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召見沐挽裳去鳳棲宮議事,分明是聯合沈嬪想要擺沐挽裳一道,明日就是沐挽裳的封妃大典,皇后是在給她一個下馬威。
沐挽裳一直認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管如何她也想弄清楚,那個婢女究竟是如何死去的,原本只是一片好心,卻不想惹來一場風波。
沐挽裳稍整儀容便隨著姜嬤嬤前往鳳棲宮,見著煙紗眸中蘊滿殺意,“煙紗,一會到了皇后的寢宮,不要輕舉妄動。”
煙紗卻沒有那么好的脾氣,人都欺負上門了,他只聽皇上的命令,后宮的那些女人在她的眼里不過是跳梁小丑。
相信在皇上的眼里,也是不忍心賢妃受一絲委屈的,今天她就要殺雞儆猴,以后就不會有人敢冒犯賢妃,殺人對她來說不過是瞬間的事情,皇后沒有皇上的命令她還不敢取她性命,她的目標是沈凌菲,一個挑起事端多事的女人,這樣的女子留在后宮也是禍害。
那邊皇后開導沈嬪節哀順變,一個丫鬟而已,難免有些興師動眾。
只是問明原由,消除眾位妃嬪的疑惑,并無問責之意。
“賢妃娘娘駕到!”
殿中又恢復平靜,沐挽裳問心無愧,看向殿中眾妃嬪,各種怪異神情。
皇后端坐在鳳榻上,被眾妃簇擁著,一副平和安寧,卻不知道她比任何人都要齷蹉。
沐挽裳盈盈一福身,“見過皇后娘娘。”
文臻臉上浮上笑意,將那步搖拿在手中,“賢妃妹妹,不知這件首飾可是妹妹的。”
沐挽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皇后是明知故問,“正是妹妹所有,不過今日午后在御花園遇到一名受傷的婢女,為了母親籌醫藥費,偷了主人的東西被打,我見她可憐便將那步搖送給了她,為母親醫病,還命婢女碧蘿親自送她回去。聽雪軒內的婢女應該知曉。”
皇后沒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還以為是煙紗殺了人,看來另有其人。
看了一眼沈凌菲,今日為她出頭,不知是對是錯,現將場面圓了下來。
“那婢女已經死了,本宮將妹妹叫來,不過是例行問責而已,并無他意。”
煙紗卻已經忍受不住,“皇后娘娘,為了一個小小的宮婢,就要將我們娘娘叫到宮中問責。一名小小的妃嬪也敢越級告狀,驚動皇后,興風作浪。”
沈凌菲知道煙紗是在針對她,她也是聽了嬤嬤的意見,沒想到皇后娘娘并未借題發揮,似乎真的害怕賢妃。
忙不迭跪地道:“皇后娘娘恕罪,馨月的脖頸是被人勒死的,是死于非命,青梅竹馬的玩伴死了,自然是心急了些,也不知那步搖就是賢妃娘娘的。并無心針對任何人,娘娘明鑒。”一臉的委屈。
沈嬪剛剛還一口咬定,如今卻要撇清關系,文臻此時想息事寧人,“本宮知道你重情義,不管的婢女是如何死的,盡快讓她入土為安吧!”
煙紗見皇后娘娘想要息事寧人全身而退,看著那沈凌菲哭的甚是虛偽,一唱一和可真是熱鬧。
她要殺一儆百,以后就沒人膽敢來招惹沐挽裳,“豈有此理!那婢女明明是被你動用私刑致死,竟然跑到鳳棲宮來搬弄是非,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話音方落,手中的紅線已經寄出,直接纏到了沈凌菲的脖頸,只是輕輕一拉,沈凌菲便被甩開,總重摔到地上,口鼻都是血,表情猙獰。
“煙紗!”沐挽裳脫口喊出,卻已經是晚了,煙紗已經出手。
見到沈凌菲滿面血腥與猙獰表情,氣血翻涌,捂著口鼻惡心的無法自已,“煙紗!”
煙紗瞬間收回手中的紅線,去扶住沐挽裳,她的身子見到血腥會惡心是很正常的。
眾位妃嬪被嚇得尖叫,也有的見到血腥作嘔,殿中一片混亂,誰也沒想到賢妃的婢女會殺人。
文臻立時怒了,“在鳳儀宮殺人就想走嗎?’
此時煙紗只想護送沐挽裳回鳳儀宮,讓沐挽裳好生的休息。皇后她向來不放在眼里。
“煙紗只聽皇上的命令,你們以后膽敢欺負賢妃娘娘,煙紗會讓你們死得更慘。”
煙紗如此囂張,抱著受到驚嚇的沐挽裳,要走,“來人,將她給我抓起來!”
煙紗心中惱怒,手中的七巧梭拋出,在殿中旋轉一周,只感覺到那旋轉的梭子在頭上掠過,眾人頭上的青絲紛紛落下一縷,眾女皆驚,就連文臻都被嚇到。
“要殺你們輕而易舉,莫說你鳳棲宮的護衛,即便御林軍我煙紗也不放在眼里,別逼著我大開殺戒!。”
她已經隱忍的許久,若非要護著沐挽裳安全撤離,她倒真的想大開殺戒,平了這皇后寢宮倒也痛快些。
文臻嚇得不敢再命護衛上前,眼看著煙紗抱著沐挽裳離開。皇上才是真真的擺了他一道,在她身邊安插了如此一名女修羅,可真是用心良苦。
沈嬪畢竟是登記在冊有等級的妃嬪,“來人,將人抬出去通知她的家人!”
