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敢走,我把他腿打瘸!”
這一場關乎霍總的幸福,誰敢走?
所以本來等霍總回來玩牌的人,竟然成了陪霍總玩牌,并且到了大半夜。
夜深人靜,霍總關了家門,一轉身便將小霍太擁入懷里:“剛剛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算!”
她的聲音有點啞。
“回房!”
霍總神色很正,卻是下一秒就將人給抱了起來,往樓梯口走去。
向暖勾著他的肩膀上,看著他那像是要去干大事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
隔日向暖跟溫之河還有丁智磊去了酒店,因為霍總接過昨晚溫之河的電話,所以自然給他們安排了比較好的包間,三個人進去后本來打算立即開會。
丁智磊轉了一圈后忍不住感嘆:“不得不說,身后有人的感覺真好,這樣好的包間以前咱們都沒有過。”
“也不至于吧,咱們去的高級地方也很多。”
向暖接話,轉眼看到溫之河在邊上坐下來點了根煙,也沒說什么,只走過去在沙發里坐下:“咱們先談正事吧。”
丁智磊也點了下頭,走過去坐下。
只是三個人還沒等開會,門又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這么早?”
丁智磊不解的問了聲,眼看了看向暖跟溫之河。
溫之河起身去開門,想著要是客戶的話,他們就得另做打算,誰知道一開門,看到的竟然是侍應生跟一個,主管?
“抱歉打擾溫先生,聽說我們小霍太在這里辦公,特地送來茶點水果以表心意。”
這一層的主管很是恭敬地跟他點了點頭,笑著跟他說明來意。
溫之河雖然不喜歡但是也不能攔著,便讓人家進去了。
向暖也有點意外,但是還是表示了謝意。
只是沒過多久,人就又來了。
“抱歉打擾三位工作,霍總讓我們送來新做的糕點請三位嘗嘗。”
“抱歉再次打擾,霍總說請小霍太喝咖啡。”
“抱歉再次打擾,這是霍總在這兒存的酒,讓我們拿來給小霍太中午請客用,如果不夠還可以再取。”
不僅溫之河,連向暖都受不了了,只有丁智磊能在旁邊看戲,怎么都像是現任在打前任的臉,雖然說是這是兩任之間常會發生的事情,但是發生在他們老板身上,丁智磊還是覺得這位霍總有點以權壓人,太過分了。
但是酒店是客戶訂下的,他們為了圖方便,溫之河也表現的很大度,就在這里了。
但是之后溫之河有點后悔。
向暖也有點心煩,關了門跟工作人員出去,低聲問他:“霍總在這里?”
“是的,在樓上!”
“你去告訴他,他再敢讓你們進來,我昨天晚上的話就全不作數了!”
這話剛一說完,工作人員愣了愣,雖然聽出來小霍太在威脅他們老板,雖然知道這話傳出去大概不太好,但是還是冒著殺頭的膽子走了。
隨后向暖進去談事情,霍澈聽到主管的回話,不自覺的生氣起來,原本慵懶的癱在椅子里的身體一下子就坐穩了,轉過身盯著那位主管:“她真的這么說?”
“是的!”
主管嚇的心肝膽顫,低聲再次答應。
“這女人簡直!算了,我不跟她計較!”
霍總想了想,又裝著大度。
工作人員一身虛汗的走了,霍澈又癱在椅子里,心情很不爽,那女人以為昨晚那樣他就很開心了?他要的多著呢。
威脅他是吧?
看他中午不打她個措手不及。
溫之河是吧?你會明白現在誰才是那個女人的真愛。
霍總在椅子里轉了兩圈,很快便有人來敲門:“霍總,還有十分鐘到會議時間。”
霍澈沒說話,心煩,總想要壓著某人一頭,但是好像有點難。
十分鐘后,會議室坐滿了酒店的高層,霍總也只得西裝革履的走了進去,會議正式開會。
不過這場會他聽的心不在焉。
因為他打算十二點去樓下給小霍太一個驚喜呢,生怕這群人給耽誤了。
大屏幕上顯示了酒店上個季度的營業情況,霍澈隨便掃了眼,并不是很滿意,但是這些事情一般不需要他多言,他只是聽個報告而已,酒店的管理人會負責。
郝總坐在邊上看著霍澈的表情,不自覺的臉色沉了沉:“今年我市的客流量的確沒有去年多,有沒有跟其他酒店的營業情況做過對比?”
