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歌看著姐姐被迫離開,畢竟是姐妹一場,心中難免酸楚,還是有一絲愧疚。
沒有宴玖的命令她不敢離開,留下來照看崔扈,畢竟這一次若是沒有崔扈,或許她已經沒有命在。
等了許久,方才見到宴玖前來,“我姐姐呢?你們真的將她送走了?”
“你姐姐不是被我們送走的,而是喪生在那場大火中。接下來就看你能否把握住這個機會。”
宴玖如此說,沐挽歌心中也少了些愧疚,想來她也是被逼,如同當初她被送走的命運一樣。
她能夠做的只有把握機會,取代姐姐在李舸心中的位置。
“宴姐姐,我想去照看殿下。”
宴玖心中有些為沐挽裳不值,她才剛剛走,沐挽歌便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想取代她的位置。
不會那般快讓李舸醒過來的,得知沐挽裳不在,李舸定會鬧情緒,要等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才能夠讓她醒來。
“殿下有御醫照看著,你就先留下來照看崔扈吧!畢竟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宴玖離開,沐挽歌終于下定決心,她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為此寧可舍棄姐姐。
從懷中取出沐挽裳交給她的信箋,將信箋拆開,取出里面玳瑁的甲片。上面那十二個字讓人觸目驚心。
取了干凈的茶具,將信箋撕開,取了火折子將信箋點燃,看著升騰的火焰,直至化為灰燼。
又抓起燭臺,朝著甲片砸去,玳瑁易碎,很容易碎裂成無法辨認碎片,方才罷手。
“姐姐,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擁有皇上的寵愛。妹妹什么都沒有,只有依靠自己,只想陪在殿下身邊。”
“真沒想到你會如此的自私。”身后傳來崔扈虛弱而暗啞的怒喝。
沐挽歌做了虧心事,聽到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很是膽怯,有些顫抖。
“崔大哥。”
崔扈早就有了蘇醒的跡象,沐挽裳來找過沐挽歌,說了什么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只是無法從昏睡中醒來。
“你們想欺騙殿下。”
沐挽歌忙不迭沖到崔扈的床前,“崔大哥,我是被逼迫的。”
崔扈心中翻涌著怒濤,沐挽歌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不過是為自己的私心找一個借口。
“崔扈不會讓皇上得償所愿。”
沐挽歌直接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懇求道:“崔大哥,你有沒有為殿下考慮過,你要說也要在殿下活著回到新羅奪了皇位。殿下是斗不過皇上的,莫毀了姐姐的一片良苦用心。”
沐挽裳坐在馬車內,心中盤算著要如何才能夠逃脫。
離開京城也不過十二三天的路程,她必須要在十三日內,想辦法逃離。
事情并不像沐挽裳想象的那般簡單,軒轅罔極既然打算將她強行留在身邊,自然做了萬全的準備。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瑋尋了一間比較寬敞的客棧,要了最好的客房。命人帶著沐挽裳去房間,房間外命人把守。
李瑋還要去見一個人,是皇上派來專門照看沐挽裳的女子,也算是故人。
李瑋直接上了三樓,剛剛推開門,一道紅色身影一閃,一道身影已經飛電般掠來,一條血色的線朝著他的方向而來。
李瑋靈活躲閃過,此時那素白的指尖已經破空遞出,指尖上一柄銀色的七巧梭,一分為七,紛紛朝著李瑋投來。
李瑋也不含糊,拔出手中長劍,身子如龍蛇般,將那梭子懸在刀刃,紛紛下落旋轉,重新合成一副七巧梭,送到了紅衫女子的面前。
但見那一襲紅衫的女子,緊身長裙罩身,如墨的青絲披在肩上,曲線玲瓏,一雙勾魂的眉眼。
輕佻唇角,揚起頭顱,“李瑋。兩年不見身手可沒有半點長進。”
但見她一手牽著的紅線,不知何時已經繞上他的脖頸,只要她的手指微動,那紅線便會割下他的首級。
“煙紗,你還是這般貪玩。”
煙紗收了紅線,“那你有沒有想我呢?”
李瑋眉目愈發的嚴肅,煙紗是武功絕頂的殺手,被軒轅罔極派去蠻胡。
“別鬧了,此番皇上急著召你回來是要保護一名女子。”
“當然知道,是皇上心愛的女人,煙紗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女子,能夠讓不近女色的主上如此上心。”
李瑋眸光在她身上淡淡掃過,“煙紗,你還是去換一身侍女的衣衫,以后那女子就是咱們的主母了。”
“煙紗只聽主上的命令,至于是否聽那個女人的命令,也要看她配不配的上主上。”
這也是李瑋為何要單獨和她見面,“好吧!我這就帶你去見她。”
此時,沐挽裳被關在房間內,房間外面有護衛包圍著,她必須及早的逃離。
沐挽裳打開房門,“趕了一天的路,我要沐浴,浴房在哪里?”
