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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九章安遠侯

皇帝在這里懷念故人,而四皇子他們已經到了南都,應酬起來。閃舞  南都官員多是朝廷貶到這里來的,只是掛名,沒有任何實權,他們自然要拉攏四皇子,希望能夠讓四皇子替他們說好話,讓他們再回朝廷。

  四皇子忙著不行,倒是耀棣這個小王子整天沒事做,雖然有人巴結,不過也就是送禮物,夸獎一番,不會請耀棣去赴宴。而且耀棣還沒有加冠,某些地方也不能去。

  耀棣獨自在皇宮之中無聊,于是找了自己的貼身宦臣,對他說:“找幾個護衛,我們去游玩一番。”

  這個宦臣姓桂,原名叫做園子,后來四皇子嫌棄這個名字不好,于是改做桂華。桂華嚇了一跳,對著耀棣說:“小王子,要是沒有王爺的允許,你怎么能私自離開這里呢?”

  “這有什么?友方告訴我,他也是經常亂跑,他能跑,小王難道還不能嗎?而且這里熟人都沒有,一點都不好玩。而且我是王爺,你只要聽我的就是了,除了什么事情,我擔著就是了。這里是南都,是我大虞朝龍興之地,難道還有亂臣賊子敢在這里作亂嗎?”

  桂華知道自己拗不過耀棣,于是只好點頭答應,去找了四五個護衛,大家微服,離開皇宮,到了外面。

  南都原名叫做荷城,是陳朝京城河陽城的配城,自然富饒無雙。

  后來魏朝將賀州和襄州等州合并,設立襄荷府,襄城和荷城同時并列首府的位置。

  虞朝當時占據河左四府的時候,本來想要建都豐城的時候,當時襄荷府三十多位士紳聯名上書,陳述豐城和荷城建都的優劣,后來虞朝太祖高皇帝聽取了建議,在荷城建都,這襄荷府,也改成賢賀府。

  因此,這千年古城繁華無比,在虞朝各大城市之中也排在前十。35xs

  耀棣逛著街道,看著各種新奇玩意,心中高興萬分。

  這不知不覺,耀棣就走累了,到了一件飯店去吃飯,他到了二樓坐下,很快就見到一個老頭帶著一個女子走了上來,耀棣詢問桂華說:“他們這是?”

  “公爺,這是賣唱的。”

  耀棣打量了一下,見這個女子臉上有憂郁之色,不由詢問說:“這位姑娘好像有煩心事。”

  “公爺,他們賣唱的,自然是活不下去,常常不開心也是正常的。”

  耀棣也不在多說什么,然后看了看附近,只見一個老年儒生,穿著白色儒服,正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公子模樣的人,坐在那里,眼睛看著那個賣唱的女子。

  其中一個少爺大聲說:“來來,小娘子,既然來了,不如唱一曲吧。”

  那個女子微微斂衽,然后老頭子坐下來,開始彈奏起來。

  女子也唱了起來:“漢上繁華,河左人物,尚遺宣政風流。綠窗朱戶,十里爛銀鉤。一旦刀兵齊舉,旌旗擁、百萬貔貅。長驅入,歌樓舞榭,風卷落花愁。

  清平三百載,典章文物,掃地俱休。幸此身未北,猶客南州。破鑒徐郎何在?空惆悵、相見無由。從今后,斷魂千里,夜夜岳陽樓。”

  耀棣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子唱的是什么,但是覺得好聽,這女子聲音婉轉,如同黃鸝畫眉一般。

  那幾個公子哥聽到這首詞,連身叫好,這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一位公子哥耳邊說了什么,那個公子哥先是吃驚,然后臉上露出笑容,等那管家說完,公子哥點點頭,站起來,仔細打量這個女子,對著這個女子說:“你這小娘子可知錯?”

  “不知道民女有什么唱得不好的地方,還請這位少爺請教。閃舞”

  “你這唱的是反詩你知道嗎?”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看著那個公子哥,那個公子哥故作風雅地說:“這里是國朝南都,你卻要唱什么刀兵齊舉,旌旗擁。這不是意圖造反是什么?”

