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去了書房,先來無趣翻看軒轅罔極為她挑選的典籍,軒轅罔極說過,這里的書都是他看過的一小部分,選了一些適合她的典籍。
沐挽裳走到書柜前,尋了左手邊的卷冊,竟然是機關術。
真沒想到,軒轅罔極會在自己的書房內放這種典籍,她向來都不看的。不過想起齊灤的飛行木鳥,倒是很神奇。從書架上取了卷宗,開始翻看起來。
軒轅罔極沒有急著去鳳儀宮,他相信沐挽裳可以很好的應對處理一切。
至于蕭逸塵,即便暫時打壓,眾口鑠金,抵不住悠悠眾口。除非殺一儆百才可以起到震懾的力量,需要時機的配合。
夜色漸濃,軒轅罔極回到鳳儀宮,沐挽裳并不在臥房,直接去了書房。
軒轅罔極輕輕的推開門,隱匿了步履聲,悄悄來到她的身后,見她看的是機關術的入門典籍。
此時沐挽裳已經感覺到身后有人,軒轅罔極已經將她從身后抱住,“你不是不喜歡這些?這些書竟然看得如此出神,竟然連朕來了尚未察覺。”
“臣妾初涉機關術,見到妙處自然深陷其中。”
軒轅罔極從書柜上去了一副九連環遞了過去,“賢妃,以最快的速度解開她。”
九連環是兒時曾經玩過的玩具,雖然許久未解,思路還是清晰的。
指尖挑起,憑借著記憶與心算,軒轅罔極指尖輕點桌面剛過百下,那邊已經解好了。
“太久不玩了已經有些生疏。”
“已經很不錯了,這不過是入門的機關術,你不學機關術可惜了你的天賦,遇到了機關就不會困住。”
沐挽裳從未覺得自己有什么天分,“如此倒是不錯,如此好,又多了一樣逃生的本事。”
“緋衣和夜錚她們都懂的,你也是逃不掉的。”
沐挽裳玩笑道:“如果皇上對不起臣妾,臣妾還是要逃的。”
“你敢!”軒轅罔極緊緊的抱著她的腰肢,佯裝薄怒道。
沐挽裳很奇怪他為何沒有問御花園發生的事情,緋衣應該向軒轅罔極稟告。
主動開口道:“皇上為何不問御花園的事情。”
“逸塵已經說過了,朕相信你們并無私情,只是不明白賢妃為何會彈奏你們的定情之音?”
沐挽裳錯愕,“那首琴曲不過是父親很喜歡的一首琴曲,當年彈給他聽得是想鼓勵他征戰沙場,并非定情之音啊!就知道皇上說不相信臣妾。”
軒轅罔極幫不迭抓住她的手,“朕當然相信。”
沐挽裳仰起頭看著那張冷峻如削,又帶著絲絲溫柔的瞳眸,“皇后自從有孕之后是愈發的張狂,皇上一味的容忍助長氣焰,臣妾的名節是小,皇上的威嚴是大。皇上懂得治理天下,也要預防著后院起火啊!”
“女人之間的爭斗,朕不方便參與,朕不是說過,你要想獨寵,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坐上那個位子。你也該學會后宮的生存之道,朕只能夠在你危機的時候出手。”
“皇上是打算做甩手掌柜!”
“也不是,探子說外祖翁現在已經開始咳血,已經拿了絹帕給了林御醫,林御醫說外祖翁活不過三個月。”
沐挽裳會意,軒轅罔極只會忍耐三個月,文老將軍一死,皇上就會反擊。”
“賢妃,過些日子,朕就不能過每日陪著你。”
沐挽裳也是一點就透,皇上開始反擊文家,就不會每日陪著她,“皇上怕是要去蕭妃那里吧!蕭家是可以同文家抗衡的實力。”
“朕,不過是逢場作戲,不會這么快又打翻醋壇子,朕是帝王,要懂得帝王權術。”
沐挽裳心情變得很不好,她承認開始嫉妒,她是在吃醋,她跟本就不是大度的女子。
“臣妾累了想睡了,皇上請自便!”
翌日,一夜之間,蕭將軍與賢妃有私情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后宮。
這早就在沐挽裳的意料之內,皇上打算當個甩手掌柜,一切只能夠靠她自己。
要想平復謠言,只能夠殺一儆百,就像當初煙紗殺了沈凌菲之后,沒有人敢對她不敬。
她未必要殺人,卻一定要找一個人開刀。不用她去刻意的去找,一定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出謀劃策。
辰時剛過,惠妃與方嬪來到鳳儀宮向沐挽裳請安,也是探望她,看她心情如何?
沐挽裳親自煮茶,每人倒了一杯,“兩位妹妹嘗一嘗本宮的茶有何不同?”
鐘鈺沒先到外面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沐挽裳如此淡定。
接過茶盅看茶色稍淡,茶葉早就被沐挽裳去除,嗅著茶湯淡淡香氣,嗅了一口,“娘娘,這是花茶!”
