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勵是這么說的。
向暖望著霍澈,笑的時候,便是有點,被沐在春風里的感覺。
“剛剛就是在想這些?”
霍澈低眸問她,額頭輕輕地抵著她的。
向暖稍微點頭,一瞬間便伸出手摟住他的腰上,靠在他的胸膛,再也不需要言語跟解釋。
到了這個年紀,她一直以為戀愛什么的,已經不是他們身上會發生的事情了,但是遇到他,或許她真的戀愛了。
腦海里一下子蹦出來那么多,全是他們倆在一起的畫面,好的不好的,越想,心里的情感就越是豐富。
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幾十年,甚至更久。
向暖把他抱的緊緊地,任由電梯繼續慢慢的往下。
這一刻,哪怕是墜落,也沒關系了,因為她感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霍澈沒再說話,只是覺得,自己的心里也有點…
戀愛嗎?
他們分明都結婚許久了!
倆人從電梯里出來便牽著手往大廳里跑,向暖忍不住笑他:“你剛剛那是什么神情?你再給我做一個。”
“回家。”
霍澈拉著她往前走,酷酷的神情。
第二天中午向暖跟溫之河他們在hv請客戶吃飯,聊的不痛快的時候向暖出來偷偷地點了根煙打算抽兩口再進去,卻是剛點了煙,就有服務生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向暖下意識的往樓下看去,然后便點了下頭:“知道了,抽完這根煙就去。”
服務生離開,她站在護欄后,把那根煙抽了大半,終究是解決不了問題,不愿意再抽下去,便轉身將煙掐滅了放到垃圾桶,然后雙手插兜朝著剛剛服務生說的那個包間走去。
她敲了門,里面幾個貴婦都朝著門口看去。
向暖打開門,禮貌的笑了笑:“各位太太好,聽說這里有人找我?”
吳秋曼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淡的吩咐了一聲:“過來坐下吧!”
只余著吳秋曼身邊的位子還沒人坐,向暖雖然覺得不妥,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她便走過去坐下了。
“小霍太看上去精神還不錯嘛!”
“就是,我們本以為向家破產,小霍太肯定是茶不思飯不想的。”
“呃!幾位太太找我過來就是為了看我精神好不好嗎?向氏早就破產了,只是最近才公布而已,我精神不好的時候都藏起來,不會給各位太太添堵的,我那邊也還在談工作上的事情,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
侍應生正要給她拿酒杯,她揮了揮手,只是轉眼看吳秋曼。
“最近我們打算舉辦一場慈善活動,你要是有興趣就一塊參與吧。”
吳秋曼施舍一般的跟她說道。
“我沒興趣!”
向暖一怔,隨即卻立即拒絕了,因為她真的沒興趣啊。
眾人…
吳秋曼轉眼不耐煩的看著她:“不管你有沒有興趣,既然你已經是霍家的小霍太,有些事情總該跟我做做樣子的。”
“世人都知道您跟霍總不和,我要做什么樣子?”
向暖不理解的皺起眉頭,又問她一句。
“你…”
“話不是這么說的呀,小霍太,雖然你老公跟你婆婆關系不和,但是畢竟是一家人嘛!”
“就是,俗話說血濃于水…”
那位貴婦話還沒說完突然就閉了嘴,還一共手壓了壓嘴唇。
大家不自覺的瞪她一眼,心想你在吳秋曼跟前說什么血濃于水啊?他們又沒半點血緣關系。
“但是霍澈是秋曼養大的啊,這總是真的吧?生跟養都同樣重要的,反正當媽的,當孩子的就應該孝順,小霍太,你說呢?”
向暖對面坐著的婦人,倒是顯得有理有條的多,向暖點了下頭:“是!”
“那我們的慈善活動,你參加嗎?”
那婦人又問她,頗為期待。
“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參加的!”
向暖點點頭,說完后站了起來,“我盡量參加!”
看著大家都不太滿意的樣子向暖又補充了一句,然后轉眼看吳秋曼:“我可以走了嗎?”
吳秋曼就差讓她滾,但是在最后關頭極力的克制住了自己。
只是向暖一走,吳秋曼就發了飆:“我就說不能找她,你們不聽,現在好了?撞了南墻該回頭了吧?”
