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腫泡炸裂。
奇宿一個側身躲過這片蘊含了無數病菌的瘟疫母體。
啪的一聲。
一大灘粘稠的黑液落到地上,蠕動了幾下后就滲入了地下的腐爛葉片之間。
忍著惡心用手指輕輕抹了一點。
畸變病原體 因為錯誤的進化從而產生畸變的病原體,基因極其不穩定,隨時都可能引起自身及宿主的自我毀滅,可誘發多種并發癥,包括且不限于:有機物溶解,細胞癌變,基因突變等一系列病癥。
奇宿眼角微微抽動,壓下心里的不適感,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細思恐極的東西,同時默默地刺激了免疫系統的功能,使死兆細胞和其他防御細胞的數量開始呈幾何倍數的增長。
叢林外圍的那些生物應該只是輕度感染后的產物,而且它們背后還有一個控制它們的獵手,不然不會把自己往深處趕。
只是...
為什么這些病原體沒有擴散呢?
是因為什么特殊的原因嗎?
奇宿揉了揉腦袋,不再去想這些,信息太少,只靠推斷也不過是自我的臆想,還是繼續前進吧。
已經深入叢林很遠了,附近的環境已經徹底變成了目前這幅腐爛的樣子。
不是像沼澤抑或是濕地那樣的腐爛,而是從根本上產生了變化。
腳下的土地已經徹底失去了孕育正常生命的能力,就像是癌細胞一樣,已經從本質上與正常細胞劃分了界限,而且以目前這片病變之地的規模,尋常的手段恐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簡直就是大地上的一個毒瘡!
地底下的根須網絡依然蔓延著,可質地上跟之前有了些許的不同。
奇宿手持著木矛,從地下挑出來一根根須,地下的網絡微不可查的蠕動了一下,這個動靜被奇宿捕捉到了。
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只是手中握得更緊了。
把木矛放到眼前仔細觀察。
木質化的根須已經具備了些許血肉的質地,纏繞在矛尖上的同時還在微微蠕動,斷口處也流出了些許渾濁的墨綠色汁液,看起來就像是哪里的工業廢水一樣。
污濁,難聞。
“面板。”
畸變植物的根須 同時具備動物和植物的雙重特性,是畸變病原體感染下的產物。
隨手一甩,將還纏繞在木矛上的根須甩開,而這時在感知范圍的邊緣出現了一些模糊的身影。
隨著奇宿的前進,來自模糊身影的樣子越來越清晰,先是一坨,然后是一坨,最后還是一坨。
這些東西有大有小,外表上就像一坨沒骨頭的爛肉,一個個的在覆蓋到小腿的污濁的黑液中蠕動。
其中個別的在蠕動的過程中突然散作了一團,然后就慢慢的自我溶解了。
“基因徹底崩潰同時又被病原體感染的爛肉,簡直就是一個個移動的傳染源。”
奇宿踩著污濁的黑水,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東西,遇到實在避不開的地方也只能用木矛把這些東西挑開,然后快速過去。
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處于什么位置,走了這么長時間了,一點兒正常的東西都沒看到。
咕嘟咕嘟咕嘟!
這時不遠處的黑水一陣翻滾,感知里一條粗壯的根須像條鞭子一樣揮來。
奇宿看著視野中那條慢吞吞的‘鞭子’身體一歪就躲過了這次襲擊,然后幾步之間就遠離了原來的位置。
啪嘰一下。
根須砸入地面,濺起一片污濁的黑水。
這條根須在感知中跟周圍的樹木并沒有什么區別,一動不動的,只在自己經過的時候才驟起發難,如果不是自己反應速度夠快,只是剛才那一下就已經中招了。
根須沒有捕捉到自己的獵物只好慢慢的收縮了回去。
奇宿‘看’著地下那條根須一路順藤摸瓜,最后鎖定在不遠處一顆看起來跟周圍沒什么兩樣的樹上,這條根須就是從它身上蔓延過來的。
“一棵樹...”
奇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地下的根須網絡,然后轉回到目前的這棵樹上。
雖然這幾個月來殺過很多動物,不過植物還是第一次,只是這么大一棵樹到底要攻擊哪里才會致命呢?
還是說要把它整個破壞掉?
具備植物與動物的雙重特性,那應該也會有所謂的致命點才對。
往后的路程肯定還會碰到這種樹的,而且看地上的根須,很可能幕后boss也是個樹,得先試試底才行。
全身上下所有的對外感知手段都被激發到了極限,外界的一丁點異動都被倒映進腦海。
奇宿手中木矛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不一會兒就出了汗,滲透進了木質的矛身。
高度集中的精神一點點搜尋著,終于是隱隱的察覺到一點異常,同時也找到了所謂的‘心臟’。
一個位于樹根部位,微微搏動的不知名器官。
這個器官的每一次搏動都會將一部分營養通過樹身中的‘血管’送往全身。
奇宿緊握木矛,身體彎曲像是一張大弓。
鎖定住那顆‘心臟’,木矛像是一顆炮彈般被擲了出去。
鋒利的矛尖破開空氣,首先刺破了一顆腫泡,然后一聲悶響,大半個矛身沒入怪樹的身軀,穿過‘心臟’,釘死在地上。
怪樹的‘心臟’被刺穿,那些營養物質也失去了運送的動力,不大一會兒就停止了流動。
怪樹的枝葉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下去,蔫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奇宿停在原地等待了一會兒,直到怪樹的生命氣息徹底消失才邁步上前拔出了木矛。
出乎意料的是拔的過程并沒有費什么力氣,感覺上就是從一灘粘稠的固液混合物里往外拔東西一樣。
隨著木矛的抽出,一股污濁的樹液從創口中流了出來,矛身上也滴滴答答的滴著著污濁的液體,混入了地下,跟那些黑水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面板。”
病變的榆樹 被瘟疫感染從而產生病變的樹木,是孕育瘟疫的母體,已死亡。
這顆病變的榆樹除了根須之外就一點攻擊力都沒有了,而且整棵樹長在這里一動不動,簡直就是個靶子,只要站在它的攻擊范圍外就能輕松解決掉它。
其實自己是占了便宜的,無視了那些病原體。
體內的死兆細胞可以說是自己能夠在這片區域活動的最大保障,一切侵入體內的畸變病原體都被消滅掉了,不然早就感染成為這片大地毒瘡的一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