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用力點頭。
“以后公務都是你一個人的,副餐分我一半,什么亂七八糟的福利券也分我一半,零花錢都給我…”
“不行!”
羅德島的領袖斷然拒絕,簡直離譜,博士獅子大開口要這么多東西,干脆連她人都給他一半算了!
周金儒又改口道:“那我只要一樣,以后不加班。”
比起剛才漫天要價,不加班的要求聽起來就順耳許多,但一想到現在的羅德島進入正軌,工作量比以前只多不少,博士不加班,自己豈不是每天都要到凌晨一兩點之后才能休息?
阿米婭懇求道:“能不能再少一點?”
“只能加一個小時班,不能再少了。”
“嗯嗯嗯。”
兔子連續點頭,當她看見博士似笑非笑的目光時,終于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但是說出去的話想更改已經來不及,她又不能像平時那樣耍小女孩脾氣賴賬,只好認命般趴在病床邊。
周金儒輕撫著她的頭發,輕聲道:“多去找凱爾希醫生,請她幫你挑選合適的后勤干員,以后事情越來越多,不必事事都親自操辦,要是我們在擴充一輪,那你是不是每天都不睡覺了?”
“現在還不用吧?”
“暫時先弄著,等到真正上馬時,也不用手忙腳亂。”
阿米婭豎起耳朵:“博士呢?”
“我當然是準備退休啊。”
“不許退休。”
周金儒失笑道:“哪有你這樣的,那我就辭職,一個人去流浪。”
要是博士一個人去流浪,肯定有很多人爭著搶著要。
“可是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啊,感染者的利益要去爭取的,這條路注定不會平靜,博士要是走了,我怎么辦?”
兔子掰著手指頭,一一細數,最后,她拉著博士的左手:“博士千萬不要丟下我啦,我們可以一起走下去。”
周金儒沒有說話。
他內心深處有一個疑問,在舊城區的戰斗中,畸形體抽空了附近所有的源石,失去活性的源石變得和普通石頭沒什么兩樣,以至于他從頭到尾都無法得到有效補充,始終處于缺少能量的窘迫境地。
現在回想起來,這個問題可以反過來看,畸形體似乎擁有和他一樣的能力,模擬他人戰斗方式,吸收源石,只是兩種能力在沒有無限復活的特定條件下,很弱很弱,幾乎可以忽視。
他覺得有必要去找一個人聊一聊。
當初種下的種子,生長出苦果了,還差點害死那么多人。
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咚、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周金儒收起心思,開口問道:“誰啊?”
“是我。”
是凱爾希的聲音。
阿米婭瞬間坐直了身體,兩只手梳理凌亂的頭發,嗔怪的看著博士,都怪他把頭發弄亂了。
“請進。”
穿一身白色長裙的凱爾希推門進來,看了一眼周金儒的右臂,認真道:“右臂別亂動。”
“我沒動。”
女人又看向對面的阿米婭:“阿米婭,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對博士說。”
凱爾希不帶掩飾的話語令阿米婭臉色一白,低著頭匆匆離開。
直到兔子離開,周金儒皺眉道:“你別這么對她,她做的很好!”
“這件事跟你有關,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她那邊我會去解釋的。”
“你這個性格太惡劣了,彬彬有禮的凱爾希呢,還有,阿米婭不是你最愛的孩子嗎?”
大猞猁瞳孔收縮:“你什么時候覺得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了,當英雄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嗎?”
周金儒直視著凱爾希,回頂道:“是的,非常光榮,我喜歡當英雄。”
“你…”
凱爾希看著他,好半天都說不出話,眼神頗為復雜。
周金儒反問道:“你想告訴我什么?”
“銀狐走了,連夜走的,她不敢留在這里。”
“哦,我本來還打算找她的。”
周金儒面無表情的說道。
凱爾希又說道:“她說兩個月后,你的手就能復原。”
“我猜也是。”
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周金儒看著天花板,凱爾希看著周金儒,兩個人誰也不愿先開口。
最后,凱爾希嘆息道:“你不要怪她,一切都是意外,誰也不愿意發生那樣的事情。”
周金儒閉上雙眼,低聲道:“她是一個看重事業的人,我很清楚,就是沒料到她會借助萊茵生命,把花樣玩的這么大,我甚至懷疑萊茵生命那邊默許了她的行為,我做了一件錯事,留下的后患竟然差點害死我的干員,我說的沒錯吧,凱爾希,那個畸形體,它和我有很深的關聯。”
“博士,那個怪物是一個錯誤,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錯誤的遭遇,一切都是錯誤,但銀狐的所作所為,并不是錯誤。”
周金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我應該信任你,凱爾希醫生,就和以前一樣,我依然信任你。”
他不能將矛盾激化,盡管心里有不滿和憤怒,不該發在無關者的身上。
“你可以生氣,可以向我發怒,我原本有機會中止錯誤,最后卻放任它結出苦澀的果實,這是我的錯,我承認。”
凱爾希的誠懇令周金儒大感意外,但他已經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凱爾希醫生,我沒有打算責問你什么,一切的根源都在我,我犯的錯,沒有必要怪在你身上。”
誰也沒有明說究竟發生了什么,但誰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來早就有人盯上我了。”
“這不是新鮮事。”
周金儒覺得他以后應該更小心一些,尤其是在面對那些花枝招展的干員時,以免再重復犯錯。
博士放松下來,輕快道:“幫我弄一個機械手,哪怕只用兩個月。”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愿意用嗎?”
“它有多少功能?”
“只能讓你恢復以前右手80的效率,吃飯喝水寫字都可以,力量稍微差一點,別的就不用想了,勾爪一類的功能,你還是睡一覺比較合適。”
周金儒眉頭緊鎖,這女人是不是在說他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