吳秋曼將手里的酒杯重重的放下。
“我們也沒想到你這兒媳婦這么大的脾氣啊,我們現在需要資金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說你老公沒錢,我們老公也沒錢,那我們只能從你兒媳婦這里下手了呀!”
她另一邊的人便解釋。
“哼!既然大家都沒錢,索性不辦了。”
吳秋曼哼笑了聲,回到。
“那怎么行?咱們每年都是要辦一場這樣的活動的,要是今年不辦,不是讓人戳咱們脊梁骨嗎?”
立即就有人出來否定。
“咱們得想想辦法啊,估摸著這件事也就你兒媳婦能辦成,就算是哄,咱們也得哄著她跟咱們一塊辦了這場活動。”
“是的!就算是哄著咱們也得低三下氣哄哄她。”
“那接下來咱們怎么辦?”
“秋曼,還是得你來說,畢竟你是她婆婆。”
“只要她肯拿錢出來,我這個會長都給她當。”
吳秋曼有種被逼宮的感覺,她惱是惱了,但是話也撂下了,然后便起身拿著包走人。
眾人在她起身離開時沉默了幾秒,在她走后卻又都湊在一塊嘰嘰喳喳起來,是的,她們得找個人給她們這個活動送錢。
向暖在外面抽煙,看到吳秋曼從里面出來后便氣呼呼的朝她走來,她下意識的站的直了直。
吳秋曼冷眼看著她,還冷笑了聲:“你要參與這個活動,我把會長的位子讓給你如何?”
向暖…
“你要知道,只要你加入了這個團體,日后你在城里便是有委婉的豪門貴婦了,大家對你都會另眼相待。”
吳秋曼瞅著她說道,然后煩躁的也看向樓下,心里突然想到,不知道從這里掉下去會不會死,真是煩死了要。
“你知道嗎?其實我最不愿意你進來我們這個圈子,我們倆大概是八字不合,但是現在我也沒辦法,她們幾個圍起來堵我。”
吳秋曼頭疼的要死,本來當個會長,以為握著生殺大權,是個好事情,直到最近,她才發現,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簡單,反倒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件件的,弄的她焦頭爛額,還有最近,關于錢的事情,一群女人全都說老公沒錢,那她也只好哭窮了,誰知她們就想到了向暖。
向暖聽了低了低頭,忍不住問她:“她們沒有兒媳婦嗎?”
“可惜的是他們的兒子兒媳婦沒一個中用的。”
吳秋曼說起這事來其實是很鄙視的。
向暖心里卻有點小得意,明知道人家不是夸她。
吳秋曼又橫了她一眼:“你也不用得意,女人太能干并不代表就是好。”
一盆冷水緩緩的澆到了頭頂上的感覺,向暖將那根煙一直放在手指間沒再抽,只是在吳秋曼想要走的時候突然提了一句:“去年在英國我的證件被偷。”
吳秋曼抬眼看她。
“是您找人做的吧?”
向暖又問了句,此時其實她已經不需要答案了,因為吳秋曼抬眼的時候她就感知到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吳秋曼轉身就走了。
向暖站在那里,一只手輕輕地搭在護欄上,另一只手也抬了抬,看著那個背影走遠,她才又抬起手來,將指間的煙抽了口。
向暖后來又回到包間里,手里還夾著一支煙,溫之河看她一眼:“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向暖笑了笑沒來得及回答他,有人敬酒,她便多喝了幾杯。
霍家宅邸。
夜晚的霍家一片寂靜,只除了電視機里在放著的節目。
吳秋曼示意霍星坐到自己身邊,霍星坐過去后便豎起耳朵,吳秋曼低聲在她耳邊道:“她知道了,英國證件被偷的事情。”
霍星詫異的眨了瞎眼,然后不敢置信的看向吳秋曼。
“我就說她心思深的很,她找人去查了。”
吳秋曼再說話的時候沒有再在霍星的耳邊,但是聲音也只夠她們倆聽到而已。
“她會告訴我哥嗎?”
霍星有些害怕的問道。
“不知道。”
吳秋曼猜測著,如果向暖告訴了霍澈,霍澈早該來找她了,但是霍澈一直沒因為這件事找她,是不是說明向暖沒說?
如果向暖沒說,那么向暖為什么沒跟霍澈提起這件事呢?
