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酒就要轉身離開,鐘辛急道:“王自從知道王女被臨州王綁了之后,心急如焚,郁結于心,已經病倒了,王只有王女一個女兒,王女,王把你視作珍寶,你真的忍心看王倒下嗎?”
白酒停住了步子,她的眼前浮現出了父王雖是性子暴躁卻對她很是慈愛的模樣,不由得又想起了父王喝醉了之后會悲從中來的自責妻子病逝,沒有照顧好女兒的樣子…
在她接受乾州王女這個身份起,這個世界里的白酒就是她,乾州王于她而言并不是陌生人,有時候她也自覺不是一個合格的任務者,任務與親情,總是難以做到兩者兼顧。
月上枝頭的時候,夜色里卻并不顯得安靜。
白酒坐在寢宮里,葉剎破天荒的沒有來騷擾她,倒地的聲音響起,看著暈倒的宮女,她又看到了鐘辛的身影忽然出現。
“王女,我們必須趕緊離開。”
如今乾州的兵馬正在城池外集結,領頭的將軍正叫囂著若臨州不把他們的王女,也就是帝子的未婚妻交出來,他們就會撕破臉直接攻城,光只是乾州王女這個身份,葉剎說不定還會坐在白酒身邊無聊的說著乾州的兵馬再多,他也無懼,偏偏白酒還有個帝子未婚妻的身份,這個事情又不一樣了。
跟著鐘辛避開旁人耳目往外走的時候,白酒皺眉,“我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帝子未婚妻的身份?”
“就在不久之前,陛下賜婚,如今王女與帝子已經有了婚約。”鐘辛覺得這件事不難理解,要說最不想看到葉剎和白酒有瓜葛的,肯定就是坐在皇城里的皇帝了,乾州有財力,臨州有兵力,強強聯合,只會出亂子。
白酒又問:“那個皇帝就不怕臨州王對我做了什么,名節不保還能成為帝子的未婚妻?”
“這個…”鐘辛面色有幾分詭異,“王放出話來,說早年間與前臨州王有約定,雙方兒女結為了異性兄妹,陛下也作證了。”
乾州王說葉剎只是個照顧妹妹的好哥哥,這話別人當然不會信,可不信也沒關系,與身居高位的陛下一樣,他們只需要別人口服,心不心服無所謂,更何況陛下還賜婚了,這樣別人還敢多說什么呢?
關于賜婚,皇帝顯然有著自己的考慮,這個世界上,只有皇家能有這個資格和膽量與葉剎搶人,哪怕白酒真的清白不保了也無妨,皇家需要的是乾州的忠心,更何況只是賜婚而已,哪怕將來帝子真的成了皇帝,白酒真的成了皇后,這個皇后的位置她也不一定能一直坐下去。
白酒被一隊人護著出了城的時候,她站在山頭,遠遠的見到了底下兩軍對峙,她心底里清楚,這場戰斗打不起來,乾州需要的是以“白酒是帝子未婚妻”這件事把葉剎引出去,葉剎大概會笑,會怒,卻絕不會低聲下氣的屈服,也許在他笑著殺人之前,他就會意識到被聲東擊西了。
“王女,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在鐘辛的提醒下,白酒抓緊了御寒的披風,跟著他們跑了一段距離,上了早就等候在這里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