  和那個公子哥一起來的,不由大聲說是,說是,然后這位公子哥繼續說:“不過見你年少無知,也不像是賊子,本侯還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和本侯去府上,將這首詞的作者,來歷,一一說清楚,本侯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一個小廝也幫腔說:“小娘子,這就是你的造化了,我家侯爺乃是安遠侯府的三少爺,平日最受安遠侯寵愛。”

  聽到安遠侯,在場幾個準備出聲幫忙的,頓時就禁聲了。

  “這安遠侯是誰?”耀棣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卻沒有什么印象。

  耀棣這話一出,四周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耀棣,如同看鄉巴佬一樣看著耀棣。

  那個公子哥冷笑一聲,他的仆人大聲說:“真是奇了怪了,這南都還有人不知道安遠侯是誰?真是鄉下來的土包子,這南都不適合你,還是趕緊滾吧。”

  “放肆,來人,掌嘴。”耀棣聽到這話,學他父親附庸風雅的扇子瞬間砸在桌子上,呵斥道。

  一個侍衛走了過去,抓住那個仆人,啪啪啪的就是掌嘴,等到這些人反應過來,這人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滿嘴鮮血。

  “你…”那個公子哥準備說什么的時候,管家再次附耳說了什么,安遠侯的兒子,咬著牙微微行禮說:“你是何人?”

  桂華準備說出耀棣身份的時候,耀棣大大咧咧地說:“我是誰,你管不著,聽著,只有我問你,沒有你問我的,誰再敢放肆,我不止要打人,還要殺人。”

  聽著耀棣這話,這位小侯爺真是氣的半死,說反了反了,竟然有人敢在南都和他這么說話。

  “什么,反了?將他拿下,送去大牢,嚴加拷問。”耀棣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話火上澆油,讓小侯爺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立馬吩咐仆人動手。

  眼看雙方要打起來的時候,那個儒生突然開口說:“兩位,何必動氣呢?不妨各自退后一步。”

  小侯爺冷笑地說:“你一個窮酸,也敢來管本侯的事情?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小侯爺,老朽這是為了你好,如今南都來了一個地位比你父親還要尊貴的人,你是知道的。那人帶著他的兒子,你難道沒有注意到,這個孩子的口音是京城的嗎?”

  小侯爺聽到這話,嚇得一身冷汗,恭恭敬敬地對著耀棣說:“閣下是否從京城而來呢?”

  “我說過,只要我問你的,沒有你問我的,安遠侯是誰?”

  小侯爺聽到他這么詢問,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桂華見小侯爺為難,于是告訴耀棣,當初魏朝的絕傲將軍,投降了虞朝,被封為安遠侯。和安定侯一樣,虞朝善待了這兩位降將,不但給他們封地,還允許他們府上能夠有十具鎧甲,和三十把弓。

  這是極為大的恩賜,虞朝除了這兩位侯爺,其他人都是不準私自制造使用的。

  所以安遠侯在南都也算是一號人物,除了幾位大世家的人,都要禮讓三分。

  “哦,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好了,好了,你沒有事情了,要是你在這樣誣陷他人,就別怪我了。”

  耀棣揮揮手,小侯爺心想來日方長,他離開這里,立馬就讓人調查耀棣的身份,若耀棣來頭不大,小侯爺就準備讓耀棣無法活著離開。

  那賣唱的祖孫二人走了過來,老頭對著耀棣行禮說:“多謝小公爺幫忙解圍,大恩大戴,老朽感激不盡。”

  “無妨,你這姑娘唱歌還是挺好聽的,你在和我唱一曲吧,不過這詞有些不太好,來點雄壯的。”

  “那么小女子獻丑了。”

  說著女子再次唱道:“雪洗虜塵靜,風約楚云留。何人為寫悲壯,吹角古城樓?湖海平生豪氣,關塞如今風景,剪燭看吳鉤。剩喜然犀處,駭浪與天浮。

  憶當年,周與謝,富春秋。小喬初嫁,香囊未解,勛業故優游。赤壁磯頭落照,肥水橋邊衰草,渺渺喚人愁。我欲乘風去,擊楫誓中流。”

  耀棣覺得很好,把扇子毫無風度地插在背后,然后拍掌說好,對著這個姑娘說:“你叫什么名字?”

  那祖孫二人臉色都變了,這話問的極為無禮,民間雖然有些禮不常用,但是有些禮恪守嚴謹。這女方的名字,是不能隨便告訴外人的。

  尤其是對于賣藝的女子,詢問名字的含義,差不多等于要收下這個女子。

  耀棣是不懂,他在宮中可以隨便問宮娥的名字,不知道民間的禁忌。而桂華以為耀棣看重了這個女子,準備將這個女子帶回去。

  桂華想著若是有人為這位小王子唱曲,這位小王子就不會在外面惹出了麻煩,于是對著那個老頭說:“你還不快謝過我家公爺,這是這丫頭九世修來的福氣。”

  老頭不準備答應的時候,突然有兩個道人走了上來,老頭看到這兩個道人,臉色頓時變了,拉了一下女子的手說:“還不快謝過這位小公爺,有他在,自然沒有強人敢欺負你了。”

  女子還沒有回答,這時候道人發現他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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