吳秋曼有點想不通,兩只手握在一起有些緊繃的搓著。
霍星也是有些怕怕的,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吳秋曼轉眼看她一眼,見她那么悲傷,便握住她的手:“如果有天東窗事發,你盡管說自己不知道,都是我做的。”
霍星感動的要哭出來:“可是媽…”
“你是我女兒,我護著你是應該的呀!”
吳秋曼又好脾氣的哄她。
霍星眼淚便掉了下來,忍不住哭著去到她懷里。
霍賓白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這一幕,吳秋曼拍著霍星的肩膀安慰著,霍星哭的梨花帶雨,他坐在旁邊看了眼:“這是怎么了?誰欺負我們家星星了?”
“哪有人敢欺負她,是被男生表白罷了。”
吳秋曼便好聲的跟霍賓白解釋。
霍星擦著眼淚從吳秋曼的懷里離開:“才沒有呢,爸你別聽媽亂說。”
一談到感情上的事情,霍賓白便隱晦了很多,也不亂問了,只是看著霍星說道:“有也沒事,只是遇到這種事不用哭鼻子了,應該高興才是。”
“這有什么可高興的?那些歪瓜裂棗的配得上我們家小星星?”
吳秋曼摟著霍星的肩膀,越看,眼神里越是柔軟。
“媽!”
霍星害羞的低了頭。
霍賓白笑笑,真覺得他老婆寵這個女孩子寵的有點過火,不過這些年他們倆也沒再生一個,所以霍賓白倒是很理解她這種寵霍星的心情。
后來霍星去跟朋友講電話,霍賓白才問吳秋曼:“你們今天去吃飯了?談的怎么樣?”
“都是些自私的女人,反正她們家都不掏錢,我們家也不掏。”
吳秋曼便跟他講。
“可是我聽說她們打算讓向暖出頭?”
霍賓白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
吳秋曼疑惑的問他。
“聽朋友那里說的,只是如果向暖出頭,跟我們出頭又有什么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她算霍家的人嗎?”
吳秋曼甩了臉子。
“你可以說她不算,但是大家是不是都叫她一聲小霍太?”
霍賓白說道。
吳秋曼一聽更生氣了:“是是是,她是小霍太,她是霍家的女主人,行了吧?”
“你看你,怎么才說了沒兩句就生氣了?我的意思是,這件事她出頭不如你來做的好,你才是霍家的當家女主人嘛!再說,咱們也不缺那點錢,何必要為了這些讓自己心里不痛快?”
霍賓白無奈的去哄她。
吳秋曼卻想著那群涂脂抹粉的女人的樣子就頭疼起來,她是一點都不想管那個爛攤子了,但是看霍賓白這么為她著想,便低喃了句:“把這個爛攤子扔給向暖算了,我倒是要看看那個女孩有什么本事讓大家都心服口服,除了拿阿澈的錢去做好事。”
“是可以扔給她,但是不是現在,這個機會你還是暫時先攥在手里。”
霍賓白提醒她。
“為什么?”
吳秋曼看著他又問。
“我怕你將來會后悔啊!”
霍賓白提醒她一句。
吳秋曼…
她從來不敢輕敵,但是她還是很不喜歡霍賓白把向暖看的那么出類拔萃,女強人她也不是沒見過,但是她不覺的向暖能掀起什么風浪來,不過,最后她竟然聽了霍賓白的。
向暖晚上回到公寓的時候霍澈正在跟徐毅成喝茶,倆人不知道在聊什么,一聽到門響就停下了。
向暖放下包站在霍澈身邊看了眼徐毅成:“怎么沒叫如思一塊過來?”
“她在家不想動。”
徐毅成解釋。
“你可以把她扛上來啊!”
向暖打趣道,在霍澈身邊坐下。
徐毅成瞅了向暖一眼,霍澈突然笑了下。
向暖意外的看他一眼:“怎么了?”
“沒事!你一回來就有人替我收拾他了。”
霍澈自然的拉著她的手在腿上,又抬眼看了眼徐毅成。
“既然你們家女主人回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徐毅成喝了口茶后把茶杯輕輕放下,說道。
“別呀!晚上一塊打牌啊!”
向暖拒絕。
“孕婦不能打牌。”
徐毅成說完就起身走了。
向暖…
“孕婦不能打牌,又不是他不能打,對不對?”