“有!虹豐并不比我們好。”
下面立即有相關部門負責人回答。
“那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呢?”
郝建民知道,霍澈向來不跟別家比,所以立即看著他的臉色又提出質疑。
“有的,下面我來說一下我們酒店營銷的下一步主要計劃。”
有人立即站了起來,繞過椅子走到大屏幕前,換了新的資料上去。
霍澈這才又抬了抬眼。
而此時樓下也并不怎么好,三個人的事情談了一大半,溫之河終于受不了,便出門去抽煙,向暖想了想,還是去找他,溫之河一感覺她靠近便忍不住對她喊了聲:“我們到底是來開會的,還是來享受的?”
“你要不喜歡我們可以回昨天訂下的包間去。”
向暖立即回他一聲,盡管他一直克制著自己的音量,但是他的怒氣,向暖看的很清楚。
“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讓人以為我溫之河這么沒度量嗎?”
溫之河雙手一攤,那只手里的煙還在冒著銀色的霧團。
“肚量有沒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和和氣氣的談事情,等會兒客戶就要來了,你要用這種負能量的心情我們怎么交談?”
“負能量?你,你現在的確不是我溫之河的女人了,的確那個男人可以這么對我耀武揚威了,我都是活該。”
他差點就脫口而出那句話,你是我溫之河的女人,但是轉念,他只能罵自己活該。
向暖也轉過身不在與他面對著:“你的確是活該。”
她氣的顫抖,不自覺的也從口袋里拿出煙來點了根,抽煙的時候手還是抖的。
“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沒有半點留戀?”
溫之河轉眼到她身邊,問她。
“留戀?留戀你背叛我嗎?”
向暖犀利的目光看向他,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留戀,他們之間為什么又要討論這個問題,她以為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也不會再提。
原來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你干脆殺了我,何必這么逼我?你知道我天天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是什么心情嗎?”
溫之河抓過她的肩膀讓她面對他,那一刻,溫之河真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撕開了。
向暖卻忍不住笑了下:“那你知道我看到你跟胡小糖在一起的時候是什么心情嗎?溫之河,要我再提醒你多少遍?我們分手了,我已經結婚了!”
向暖用力推開他不能,便只得抬起自己的手來讓他看她手上的戒指。
那一刻,溫之河甚至想把她的戒指摘下來扔掉,但是他卻只是難過的握著她的肩膀,埋頭在她肩頭,“阿暖,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
他努力平復,裝作一切都跟以前一樣,但是霍澈稍微做點什么,他就受不了了,比如霍澈送她的這枚戒指,就很讓他受不了。
中午十二點不到,向暖他們的客戶便到了,也是三個人,大家圍坐在桌前先虛榮客套了一番,都沒想到會到這一層最好的包間來,但是很快便言歸正傳,因為眼不瞎的都發現溫之河心情不好了。
一頓飯下來,大家談的還算和睦,之后兩個團隊便散開了。
“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溫之河出了酒店門口就跟向暖還有丁智磊分道揚鑣了,丁智磊忍不住問她:“河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有什么心事也不會告訴我們了,我下午有點別的事情,也不跟你一道了。”
向暖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丁智磊點了點頭,也沒敢多問什么了,便自己開車回公司。
向暖自己開車從酒店離開,車子沒開多遠就在一出僻靜的地方停下來。
周遭的青石墻上爬滿了碧綠的爬山虎,她從車子里出來,低頭點了根煙,便將打火機跟手一起放回口袋里,靠在車旁看著遠處那堵碧綠的青墻,之后一只手拿出來捏著煙,仔細回味著嘴里那讓人一開始會覺得很嗆的煙味。
走到現在,她才突然明白,或者他們真的該分開了。
她太高看自己跟溫之河的定力,她突然想到王湘云的那句話,即便她不跟王湘云合作,那么她至少也該跟溫之河分開了。
向暖想起那棟房子來,起初作為他們婚房的那棟,摸出手機打了電話:“喂,你好!”
