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還坐著一個人,是一個滿身富態,冷著臉的男人。
白酒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父王…你怎么在這兒?”
此刻坐在這里的穿金戴銀,神色不好的男人,正是乾州王白有乾,他哼了哼,“你不想看到我嗎?”
“哪有…”白酒說話沒什么底氣,“你不是病了嗎?”
“如果不說我病了,你哪里會肯跟著鐘辛出來?”白有乾了解自己的女兒,從柚子說的的信息來看,他能猜測白酒是自愿跟著葉剎那小子走的,伸出手戳了戳女兒的額頭,白有乾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說你是不是傻呀?看上誰不好,居然就看上了葉剎這個短命鬼!他有什么好的?你到底是圖他的什么?”
“等會兒!”白酒拍掉了父親的手,“你怎么知道他會是短命鬼?”
意識到自己說岔了嘴,白有乾閉口不語了。
“父王,你是不是知道他曾經發生過什么事情?”
見白酒有意窺探那段過去,白有乾冷聲道:“你別給我想這件事了,總之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只需要清楚一件事,你離他遠點,他是遲早要死的人,坐在皇城里的那位不會容忍他多久了。”
“父…”
“王!”外面駕著馬車的鐘辛道:“有一隊人馬正在追上來!”
白酒掀開窗簾伸出頭往后一看,遠遠的,果真是有一隊騎著馬的人正在趕來,夜色太黑,她看不清那群人是什么人,可從他們那速度來看,要追上他們是遲早的事情。
白有乾動作粗魯的把白酒給扯了回來,他臉色難看,“沒想到他動作這么快,繼續往前,就算葉剎追上來了,也務必要保證王女安全!”
白酒卻慢慢的說了一句:“他不會追上來的。”
白有乾懷疑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夜風是冷的,卻不及葉剎身上的冷。
他是一塊捂不化的冰,縱使如此,他也還是一個人,是人,不高興的時候也會生出怒氣,他眉眼間是森然的冷意,周身泛起了淡淡的黑色霧氣,是森森的殺意。
跟在后面的郭行心底里也很是慌亂,說實話,他覺得白酒還是個挺好的小姑娘,實在是不忍心看到老大抓到了白酒之后,會怎么殘忍的動手。
原本,在聽到什么白酒是帝子的未婚妻這句話時,他家老大就已經處在一種危險的邊緣了。
可是驀然間,郭行看到了前方的老大拉著韁繩停住了馬蹄,郭行一抬手,后面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郭行拿不準他家老大又是怎么了,見老大垂著眸看著地上,他也順著老大的目光看了過去。
山上溫度低,這里還滿是枯草,然而,現在的枯草卻被一片綠色取代了,綠色的小草生機盎然的鉆了出來,小草間又有白蕊的綠色小花點綴,鋪滿了整個山頭,實在是叫人不忍心踏上去破壞這片生機。
仔細看過去,在風中搖曳的小花拼出來幾個字。
“我會回到你身邊。”
郭行小心翼翼的瞧著老大臉色。
只聞葉剎漠然的“呵”了一聲,抬眸目視前方失去了目標的黑暗,他不悅的說了聲:“不是都告訴她我不喜歡綠色了嗎?真是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