向暖看著他走掉還跟霍澈問了聲,霍澈哼笑著:“是啊!不過你最近怎么總想找人打牌?”
他可是記著以前讓她玩她都難得下手的,最近總想讓人來。
“反正也沒別的事情做嘛!”
向暖想了想,眼神看著廚房的方向說道。
霍澈索性抬手捏著她的下巴:“霍太太,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件事?”
“哎呀,金姐來了呀,我去打個招呼。”
向暖不等他說完,像是才知道金姐在一樣,推開他的手就跑了。
霍澈…
跑的倒是挺快。
不過她手機突然響了,霍澈看了眼廚房那邊,然后又把她的包打開,并提醒::“小霍太電話!”
“你幫我接一下。”
向暖在里面喊了一聲。
霍澈看著那上面顯示的人名,心想,可是你讓我接的。
“我是霍澈!”
霍總突然挑起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沙發背上,霸氣側漏,聲音極淡。
“我是溫之河!向暖呢?”
溫之河聽到是他后心里像是被人給凌遲過,但是還是問了向暖的下落。
“向暖?正在我面前換衣服!”
霍澈瞅了眼廚房那邊,睜著眼睛說瞎話,一本正經的。
“告訴她,明天中午還是在hv吃飯,讓她上午不用到公司了,我們十點之后在那里碰面。”
“好!”
霍澈淡淡的一聲,聽著那邊已經掛了電話也不惱,反而挺高興的。
不過他們最近好像挺忙的?
怎么才休息了沒幾天就去上班,倆人平時在家里看看劇,然后玩一玩,時間就過的飛快了。
向暖拿了個橘子從里面出來,問他:“誰啊?”
“過來給我親一下再告訴你。”
霍澈悠悠的看她一眼,截了她的橘子順便再把她的人也截了。
向暖坐在他腿上像是蕩秋千那樣玩了會兒,問他:“到底是誰?把手機還給我。”
“溫之河!”
“溫之河?”
“嗯!讓你明天上午十點去hv跟他集合,中午在那邊跟客戶見面。”
“哦!”
“我還沒說完呢!”
向暖抬眼看他:“還有什么沒說完?”
“他還說他妒忌死我了。”
霍澈突然將她摁在沙發里,低聲說著就笑了起來。
向暖…
“他絕不會說這種話。”
向暖很肯定的回答他,雖然聲音里都透著跟他在一塊的愉悅。
霍澈不太高興的半瞇著鳳眸:“你怎么這么肯定?”
“他是溫之河啊,我能不肯定嗎?認識那么多年…”
向暖嘀咕著,然后漸漸地就不再說了,因為她突然發現她老公的臉色越來越差。
霍澈不高興的把手從她背后拿開,冷著臉靠在沙發里不再看她。
向暖只得靠近他,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生氣了嗎?真的又生氣了?”
“你少跟我提你們多少年多少年。”
霍澈冷冷的說了句。
向暖…
“哦!”
向暖默默地從他腿上離開,然后又走了。
大佬的脾氣就是這樣,來得快去的也快,她找個地方涼快涼快,過幾分鐘應該就好了。
霍澈正在生悶氣,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便接了起來:“出來陪哥哥喝一杯。”
“陪誰?”
霍澈擰著眉頭問電話里的人。
“劉凌冬要陪張巧玉,陸志明不見人,徐毅成要照顧孕婦,只剩下你了,快點過來,老地方等你。”
陳起杰說完掛了電話。
霍澈看了眼時間,才不過八點,他已經去夜店了?
本來還在跟向暖生氣,但是接完電話后往里看了眼,只看到她溫柔的側影,他就已經沒辦法再生氣了,其實他也是自己招的,他干嘛好好地說那些話,本來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我晚點回來!”
霍澈走過去,搖了搖自己的手機對她。
向暖轉眼看著他:“去哪兒?”
“陳起杰可能遇到點麻煩,讓我出去一趟。”
霍澈解釋。
向暖一聽陳起杰有事就沒敢耽誤他:“那你快去吧,開車注意點。”
“嗯!”
霍澈點了個頭,忍不住又一直盯著她,向暖剛要回頭做飯,眼角余光發覺他一直盯著自己,便又問了聲:“還在這里看什么?不是陳起杰叫你嗎?”