“嗯!我那套房子要賣,您幫我留意一下,是,都是精裝,嗯,好,再見。”
她擅自做主賣掉那套房,或者早該這么做了。
溫之河說是為了升值,可以緩一緩,他是不是以為,就像是他們的感情,還可以緩一緩?緩成最初的樣子?
還怎么可能?
后來那根煙抽完,她蹲在地上把煙頭摁滅了,直到再也沒有熱氣,然后又拿著打開了車門,里面有個小垃圾袋,她把煙頭扔進去,也把自己扔進車里,再次調轉車頭,回城里。
晚上她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但是霍總不在,她便放下鑰匙有點累的走回客廳去,把自己丟在里面。
金姐從廚房里出來:“太太回來了,已經在給你們準備晚飯,霍總很快回來嗎?”
“我打電話問一下他。”
向暖想著自從上午之后兩個人就沒任何聯系了,眉頭稍微一緊,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仰頭望著屋頂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一直在響,但是很晚才有人接起來。
“什么事?”
“你幾點回來?”
向暖問他,覺得他的聲音里有些冷漠。
“臨時有個應酬無法取消,你找朋友陪你吃飯吧!”
霍澈說完掛了電話,向暖卻舉著手機遲遲的沒有放下。
你找朋友陪你吃飯吧?
她知道她很敏感,但是她真的覺得他這話有問題,上午不是還好好地?把溫之河氣了個半死他還不開心?
還是他也有別的煩心事了?
向暖放下手機后有點疲憊的對金姐說:“隨便做點吧,我也不是很餓。”
“你現在還在例假期,得好好吃飯。”
金姐說著又看了她一眼,猜測著是工作太累了,便沒再打擾她,跑去廚房給她煮飯了。
到了吃飯點張巧玉跟如思來蹭飯,三個女人圍坐在桌前,都胃口不怎么好,向暖首先發現那兩只精神不佳,便先開了口:“如思是因為懷孕精神不佳,胃口不好,巧玉你呢?”
“肯定是因為男人!”
如思看了張巧玉一眼,立即下了判決。
“切!誰因為男人啊?我就是,來例假而已!”
張巧玉想了想,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理由。
如思看著她那樣子:“那你也是因為男人。”
“你…”
張巧玉氣的說不出話來。
向暖無奈的嘆了聲:“民以食為天,咱們還是先吃飯吧,然后再聊。”
如思跟張巧玉便發現,向暖也精神不佳。
“你怎么好像情緒也不高漲?”
如思問她。
“對啊,你怎么也好像不開心?”
張巧玉也立即跟上。
“就是,有點累了!我也是姨媽期!”
向暖說著看了看張巧玉,張巧玉…
“姨媽期不是要結束了嗎?你到底怎么回事?”
如思洞察秋毫的眸光看著她,向暖便也看了她一眼,讓她別在追問。
后來等張巧玉走了,向暖才對如思說:“我把之前跟溫之河買的房子讓人去賣了。”
“嗯?現在房價漲得這么厲害,干嘛現在賣?”
“總覺得這套房子早該賣了。”
向暖站在沙發旁看著如思在沙發里坐著吃果盤,低喃了句。
如思沒心沒肺的點了點頭,吃了一口西瓜,然后才又說:“賣了也好,免得溫之河以為你們倆還有可能。”
向暖看了如思一眼,心想原來你也這么想。
“溫之河跟你又吵架了?”
如思吃著東西呢突然不吃了,仰頭看著向暖問了聲。
“算是吧!”
向暖點了下頭。
“唉!他肯定放不下,悔得腸子都青了吧?哼!男人就這德行,見一個愛一個,還不止喜新厭舊呢,還要時常想起舊的好來,這樣才能表示他的專情。”
向暖…
“哦!這是我這幾天在背的臺詞。”
如思突然抬了抬手,說完就又繼續開吃了。
向暖…
“不過你真的還是賣掉吧,別給自己跟溫之河留任何幻想了。”
“我說我早就放下他你信不信?”
向暖坐在沙發里,認真的盯著如思,因為她發現如思以為她對溫之河還有什么感情。
“呃!那么快?”
