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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心思各異

  將一大段的經文誦讀完畢,令死者安息之后,青提大師才緩緩邀請信王,去來恩寺上一炷香。

  信王原本因為死了親信的緣故,興致已無,可在這老和尚的三言兩語之下,卻又改了主意。

  他要去來恩寺,其他人豈有不跟著的道理。

  二柱看了如側妃與楊承文等人一眼,果然見這母子二人,面上隱約透露出竊喜的神色。

  心底暗笑:“看來,楊承文的計劃還是成功了。”

  剛才砸下來的第二塊石碑,幾乎磨滅了信王去來恩寺的心思。

  可現在青提大師親自出馬,盛情邀請之下,信王卻又動了心。

  這二人應當是有要事相商。

  一行人,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來恩寺已近在眼前。

  “這來恩寺還挺有錢的。”二柱看著上頭鍍了金粉的高大佛像,不由暗暗思怵。

  連寺廟前的寬闊臺階,都是用平滑的大理石鋪造而成。

  進入寺里之后,信王與青提大師已到別處去談事。

  有幾個僧人,帶著二柱一干人等,去了主廟的大佛堂上香。

  “雖然是赤銅,但是也不便宜吧!”比起門口那個鍍金的菩薩,二柱更喜歡眼前全金打造的佛祖。

  別的不說,就佛祖身上散發出來的富貴氣息,再加上那高大的個頭,幾乎撐到了寺廟的屋頂。

  看著就有一種想要跪拜求財的念頭。

  如側妃第一個上了香,然后便合掌跪在蒲團上。

  她閉著雙目,嘴唇輕輕張合,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在她之后,便是楊承文這個世子爺了。

  也許是前世今生兩輩子的際遇,令楊承文對這些虛構出來的神佛頗為信服。

  他雖是跪在蒲團上,卻挺直了腰板,虔誠得不能再虔誠的合掌祈愿。

  接下來是寶柱、高志遠,最后才是二柱。

  其余的人,都在外面候著。

  “王爺剛才吩咐,讓我們在這寺里借住一宿,明日再回去。”

  出來時,只聽如側妃正在與眾人交代著事宜。

  “信王和青提大師要商量的事,一定很重要。”否則也用不著促膝長談。

  二柱想著,念頭一轉,想看看接下來如側妃還要說什么。

  他絕不相信,好不容易把信王誆到了來恩寺,如側妃與楊承文這二人會不搞點花樣出來。

  “來恩寺不但靈驗,便是周圍的風景也相當不錯,你們可以隨意走走看看,就是別動壞了寺里的東西。”

  如側妃說著,目光瞥了一眼楊寶柱的方向。

  寶柱身后跟著的丫鬟,朝她點了點頭。

  二柱將一切收入眼中,心中已然有數。

  如側妃雖然懷疑自己才是信王與高氏的兒子,可沒有證據之前,她也不能下定論。

  楊承文明面上的大哥,始終還是楊寶柱。

  也虧得寶柱身子長得快,個頭蠻高的,沒有露出破綻。

  如側妃為了穩住兒子世子爺的身份,多少要做出一些舉動。

  她不能害死寶柱,這樣做會引來信王的注意。

  但悄然安排一出戲碼,敗壞楊寶柱的名聲,令信王厭惡于楊寶柱,卻是可以的。

  楊寶柱毫無察覺,只顧對著金璧輝煌的佛堂瞪眼睛。

  這樣的地方,以前他是沒見過的。

  就是堂哥王逸軒中了舉,他除了吃的穿的比原先好一些之外,別的卻也沒有了。

  現在乍一看見這么恢弘的寺廟,不由童心發作。

  聽到如側妃允可他們到處賞玩,便一下跑開了。

  二柱不想管這些閑事,也不打算破壞如側妃母子的陰謀。

  寶柱只不過是個擋箭牌而已,信王在目的沒有達成之前,絕不會丟掉這顆棋子。

  如側妃和楊承文二人苦心積慮,到頭來也不過是白做功夫。

  現在,對于二柱來說,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要驗證自己心里的猜測。

  楊承文初見之時,便一副知曉未來事的模樣。

  連自己心底思索了許久的尚方斬馬劍,都被他知道了。

  這時代,哪有什么尚方斬馬劍!

  從那時候起,二柱便已看出,楊承文定然不簡單。

  可對方到底是來自異世界的穿越者,還是知道了將來之事的重生者。

  二柱還不能下定論。

  他要再試一下。

  可海棠這樣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有些事情卻也不好去做了。

  走過一個拐角時。

  “來恩寺平時來上香的人多嗎?”二柱突然問道。

  海棠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向自己問話。

  忙回答道:“來恩寺自然是香火鼎旺!”

  “那為何今天不見人影?”二柱轉頭看了看周圍,一個人也沒看見。

  不說這旮沓,就是放眼整個寺院,除了信王府的人以外,旁人一個都沒有。

  剛才來的路上,也未見到其他香客。

  海棠捂嘴笑道:“大概是怕沖撞了王爺,故而不敢來吧。”

  她似乎很是為信王府的聲威驕傲。

  “是姑父,為求省事方便,在城里派了人大肆招搖宣告,說今日信王府的人要來上香,閑雜人等一概不能過來,否則以行刺的罪名逮捕。”

  是高志遠的聲音,淡淡的,有幾分無奈。

  與二柱和海棠二人,道出了詳情。

  原來昨天的時候,就有好幾個勁裝輕騎的人,挨家挨戶的通知,說今天不能到來恩寺上香。

  甚至城門口的地方,還張貼了榜文。

  二柱失笑:“王爺這樣做,就不怕將人全得罪了?”

  海棠反駁:“得罪了又如何,我們信王府,還從未怕過誰。”

  看著她這模樣,與自己初識的印象截然不同。二柱搖了搖頭。

  信王若是爭皇位,少不得要花些力氣去收買人心。

  如今這樣做,豈非自毀長城。

  只聽高志遠緩緩道:“姑父說,他未曾下過這個命令,那些個四處宣張的,也不是他手底下的人。”

  “那會是誰?”海棠疑惑道。

  “王爺正值奪位的關鍵時候,會在此時敗壞他名聲的人不多,最大的嫌疑,便是秦王殿下。”

  高志遠的身后,怯生生的出來了一人。

  正是先前,險些被如側妃責罰,而后又由高志遠救下來的丫鬟————憐兒。

  這丫頭,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還挺有見識。

  二柱目露驚奇之色。

  海棠見狀,不由尖聲呵斥:“大膽婢子,竟敢妄議國事!”

  她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在,方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又對著高志遠道:“高公子,還請管好你的婢女,這等大事,不是我們可以妄自私議的。”

  “是奴婢的錯。”憐兒低下頭,躲到高志遠的身后,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少給我裝可憐!”海棠指著她。

  看著憐兒,二柱卻是眼睛一亮。

  正好不知道該怎么打發走海棠,憐兒出現得好啊。

  他表情嚴肅的看著海棠:“大膽海棠!你也是婢子,怎能在主子面前這般放肆。”

  這幾天他一直縱容海棠,令海棠誤以為他喜歡自己。故而才敢直言不諱。

  現在當著別的丫鬟的面,遭到訓斥,又見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憐兒看,海棠哪兒還不知道,這男人八成是看上別的丫頭了。

  海棠心里酸酸的:“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離開!”

  她轉過身,想要離開。

  只是走得極慢,似乎在等著某人的挽留。

改成中午更新啦。。。。晚上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看忙不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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