“我以為你會留一留我!”
“正事要緊,快去吧!”
向暖真以為他有正事。
“太太,老板出去了,這么多菜怎么辦?”
“你做就行,我打電話找人來吃飯。”
樓上住的反正都是些自己人,她一條信息發到微信群里,馬上就有人回復她,甚至連好幾天不露面的陸大少爺都露面了。
陳起杰看到陸志明在群里出現后在里面罵了句臟話。
陸志明不當回事的解釋:“本少爺剛下飛機。”
“你有本事別再飛回來。”
陳起杰跟陸志明抬杠,陸志明不理他,直接艾特向暖:“小霍太,等會兒見哦!”
不到五分鐘,劉凌冬跟張巧玉就來敲門了,倒是徐毅成跟如思今天在家呆住了。
劉凌冬說不用等陸志明,所以大家就先開席了!
張巧玉看著桌上的菜,然后抬眼看著身邊坐著的男人問:“你喜歡吃什么?”
“嗯,我不挑食的,都可以!”
劉凌冬也看了看菜色,覺得都ok。
“那要是一定要選出一個你最喜歡的呢?”
張巧玉不太滿意,繼續追問。
劉凌冬笑的有點紳士,對她講:“那就這個青菜吧!”
張巧玉便低頭仔細瞧著那盤青菜,心想,原來他喜歡吃青菜呀,要記住哦。
向暖在他們倆對面看著,總覺的有點虐。
可是仔細一想,自己又不是單身汪,為什么還會有這種感覺呢?難道真的是因為還沒跟霍總修成正果的原因?
可是眼前這倆人,應該也沒睡吧?
“那個,你們倆,沒有睡覺吧?”
向暖想著,便盯著他們倆問出這句話來,絕對是沒有任何雜念的,單純的想知道他們倆睡了沒。
張巧玉剛夾起一筷子菜,啪嘰,掉在盤子里了。
劉凌冬張著嘴望著向暖,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不過很快,他就尷尬的扯了扯嗓子:“我們只是好鄰居而已。”
“對!我們只是好鄰居!”
張巧玉聽劉凌冬那么說,便也附和著,但是臉上顯然是有點掛不住。
向暖看著他們倆的神情便決定不再追問了,但是他們倆竟然說他們只是好鄰居?
表要臉!
她就想到這三個字,心想,好鄰居那么眉來眼去的,虐的我這個已婚人士都受不了了?不可能吧?
“吃飯吧!”
向暖低低的說了聲,感覺氣氛越來越怪異。
果然,接下來的用餐時間,十分的寂靜,向暖眼觀鼻鼻觀心,最后還是忍不住又偷看他們,這倆人,搞什么啊?
談戀愛就好好談戀愛嘛!
怎么搞的好像…
向暖有點自責,心想自己剛剛可能不該問那些話。
還好,在她憋死之前,門終于響了,向暖趕緊放下筷子:“我去開門!”
她一跑,廚房里的氣氛就更怪異了,兩個人誰也不再說話,只是安靜的夾著菜。
過后向暖跟陸志明回來,便看到餐桌前那兩個人的碗里都滿滿的,但是都沒吃。
“喂!你們倆搞什么呢?就不能給我留點?”
陸志明覺得自己太慘了。
“全給你!”
結果他話剛一說完,那倆人都低了低頭,然后將自己的碗同時往前推了推。
陸志明…
向暖站在邊上,看著看著,都覺得有點現場直播言情劇了,真的是好看。
名門大小姐跟上市公司職員的愛恨情仇。
向暖想著想著,覺得自己可以寫本書,名字就叫愛的反差萌。
“算了!”
在陸志明驚的想吐的時候,倆人同時看他一眼,然后又是相同的動作,把碗又給拉了回去。
向暖笑了笑:“要不然將就著吃點吧?”
“最起碼給我來碗西紅柿面吧?”
陸志明看了眼桌上盤子里的殘羹跟向暖商議。
向暖點頭:“ok!”
不過金姐剛走,所以她要親自下廚了。
不過陸志明倒是很喜歡看她親自下廚,這世上能吃小霍太親自煮的飯的人也沒幾個。
“嫂嫂,我也想吃西紅柿面!”
