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淳化,計淳化,你就算易容了,我們還看不出嗎?我們找了你十年了,這個小丫頭就是趙定虜的女兒吧。你父親犯下的事情,無須我們在多言,和我們走一趟吧。”一個道人冷笑地說著,然后伸出手,去抓計淳化。
計淳化沒有反抗,可憐地看著耀棣,耀棣見到這個情況,神情不悅地說:“你們是哪里來的道士,還知不知道王法。”
道人看著耀棣小小年紀,氣度不凡,心想這南都勛貴不少,這要是一位勛貴之后,自己得罪了不妙,于是放開計淳化,對著耀棣行禮說:“貧道歸藏弟子周志敬,這是我師弟趙志毅。”
“歸藏,歸藏掌門是當陽子玉虛先生吧。”
周志敬兩人神情尷尬,這丹陽子已經仙去了,他們新的掌門還沒有選出來,他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
“是是,小公爺,這人的父親,殺了我們歸藏三位弟子,我們這次是奉命前來,捉拿這個人。”
“嗯?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是官府處理嗎?你們歸藏還私設大牢了?”
周志敬暗罵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賠笑地說:“是小道說錯話了,這應該是送去衙門,讓京兆尹大人為小道們做主。”
“她父親殺人的時候,這個丫頭有沒有在一旁呢?是否有參與呢?”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這件事就和這個丫頭無關了,這要殺人償命,也是去找他父親才是。”
周志敬心中為難,然后對著耀棣說:“但是他父親十分狡猾,我們這十年都沒有找到,我們準備用他的女兒,來一個…”
耀棣皺眉說:“虧你還是道人,竟然這么下作,這件事就不用說了,你們要人,等下就來皇宮要就是了。”
耀棣對著那個女子說:“好了,你留在這里,麻煩太多,你還是和我回皇宮去吧。”
周志敬聽到這話,瞬間明白耀棣的身份,跪倒在地上說:“貧道見過小王爺,小王爺萬福,萬福。”
周志敬這一跪,飯店所有人都跪下了,計淳化聽到這話,在那個女子身邊說:“你在小王爺身邊,不但避開歸藏等人捉拿,也可以讓人查詢你父親的下落。”
那女子看著計淳化,計淳化再次小聲地說:“這是你的造化,老爺交給我的重擔,我也可以放下了。這位小王爺看樣子,還不懂人事,你不用太過擔心,若是他真的要…唉,你就算等一個側室,也好過在江湖流落。”
計淳化明白,以這個女子的出身,能嫁的也是凡夫俗子。而且在這樣繼續行走,被其他人搶去,還不如呆在王爺身邊。
耀棣讓他們免禮之后,再次詢問這個女子的名字,女子告訴耀棣說:“殿下,民女趙飛燕。”
“飛燕,是一個好名字,好了,這是你爺爺吧,他也和我一起去皇宮吧。”
“殿下,這位老丈去宮中不方便,不如讓小的安排。”
耀棣點點頭,帶著趙飛燕一起回到宮中。
在耀棣離開之后,桂華拿出幾兩銀子給計淳化,對著計淳化說:“你家丫頭能伺候殿下,是多少人修不來的福分。你就安心的去吧,日后運氣好,說不定你的家就這么發了。”桂華說著,詢問了趙飛燕的生辰八字,三代籍貫。
這是宮女入宮的必須要寫的,日后若是發達了,宮中才好有人去通知。
計淳化一一說了,等他說完,那么白衣書生對著桂華說:“是否能帶老朽去見見你家殿下呢?”
“你是?”
“一個落魄書生而已。”書生隨口說著,桂華搖頭說:“不行,你要是想要謀求官職,還是去見王爺,小王爺他不見外人的。”
這個白衣書生也沒有多說什么,飄然而去。
耀棣回到宮中,等到趙飛燕換上宮裝,到了他的寢殿,耀棣突然有那么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宮中的美人自然不少,耀棣也是見多了美人,但是見到趙飛燕的時候,耀棣感覺眼前一亮。
看著趙飛燕輕盈的身姿,耀棣對著趙飛燕說:“你會跳舞了?”
“民女只會一些俗舞,不懂燕舞,恐有污殿下耳目?”
