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燒掉寄生鳥之后奇宿繼續向前探索著。
只是剛才的寄生鳥好像只是一個開端。
周圍的環境悄無聲息的改變了,雖然陽光還在,但卻莫名的感到有股陰冷,只是呆在這里就讓人感到不適。
空氣中也多了點什么東西,只是太過細小,哪怕全力感知也只是一個似是而非的模糊輪廓。
隨著奇宿的前進,周圍奇怪的生物越來越多,樣子也越來越獵奇,更有的根本就像是被輻射畸變的畸形兒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扭曲,怪異,荒誕...
周圍的一切都是這么挑戰人的三觀。
簡直就是從基因里隨意的挑選了一個片段,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裝了上去,不論是否合適,也不管怪異與否,反正就是裝上去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看著自己,只是附近幾百米的情況都倒映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一點兒異常都沒感覺到。
要么是這個生物在自己感知范圍以外,要么...就是這個生物很懂得隱藏,但不管是什么都對自己沒什么好處。
奇宿感知著周圍詭異的環境,心里隱隱打起了退堂鼓。
這種詭異的環境再加上附近那些明顯不正常的生物,要說前方沒問題誰信啊,況且自己目前的腿傷還沒好利索,實在是不適合再前進了。
打定主意的奇宿警惕著附近的環境緩緩后退著。
可沒多久奇宿的臉色就徹底難看下來。
在感知邊界的范圍里出現了大量的生命氣息,體型不等,可都有著一股扭曲惡心的氣息,跟那只鳥有點像。
沒過多久,那些扭曲生物就映入了奇宿的眼簾。
首先是一只鹿。
渾濁的眼眸,眼角全是黑乎乎的分泌物,嘴里還流淌著濁黃的涎水。
腦袋一側生長著一片筋絡糾結的肉瘤,將一只眼都擠出了眼眶在外面耷拉著,肉瘤的表面還一張一縮的,好似在吸吮著什么。
而且肉瘤上還生長著一片鮮艷的真菌,一路蔓延到鹿的身上,就跟一片片五顏六色的鱗蘚一樣,看上去就讓人惡心。
細胞病變加上不知名的寄生真菌,還有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整只鹿看起來就像不知從哪里跑出來實驗失敗品一樣,簡直就不是人間能見到的可怕生物。
隨著鹿的出現,其他各種各樣的生物也陸陸續續的出現在視野范圍里,將回去的路堵得死死的。
“呵!”
“真是有趣,竟然不知不覺的就跑到我后面把路堵上了。”
奇宿冷冷地環視了一圈,面色陰沉,眼中像蒙了一層黑紗,看不出絲毫的神色。
呼吸逐漸變得粗重又悠長,像是什么巨大的怪獸在呼嘯,巨量的氧氣進入肺部,然后被血液送往全身。
血管之中大河奔流,隨著奇宿的控制徑直沖向雙眼。
頓時眼部附近的血管大量凸起,兩只眼睛因為過度的充血直接成了血紅色,鮮艷欲滴。
血色的眼睛直直的打量著附近的環境。
原本就敏銳的雙眼在奇宿的控制下更進一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脈絡浮現了出來。
手掌一翻,木矛向著身側一處土地刺去,然后一個翻轉,挑出來一根已經變異的樹木根須。
根須上傳來的氣味跟那些動物身上的如出一撤。
在地表之下不過幾十厘米的地方,這些變異的根須相互勾連生長,覆蓋了整片叢林,入目望去,幾乎到處都是。
可以說自從奇宿遇到那只寄生鳥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
而自己就像一個被困在蜘蛛網上的小蟲子,一點一點的,一切都不過是徒勞的掙扎。
“真是,好大一張網啊!”奇宿諷刺的說道。
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絲毫異常的發現。
這是一個頂尖的獵手,一場完美的偽裝。
遠處的那些畸變動物在奇宿檢查的期間也沒有絲毫的動靜,仿佛只是一群不會動的木樁一樣。
“想把我往叢林深處趕嗎...”
雖然想要沖出去,可對面的生物實在太多了。
扭頭看了一眼身后。
無窮的根須糾結著,編織著,形成了一個恐怖的大網,吞噬著一切誤入此地的生命。
奇宿保持著身體的狀態,以便隨時應對突變,同時腦中瘋狂思索著對策。
一分鐘...
兩分鐘...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扭曲的生物大軍沒有絲毫的動靜,只是這么靜靜地包圍著,等待獵物的最后反撲。
吸————
呼————
一個無比悠長的呼吸,直到把肺里撐得滿滿的,才緩緩地吐出去。
奇宿看著身后那片幽暗的密林,波動的眸光堅定下來,其中閃耀著鐵與火的光。
“置之死地而后生!”
正對著這群畸變生物,奇宿小心翼翼的向后退著,一點點向叢林深處走去,同時避開攔路的植物,直到它們的蹤影被樹木與藤蔓遮蔽,再也看不到絲毫蹤影。
轉過身直面叢林。
赤色的雙眼熊熊燃燒,太陽穴附近筋絡猙獰,一張臉有一半被樹叢投下的陰影覆蓋,看不出絲毫表情,冰冷的像個鋼鐵制成的面具。
咔嚓咔嚓的植物折斷聲不斷響起,周圍的空氣中漸漸傳來一股隱約的臭味,腳下的地面不知何時也逐漸變得泥濘起來。
厚厚一層落葉鋪在上面,新舊交替。
腐爛、新生!
奇宿睜著一雙血色的雙眼打量著四周漸漸不同的環境。
那些異變的根須們在地底蔓延,龐大的根系群糾結在一起,勾連著叢林中無窮的生物。
相比于它們,自己就像個螞蟻一般渺小。
一股渾濁的液體被奇宿從葉面底下踩了出來,滋的到處都是。
而奇宿突然停在了哪里,目光死死地盯著一棵樹。
這是一顆比較尋常的楊樹,可是樹尋常,上面的東西可不尋常。
此時的楊樹原本像是眼睛的部位卻被一顆顆腫泡覆蓋,整棵樹上滿滿當當的都是這些東西,其中一些破裂的還在向外滲透著漆黑濃稠的不明汁液,順著樹干流淌而下,留下一道長長的黑色痕跡,令人感到一陣惡寒。
感知的范圍中長了腫泡的樹不止于楊樹,其他各種各樣的樹都有,越往里越多。
這時其中有一顆樹的腫泡像是生長到了極限。
‘砰!’的一聲之后就炸裂了,黑色的粘液噴灑的到處都是,而且空氣中也充滿了這些粘液揮發之后散播的東西。
意識轉移到體內。
無數的死兆細胞分布在全身,瘋狂毀滅著一切侵襲而來的畸變細菌,其中肺部尤其的多。
誰讓肺是人體跟外界交流的主要地帶,空氣中攜帶的物質也是通過肺跟人體完成交流。
作為先鋒站般的肺部自然也有著無比強大的防御功能,尤其自己的肺還經過多次摧殘,每一次恢復都會使它變得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