“我也可以來一點!”
不知道為什么,大家對米飯的興趣并不高,所以最后,便是四碗面條了。
冰箱里還有點韭菜,向暖切了兩根當點綴,看上去還挺不錯的。
“大晚上吃韭菜,我得好好想想今晚寵幸哪位愛妃了!”
陸志明挽著袖子拿起筷子,吃之前念叨著。
向暖好奇的看她一眼,張巧玉索性笑著嘟囔了句:“又要去禍害人家良家婦女。”
“本少爺也是良民啊!”
陸志明對此反駁,然后拿出手機:“來來來,咱們四個來個大特寫,不能讓那些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人得意。”
他說著就湊過去,向暖跟他站在劉凌冬跟張巧玉后面,身子微微彎著,配合著角度拍了一張,桌上四碗面也是鮮亮的很,照片拍完發到群里,然后大家才真的動筷子。
“這碗面煮的可真棒,有點兒時的味道。”
劉凌冬吃了點之后就忍不住感性起來。
“是嗎?我小時候的確經常偷偷給自己煮面吃,那時候我跟周諾不和,常常跟她慪氣不好好吃飯,半夜自己起來給自己開小灶,就做這個。”
向暖開玩笑似地說起來。
眾人都有點可憐她,張巧玉都不跟劉凌冬計較剛剛的事情了,張巧玉還忍不住問她:“那你那個繼母有沒有像是那些惡毒的繼母一樣,每天去數家里的雞蛋,稱一下家里的面,萬一她發現少了,會不會打你屁股??”
“那當然不會,那都是電視里演的,向家以前很有錢的,家里用人都數不過來,這些事情她根本不會看一眼,廚房都不怎么進。”
向暖笑笑,覺得張巧玉真的是看那種電視看得不少。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天下惡毒的后母都一樣呢。”
張巧玉嘀咕著。
“后母也沒有那么可怕,最近的,咱們說你表哥這個繼母,為了讓你表哥滿意,她連孩子都沒生不是?”
陸志明便也討論了起來。
張巧玉垂了垂眼,忍不住嘀咕:“她還不是為了霍家的財產?”
“她連個孩子都沒有,她要那么多財產干什么?”
陸志明便又問她。
“自己活得快樂啊!你看她整天這兒去做美容,那兒去做健身的,在各個協會里都拋頭露面,還在一個什么慈善協會里擔任會長呢不是?”
張巧玉這邊說著,向暖就想到了吳秋曼跟她的那次見面,不自覺的默了默。
“難道就不能是為了一家人團員?”
劉凌冬也好奇的參與話題。
“團員?又不是親生的,團員個屁啊?你沒見過她在別人面前怎么耀武揚威的嗎?就會在我表哥老爸那里賣可憐,虛榮的要死,你看看她身上穿的,脖子上戴的,哪個不得五位數以上?甚至家里吃的大米都是幾百塊一斤好嗎?”
向暖…
陸志明跟劉凌冬卻是笑了笑,陸志明跟向暖湊近了:“你別不信,吳秋曼這人倒是不跟你老公為難,但是真的,別人要穿十萬的貨,她非得要個百萬千萬的,絕不跟任何人重樣,絕對要高人一等。”
好吧!向暖其實一開始就看得出吳秋曼的一身行頭挺貴的,但是真的沒想到那么貴。
至于霍家的吃食,讓她用她凡人的舌頭也沒吃出比普通的好吃多少來。
霍澈跟陳起杰在喝酒呢,看陳起杰買醉看的頭疼,便打開手機看了眼,然后就看到群里,他老婆被別的男人摟著肩膀的照片,還笑的挺好看的,真是…
霍澈下意識的就關了微信,直接把電話打過去:“喂?”
向暖正在聽故事呢,這會兒他打電話來,怕打擾其余人聽故事,所以悄悄地離開了,并且聲音小小的:“喂?”
“面條你煮的?”
霍澈開口便酸溜溜的。
“嗯!金姐回家了。”
“不是說過以后不準給他們煮飯吃嗎?”
“為什么呀?”
向暖不解,聽著他的口氣是很不高興。
“我都不舍的你下廚,他們幾個怎么可以?”
