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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皇帝老兒來了,我也不放在眼里

  當日滿載而歸,星夜下三人載歌載行,好不暢快。

  自此以后,蘇青便頻頻邀許宣結伴而游,或是在家宅中烹一壺好茶,請許宣品嘗。

  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吃茶人之意也不在茶,許宣與蘇青暢談人間事,好生歡快。

  “可惜東勝神洲與另外三部洲隔絕,否則我定乘舟渡海,到另外一番天地去看看。”

  許宣吃茶之時,留意到他這句話,心中唏噓不已。

  時間易逝,年華苦短。匆匆間又一年過去。

  蘇青學識淵博,有教無類,漸漸在鎮上有了名聲,課堂中學生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繁忙。

  兼前不久他夫人有了身孕,蘇青每天從早忙到晚,與許宣飲茶暢談的時間便少了許多。

  反倒是許宣這兩年把鎮里患有疑難雜癥的患者都治得差不多,因此問診之人相較往常少了不少,原本繁忙的藥鋪變得清冷。

  許宣也樂得清閑,自己和白素貞看書賞花,兼或定期在鎮中播放影片,日子過得悠閑愜意。

  偶爾有哪家結了親哪家又生了娃,請他夫婦二人做上賓,許宣暢飲濁酒,倒也舒坦。

  又或哪家有了白事,嗩吶聲聲凄凄慘慘傳入耳中,又叫他暗暗嘆息。

  這天晚上,他點了盞燭燈,在自家葡萄架下借著燭光悠哉讀書,忽然聽得一點細微的聲音,當即將神識擴散開,卻察覺到是鄰家私塾進了毛賊。

  他淡淡一笑,略施道術,叫那毛賊從瓦房上栽倒在陰溝里,驚動蘇青起身捉賊。

  許宣隨即收束神識,不再理蘇青家之事。

  然而奇怪的是,第二天許宣卻聽蘇青說昨夜里的響聲是自己崴了腳,將臉盆砸進陰溝里了。

  這讓許宣大為不解。

  夜里他取來天地回影珠,回溯昨日之事,才知毛賊竟是蘇青在傲來國京師中一個“故友”派來打探他消息的,蘇青不愿得罪對方,才將之放走,并沒有聲張。

  許宣見狀不免嘆息。

  一昧忍讓,無濟于事啊。

  他若有所思,身形飄忽,轉眼間抵達私塾正門。

  他以手作筆,虛空在門上畫出一道符,然后又閃身回到自家院落葡萄架下,借著燭火微光,閱讀書籍。

  又過了半個月,一身穿綾羅綢緞的道士端著把拂塵慢悠悠走到私塾門口。

  此刻蘇青正在陪著夫人出門,準備去隔壁藥鋪請許宣為自己夫人看脈象。

  這時他注意到這打扮頗為惹眼的道士,問道:

  “不知道長有何事?”

  “你就是蘇青?”道士冷哼一聲,斜睥蘇青一眼,隨后看見院門上的灰塵,頓時臉色大變。

  “不錯,我是蘇青,敢問道長有何事?”蘇青見他囂張跋扈,心知不妙,于是小心戒備。

  那道士卻完全換了副模樣,畢恭畢敬對蘇青拱手說道:

  “蘇先生的名字,我久仰至極。啊,今日路過此處,看見蘇先生和、和貴夫人,特來打招呼,還望不要介意。

  “告辭!”

  說罷便腳底抹油,轉眼不見蹤影。

  蘇青和夫人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倒是隔壁藥鋪的許宣目睹這一切,嘴角含笑,深藏功與名。

  “蘇夫人脈象平穩,沒有大礙。”許宣替蘇青夫人診脈之后,含笑說道,

  “這里有一副方子,沒特別的作用,就是穩固胎氣,蘇先生你照方子煎藥即可。”

  許宣笑道。

  蘇青聞言心喜,便扶著自家夫人離去。

  許宣又給其他幾個病人把脈開藥,之后回到院中,笑對著白素貞說道:

  “還有五個月,蘇家的女孩兒就要出生了。”

  白素貞沒去問許宣如何知道蘇青夫人懷的是女孩,聞言淺笑說道:

  “相公準備送什么賀禮?”

  許宣笑道:

  “到時候娘子你就知道了。”

  他隨即躺在葡萄架下,手拿周公留下的古籍,同時用真氣托起另一本書冊,偶有心得體會,便隔空將想法記錄在書冊上。

  時間說慢也慢,說快也快,溜走之時無跡可尋,卻時時叫人喟嘆不已。

  蘇家生了個女娃,取名叫蘇芳蕊。

  蘇青私底下商請許宣做女孩的義父,許宣自不推辭。

  傲來國的習俗,生子滿七七四十九天,要宴請賓客祝賀,蘇青不能免俗,于是邀請了不少朋友入席就坐。

  許宣作為蘇芳蕊的義父,自然也在出席之列。

  觥籌交錯間,忽然聽得院外一聲:

  “宰相大人到!”

  許宣暗驚,宰相,是哪個宰相?如此一個小鎮,怎么會有宰相這種人物出現?

  許宣下意識看向蘇青,卻見他雖然面色凝重,卻無半分意外之色,顯然對這個所謂宰相的出現并不感到吃驚。

  許宣當下了然,再定睛看去,只見院外走來個身材頎長,五官端正,目光銳利的中年人。

  許宣頓時想起,傲來國當朝宰相,叫作蘇洵濤,似乎長的也是這副模樣,此人應是這蘇洵濤無疑,只是不知他和蘇青有何關系。

  “青兒,你生子宴請賓客,怎不邀請我這義父?”蘇洵濤朗聲說道,話中雖不帶真氣,卻不怒自威,叫當場一眾賓客聞之紛紛噤聲。

  蘇青面色鐵青,額頭青筋不斷跳動,許久后才開口說道:

  “閣下與我早已恩斷義絕,何必說什么義父義子,徒惹人笑話。”

  “你…”蘇洵濤聞言揮動袍袖,怒道,

  “你這樣說,是想讓在場所有人為你陪葬嗎?”

  他這一句說出,聽得眾人目瞪口呆。

  他要滅口?眾人紛紛將目光挪到蘇青臉上,只希望他不要再激怒這位當朝權臣。

  蘇青捏著手,臉上肌肉一顫一顫,一時半會兒間說不出話來。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這時突然有一聲從蘇青身邊傳來:

  “這位…姑且稱之為‘大人’吧,這位大人動輒讓我們這群小民陪葬,好大的官威!”

  蘇洵濤聞言眉頭一擰,他循聲看去,看見蘇青旁邊坐著的正悠閑飲酒,渾然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的青衫男子,不由冷道:

  “我乃當朝宰相,有何不可?”

  “當朝宰相?呵呵,別說當朝宰相,就是皇帝老兒來了,我也不放在眼中。”許宣醉眼惺忪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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