“沒事,雅樂燕舞,小王已經看膩了。”
趙飛燕告罪了之后,開始舞動起來,她體態輕盈,外加練習過輕功,真的如同一只飛燕一般。
耀棣第一次看到民間舞蹈,不由心中充滿了新鮮感。
這民間的舞蹈,比起燕舞來說,更加凸顯陰柔之美。
等趙飛燕一曲舞罷,耀棣拍拍掌,他雖然沒有往某些方面想,但也覺得這個舞有樂趣。
他讓趙飛燕繼續跳,跳著跳著,四皇子就回來了,四皇子看到這個情況,臉色一沉。
趙飛燕連忙跪在地上,聽著四周的人說參見王爺,自己也拜見。
四皇子一笑,對著趙飛燕說:“起來吧,本藩有些事情要和小王子說,你們先下去吧。”
趙飛燕等人點點頭,等他們離開之后,四皇子臉再次陰沉起來,對著耀棣說:“耀棣,你小小年紀,也學會耽于…享樂了?”
“父王,兒臣這不是閑得無聊嗎?你倒是整天跑東跑西,就我一個人留在宮中,我都不知道干什么好。”
“這個女子是什么來歷?”
四皇子也覺得理虧,轉移話題,本來今天一位伯爵設宴招待他,雙方正高興的時候,四皇子聽到人稟告,耀棣帶了一個女子回到宮中,不由大驚失色,耀棣今年虛歲才十歲,距離加冠還早,為了避免出現大事,四皇子只好匆匆回來。
這時候桂華也上來,將女子的籍貫這些說了出來,四皇子見桂華問的清楚,神情緩和了很多,對著桂華說:“你處事倒是得體,你看著小王子,若是一般小事,就任由他去了。不過那種事情,一定要看好了,你明白了吧。”
“小臣明白,小臣一定會叮囑小王爺和那個姑娘。其實王爺無須多心,小王爺只是閑的無聊,想聽聽曲子和看看舞蹈,不會弄出什么大亂子的。”
四皇子點點頭,耀棣好奇地看著四皇子,對著四皇子說:“父王,你們說什么,怎么兒臣聽不懂?”
“你不懂就不懂了,還好你母親沒有在這里,否則的話,肯定少不了一頓板子。”
“兒臣不明白,為什么父王你可以帶一個魏姨和我們一起,兒臣只是讓飛燕來唱唱歌,你就生氣。”
四皇子咳嗽一聲,對著耀棣說:“父王的事情,不用你管。不過這個名字,不太吉祥。從今以后,她就叫猗房。”
“兒臣知道了,不過兒臣覺得飛燕聽好聽的。”
“你知道什么?要是圣人知道你這件事,再聽到趙飛燕這個名字,怕是少不了罵你一頓。嗯?這個名字,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知道?”
“沒有,小臣還沒有告訴過他人。”
“好,告訴趙猗房,她忘記自己原來的名字。”
桂華點點頭,告辭離開這里,去告訴趙猗房這件事。
趙猗房雖然沒有什么名分,但是宮中的人聽說她是耀棣親自帶來的,于是讓她獨居在一間房之中。
看著那紅紗金爐,摸著身上的綾羅綢緞,趙猗房感覺如同在夢中一般。
這些年她和計淳化在一起,雖然說不上苦,但是也說不上多好,如今到了這皇宮,真的如同到了仙境,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過上這般日子。
她看著銅鏡之中的花容月貌,輕輕撫摸自己的臉,想到了耀棣,又想到計淳化后面說的話,她輕聲說:“他還是一個孩子,等他懂了,我也人老珠黃了。”
“趙姑娘,如今你還住的慣嗎?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盡管吩咐下人就是了。”
“這位大人,民女就是一個下人,怎么敢吩咐他人呢?”
“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如今小王爺喜歡聽你唱曲,那么你就是大人。對了趙姑娘,王爺讓我告訴你兩件事,第一,小王爺還小,還不到那個時候,若是小王爺有什么過分要求,你可以拒絕。不過他是王爺,你我都是奴仆。這當中的分寸,你要掌握好。第二,從今之后,你要忘記飛燕的名字,你打小,父母給你取的的名就叫猗房,這兩個字怎么寫,到時候你腰牌上自然會有。”
“民女明白了,多謝大人了。”趙猗房不知道為什么好好的要改自己的名字,她想或許是因為自己的這個名字太俗了,配不上這個名字,不知道四皇子這番改名另有深意。
第二天,耀棣又找趙猗房,趙猗房也盡力讓耀棣開心,唱完一個曲子之后,對著耀棣說:“殿下,民女曾經學過劍術,若是殿下允許的話,民女為你獻舞一曲。”
耀棣自然高興,桂華卻有些不放心,對著耀棣說:“殿下,這用劍似乎不太好?”
“無妨,飛…猗房不是那種人。”
說著,耀棣讓衛士給了趙猗房兩把劍,然后趙猗房施展起來。
耀棣只見劍光閃爍,人影翻飛,趙猗房不時露出的容顏,英氣勃發,于是忍不住的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