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皆都一愣。
蕭廷琛,成了司空院長的關門弟子?!
蕭廷德心頭滋味兒更是復雜。
這么多年,司空院長鮮少過問書院里的事,更不曾親自帶過學生,沒想到他這位好弟弟不聲不響的,竟成了院長的關門弟子!
這不就等于他和當今圣上成了同門師兄弟?!
只要一朝高中,朝堂得意那是遲早的事兒。
他眼珠轉了轉,打定主意待會兒去蕭廷琛那里,問他可愿意把院長關門弟子的身份讓給他。
此時,徐知州抬袖抹了把汗,“這個嘛,這個…下官也是事出有因,事出有因…您看我家騰兒的手,都是被蕭廷琛這小王八蛋弄的,騰兒以后拿不起筆,可要怎么考上狀元…”
花柔柔捂著嘴,在人群中小聲嗶嗶:
“便是拿得起,他也考不上啊!”
書生們霎時哄笑出聲。
徐知州面皮難看,“司空院長,這事兒,我務必要蕭廷琛給我個交代!”
司空院長輕撫長須,淡淡道:“昨兒夜里,老夫親自去懷瑾的寢臥同他討論文史,他正煎藥讀書,又哪里會有時間對付你兒子?想來,中間定是有什么誤會。”
懷瑾乃是蕭廷琛的字。
徐知州怔住。
蕭廷琛輕搖折扇,笑容雅致,“不知知州大人平日里可有得罪過什么人?仇家報復,也未嘗不可能。”
這話像是給徐知州提了個醒兒。
他平日里仇家甚多,說不準就是他們蓄意報復!
思及此,他哪還有心思在金陵書院久留,慌忙帶著人去查了。
眾人散后,司空院長瞥了眼蕭廷琛,“懷瑾,隨老夫過來。”
蘇酒目送蕭廷琛走遠,一顆心始終懸著。
謝容景不知何時出現的,摟住她的肩道:“今兒溫夫子的課,我弄了好些話本子進來,走,哥哥帶你看話本子去!”
蘇酒忙掙開他,“你,你別這樣…”
說著,臉頰上還浮起了紅暈。
謝容景只覺稀奇,“好小酒,咱是好兄弟,你干嘛不讓我碰你?這么嬌嬌氣氣,倒整得跟畫堂春的姑娘似的!我跟你講,男人可不能這樣嬌氣,你知不知道?”
“…”
蘇酒:她不知道啊!
謝容景見她呆鵝似的,于是強拖了她往班里走,“我在海棠館包了雅座,咱晚上一塊兒過去熱鬧熱鬧,吃頓好的。下個月就是和府學、女學的聯誼,咱的蹴鞠隊也得準備起來了。”
蘇酒心不在焉地被他拖進學舍,剛坐下,就瞧見溫夫子夾著書本進來了。
今兒的大課是背誦四書五經,她沒搭理謝容景,小心翼翼翻開詩經,在眾人的瑯瑯讀書聲里,認真地默讀起來。
謝容景從桌案底下翻出話本子,獻寶似的湊到她跟前,“這本封神傳是我特意搜羅來的,想來小酒定然喜歡看。”
“二公子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今兒我要背書,怕是沒有時間去看話本呢。”
“你一小小書童,正是玩的年紀,讀這些正兒八經的四書五經就不悶得慌嗎?再說了,你又不考功名,讀書有甚用?”
蘇酒想了會兒,認真道:“只有努力的人,才值得被所有人看見。二公子,等我長大了,我不僅要走出金陵城,我還要走到千萬人面前,一展我的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