霍澈反問她。
向暖…
“好啦,就是煮碗面條而已,累不到我的。”
“什么叫煮碗面條而已?是四碗,你當我沒看到?還有,替我警告陸志明,他手要是不想要了就盡管往你肩膀上放。”
“算了,最后那句,還是我自己跟他說。”
霍澈想了想,覺得向暖可能說不出這種話來。
而向暖已經被他的話震驚的忍不住笑起來了,那三個人還在餐廳里坐著說故事呢,而她自己坐在沙發里聽著霍總跟她聊天。
后來向暖才想起來問他:“你不是要陪陳起杰嗎?他發生什么事可以說嗎?”
“被一個小護士給蹬了,就委屈的尋死膩活。”
霍澈看都不看旁邊買醉的人一眼,只抱著手機說話。
“呃!”
向暖怔了下,原來是失戀啊。
“我都被你蹬過八百回了,我要是他那德行,不得把長城哭倒了?”
霍澈又說起來,口氣依舊是很不耐煩,不過…
向暖聽著后笑的很開心。
“你好像很開心?”
霍澈聽著手機里傳出來的微弱的聲音問她。
向暖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點了點頭,然后又嗯了聲。
“我想你了!”
霍總突然很正經的一句。
向暖頓時止住了笑,一時之間只覺得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也不知道再做什么反應才合適。
“向暖,在你去南方的第一天,我便想你了,我沒想到你會去那么久!”
他突然,像是一場深情的告白。
向暖在沙發里把自己縮成一團,靜靜地聽著那邊他低沉又特別有魅力的言語。
“幾次在群里見到你,我都希望你能搭理我一言半語,可是你都沒有,你真狠心。”
他繼續對著電話說著,偶爾舉起酒杯來抿一點。
“不過我還是放不下你,即使你對我不真誠,即使你對我沒有愛,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你,你一回來,我就發狂一樣的,根本按耐不住去見你。”
夜色突然變的有點深沉。
向暖靜靜地聽著,漸漸地一顆心,像是進入了一迷霧森林。
“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在,但是我沒接,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么,所以我讓霍星替我接電話,向暖,你愛我很難嗎?”
他又問她,他再也不喝酒,也不抽煙,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但是又不像是在等待著向暖的確認,更像是一場自我的考驗。
“我等你回家!”
向暖在電話里對他說。
霍澈沒再回應,掛了電話后一轉頭,發現陳起杰已經在旁邊喝趴下了,便敲了敲桌子:“找你們老板給他開間房。”
調酒師點了個頭,霍澈便將手機放在口袋里,走了。
畢竟,家里有人在等他回去。
向暖只要他一句他想她了,就忘了自己是誰。
而他,也會因為向暖的一句我等你回家,就覺得自己真是有個自己的家了。
自打那年他母親離世后,他就覺得霍家那個大宅子再也不屬于他了,他在那里常常覺得很冷,所以他后來搬出來住,后來,他遇到了向暖。
霍澈回到家后站在門口竟然沒自己開門,惡作劇般的摁了門鈴。
門開的那一瞬間,他狡黠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里面,然后…
“嗨!表哥,我們正在等你回來玩牌呢,快快快,五缺一!”
霍澈僵著臉被張巧玉給拉了進去,沙發前面已經為了四個人,陸志明,劉凌冬,張巧玉還有向暖,真的是五缺一,不過…
“所以你說等我回家,就是為了這個?”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腳邊的女人。
向暖仰著頭看他仰的脖子疼,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呵呵!”
霍澈的臉更難看了!
“玩不玩?”
向暖討好的對他笑著,問他。
霍澈坐下:“得有個賭注!”
大家都好奇的看他,覺得他太小氣了。
向暖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望著桌上的牌,想了想,突然湊到他耳邊說了句話。
霍澈轉眼看著她:“不準耍賴!”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哼!到時候你敢跟我說你是女人你就死定了。”
霍澈說著,向暖把牌放好,他摸牌。
那三支還詫異的看著他們倆,完全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開始了嗎?”
張巧玉小聲問,生怕打擾了這一刻詭異的氣氛。
“要不然我們先走?”
劉凌冬也意識到打擾人家夫妻了。
“我們還是走吧!”
陸志明更是一拍桌子就要站起來。
------題外話------
呵呵,他們都想走怎么辦?
男主:關門,放狗!
女主:咱們家有狗?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