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本來是在這家酒店里為一位著名導演開追悼會,與會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目暮警部在一個角落為英國法律系大學生,工藤新一的好友喬瑟夫·喬斯達解釋著案情,不知道為什么知道這里發生了一起命案的工藤新一因為抽不開身,便委托他這位正好在附近的朋友來協助警方辦案。
“oh,追思會上的命案,看來這個會場可以重復利用了…”化名為喬瑟夫喬斯達的凌平盡力用自己了解的歐美人思維來說話,以求和原來的自己的形象有區分。
“呃…”
“OKok,只是一個玩笑…我從工藤那里聽說了嫌疑人的事情,不過只知道名字,能請您再為我介紹一下他們嗎?”“喬瑟夫”說道。
“好吧…據工藤老弟所說,被分到紫色手帕的人都非常有嫌疑,他們分別是這幾位…”
一位,發型未作染燙的女性作家南條女士。
頭發有些像海草,在吊燈落下時險些也被砸中的大學教授表先生。
戴著墨鏡,留著長發的音樂制作人樽見先生。
光頭大胡子的投資人三瓶先生。
產經界巨頭,年紀看起來已經不小的枡山憲三先生。
美國著名電影明星,一頭波浪金發的克麗絲·溫亞德女士。
以及這次追思會的主持人…他的嫌疑倒是基本可以排除,因為案發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根本沒有動手腳的可能。
“然后,案發的時候他們的站位大概是這樣的,克麗絲小姐和表教授差不多處在吊燈下方,南條女士和樽見女士一起站在吊燈左邊差不多三米遠的位置,枡山先生站在右邊兩米的位置,三瓶先生則是在前方兩米的位置。”
目暮警部在紙上標出了六個嫌疑人當時所處的位置,和柯南給自己的那份站位圖倒是差不多。
“不過,雖然懷疑這是一件有預謀的謀殺案,但是我們完全沒有證據證明,畢竟在碎掉的吊燈上我們根本沒有檢查出有類似定時斷裂或者遙控斷裂的裝置…”
“這一點倒不是什么問題。”“喬瑟夫”本想摸一摸下巴,手伸到半空卻稍微一滯,五指岔開在臉前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姿勢,有點像是什么中二的標志性的pose。
“鑒識人員在調查吊燈碎片的時候,都是在有光源的情況下檢查的吧?”“喬瑟夫”手叉在臉前,無視目暮警部古怪的目光,“如果換一種思路,在黑暗中查看它呢?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哦。”
“黑暗中…”目暮警部聞言一愣,立刻吩咐一邊的鑒識人員去找吊環的碎片來檢查。
“竹內,竹內…”
凌平的眼鏡耳機上忽然傳來柯南的聲音,“喬瑟夫”和目暮警官說了一聲,徑直走到旁邊的廁所里。
“怎么樣?小哀有消息了嗎?”
“嗯,剛才聯系上她了,她應該是被關在了一個類似酒窖的地方,好消息是周圍沒有那個組織的人,但壞消息是她也出不去,而且那個皮斯克似乎已經掌握了她就是變小的雪莉這件事。”
“什么?怎么會這樣…”凌平眉頭微皺,小哀的真實身份是組織里的雪莉這件事可以說是他們之間最大的秘密,怎么會如此輕易就被人知道了?
“確實很糟糕,不過現在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是我讓灰原喝下了白干酒,恰好她也有點感冒,我想這樣她就可以恢復成原先大人的身體然后從那個酒窖的壁爐里出來了…似乎那個皮斯克還沒來得及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那幾個嫌疑人應該還在接受問訊對吧?”柯南問道。
“嗯,現在看來最有嫌疑的應該是枡山先生、三瓶先生、南條女士和樽見先生中的一位,我下一步準備看看他們手里有沒有能把吊環弄斷的東西,我初步懷疑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這樣他們的身上應該會留下硝煙反應…”凌平低聲對柯南說著自己的想法。
“消音手槍嗎?確實我那時候好像聽到了類似的聲音…總之一定要先控制住那幾個人,不能讓灰原在得救之前被發現。”柯南低聲道。
“好,那我現在就去…”
“等一等!”柯南突然打斷凌平的話,“明天早報的內容已經在網上率先公布出來了,正好是有關于這次追思會的內容,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南條小姐和樽見先生抱在一起的場面,我想起來了,在吊燈落下來之前曾經有閃光燈閃了一下,我還以為是在拍幻燈片…”
“這樣的話,南條小姐和樽見先生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等等…”
“沒錯,我給你的那片吊燈的碎片其實是從三瓶先生吃的食物里被他吐出來的,這樣一來他的嫌疑也被排除了。而且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運氣,照片的角落里正好拍到了枡山先生手舉手槍對準吊燈的畫面,這下子他可就百口莫辯了…竹內?竹內?竹內你在聽嗎?喂!竹內!回答我啊!”
杯戶飯店的洗手間里,偽裝成喬瑟夫喬斯達的凌平頭低垂在胸前,坐在隔間里失去了意識。
不用問,又是那本該死的手冊發威,而這次凌平翻開手冊只看了一眼,便直接掛掉了柯南的通訊,完全愿意被附身。
手冊上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寫著“宮野志保”四個字。
“呼…這里是,樓頂嗎?”
凌平再回過神來已經附身于變大后的宮野志保身上,周圍的環境似乎是某個建筑物的屋頂。附身過來之后第一感覺是冷,第二感覺是熱,第三感覺是冷熱交替還伴隨著身體與頭部的極度痛苦。
冷是因為現在的天氣,戶外甚至已經下起了雪,氣溫大約只有零度左右,而志保身上只穿了一層單薄的清潔工制服,赤腳踩在雪地里,要是時間長了身體絕對會出問題。
熱是因為她剛剛喝了幾乎半瓶老白干,酒精會導致血流增加,使人產生溫暖感,而實際上酒精只會加速熱量的流失,所謂的“喝酒暖暖身子”只是在透支身體內儲存的熱量而已。
而痛苦則是因為感冒與白干的雙重作用,讓她從一個七歲小孩的身體一下子變成了成年人,這個違反能量守恒定律的過程到底是怎么運作的凌平不清楚,但十分痛苦這一點倒是感受到了。
“小哀?小哀能聽見我說話嗎?柯南剛才急匆匆地跑到杯戶飯店里面去了,他說事情出了變化,要直接去接你。”
志保的臉上還戴著柯南的追蹤眼鏡,阿笠博士正通過眼鏡上的微型電話和她聯絡。
“我知道了…博士你先不要說話…”附身于宮野志保的凌平抱著頭緩了緩,總算是稍微適應了志保這副承受著不少痛苦的身體。
“不過,既然被附身過來了,就應該會有生命危險,而危險的來源…”
凌平猛地喘息了幾下,呼入幾口冰冷的空氣,試圖讓自己的精神清醒一些,接著他渾身猛地一抖,想也不想地直接向旁邊倒去。
“砰。”
一發手槍子彈擦著志保的手臂而過,打在了天臺的墻壁上,濺起一點火花。
“我想死你了,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