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統他的心情已經是非常的激動了。
按照劉預的說法,張統在倭國獲得非常大的權力。
他不僅可以有權力招募自帶武裝的‘小領主’,而且還得到了統領這支軍隊的大權。
雖然將來倭國上的勢力,肯定不止他自己這一支,但是這無疑就保證了自己的張氏一族在倭國的高貴地位。
“等將來打敗了倭國兵,后來的征服才是最難的。”
劉預對于倭國的布局,并不是急于一時。
畢竟,此時倭國根本不值一提,不論從軍力,還是從經濟上,都比不過中原一個稍大一點的郡國。
“這些島嶼上,不僅有立國的倭國人,還有許多原住的土人,要想收服這些人,除非都殺干凈。”
“否則,就必須要采取當年姬周安定四方的分封之策。”
劉預對于倭國的預期,就是一個提供金銀的儲備基地。
肯定不會在島嶼上建立一個整體的管理,必然是人為的制造分裂。
如今已經預定了慕容鮮卑去征服倭國人,自然要再加上一個張統。
“陛下,臣去招募的軍士,不論出身是什么,難道都能得到封賞嗎?”張統最后確認到。
“不錯,不管他們在中原是什么出身,哪怕曾經是囚犯也好,土匪也罷,只要能去倭島上開疆拓土,朕就絕對會封賞給他們一個領主的名分。”
得到最后的確認后,張統已經是滿懷興奮了。
當他離開皇宮的時候,整個臉上的胡須都已經高興的要飛揚起來。
“大人,何事如此高興?”
剛一出宮門,早已經等到多時的小兒子張璠就迎上前來。
他可是記得,在進宮之前,父親的臉上可是不滿了擔憂的。
現在看到的卻是一副非常興奮的表情。
“天大的富貴,今日降到我們張家的頭上了。”
張統笑呵呵的說道。
“大人,可是陛下給了封賞?”張璠問道。
“不是封賞,卻是比封賞還要厚重。”張統搖搖頭說道。
所謂的封賞,無非就是在列侯的戶數上增加一些,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權力。
“那是什么?”張璠繼續好奇的問道。
隨后,父子上車之后,張統把宮中的事情都告訴給了自己的小兒子。
“什么,這可是真正的封疆裂土啊!”張璠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按照自己父親的說法,張統只要招募起來一直兵馬,就可以跟在慕容鮮卑后面在倭島上撿便宜。
前方沖鋒陷陣的大戰,一個慕容鮮卑就已經足夠了。
張統手下的兵馬,無非就是清理一下后續的殘敵,再就是招撫當地的夷人。
“沒錯,就是封疆裂土。”張統搓著手說道。
“父親,若是去了倭島上,這些爵位真的是世襲罔替嗎?”張璠關心的問道。
這也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他是張統的幼子,上面的幾個兄長都早已經斷絕了他繼承爵位家業的心思。
除了自己的一點從軍經驗之外,他讀書不行,治家也不行,早已經天天想著軍功封侯都已經發瘋了。
可惜東平州半島上的蠻夷,都是一些渣渣,就算是殺的再多,也基本夠不上封侯的軍功。
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只要能拉起一支兵馬,不管是來路如何,只要到了倭島上,那就是能立刻得到一個實打實的封爵。
“當然!”
張統眉毛一抬,非常肯定的繼續說道。
“此事我都已經確定好了。”
“陛下金口玉言,難道還能有假?”
張璠也是點了點頭。
“只是去哪里招募那么多的士兵呢?”
“你這可就是錯了。”張統搖頭道。
“大人,孩兒哪里錯了?”
“咱們招募的可不是士兵。”
“不是士兵,那是什么?”
“那都是將來的領主!”
“領主?”
“沒錯,就是領主,所以不能再去向往常一樣,盡找一些流民窮鬼。”張統說道。
“那應該招募什么人?”
“就去那些大族豪強中找尋,如今士籍取官,許多豪強子弟能力不足,無法錄用,正好可以用來去倭國建功立業。”
張統立刻就把劉預交給他的計策說了出來。
“太好了,那我現在立刻就回遼東郡!”
張璠一拍大腿說道。
他們一家的宗族親朋,基本上都在遼東郡境內。
“等等!”
