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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9章 他從地獄而來

  白酒是該慶幸的,她沒有成為讓兩州開戰的罪人。

  可葉剎放棄了追上來,白有乾越發覺得恐慌,因為他的女兒似乎能左右那個瘋子的心思,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又抓著白酒警告了好幾遍,絕對要與葉剎劃清關系,千萬不要愛上他。

  白酒無奈道:“父王,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愛上他呢?”

  她對葉剎,最對是哄著他,忽悠他,來完成自己的任務,也許在片面的了解到了一些他有著某種不好的經歷時,她的情緒有點復雜,但這還遠遠不到愛的地步,他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情,她還沒有忘,就算他心智瘋魔,那也絕對不是他能對她出手的理由,也多虧了身上的兩個傷痕,白酒在某種意義上是帶有目的的接近他時,才能沒有半點愧疚與心虛。

  反正兩個人都是虛情假意,不過是看誰演得比誰長久罷了。

  白有乾見女兒這幅無情的模樣,可算是能放點心了。

  他們并沒有回乾州,而是往皇城的方向去了,不久之后是皇帝四十的生辰,對于整十的數的生日,這個時代的人都很看重,不只是乾州,其他幾個州的人也會去皇城祝壽。

  乾州的人到了皇城皇宮的時候,還不算是最快的,并州與另外三州的人都已經提前進了皇宮,也不知是宮里管事的是有意還是無意,乾州的人與并州的人休息之所安排在了相鄰的地方。

  就像是等著他們兩州的王與王女掐架鬧事一樣,可偏偏這兩州的王見面就是和和氣氣的說著客套話,至于兩個王女,都只是面帶微笑的跟在父親身后,不發一語。

  但郝看是個沉不住氣的,就在當天夜晚,他氣勢洶洶的要去找白酒麻煩,被郝萌萌拉住了,白酒就在二樓憑欄而立,一手撐著下巴頗為有趣的看著那前院里的兄妹拉拉扯扯的樣子,最后好像是郝看說不過妹妹了,他冷哼一聲,甩著袖子離開了。

  郝萌萌嘆了口氣,一抬頭就是對上了白酒饒有興趣的目光,她微頓,主動的出聲了,“白王女。”

  “郝王女。”白酒回了一聲,與郝萌萌一樣,聲音平靜。

  郝萌萌又道:“冒昧問一句,你和臨州王…”

  “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郝萌萌倒是意外于白酒的坦誠,她看著樓上的女孩,不知為何,大家都說她比白酒要好看,說她是高嶺之花,是第一美人,可她卻覺得,帶著慵懶的笑意的白酒,就像是抓不到碰不到的一陣風,莫名就讓人有了更多的窺探的欲望。

  郝萌萌忽然說:“我剛開始是討厭你的。”

  白酒挑眉,“是嗎?”

  “不過后來我又想,我有什么資格討厭你呢?”郝萌萌緩聲說道:“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如果過去了的時間能再回頭,是否就代表曾經的錯誤也可以一筆勾銷?”

  “那你有答案了嗎?”

  郝萌萌點了點頭,“答案是不能,即使對于其他人而言,這些事情沒有發生過,可這些事情也刻在我的記憶里,明明是自己犯了錯,想要彌補是人之常情,但對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而言,我所謂的彌補也只是一廂情愿而已…有些事情,并不是彌補了,就代表錯誤不存在了。”

  郝萌萌反思過自己,她借著重來一次的機會,想要接近葉剎,不過也是因為她知道葉剎的未來,所以投機取巧而已,她的行為談不上高尚,也可以說是自私,這種自私的丑陋,就和蔡季差不多。

  白酒一笑,“你能想通就再好不過了。”

  “是啊。”郝萌萌也笑了,“如果沒有你的出現,也許我還會成為那個自私的自己,還有…也許是我感覺錯了,可我還是想說一句,據我了解,臨州王不是個會讓一個逢場作戲的女人在自己身邊活這么久的人,所以你剛剛說的那句逢場作戲,或許…對于臨州王而言不僅如此。”

  白酒笑容淡了。

  郝萌萌也不再多嘴,她看了眼夜色,“時間也不早了,你舟車勞頓,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沒了說話的人,又只剩下了風聲與樹影婆娑。

  白酒發了會兒呆,回過神后,又覺得自己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沒必要,她打算回房休息,在搖曳的樹影下,她看到了一位不知何時而來的白衣公子。

  那公子也抬眸看著她,猝不及防的與她視線相接,他神色微頓,隨后走出一步,到了月光下,他唇角揚起一抹如沐春風的淺笑,又藏著一絲好奇,聲音也是溫柔動聽:“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嗎?”

  他靜靜地站在月色里,一襲白衣被寒風微微撩起,在流水般皎潔月光的輕染下靜雅而不惹塵埃,他眉眼溫潤如畫,眸里是一派清明,太過清澈,太過干凈,這溫文儒雅的公子出現在月朗風清里令人恍惚,又讓人不禁失神感嘆,如他這般出塵脫俗的人,只似是從畫中而來。

  他有著一副好皮相,白酒本應該不能免俗的心動一下的,但奇怪的是,她的心緒沒有一分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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