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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達蓋爾(四)

  推薦:巫醫覺醒。

  “子爵,你可以回去了!”

  見面不到十分鐘,皇儲就下了逐客令。說實話,皇儲給肖恩的第一印象不錯,以為皇儲并不像傳聞的那樣冷冰冰。

  但這一句話把肖恩帶回了現實。

  “子爵,你還有事?”皇儲問。

  “殿下,如果可能,我希望熱那亞民防軍能夠負責達蓋爾城西北角的防務。”肖恩道。

  皇儲看了一眼施密特將軍。施密特將軍道:

  “團結1師前一階段作戰,雖然損失不小,但我們還有團結2師和3師,這2個整編師現在士氣高昂。叛軍雖有堅城,但兵力已經被嚴重削弱了…”

  這位總司令與其說不想讓熱那亞人分功,還不如說他對熱那亞的攻堅能力不太信任。他也大概了解肖恩的小心思,不想拿士兵的性命來硬碰硬,以換取軍功。

  皇儲卻無視施密特將軍的話,沖著肖恩問:“我注意到你用的是‘防務’一詞?”

  “殿下明鑒!”肖恩道,“事實上,我的部隊并沒有攻打堅城的經驗,我們能奪取摩爾城,主要是因為將叛軍從城中引出,與我野戰,另外還有一些運氣的成份。我之所以要獲得達蓋爾西北角的防務,是基于我獲得的一個情報。”

  “什么情報?”皇儲問。

  “殿下,我得到一個情報,只是這個情報有些匪夷所思。但我覺得有必要告訴您和施密特將軍。”肖恩這時說道,“據說城內有一支神秘武裝,有可能是血武士,而且他們的躲藏和秘密地點,可能有秘道通到城外。”肖恩道。

  皇儲和施密特將軍大吃了一驚。施密特將軍道:

  “子爵,你是在說笑話吧?這里不是北方邊境,難道他們是從遙遠的亞述帝國飛過來的嗎?”

  “情報可靠嗎?”皇儲的神情也是難以置信。

  如果這是事實,他們就意味著更復雜的局面,國內叛軍跟境外宿敵結盟了,如果再加上狼人,真是內憂外患啊。

  “這條情報是我軍從一個叛軍傷兵口中得知的,城內躲藏著大約300名血武士,也許更多。可惜的是,那名叛軍士兵重傷不治,也未能從其他地方得到驗證。但我覺得小心一些,總不是一件壞事。”

  肖恩撒了個謊,將情報來源歸于一個死人,并把波西從這件事中摘除,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反正面前的兩位大佬也無從追查。

  皇儲沉吟道:“秘道出口可能在什么地方?”

  “達蓋爾西北城外的一座被拆掉的教堂,我的部隊將會秘密潛伏在教堂的周圍。”肖恩頓了頓,又道,“目前,那座教堂的廢墟還在叛軍的掌握之內。”

  施密特突然撲向掛在一邊的軍用地圖,瞅了半天,不由得驚呼道:

  “該死!地圖上怎么沒有標出來那座教堂?”

  他大聲地呼喊,如一頭雄獅在咆哮,震的人腦袋嗡嗡響。

  營帳里立刻跑進來一批參謀軍官,終于有人小心地答道:

  “將軍,現在的地圖是我們根據1820年的地圖重新編制的,這是我們能找到的最新的地圖。您所提到那座教堂,應該是1820年之后建的。”

  這并不奇怪,和平時期國內的地圖并不能做到及時更新,它往往只存在于地方官僚的腦子里。

  有時候,某座橋梁或某道段路會根據官員的需要,神奇地在紙面上突然出現或突然消失,尤其涉及到修路建橋這些捐稅征收和公共開支的時候。

  “都是飯桶!”

  施密特將軍氣惱地將參謀軍官們趕了出去。

  “這件事要好好計較一番,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皇儲眉頭緊皺,沉吟道,“如果戰斗最緊張的時候,這300血武士或者別的叛軍從我們的背后殺出,后果將不堪設想。”

  施密特認真思索一番,他不敢否認有這種可能,而是越想越有可能,道:

  “殿下,我更擔心血武士的目標是您,畢竟您來到軍前并不是秘密。當我們推進至城墻之下的時候,如果您的位置太過靠前,后果不堪設想。而您又喜歡站在士兵能看到你的地方,這對一位將軍來說,這固然是一個很好的表率,但對一位皇儲來說,這絕不是一個好習慣。”

  “總司令,謝謝你的忠告。如果這條情報是真的,那就讓我來充當這個誘餌吧。”皇儲卻道,“總司令,難道你認為我缺乏面對敵軍的勇氣嗎?”

  “這…”皇儲的話,將施密特之口堵住了,這位皇儲從他父親那里繼承了強硬甚至有些頑固的性格,在許多事情上一旦決定,就很難收回成見。

  所以,施密特將軍轉而對肖恩道:

  “子爵,既然你主動提出負責西北方向的防務,就應該知道自己的責任重大。坦白地說,你負不起這個責任!”

