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一通電話,不知不覺已經打了3個多小時。
他一連向嚴東顏拋出去200多個問題。
沒錯。
就是200多個。
這就是創造一部戰法的難度。
這還是已經研究了10年的結果,他只是在補充和完善,如果是從零開始研究,其難度可想而知。
但即便這樣,即便只是戰陣中的其中一環,也已經差點讓蘇越瘋魔。
這種不知不覺陷進去的專注,竟然能給人一種上癮的感覺。
每一個問題被解決,蘇越都有一種攀登到山峰之巔的滿足感。
而嚴東顏如果也解決不了的問題,蘇越心里就會特別失落。
沒錯。
200多個問題,以嚴東顏的經驗,他當場可以解決150多個。
但還有50多個問題,哪怕是專家,也需要再細細的研究。
起碼,明天才可以給蘇越答案。
就這樣。
3個多小時后,蘇越才掛了電話。
嚴東顏答應蘇越,最長一天,就會給蘇越答復。
神州科研院。
嚴東顏看著電腦屏幕,他是真的被蘇越震撼到了。
嚴東顏不得不承認,蘇越的一些構思和理論,也給了他很多全新的見解。
最近幾年,他一直窩在科研院研究,已經很久沒有上過戰場,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和最新的戰斗方式有些脫節?
沒錯。
隨著濕境和地球的戰爭越來越激烈,一切都在飛速變化著。
武者所需要的戰法,其實是需要不斷更新換代。
在以前,地球武者主要在地球防御,那時候需要的戰法,絕對不適合現在使用。
而現在,武者最需要在濕境里戰斗的戰法。
其實科研院可以意識到這種問題,但有些時候,他們沒有在戰場廝殺,終究是意識不到核心關鍵。
而蘇越,經歷過在典侍城的事件,經歷過很長時間的濕境修煉。
所以,蘇越在創造屠宗師鏈的時候,有很多想法,會比一些科研人員的想法更加激進。
這也讓嚴東顏對蘇越刮目相看。
通過這一次的通話,嚴東顏徹底記住了蘇越這個小孩。
他不僅僅是浪到陽向族城池,偷回源礦的家伙,這其實是個戰法天才。
這一點,蘇越絕對比他那個親爹強。
敢提著一把刀,沖到丹藥集團殺人,還殺了不少人。
蘇青封這家伙,做事情從來都不考慮后路。
當初科研院都想盡一切辦法去保蘇青封,但他造成的影響太惡劣。
你稍微動點腦子,也不至于這樣被動啊。
“趕緊研究研究吧,答應了別人幫忙,千萬別被年前人嘲笑。”
胡思亂想了幾分鐘,嚴東顏放下手頭的工作,開始研究蘇越的問題。
江武。
包大昌已經快瘋了。
蘇越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一會叫,一會笑。
一會好像還在摔東西,他不會修煉戰法走火入魔吧。
包大昌嘗試著敲門。
但蘇越表示自己沒什么問題,讓誰都不要打擾他。
包大昌簡直坐立不安。
終于,蘇越的宿舍門響了,包大昌幾乎是飛奔過來。
一個眼窩塌陷,頂著熊貓一樣黑眼圈的家伙,揉著眼從房間里走出來。
“蘇越,你…你沒事吧…”
包大昌順便看了眼房間內部。
臥槽。
這是下雪了?
沒錯。
不管是地上,還是床上,以至于桌子上,都散落著一層厚厚的碎紙片。
紙特別碎,真的和雪片一樣。
“我餓了,哪里能吃到飯。
“我想煮五斤面條,三斤鹵肉,一只燒雞,配著大蒜吃一鍋,想想都過癮。”
蘇越身體疲憊,特別想吃點厚重點的食物,比如面條配蒜。
同時,他嘴有點淡,還想吃點刺激的。
來幾頭生蒜,那是最合適不過。
“你吃五斤面條?瘋了?
“你以為你是碳水教父?”
包大昌被蘇越報出的飯量驚呆了。
“包大哥,快讓人安排吧,我到門口透透氣,一定不跑。對了,幫我打掃一下房間,這也太亂了,臟亂差。”
蘇越看了眼房間,滿臉嫌棄。
包大昌心里真的拍死他。
你自己撕碎了多少紙,你還嫌臟亂差?
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蘇越下樓后,包大昌撿起碎紙看了看。
有些很稀碎的文字,但一個字也拼不出來,也有一些看上去像是線條的東西。
算了,這也不是包大昌工作的內容。
他聯系了服務員清掃房間,又立刻安排廚房去準備飯。
五斤面條,吃不死你。
呼嚕嚕!