如思吃驚的看她一眼。
“我不可能去愛一個不專心愛我的人,很早的時候我就放下了。”
向暖聲音不高,但是這么說著,她覺得自己好像挺絕情的,這么容易放下一段感情。
“其實我有想到,只是有的人不信嘛!不過,霍總比他好那么多,你干嘛還要去對他戀戀不忘,老向,好好跟霍總過吧,我發現這個男人好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幼稚的很。”
“怎么這么說?”
在她心里,霍總大部分時間都是成熟穩重的,雖然有時候有點壞壞的陰險,但是真的還算沉穩。
“哈!過年期間你在南方,我們不是經常跟你視頻嗎?就是那時候發現他挺幼稚的,明明總是豎著耳朵聽我們跟你說話,又裝酷不肯跟你先低個頭。”
向暖聽著,倒是低了個頭。
“或者,他也只是對這段感情沒有把握而已。”
向暖這樣想。
“沒把握?沒把握他就先讓你把名分給他定了呀?他就是比較霸道嘛,他跟徐毅成都一樣,霸道總裁嘛,女人就想自己獨占著,別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向暖聽著忍不住笑了笑,心情突然好了點。
不過如思后來也走了,金姐也走了,房子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外面在下著大雨,他還是沒回來。
向暖拿著手機想了想,給他發微信:“外面下雨了?回來的時候慢點開車!”
這個人,昨晚才跟她告白,結果今晚又掉鏈子了嗎?
差點就要再給他打電話過去,但是想到人家說女孩子一個勁的聯系一個男人會讓那個男人很心煩,她便又將手機放下了,之后在沙發里翻來覆去。
霍澈回去的時候已經下半夜,向暖睡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旁邊一個人在看自己,那一雙大眼睛,嚇的她立即就后一靠,要不是后面被沙發背擋住,她大概就滾下去了。
“霍澈?你才回來?”
向暖條件反射的說出來。
“嗯!”
霍澈坐到她身邊,向暖爬起來,把頭發往后攏了攏,剛剛被嚇一跳,回過神來后又看向他:“你怎么才回來?”
“談完事情去喝了幾杯。”
他極淡的口吻回應,稍微側身看她,黑眸里像是無盡深淵,又冷又暗。
“哦!那,我們去休息吧!”
向暖呆滯的目光看著他,點了下頭后站起來,腦袋突然一陣眩暈,人又坐了回去。
“我抱你!”
“謝謝!”
向暖突然被抱了起來,下意識的說了聲謝謝,然后便看著他,向暖覺得今晚他好像不太開心,忍不住又問他一句:“霍澈,你怎么了?”
“沒事,大概是多喝了幾杯有點頭疼。”
霍澈回應道,卻沒再看她。
向暖也沒追問,但是總覺得不是這樣。
清晨她爬起來后看到旁邊躺著在睡的男人,不自覺的抬手去撫平他微皺的眉心,然后才爬了起來。
天氣依舊是陰沉沉的,好像還在下著小雨,她看不清,起床后將他掉落在地上的西裝撿了起來,折疊的時候西裝口袋里掉出來什么,她邊看邊低頭去撿,然后就看到了自己跟溫之河在包間外的照片。
三張,都是遠遠看上去很親近的那種。
向暖的心里咯噔一聲,轉眼看向床上的人,突然就明白了他為什么昨晚不開心。
只是,這是誰給他拍的?
是他自己找人拍的,還是有人為了挑撥他們關系而拍來送給她?
如果是后者,向暖突然想,有人在跟蹤她?
向暖又低眼看了看照片,不自覺的有點累,將照片又給他放到口袋里,把衣服給他掛起來。
霍澈睜開眼便看到她將衣服放在了墻邊的柜子上,問了聲:“早!”
向暖轉了轉眼,微微笑著:“早!我去看看金姐過來沒有。”
“嗯!”
霍澈又躺了回去,好像現在才有了睡意。
向暖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很累,從外面把門輕輕地關上,然后下樓。
金姐果然已經來了,廚房里在熬著粥,她已經在打掃,看到向暖下來便笑著跟向暖打招呼:“太太早!”
“金姐早!今天外面天氣好像不太好。”
向暖問了聲。
“是的,下小毛毛雨呢!”
