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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渡贛江奔襲新淦

  項嚴揮刀應戰。

  刀斷,人分。

  典韋復一戟將已成兩段的項嚴首級割下,高高舉起,大吼道:“汝主將已死,不降何待!”

  守兵駭懼,或跪地投降,或作鳥獸散。

  城上失利,城中士兵無心守城門,漢兵也用攻城槌攻破城門,殺了進來。

  漢兵遂輕取漢平城。

  劉猛簡單休整后,又奔襲新淦。

  新淦是一座大城,與豫章治所南昌同位于贛江之東,距離南昌不到兩百里。

  想必南昌已收到有敵人自南奔襲而來的消息。劉猛必須與南昌援兵搶時間。

  不得放援兵進入南昌城中。

  奔襲新淦之兵乃是抽調精銳組成的先鋒營。由呂布帶隊,許褚為副。曹洪、董襲、賀齊等猛將皆在其中。

  在宜春、漢平兩城中,劉猛共搜集到可用于騎乘的戰馬三十匹,馱馬驢騾五十匹,全部撥給了呂布。

  呂布先鋒營共千余人。

  呂布與許褚商議,請許褚率大隊在后,呂布自己帶領騎術精湛者三十人,先行出發,向前偵察。

  贛江寬闊,無橋可過,但有渡船。渡口仍舊繁忙,并無緊張氣氛。呂布大喜,對左右道:“我軍入豫章,敵竟不設防,真乃天助我也。”派騎士飛馳告知后軍。

  不一時許褚率軍到達渡口。

  將士們一擁而上,將渡口數十艘渡船全部拿下。呂布將眾船夫集合起來,握著方天戟,道:“橋蕤、孫策不服王化,妄圖對抗朝廷,我等奉天子之令前來討伐。汝等若能助我渡江,可獲獎賞。若與橋孫二賊同流合污,必遭誅戮。何去何從?速決之!”

  眾船夫都望向一人。那人三十上下,膚色黝黑,體格精壯,見眾人望來,暗罵晦氣,想躲也無處可躲,只得出眾向呂布等拜倒。

  呂布問道:“汝是首領?姓甚名誰,可能做主?”

  那人道:“小民洪復,汊口鄉人,被大伙推為渡首,不敢說能做主,但大伙有事,一般跟小民商量商量。”

  呂布道:“洪復!汝可愿助朝廷?”

  洪復忙道:“小民唯將軍之命是從!”

  呂布道:“那便速速安排,將我等渡至江東。”

  洪復除了渡首,其實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新淦縣主簿洪直的族人。

  洪氏是當地大族,親族遍及全縣,盤根錯節,勢力極廣。新淦守將乃豫章太守橋蕤族人橋榮。橋榮對洪直十分看重,承諾找到機會推舉洪直任漢平長。洪直也對橋榮尊重有加。一個外來軍頭,一個當地豪強,一拍即合,關系緊密,將新淦縣牢牢掌握在手中。

  沒有洪直的支持,洪復不可能當上渡口首領。汊口渡連接贛江漢平、新淦兩城,交通豫章東西,地理位置相當重要。以前橋榮在兩邊渡口都駐有士兵,最近一段時間漢軍在豫章北部接連施加壓力,橋榮接橋蕤命令,向北輸送士兵,便將西渡口的士兵臨時調走了。

  洪復安排渡船將漢軍先鋒載上,眼珠轉動,拼命思索如何給東渡口橋榮士兵報信。

  正走神時,肩膀上被重重拍了一下。

  洪復啊地一聲跳起來,抬頭看去,卻是一名極為雄壯的大漢站在他身邊,高大的身子將他籠罩其中,低頭看著他,雙眸中意味深長。

  那大漢背上有一柄巨劍,比尋常刀劍寬了足有兩倍,長有三尺多,重量想必也輕不到哪里去。

  正是許褚。

  洪復忙拱手見禮。

  許褚沒有說話。

  洪復急忙招呼許褚上船。

  許褚踏上渡船。沉重的身子落在船上,船身微微下沉,但并不搖晃。

  洪復與船夫搖動船槳,渡船斜斜向贛江對岸而去。

  許褚坐在船頭,靜靜看著洪復。

  洪復覺得像是有一頭猛獸盯著自己,一旦自己露出破綻,那猛獸就會閃電般撲上來,將自己撕得粉碎。

  洪復不敢有絲毫異動。

  許褚盯著洪復,心中念頭簡單但又通透。

  作為地方豪強之一,許褚對鄉里之事再清楚不過。地方的頭頭腦腦,想要做大,跟縣寺郡府脫不了關系。以汊口渡的位置,新淦縣守將不可能將其交給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之人。

  沒有必要拆穿此人。只要盯住即可。

  過得江去,此人便無關緊要。

  第一波渡船,載了三分之一漢軍先鋒,三百多人。呂布、許褚都在其中。

  贛江此處已進入平原,江水流速降低,江面放寬,約有數百步。

  船夫走慣此路,不一時功夫將至東渡口。

  渡口旁有一處軍營,渡口也有一伙士兵來回巡邏。

  洪復掌心被汗水浸濕,口中發干,心跳如雷。

  想要示警,但就憑這渡口些許士兵,如何能擋得住船上獅虎般的漢軍精銳?

  而一旦示警,或許能弄翻幾條船,淹死一些漢兵,但自己的下場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因為洪復對到底有幾人敢對抗朝廷大軍,沒有絲毫把握。

  數十條船,就算翻了幾條,仍舊有大半可以過江,那么自己的犧牲有多大意義?

  船靠在渡口,洪復最終沒有開口。他看著許褚腳下一蹬,如虎騰躍,落在岸上。洪復深深吐了一口氣,身子發軟。船上十余名漢兵飛撲上岸,留下兩名漢兵在船上不動,緊緊盯著他,喝道:“速速駛回西岸,再去擺渡!”

  洪復澀聲道:“是!”不再看岸上擾亂,與其余船夫一起,將船撐出。

  江南多河流,必然免不了乘船。許褚等都專門做過針對性訓練。懼水乃是天性,況且乘著小小渡船,渡過大江,跟乘坐魯肅的水師大船過長江,大有不同。水面更近,晃動更大。等到腳踏實地,心里才真正踏實下來。

  巡邏士兵看著渡船撲出數百條大漢,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是誰的軍隊?怎么突然從渡船上冒了出來?止步觀望,一時懵了。

  許褚巨劍在手,虎撲上前,剎那間血光迸現。

  十余名士兵眨眼間死傷過半,殘余者嘶叫:“敵襲!”

  話音剛落,身首異處。

  呂布比許褚更不適應乘船,等他殺來,一伙敵兵只剩下兩名。

  呂布忙揮戟刺死一人,最后一人又死在許褚劍下。

  渡口百姓、商旅駭然,尖叫紛擾,四散而逃。

  渡口軍營終于得到敵襲消息,急忙擂鼓聚兵。

  呂布、許褚三百猛士已迅速組成軍陣,向敵營撲去。

  為最大限度多渡戰士,呂布的戰馬沒有擺渡過來,等到最后一次再渡。呂布邁著大步向前沖鋒,嘴里嘟囔不停:“某乃是騎將,今日卻步戰,十成實力發揮不出兩成,真是氣煞人也!”

  他被許褚落在后面,不是怕當先沖殺有危險,而是根本追不上許褚!

  沒有赤菟,只能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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