呼嚕嚕!
食堂的效率很高,十幾分鐘后,蘇越扛起面盆就開始大口吞。
對,就是盆。
新的臉盆,因為碗裝不下他要求的面條。
這貨一口一瓣蒜,還得包大昌伺候著剝皮。
放下面盆,又扛起燒雞大口的啃。
這吃相…看的包大昌口舌生津,沒錯,他都有點餓。
僅僅過了十分鐘。
面盆被清空。
涼拌鹵肉只剩下空盤子。
而十頭蒜,一只燒雞,也已經是雞光蒜盡。
包大昌看著一地的蒜皮,依然還是回不過神來。
他覺得這是在看電影。
難道蘇越還是個斗蒜強者?恐怖如斯的那種?
這五斤面,是用來下蒜的?
難道蒜才是主食?
這種和吃花生米一樣的下蒜方式,真的是嚇到了包大昌。
其實包大昌平時也愛啃兩瓣生蒜。
但他明顯就是個弟弟。
如果和蘇越切磋吃蒜,那自己簡直就是毫無勝蒜啊。
這時候,食堂的工作人員來找包大昌簽字。
食堂賬本。
雖然蘇越他們不需要花錢,但也需要記賬,而包大昌就是蘇越一行人的記賬人。
“多少錢?”
包大昌下意識問道。
“面就當贈送了,主要把蒜錢簽個字就可以,最近神州蒜漲價了,咱們進口很貴。”
食堂人員看著滿地蒜皮,心里有些痛。
真是大蒜的末日,慘無人道。
此時,蘇越已經在操場跑步,一圈兩圈,三圈四圈。
舒坦。
從來沒有覺得生蒜,能讓人這么刺激。
可用酬勤值:59195
1:睡眠赦免 2:愛的代價(下次使用,消耗4100酬勤值)
3:救你狗命4:人鬼有別5:猥瑣隱身6:眼瞎耳聾氣血值:1091卡 果然。
動腦子絕對是漲酬勤值的好辦法。
不知不覺,酬勤值竟然漲了9000多,簡直比在濕境苦修還要速度快。
可惜,動腦子和氣血值沒有什么關聯。
不謙虛的說,1卡氣血都沒有漲。
氣血漲幅也不是什么著急事情,等下了濕境,有的是機會。
通過和嚴東顏一頓暢談,蘇越又懂了很多認知的問題,那是一扇全新的大門。
這次戰法推演,絕對是終生受益的事情。
哪怕不成功,蘇越也心中無憾了。
“也不知道嚴博士能不能完善了問題,但愿吧…希望他能成功。”
蘇越心里又嘀嘀咕咕。
在能收獲的基礎上,他還是特別希望可以成功。
神州科研院。
戰法科科長辦公室。
五個小時后。
“不行啊,有很多問題,我在神州根本就無法解決,這是死胡同。
“我得需要薛屏海的幫助。”
嚴東顏站起身來,活動了活動僵硬的脖子。
他雖然解決了很多問題,但依舊有幾個死胡同問題,倒不是破解不了,但需要浪費很多時間,嚴東顏沒那么多時間。
畢竟,自己離開這個項目已經十年。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找薛屏海。
在嚴東顏心中,薛屏海其實絕對是個人才,可惜,他生在江元國,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蘇越這鬼娃子,不知道通過什么臟手段,弄來了人家屠宗師鏈圖紙,有些地方明顯是盜竊的痕跡。
“如果我把蘇越當自己的弟子,派遣去江武,找薛屏海取經,這是個不錯的理由。
“當初研究屠宗師鏈的時候,兩國就簽訂過共享協議,薛屏海應該也不至于保密。
“不過這計劃也成功不了,就當幫蘇越完成一次心愿吧,有了這場經驗,以后蘇越學習戰法,會比一般人容易幾十倍。”
嚴東顏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雖然蘇越提出了很多問題,但他和薛屏海聯手,確實可以解決大部分難題。
但可惜,屠宗師鏈還是不可能成功,蘇越只是最關鍵的一個變壓器環節。
這是戰陣,僅僅靠著一個變壓器,屁用沒有。
不過嚴東顏就當是讓蘇越做實驗了,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他撥通了好幾年沒有打過的國際號碼。
其實剛剛從江元國回來的時候,嚴東顏幾乎每天都要接薛屏海的電話。
那時候,薛屏海已經瘋魔。
最開始的時候,嚴東顏還不厭其煩的探討。
但隨著自己工作壓力越來越大,薛屏海的電話,逐漸引起嚴東顏的厭煩。
沒錯。
為了一個不可能成功的戰陣,自己沒時間,也沒有精力天天陪著薛屏海。
最后,嚴東顏開始故意不接電話。
而薛屏海堅持了幾個月后,也逐漸不再打電話。
就這樣,曾經也算是很親密的實驗室戰友,莫名其妙就有了隔閡。
如今再次給薛屏海打電話,嚴東顏手掌都有些顫抖。
友情就是這樣。
如果沒有一個人用熱情去持續,終究是會越來越淡。
或許,蘇越給了自己一個維持友誼的契機。
蘇越在操場繞圈跑了兩個多小時,他沒有用氣血去催動身體,只是憑本能去跑。
當他渾身大汗的時候,終于返回宿舍區洗澡。