金姐回她。
“咱們今天早上吃什么好吃的。”
“天有點涼,熬了點潤肺養胃的粥,前兩天在家腌制了幾樣小咸菜給你們小兩口帶了點來,等會兒你們嘗嘗,要是喜歡我改天在弄,對了,還蒸的香菇牛肉的小籠包,也快熟了,早點叫你老公起床吃早飯吧。”
金姐說著還挺激動的,總覺得這小兩口都是那種很好說的主人家。
向暖點點頭:“好!我這就上去叫他起床。”
“哎!”
金姐繼續干活,向暖便回了房間,看到霍澈還在床上沒起來,但是應該是轉醒了,便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提了句:“早點起床了,金姐早飯快準備好了。”
霍澈聽到她說話還在她的枕頭上趴著,一點都不愿意爬起來,人仿佛都被床給吸住了。
向暖洗完臉他才進了洗手間,兩個人沒打招呼,只是各忙各的。
向暖后來聽著他在上廁所,不自覺的背后緊繃了一下。
什么時候開始的?
反正好像很久了,他在她面前就那么堂而皇之的…
向暖迅速洗了臉便出去。
早餐的時候兩個人坐在餐桌上,霍澈吃了口小咸菜還贊嘆道:“挺不錯的,還有嗎?”
“有的!”
金姐在旁邊高興的回應他。
“準備點給毅成送點去吧,他喜歡吃這個。”
霍澈說道。
“好的!”
金姐答應著便又去客廳收拾了,向暖便陪著他繼續吃飯,她最近都沒什么胃口,其實看他好像也吃的不多,還有照片的事情,她不知道他為什么不提,只是自己也覺得自己不該提,便低著頭又喝了點粥。
早飯后他去上班,向暖站在窗口看著他的車子離開了小區,心里一沉再沉。
他們倆怎么會這樣容易鬧誤會?
向暖有點不了解。
后來向暖下樓去找如思,將事情告訴如思,如思聽了后忍不住皺眉:“照你這么說,那他是想干嘛?把照片偷偷藏起來,然后心里給你記一個大過?還有,照片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其實我更在乎的是,他對那些照片的態度,如思,我發現,我們兩個人之間好像還是缺乏信任。”
“嗯!我也覺得有點,不過,你們倆為什么一直對彼此不坦誠呢?”
向暖要是知道就好了。
如思又突然說:“難道是因為你們倆還沒有啪啪過的關系?”
向暖…
信任這種東西,跟那個大概沒什么關系。
上午十點多向暖接到電話,便從家里出去,開車去了咖啡廳,接了劉雅萍,兩個人去了商場。
“今天本來是找巧玉那丫頭陪我逛街的,不過她臨時又說要去出差什么的把我給拒之門外了,我在這里也沒什么正經朋友,就想到你,沒打擾你吧?”
劉雅萍問向暖。
“沒有的!”
向暖答應著,隨便看看,很多品牌的夏裝都很亮麗。
“咦!里面那件綠色的裙子不錯,你要不要試一試?”
劉雅萍指著一家專柜里面,抬眼就看到的一條綠色的到膝蓋處的裙子,那種墨綠看上去的確挺不錯的,但是向暖沒穿過那種顏色。
“我看這個顏色我應該駕馭不了。”
向暖直接拒絕。
她今天出來還穿了長褲襯衫呢,她很少穿這種很淑女的裙子。
“試試吧!霍澈的女人,什么顏色駕馭不了啊?”