“可以去除煩躁,讓人靜心的茶。”
沐挽裳是在指她知道外面的事,此時看著平靜,心里面煩躁的很。
鐘鈺看了一眼方敏君,方敏君會意,“娘娘可是因外面的流言,一夜間傳遍了后宮,也是擔心娘娘才來看看的。”
“清者自清,謠言止于智者,這種時候沉默是應對謠言最好的辦法。本宮有沒做過,不懼怕流言蜚語。”
鐘鈺道:“可是娘娘,謊言一個人說是謊言,若是所有的人都在傳,真的也變成假的,女人的名節可是比性命還要重要,娘娘可還要顧及到皇上的顏面。”
沐挽裳只是無奈的飲了兩盅茶,“這件事定和皇后脫不了干系的,你們也看到了,皇后仗著懷有身孕,很是囂張。皇上幾乎不會管后宮的事,難道要本宮去鳳棲宮找皇后去理論,落人口實,劃不來。”
“娘娘可以找皇后身邊的人啊!娘娘是四妃之首,皇上沒有冊立貴妃,除了皇后,娘娘的等級是最高的,可以降級或者懲罰比自己等級低的妃子。”
沐挽裳蹙眉,她有過目不忘,宮規她是倒背如流,豈會連這一點都不清楚。
“好吧!你們覺得對哪一個妃子下手最有利。”
方敏君毫不遲疑道:“淑妃,淑妃平日里最囂張,總是欺負比她等級差的妃嬪,妾身就深受其害。”兩個人素來就有恩怨。
沐挽裳卻不然,方敏君在極力掩飾,很夠說方敏君應該是德妃娘娘的人。
“妾身也覺得德妃娘娘的勢力擺在那里,任淑妃的父親是御史也不容小覷,娘娘雖然有蕭將軍和皇上撐腰,只可點到為止,免得不好收場。”
“這個本宮自然有分寸。”
御花園內,沐挽裳在淑妃與方嬪的陪同下,來到御花園賞花。
“最近這天氣和暖,花色開的也好。”
“娘娘聽說前面還有幾株綠色的牡丹,喚命綠珠仙,是從菏鄉移栽過來的。”
“那本宮到要去看一看。”
幾女一直朝前走著,見著有幾名宮人在議論紛紛,沐挽裳并未放在眼中。
緋衣一直跟在三女身后保護著。見著沐挽裳裝傻充愣,每個人都在偽裝,遠見著前面有幾名女子在圍著幾株綠色的牡丹議論著。
方敏君道:“站在淑妃身邊的是淑妃的好姐妹柳湘宜。”
沐挽裳知道,她的父親是個護郎將,與方嬪是同一等級。
沐挽裳主動朝著那牡丹走了過去,任黛瀅看著沐挽裳,以及身后的惠妃與方嬪,一向都不將她們看在眼中。
“淑妃見過賢妃娘娘。”
“是淑妃妹妹,本宮是過來看綠珠仙。”
任黛瀅帶著人離開,附耳悄悄沖著柳湘怡道:“柳嬪妹妹,有些人的臉皮真是厚,俗話說人有臉樹有皮,人自賤則無敵。”
這話是在很隱晦的罵沐挽裳不要臉,不躲在鳳儀宮,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出來。
沐挽裳沖著任黛瀅冷道:“淑妃是什么意思?別以為本宮明聽不見。”
“妹妹還真以為賢妃娘娘聽不明白,這后宮之中可是傳遍了,賢妃娘娘與蕭將軍有私情?”
沐挽裳卻是盛怒道:“淑妃對本宮不敬!緋衣,掌嘴!”
緋衣早就準備好,直接上前將任黛瀅按住,狠狠的扇了五個巴掌,臉兒都腫了。”
柳相宜上前,去拉緋衣,“淑妃只是說出了后宮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何罪之有。”
“就憑她污蔑本宮!”
柳相宜見任黛瀅被打,怨怒道:“賢妃娘娘昨日撫琴,那蕭將軍眼中滿是愛意,若說兩人沒關系,何人能夠相信。”
任黛瀅臉上火辣,罵道:“根本就是奸夫!”
“接著打!”
柳相宜上前阻攔,被緋衣一腳踢開,痛的趴在地上起不來,肋骨怕是被踢斷了。
“來人!快來人!”
見緋衣那兇猛的一腳,躲在暗處觀望的人都躲得遠遠的,沒人敢沖上來。
沐挽裳看著任黛瀅被打的面目全非,“緋衣,停手!”
任黛瀅已經被打蒙了,趴在地上,沐挽裳居高臨下,警告道:“如果本宮再聽到有人污蔑本宮,下一次就不是掌嘴這么簡單!”
沐挽裳這話不僅僅是說給任黛瀅,還有躲在暗處觀望的人。
鐘鈺與方敏君見到任黛瀅被打的凄慘,心中幸災樂禍,沐挽裳可是為她們出了一場惡氣,誰讓任黛瀅平日里仗著皇后的勢力處處打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