將所有的人遣散,文臻直接去了御書房,她要找皇上,挽回皇后的尊嚴。
此時的御書房,剛剛皇后寢宮的事情,探子已經跑來向軒轅罔極匯報,軒轅罔極并不關心文臻,為了一個小小宮婢,盡然敢問責沐挽裳,她是咎由自取。
聽說沐挽裳受了驚嚇,待處理完公務,許久沒去鳳儀宮,就是怕她動怒傷了胎氣,懷孕初期胎氣不穩,她身子弱弄不好會滑胎。
“皇后娘娘駕到!”
沒想到皇后來的倒是快,一定是來興師問罪的,軒轅罔極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
“進來吧!”
文臻滿臉的怨怒,從門外走了進來,軒轅罔極不解的問道:“皇后這是怎么了?臉色如此難看。”
文臻直接找了位置坐下,她就不相信皇上會為了那個女人同她翻臉,她必須要找回皇后的尊嚴,否則在后宮之內,便沒有了威嚴。
同樣留著那樣的女子在沐挽裳的身邊,也是個禍害。
“妾身請皇上做主,賢妃的婢女在皇后的寢宮公然殺人,本宮是向皇上討要一個交代。”
“皇后說的可是煙紗,她可是直接受命于朕,不是尋常的婢女,這個皇后應該知道的。皇后究竟做了什么?竟然逼得煙紗動手殺人?”
“不過是為了一個婢女的死,眾多嬪妃鬧到鳳棲宮,妾身也想息事寧人,于是宣了賢妃妹妹前來與他們將事情解釋清楚,不過是很小的一件事,只要說明白了就可以了結。”
“是你們人太多,煙紗誤會是皇后聯合眾妃嬪欺負賢妃,想要殺雞儆猴。這就怨不得她了。”
文臻竟是忍無可忍,慍怒道:“皇上為何偏袒煙紗?她在我鳳棲宮肆意妄為,讓我這皇后的尊嚴置于何地,是本宮怕了她沐挽裳,本宮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處處忍讓謙和。今日皇上要不給一個說法,就讓她來當這個皇后,將本宮直接打入冷宮。”
當真以為他不敢廢后,只是時機還未到,煙紗反正都要離開,緋衣也快回到大,也便給她一個顏面,免得鬧得太僵。
“好吧!過幾日朕會命令煙紗離開鳳儀宮,你對外就聲稱將人處死了。這樣就保住了皇后的顏面。”
不管如何出去了沐挽裳身邊的煙紗,也算給足了她的顏面。
“臣妾,謝皇上!
沐挽裳受了驚嚇,她也是見慣了殺戮,此番見到那血腥,卻是讓人很難受,惡心的苦水都要吐了出來。若非她一直服用朱砂,還以為她懷孕了。
不過最近身體卻是有很多異常,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吞了水銀中毒了。
沐挽裳神智昏沉的躺在榻上,睡得很沉。
踏著夜半星光,軒轅罔極來到鳳儀宮,煙紗自動上前,“還請主上責罰,賢妃娘娘受了驚嚇。”
“沒事,你做的很好,以后就沒人敢打她的注意。只是你最近幾日都要在暗處保護她。朕已經對外宣布將你驅趕出鳳儀宮。”
反正煙紗都是要走的,并不在意,“主上,賢妃已經開始懷疑她有了身孕。吐了幾個時辰,虛弱的睡了。”
沐挽裳至今都不曾原諒他,她害怕知道懷有身孕,一怒之下會將孩子打掉,“這幾日看緊些。”
軒轅罔極來到內殿,掀開簾蔓,見她睡得正沉,許久未見她,竟然比從前還瘦弱些。
看她睡得如此沉,扯了衣衫躺在她身旁,怎么也睡不著。坐在榻上就那樣看著她,還有那平坦的小腹,她卻是懷有身孕無誤,那腹中便是他的骨肉。
是他軒轅罔極的孩子,一種血脈相連油然而生,讓血脈沸騰,他一定要打一個大大的江山來送給孩子。
夜色慢慢的流逝,沐挽裳身處夢魘之中,她夢到沈凌菲就死在她的面前,神情痛苦,口中發出嚶嚶的聲響。
軒轅罔極感應到她的異樣,將她覆在心口的手挪開,輕柔的將她攬入懷中,漸漸的沐挽裳的呼吸變得暢順,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沐挽裳沉沉睡了一整夜,并未察覺昨夜軒轅罔極留宿鳳儀宮。
精神好了許多,胃里也舒服了許多,昨夜好像做了噩夢,是什么也不記得了。
看外面的天氣又是一個艷陽高照,還記得今日是她的封妃大典,估計昨日一鬧,應該廢棄了。她本就不想參加那種儀式。
“娘娘你醒了,要沐浴更衣,辰時后要舉行封妃大典的。”玉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