劉雅萍很有信心的對她說。
向暖想了想,也不好再推辭,便進去試了。
等她穿著墨綠色的裙子從里面出來,劉雅萍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坐在沙發里仔細端詳了她窈窕的身材,評價道:“穿上這條裙子,我看你比那個叫什么霍星的還要小家碧玉呢,你自己瞧瞧去。”
向暖其實剛剛已經自己在鏡子前看過,只是覺得里面那個人好像不是向暖,這回再看,更覺得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工作穿這個好像不太方便。”
向暖解釋。
“你又不是去搬磚,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說了,穿的涼快點,說不定客戶來的還快點呢。”
劉雅萍直率的堵住她想拒絕這條裙子的想法。
其實家里有很多衣服,都是那種很大牌的,標簽都沒拆。
霍澈給她買了很多裙子,但是她穿的時候真的寥寥無幾,她習慣了穿長褲。
她有次穿裙子出去工作,然后被客戶輕薄,她扇了那個人一巴掌,結果被罵出來賣還什么什么的,自那之后她就不怎么碰裙子了,除非是去那種大型的活動現場,或者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把剛剛我挑的那幾件,都找給小霍太試一下。”
劉雅如又吩咐了聲店員。
向暖…
“阿姨,我以為我們是來給您買東西的。”
向暖后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跟她提了句。
“霍澈的母親走了,我這個當姨媽的就算是他半個母親,怎么也得替我姐姐對兒媳婦做點什么,今天這幾條裙子都是我送你的,不用多想。”
劉雅萍覺得她換上裙子,簡直秒殺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長腿女人,女人要有味道,不緊緊是靠腿長。
比如向暖,穿了裙子后,就給人一種很強烈的保護欲。
向暖不知道劉雅萍心里到底想什么,只是沒好意思駁了人家的面子。
“我姐姐要是知道她兒子娶這么好一個媳婦,估計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劉雅萍走著走著又對她說道,然后犀利的目光盯著向暖。
向暖簡直六神無主,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被盯著。
“你們倆從婚禮到現在,多久了?”
劉雅萍又問她。
向暖想了想:“快三年了吧!”
這個數字,乍聽上去,向暖竟然覺得有些驚人,那是多少個日日夜夜?
“三年,竟然還沒個動靜,你也不著急?”
劉雅萍瞅了眼她平坦的小腹。
向暖…
著什么急?
她低頭看自己的小腹,半晌才反應過來,老臉一紅:“阿姨,我們…”
“你們什么?你們是柏拉圖式的愛情,所以沒打算要孩子?還是我外甥真有什么問題?”
“你悄悄告訴我,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作為你們的姨媽,我只會給你們出主意,想辦法解決問題。”
劉雅萍拉著她在角落里說道。
向暖只覺得腿冷,自從換上裙子后她就覺得。
中午兩個人在樓上的西餐廳吃飯,向暖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后就看到座位旁邊多了個人,有點緊張的捏著裙子兩邊走了過去。
正跟劉雅萍說話的男人抬眼就看到了她,不自覺的就那么一直盯著她看著。
向暖走近:“你怎么來了?”
“姨媽打的電話。”
霍澈提了一句。
“我這個當姨媽的還不能請你們小兩口吃頓飯了?”
劉雅萍問了聲,用質疑的眼神看向暖。
向暖不敢多說,便在霍澈身邊坐下了。
霍澈扭頭看她一眼,突然笑了下:“怎么突然又穿裙子了?”
“呃!姨媽給買的。”
向暖跟著他喊了姨媽。
霍澈低了低頭。
“好看吧?這才有個女人的樣子是不是?整天穿那么中性的衣服,我怕她都忘了自己是女人。”
霍澈沒說話,只是給自己點了份午餐。
劉雅萍卻是難得的好管閑事,問霍澈:“不打算生一個?我聽說你那個好朋友,就是姓徐的那個,可是要當爸爸了,你就一點都不羨慕?”
“這種事情羨慕有什么用?”
霍澈問。
“你小子欠揍吧,你就不會自己加把勁?”
劉雅萍瞪他。
“一個人使勁有用嗎?”
霍澈又問。
“你還真別說,這件事還就是只要男人使勁就行。”
向暖只在旁邊坐著聽著就已經面紅耳赤,這娘倆說話這么不忌諱嗎?
霍澈也心煩:“怕是聽者無心。”
這次向暖聽清楚了,聽者無心?說她嗎?
向暖好奇的去看他,可是這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溫之河三個字,霍澈先看到的,向暖才慢半拍的轉過頭去,下意識的就拿了起來,不無尷尬的站了起來:“我去接個電話。”
“不能在這里接嗎?”
劉雅萍正喝著果汁,聽了她的話問了句。
向暖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霍澈,她其實只是怕霍澈不開心。
“可以的。”
“你還是換個地方接吧,沒人想聽你跟自己前男友講電話。”
霍澈突然轉頭看向別處,兩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懶懶的姿勢靠著里面。
劉雅萍這才發現他們倆又是鬧別扭了,便選擇了沉默。
向暖起來去接電話,劉雅萍才又小聲問他:“你確定她跟她前男友藕斷絲連?”
