夫你說笑了,我這技術,哪里釣得到什么大魚…”蘇青說道,忽然魚竿下垂,有魚上鉤!

  蘇青大喜過望,立即起竿,然而那咬餌之魚力道甚大,以他一人之力,竟然無法將魚拖出水面。

  蘇青連忙向許宣求助,許宣輕笑一聲,伸手抓住蘇青的魚竿,輕輕一提,便將一兩尺來長的鯉魚吊出水面。

  “這魚怕是有二十多斤!”蘇青驚詫非常,然后對許宣謝道,

  “許先生,借你吉言。”

  他將對許宣的稱呼由“大夫”改成了“先生”。

  許宣聞言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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