洗個澡會特別舒服。
經過這么長時間揮發,蒜味的汗,也已經蒸發的差不過。
再刷個牙,問題就不大了。
此時此刻。
包大昌坐在賓館食堂,在嚴密關注著跑圈的蘇越。
在他面前,擺著一只大海碗,里面是一斤拌面。
他面前也有一只燒雞。
當然,還有五頭生蒜。
果然,和蘇越斗蒜,包大昌毫無勝蒜。
他吃到第四頭蒜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受不了,口腔里火辣辣的在燃燒。
但不得不承認。
吃面配著蒜,再加上整只的燒雞,那簡直是人間絕味。
蘇越回到宿舍,包大昌心里也就放心了。
這家伙總算沒有逃跑。
包大昌吃大蒜其實還有個目得,他怕蘇越用蒜味熏他,自己也吃了大蒜,以蒜攻蒜,自己被可以免疫別人的蒜味。
結果自己想多了。
“繼續吃。”
包大昌埋頭痛吃,可惜,總是找不到蘇越那種狼吞虎咽的感覺。
蘇越躺在床上發呆,這是一種養精蓄銳的辦法。
終于,電話響了。
是嚴東顏。
蘇越一翻身,趕緊接起來,同時在第一時間,就準備好了紙和筆。
嚴東顏也沒有太多廢話。
蘇越之前提出來的問題,他一一解答,蘇越也仔細記錄著,一絲不茍。
沒錯了。
老司機就是老司機。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有很多解決問題的思維,蘇越根本都想不到,簡直就是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剩下的幾個問題,我已經解決不了。”
終于,在解決了大部分問題的之后,嚴東顏一句話,澆滅了蘇越心中滿腔火焰。
郁悶。
真的是郁悶。
剩下的幾個問題,都是關鍵中的關鍵。
可突然啞火了。
這種感覺,讓蘇越想起了曾經和花熊在一起,大家盯著屏幕下載小電影的美妙時光。
下載到99.9,結果資源損壞。
關鍵標題還特別讓人興奮。
這容易令人發瘋。
“嚴博士,謝謝你幫忙,剩下的問題,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這也是天意。”
蘇越道謝。
嚴東顏日理萬機,真的已經夠意思了。
“等等,我雖然沒時間在這件事情上耗,但你可以去找薛屏海,你就在江武,直接找他最合適。
“我知道,你的圖紙,肯定來路不明,但我也懶得多過問。
“我已經和薛屏海打過招呼,我說你是我徒弟,對屠宗師鏈項目很感興趣,他不會拒絕你。圖紙的事情,就說我給的,不必多提。
“你現在就可以去實驗室找他,他一個人承受的也多,應該很寂寞,替我帶去問候。
“對了,幫我道個歉,就說當年的事情…不好意思。”
嚴東顏突然說道。
其實在之前的電話里,他已經聽出了薛屏海的萬念俱灰。
這個老朋友,早就沒有了當年要屠宗師的意氣奮發,他說話語氣,充滿了蕭索和孤寂。
讓蘇越去看看,也算給薛屏海一點希望。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惦記著這個項目。
這對薛屏海來說,是一種精神上的肯定。
至于圖紙的來歷,真的沒那么重要。
蘇越是蘇青封的兒子,他可能繼承了蘇青封愛浪的血統,能從一只蜈蚣浪成蚯蚓,能浪斷幾十條腿。
但他絕對不可能做對神州不利的事情。
“我明白了,謝謝老師。
“我會轉達給薛博士。”
蘇越深吸一口氣,正色道。
這一次,他沒有繼續再用嚴博士來稱呼嚴東顏。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他既然說自己是他的徒弟,應該就是認可了自己這個學生。
能多一個博學的老師,也是一種運氣。
至于嚴東顏對薛屏海的歉意,想想也正常,中途丟下爛攤子,薛屏海想必也很難受。
“嗯,去吧,沒其他事我掛了。
“以后如果有什么戰法類的問題,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我的通訊權限給你開了。”
話落,嚴東顏直接掛了電話。
身為一個科研人員,嚴東顏的通話權限很高。
除了幾個軍部大將,以及各省的總督,也就只有一些部的部長,才能聯系到他。
“臭小子,悟性還不錯。”
掛了電話,嚴東顏笑了笑。
“咦,蘇越,你個鬼小子,你果然是想逃。”
包大昌還在吃面下蒜。
突然,一道黑影猛地從賓館大門竄出來,簡直和一條掙脫了繩子的惡狗一樣。
包大昌定睛一看,果然是蘇越。
這還能了得。
你小子真想逃。
看我如何收拾你。
包大昌站起身來,瞬間就沒了影子。
“唉,包外事員,這頓飯您不是說自費嗎?