霍澈沒說話,只是豎著耳朵聽了,然后又默默地垂下了修長的眼睫。
“她要是還跟她前男友藕斷絲連,我倒是不介意你治治她,可是她要是沒有,阿澈,我這個當姨媽的可得說你,對人家姑娘還是好點吧,別亂吃醋。”
“亂吃醋?我會嗎?”
霍澈不高興的反問。
“你怎么不會?咱們家的人都有這個毛病,一點小事就愛爭風吃醋,不然我跟你姨夫不會那么快就不和,你爸爸也不會在你媽走后那么快就給你找了小媽。”
劉雅萍跟他小聲的講著,霍澈卻是聽的很不高興。
“我倒是覺得,無風不起浪。”
霍澈說。
劉雅萍看他的神情那么嚴峻,不自覺的也犯疑起來,向暖是有前科的在她這里,她還真怕向暖又瞞著她外甥干點什么。
向暖接完電話后沒有立即回去,在洗手間站了會兒,靜了會兒,看著自己腳上的那雙精致的高跟鞋,還有那條像是泡過牛奶浴的小細腿,她突然發現,原來自己腿真的挺細的。
裙尾剛剛到膝蓋上,坐下的時候還會稍微短一點,她稍微抬了抬眼,看著鏡子里那個陌生的女人,她突然想,霍澈喜歡這樣的自己嗎?
她又回到餐桌前,已經上菜了,劉雅萍對她笑笑:“沒什么要緊事吧?”
“沒有的,就是公司的一些事情。”
向暖回應,然后先喝了點湯。
劉雅萍又仔細端詳著她,這個女孩這么精明,要是心全在她外甥身上,那真的是絕配了。
“向暖,有沒有想過換個清閑點的工作?”
劉雅萍突然問她。
向暖好奇的與她對視了一眼,笑著回應她:“暫時沒有呢!”
“要我說,這份工作是累了點,你看你,出來陪我逛個街,公司就打電話找你了,雖然說現在事業心很重的女孩子不少,不過像是你老公這么有錢,其實你完全可以讓他給你搞點輕輕松松可以賺錢的事情做,我想,應該不會比你做獵頭賺的少,而且也不會得罪那么多老板不是?”
劉雅萍其實一向是不齒這些的,但是今天為了她外甥,她也豁出老臉去了。
向暖聽著,很禮貌的點了下頭:“您說的對!”
嘴里是那么說,但是沒過多久就又低頭喝湯了,并未給她一個準話。
劉雅萍卻很有分寸感,知道她不該多說了,正好手機也響,她便接了起來:“我在你們醫院北邊的商場,嗯,在四樓吃飯呢,你要過來嗎?好,我等你。”
劉雅萍說完后掛了電話,抬眼看著他們倆說:“等下有個朋友要過來,吃完飯你們倆便去忙你們的吧,不用管我了。”
吃過飯后,果然有朋友來找她,不過倆人都有點意外會是男性朋友。
霍澈跟向暖已經離開座位要下樓,倆人一回頭看到劉雅萍跟一個很紳士的男人在打招呼,倆人隨即又互相讓了讓,然后一塊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認識嗎?”
霍澈問她。
向暖搖了搖頭:“不認識好像。”
“給向晴治療過。”
他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就那么直直的盯著。
向暖詫異的又看了那個背影一眼,然后條件反射的看向自己旁邊的人,誰知道一仰頭,就被那雙眼給扼殺了一遍。
“什么意思?”
向暖不無尷尬的輕聲問他。
干嘛突然提到向晴?
“沒什么意思,就是以為你會認識而已。”
他說了聲,電梯來,他便先進了電梯。
向暖跟著他進去,也有些生氣的低喃:“昨天晚上你就開始不對。”
“是嗎?”
她希望他主動說出來原因,他可以問她,她都可以解釋,可是他偏偏什么都不問。
向暖突然想起來上次兩個人鬧誤會他讓各大銀行去向氏追債,突然背后一陣毛骨悚然,立即轉眼看他:“霍澈!”
霍澈原本略帶慵懶的神情,在看向她的時候突然變的敏銳。
------題外話------
小仙女們等的重頭戲馬上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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