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消散之后,紙帽子的身軀倒在地上,哪怕身中兩槍,他仍然堅持著要爬起來。
可惜那不過是徒勞罷了,一旁的老打手瞬間起身,直接騎到了他的身上。
紙帽子哀嚎一聲,傷到的胸口被壓向地面,那種內臟部位不斷發熱膨脹的感覺,絕對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發熱是因為失血,膨脹是因為淤血。
不過,在場的眾人里,沒人有心情理會紙帽子,更沒人會殺了他,因為他居然傷到了白逸!
楚路這時候滿臉的震驚,他失誤了,如果他第一槍就瞄準了紙帽子的腦袋,那紙帽子絕對沒有開槍的機會!
可他偏偏鬼迷了心竅,想要留下紙帽子的一條命,來調研如今這批新血里偏向邪惡的人的心理。
就是這么一個念頭,讓他撲通一聲跪在了白逸面前,他企圖伸手去捂住白逸被霞彈槍擊傷的腿,但他還沒碰到白逸,白逸瞬間就蹦了起來!
說實話,楚路從沒想過,自己居然能看見一個醉酒到不省人事的家伙,一瞬間從躺臥姿勢跳起足有五六米高!
白逸這一跳早已超越了一切凡人的世界紀錄。
這時候白逸也是懵逼的,他剛剛早已經斷片了,但他現在無比清醒,而且…。
“我日,什么特么鬼,疼疼疼疼疼!”
話音剛落,一旁的紅姐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她差點就被懵逼的白逸逗笑了。
在白逸哀嚎著落回地上之后,他直接伸手撕爛了自己的西褲,然后滿臉懵逼的看向自己破爛的小腿。
“我特么這是怎么回事,我艸,我剛剛咋了,誰能給我個答案!”
說完,白逸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他大概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高智力讓他計算出15.42米外躺著的那個重傷員,應該就是襲擊自己的人。
而楚路,看這小子快要哭出來的造型,想必這事兒里也有他的責任,但這個責任絕不會是對自己出手。
“楚路,你丫是不是任由那混蛋對老子開槍了!”
白逸當即罵了出來,他一邊罵,一邊踉蹌著走到楚路身邊,一拳將楚路錘倒在地。
“媽了個巴子,僅此一次,再有讓我擱你面前受傷的情況,我特么先宰了你再去殺敵!”
“是是是,我的錯,我沒有第一時間干掉那個混蛋,以至于他向您開了一槍。”
“行了,滾一邊吧!”
白逸沒好氣的說著,同時他踉蹌著走向紙帽子,到紙帽子面前時,白逸疑惑的朝老打手問道。
“你丫這是干啥呢,缺個受傷的坐墊么?”
話音剛落,老打手滿臉訕笑的搖了搖頭。
“不不不,我只是…只是在控制這個膽大包天的混蛋。”
“哈,你特么以為我在問啥,你有這控制的時間,咋不干掉他?”
“我這不是…。”
“轟!”
一聲脆響,白逸居然直接抬起那條受傷的腿,狠狠一腳將紙帽子的腦袋踩成了碎西瓜。
誰傷了我哪兒,我就用哪兒宰了他,很合理。
與此同時,老打手的話才說到一半。
“我這不是想要把他留給您,也許您想親自…。”
老打手的話終于停了,他面無表情的咽了口唾沫。
白逸則無所謂的攤開雙手。
“這不就結了?”
說完,白逸晃悠著回到自己的沙發上,他重新坐下,然后選了個舒適的姿勢,將自己那只滿是血痕的腿搭在了啤酒箱子上。
原本他體內的食物和酒精,此時早已被突然而來的傷勢消耗了,他不止沒了醉意,甚至還有點兒餓。
于是他揮揮手。
“找點吃的來,造一頓夜宵。”
他剛下達命令,立馬有人從一邊跑開,那是給他烤肉去了。
而楚路,他到一旁找了瓶威士忌,朝白逸遞了過來。
白逸接過酒,隨手掰斷瓶口,將一整瓶威士忌全都倒在了腿上。
伴隨著不斷吸氣的忍耐聲,白逸皺眉罵了一句。
“動手的是什么玩意,誰的人,誰派來的,為了點啥,你們誰知道?”
他問的有些急,楚路和紅姐全都想了片刻,最后還是楚路先說話了。
“疑似新人,因為他靠近時,稱你為大哥,稱紅姐為大嫂。”
“媽的,那真是新人無疑了!”
白逸果斷的點了點頭。
“在十三區里混的,哪怕是我這樣的莽夫,也特么知道調查一下主要目標的身份和人際關系啥的,這混蛋居然不知道。”
一邊說,白逸一邊拍了拍沙發的扶手。
“你現在就去,直接把那群新人給我叫醒,讓他們給我等著看一會兒的日出,然后把那個混蛋的尸體掛在咱們街上最高的建筑上示眾!”
說完,白逸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他郁悶的嘆了口氣。
“這么快就有人開始渾水摸魚了,要是不在開局就把他們的狠勁兒掐下去,接下來他們是不是要聚眾攻打咱們,一群沒長心的王八蛋。”
“是,我這就安排人去做,白爺,你看我們的招聘會要不要提前開始?”
楚路輕聲問到,白逸搖了搖頭。
“開始個球,多少缺人的店主都特么喝多了,下午再說吧,先晾晾這群新人的脾氣。”
“好的。”
楚路當即離開,他走之后,紅姐站起身,來到了白逸身邊。
“用不用我幫你看看腿。”
“不用,你丫離我遠點就行,特么身上香水味太濃了。”
紅姐:濃濃濃,濃你大爺`Д´
當然,她不會蠢到說出心里話,于是她笑著說道。
“白爺,小女子也沒有辦法,像我這種不入流的女巫,只能靠自己調制的藥水來輔助魅惑術,藥水味道不大一點,聞到的人就少了。”
“沒事沒事,反正離我遠點就行,你今晚喝了多少?”
白逸擺擺手問道,紅姐頓時靦腆一笑。
“我喝了八瓶啤酒,一瓶半紅酒吧。”
“那我呢,老子喝了多少?”
白逸一邊問一邊笑,現在到了他白爺裝逼的時候了!
他可是記得他昨晚那神奇戰績的,一對一喝倒了四十多人,啤酒下肚超過十四箱,白酒至少三箱,紅酒不計其數。
雖然它們大部分都消耗在了回復傷勢上,但外人應該不知道這件事,自己絕對是他們心里的酒神!
果不齊然,白逸剛問出聲,紅姐頓時亮了眼睛。
“白爺您昨晚喝的海了去了,老厲害了,喝倒老鼻子人了!”
白逸:((((;°Д°))))
“你別說東北區的口音,這味道不適合你,我更喜歡你一開始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受不了大妞飚方言的白逸當即揮手制止,紅姐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剛笑兩聲,白逸還沒來得及跟著笑呢,結果她就不笑了。
白逸順著她略顯驚奇的視線朝自己身后看去,一個疲憊的身影正從遠方緩緩走近。
楚欣拎著小坤包的同時,身上居然還背著個雙肩包,她邁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步伐緩緩靠近白逸。
看見楚欣,白逸臉上立馬多出了點點笑容。
“楚姐,這么晚吶?”
“晚你大爺,這是姐的日常!”
楚欣霸氣的回了一聲,隨后她直接坐到白逸對面,她拿腳輕輕踹一下老白受傷比較輕的腳丫子。
“這咋回事兒,電視上沒說你腳讓人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