“面錢就算了,就當贈送,可您倒是結一下蒜錢啊。”
餐館服務員看著滿桌的蒜皮,一陣心疼。
“你公款就公款,說什么自費,哼…虛偽…”
服務員將桌上剩余的兩頭蒜,悄悄裝在口袋里,隨后開始給包大昌記賬。
包大昌一路緊追,終于追上了蘇越。
然而。
這家伙并沒有逃走,他竟然是停在了科研院的門前。
“咦,包大哥,你急匆匆,這是要去哪?”
蘇越剛剛告知守衛,讓他們去通知一下薛屏海。
再一眨眼,包大昌竟然急匆匆跑過來。
這貨吃生蒜了。
呼吸都充斥著濃郁的蒜味,真的是辣眼睛。
“你…你…你要去哪?”
包大昌瞠目結舌的看著蘇越。
“我找一個科研人員,去研究個神州的項目,這是我老師臨行前交代的任務。
“包大哥你跑什么呢?你也有項目要研究?”
蘇越一臉無辜的問道。
“那你…去吧!”
包大昌咬牙切齒。
你還問我跑什么?
你如果不跑,我會追著跑嗎?
你放風箏呢?
喘死我了。
“包大哥,沒必要這么敬業。
“如果我那天不見了,你就知道任何阻攔,都根本無濟于事。”
蘇越惆悵的搖搖頭。
有時間,是不是該展示一下自己本領。
要不然,包大昌老追著自己跑,怪不意思的。
多累啊。
“我包大昌發誓,你絕對逃不出我手掌心。”
包大昌覺得他被嘲諷了。
“唉,那就拭目以待吧。”
蘇越搖搖頭。
這時候,侍衛通知蘇越,可以進去科研院,但只能去薛屏海的實驗室。
蘇越并沒有攜帶任何東西。
一陣仔細的安檢后,蘇越跟著一個侍衛,前往薛屏海的實驗室。
一路上,蘇越感慨。
早知道這么容易,何必浪費自己5000點酬勤值呢?
原來這樣就可以進入江元國的科研院。
可惜,里面只是一個個實驗室,而且都大門緊閉,根本沒有什么看頭。
不對。
如果不是偷窺,自己也不可能知道屠宗師鏈的計劃啊。
拐了幾個彎,蘇越終于被帶到薛屏海的實驗室門口。
確實,夠偏僻的。
摳腳老漢,咱們終于要見面了。
圖書館。
弓菱找到了房歷言。
她決定服用爬格草。
這是和戰校導師溝通過的結果,甚至校長也知道這件事情,他專門用電話和江元國內閣溝通過。
沒有任何問題。
弓家先祖,對房歷言有功。
而弓菱服用的爬格草和隱骨丹,都是從江元國官府拿貨,不可能有什么問題。
對弓菱來說,是好事。
如果沒有意外,戰校也要擁有大一的三品了。
但這件事情,弓菱沒有告訴弓家。
如果自己能成功,直接給爺爺一個驚喜。
可如果失敗,也可以直接通知爺爺,他老人家只需要知道結果就可以,沒必要焦心的等待。
深夜。
廖平一個人坐在江武的一座假山上。
他眺望著房晶淼的單身宿舍,正在發呆。
沒錯。
眼鏡被他拿在了手里。
廖平驚訝的發現,通過這幾天和房晶淼接觸,他竟然逐漸掌握了摘眼鏡的方式。
可能…這是愛情的力量。
廖平戀愛了。
“果然,愛情的力量如此神秘,又如此偉大。”
月光下,廖平的影子拖的很長。
ps:兩萬字終于寫出來了,補上昨天欠下的一章,這個月因為吹牛逼,欠了不少章節,以后一定補上。
快月底了,大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