張統一把拉住了心急的小兒子。
“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們好不容易來了一趟鄴都,這里人杰地靈,何必跑去遼東浪費時間。”
“更何況,我們的地位,陛下早已經給了保證,只要招募到足夠的人數就好了,自己家的宗親怎么安排都可以。”
張璠一聽,立刻就是來了精神。
“大人可是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但是在冀州還有幾分人脈,正好可以用上。”
隨后,張統就掰著手指頭,給自己兒子說了一遍張家在冀州的一些親故相識。
“若是把這些人家都跑一遍,輕輕松松就能完成一半了。”
張璠大喜。
“此話不假,不過還得我們父子親自去拜訪一遍。”
張統已經想好了,若是把這些相識人家都跑一遍,最少也得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這可是真真正正的時不我待啊。
“大人,那我們先從哪里下手?“張璠問道。
張統微微頷首,然后說道。
“自然是先從最有名望的趙郡李家開始。”
趙郡平棘城的李家,與張統祖上曾有些親戚關系。
再到了司馬晉朝的時候,又一起同朝為官,交情也還是有的。
而且,趙郡李家的子弟有才能的不少,名聲又比較好,肯定會有一些人才能在將來輔佐自己。
“趙郡李家?”
張璠喃喃的念道。
一個月之后。
鄴城的春天已經變得溫暖了起來。
一場春雨過后,整個大地都是煥發了生計。
“又是一年春耕忙的時候啊。”
劉預在一大群人的護衛下,又是走到了城外巡游一番。
畢竟,現在他又不能再四處征戰,唯一方便的外出就是圍著鄴城轉一轉了。
劉預說這話的時候,正好看到幾個農人在田地里趕著耕牛耕地。
“陛下,今年雨水充沛,肯定是一個豐收年。”
旁邊的侍中荀邃說道。
“豐收不豐收,還都是要看老天爺啊。”
劉預輕輕的笑道。
“這天意,我們雖然不能掌握,人事卻是可以的。”一旁的公孫盛說道。
劉預一聽,就知道他是話里有話。
“先生想要說的,張統在冀州招募軍士的事情吧。”劉預笑著說道。
公孫盛有些生氣的說道。
“陛下可知道,張統僅僅是在冀州一地,就招募了將近萬人。”
“朕當然知道。“
劉預點頭說道。
他不僅知道,而且還狠狠的夸獎了張統一番呢。
有了這些漢人募兵之后,就可以在將來制衡倭島上的局面,防止慕容鮮卑一家獨大。
“這么多的人口,都根著張統去海東倭島了,不知道扔下了多少農田無人耕種啊。”公孫盛說道。
他對于張統的征討倭國戰事倒是沒有意見。
只不過沒有想到,竟然有這么多的人去應募。
而且,這些人都是一些略有家產,甚至是家產豐厚的人。
“呵呵,這些人都是一些富裕戶,本來就不需要他們耕種,去應募當倭島上的領主,豈不是沒有什么損失。”劉預笑著說道。
張統招募的軍士,基本都是自備部屬和兵器。
能置辦這些東西的人,原本就不是下地耕種的身份。
“可是如此一來,就會有虛中實外的隱患。”公孫盛皺著眉頭說道。
劉預對于倭島金銀的渴望,公孫盛是知道的。
可他覺得,那些不能吃喝的金銀,與增加中原腹地的人口想比,還絕對是次要的。
“虛中實外?”
“冀州乃是心腹之地,白白走掉如此多的人口,豈不是如此嘛?”
劉預一聽,卻是搖搖手掌說道。
“先生,你要知道,就算這些人不去倭國征戰,他們也是在冀州給豪強大族賣命,并不是給朕賣命。”
“而且,他們耕種的收成,早已經有了定準,并不會因為他們走了,而就改變的。”
現在朝廷的征收稅賦,已經不再征收人頭稅,也就是之前的‘口算’。
所有的稅賦,都是以土地為參照物。
那些大小豪強減少了部曲丁口,并不會影響他們幾年應該繳納的稅賦多少。
“好了,先生不要著急,無非就是一萬人,跟本不會傷筋動骨的。”
劉預最后還是出言安慰道。
公孫盛聞言,也知道不便再多言,索性就閉上了嘴巴。
眾人一直兜兜轉轉,把大半個鄴城郊外都轉了一遍之后,正準備打道回府。
忽然,一匹宮中羽林軍的駿馬跑了過來了。
馬上的騎手高舉令旗,來到了外圍。
很快,他就被帶到了劉預面前。
劉預看著令旗,立刻問道。
“發生了何事?”
這令旗非常重要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才會被手持出城。
“陛下,剛剛得到了戰報,成都城破,氐酋李雄投降!”
劉預一聽,立即就是大喜。
一旁的公孫盛、荀邃等人,也都是出言慶賀。
“太好了,這樣一來,江東就是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