  “子爵以為如何?血武士可不是普通戰士,一旦讓他們近身,幾乎無法阻擋。”皇儲也道。

  “殿下,我軍以有備對無備,我有信心全殲這支血武士。”肖恩道,“另外,也無需殿下冒險,您只需要借一套禮服并把您的儀仗、旗幟和衛隊一同借給我就行。”

  “好主意!”這個兩全齊美的計策,惹得施密特大聲叫好起來。

  這個計策同時也讓皇儲挑不出毛病來:

  “好吧,我會老實地待在這里。有人抱怨說你打仗滑頭,依我看,這完全是錯怪你了。”

  肖恩瞥了一眼施密特將軍,后者一本正經地說道:“殿下,這就是您的不是了,這是謀略!”

  法蘭克這時插話道:“殿下,康納利子爵曾在北疆作過戰,他見識過血武士的強大,所以他不會低估自己的對手。我對子爵很有信心。”

  “我當然記得,子爵還是金制大龍勛章的獲得者,很了不起。”皇儲決斷道,“那就這樣辦,由熱那亞民防軍負責西北方向的防務,將軍以為如何?”

  施密特將軍立正道:“遵命!請殿下放心,我會立刻調整我的作戰計劃,為保險起見,我會增派兩個炮連和1個龍騎兵團劃歸康納利子爵指揮。”

  “是!”

  看著肖恩離去的背影,皇儲忽然問道:“弗朗哥,他真的是熱那亞人?”

  “當然!”法蘭克覺得這話問的有些奇怪,又道,“哦,他是一位南方貴族出身的教士的養子,因此他得以繼承爵位,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施密特則毫不諱言道:“殿下,我保證這是個純種的南方人,滑頭而極有經濟頭腦。別人打仗,越打越窮,他是越打越富裕!”

  “將軍,我認為你嫉妒了,你還惦記那二十萬金路易嗎?”

  “殿下,如果你把今天從勒內伯爵那里弄來的錢拔給我一半,我的嫉妒之心就會煙消云散。”

  經過17天的作戰,叛軍的力量在收縮,城外的各個大小村鎮和交通節點形成的棱堡網和要塞相繼被清除,除了龜縮在城內的力量,叛軍在城外只有最后一道防線。

  這道防線位于城外三公里處,防守這道防線的是叛軍的精銳力量。他們躲在戰壕和棱堡工事里,等待最后的決戰。

  進攻的一方也感到有些精疲力竭,他們需要積蓄力量,所以1月12日至1月13日兩天戰場上都處于詭異的寧靜狀態。

  熱那亞民防軍駐扎在距城墻六公里的后方,野戰醫院就設在那里的一座廢棄的村莊里。

  波西羅賓遜趕著一輛牛車,從村頭谷場邊的一口井里汲水。而此前所有的水井不是被填埋,就是被叛軍投毒。

  裝滿了幾大桶井水,波西把牛車往村莊里頭趕。

  把水倒進一口架在用幾塊磚頭壘成簡易鍋灶上,波西蹲在地上燒著柴禾。這些活計僅僅在一年以前他還不屑于干,但現在他干的好像理所當然。

  他在這里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他這副可怕的相貌也嚇退了絕大多數人。

  水燒開了,波西拎著一個超大的水壺,走進傷員帳篷里,給傷員床頭的水杯里加水,順便把傷員換下的紗布和繃帶拿走,然后清洗干凈并且用開水煮一遍后,晾曬起來。

  只有在傍晚的時候,波西才會停下來。

  雪已經融化殆盡,只有一些背陰處才殘留著一小塊雪。

  空曠的平原上,衰草連天,大地因為戰爭而被挖成一道道丘壑,而廢棄的村莊則成了一個個難看的傷疤。

  夕陽西下,慘紅如血。

  此刻,波西無比想念溫暖的家鄉。

  “很壯美是吧?”肖恩走了過來,他扔給波西一支雪茄。

  “是很美,但我不是詩人。”波西道。

  “將來你有什么打算?”肖恩問,“我是說你身上的冤屈得以昭雪之后。”

  “我這副模樣還能去哪?你這招人嗎?”波西認真地說道,“肖恩,如果我大仇得報,算我欠了你一個天大的情,更不必說你救了我的侄兒兩次,羅賓遜家族無以回報,我不介意從此聽你的吩咐。那個波西羅賓遜已經死了,只有一個叫比爾的家伙還活著。”

  “好吧,比爾,就在剛剛,我收到了來自玫瑰園的信。那里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有些不放心,也讓我有所觸動。”肖恩道。

  波西用探詢的眼神看著肖恩,只聽肖恩問道:“秘密警察這個行當,你覺得怎么樣?”

  推薦:巫醫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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