沐挽裳的要求很合理,浴房就在樓下。護衛帶著沐挽裳去了浴房,護衛留在門外把守。
須臾,浴房內傳來沐挽裳的驚呼,一聲慘叫,護衛聞聲卻不敢進去,這就是沒有女眷的尷尬。
匆忙中叫了一名廚娘進去,看看究竟。沐挽裳見有女子走了進來,終于找到機會。
將那名女子打暈,換上了一身粗布衣衫,將沁水婆婆送給她的面具貼在那女子的臉上,這面具可以大致復制容貌,只可用一次。
大致成型,將那面具揭下來,復又貼到自己的臉上,再用頭巾遮住半張臉。
打開房門,故意拉低了聲音,“沒事,里面的姑娘只是腳踝受了些輕傷。”
那些護衛想要進去卻不敢進,見那廚娘已經離開。其中有一位感覺剛剛離開哪位與進去的廚娘有些不一樣,似乎沒有那般高挑。
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樣貌卻是不差的,等了許久沒有見到人,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不如咱們闖進去吧!”
那可是皇上的女人他們不敢冒犯。再找一名女子進去。
兩人敘舊耽誤了些功夫,李瑋帶著煙紗來到沐挽裳所在的雅間,并未見到有人,一打聽才知道,去了浴房。
有影衛把守也便沒有在意,門外,護衛急匆匆的前來稟告,沐挽裳逃走了。
煙紗漂亮的眸子如那暗夜的星子,“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竟然擺了影衛一道,卻是有趣。”
沐挽裳早已混入人群逃之夭夭,她知道很快就會形跡敗露,城門還沒有關,一定要盡快出城。
第一次嘗試著運起內力,李舸曾經教授過她輕功,此時卻是派上用場。
小鎮并不大,不消一刻鐘,便奔出城外,城外是一片密林,還有河流,她不知道該朝那里去。
遠遠的聽到有追擊的馬蹄聲,沐挽裳借著夜色,找了隱秘的地方躲藏起來,看來想要逃脫追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瑋的人將所有出路都堵死了,沐挽裳沒有辦法,都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沐挽裳只能夠反其道而行,朝著京城的方向逃離,才能順利逃過追捕,只要不被抓到就是安全的。
沐挽裳在距離京城三百里之外的一處深山,山上只有一對年逾七旬的老夫妻。
沐挽裳見到這對夫妻,為她們相濡以沫的感情所動容,她也不想逃了,想要在此處安定下來。
沐挽裳扮作年輕的男子幫助他們上山砍柴,挖些番薯,偶爾打些野味回來當做住宿的費用,仿若回到的海島,與師醫女在一起的日子。
山上的日子雖然清苦些,卻很安寧,她已經逃到深山,相信應該是安全的。
沐挽裳在山上砍了些柴,天氣越來越熱,衣衫都已經濕透了。
來到小溪邊,從未見到山上有人來,見那青碧的湖水,挽起褲管,露出光潔粉嫩的腳趾,拍打著水花。
濕透的衣衫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此處沐浴便可以去除身上的污濁,還可以祛除暑熱。
看了看周遭,并未發現異樣。方才放心的將衣衫褪去,浸沒在水中。
拔下頭上的發簪,青絲瞬間飄散,修長的指尖撩起水花,打落在光裸的脊背,冰涼涼的很舒服。
倏然。感覺到身后有冷意襲來,一股來自人體最原始的保護本能,轉眸朝著岸上看去。
渾身的氣血滯凝,如墮冰湖,岸邊一身玄色長袍的男子,眸中深深寒意如針,殺氣畢現,讓人望而生畏。
“皇上!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沐挽裳第一個念頭便是逃跑,即便是身上不著寸縷,她想逃開。
軒轅罔極真的怒了,聽說他逃走了,拋下京城的公務前來尋他,她見到自己竟然拼命的想逃。
“該死!你以為你能夠逃得掉嗎?這一次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軒轅罔極解開身上的緞帶,將外袍褪下,直接跳入水中。
他的速度很快便追上了她,直接抓住了她的腳踝,沐挽裳欲將他踢落,卻是被一一把抓住,只是一拉,借著水流的力量,身子便被他拉入懷中。
大手牢牢地禁錮,沐挽裳心中充滿恐懼,她此時未著寸縷,看著軒轅罔極憤怒的瞳眸,很清楚他盛怒又多么可怕,在劫難逃!“
拼命的掙扎,軒轅罔極憤怒的握住她的青絲,沐挽裳的頭向上揚起,霸道的唇舌早已肆意的侵占,沐挽裳拼命掙扎,咬破了他的舌,軒轅罔極置之不理,任由著血色在唇齒減蔓延。
沐挽裳的掙扎全是徒勞,毫無憐惜的挺入,身下傳來撕裂的痛楚,血色暈染在水中。
軒轅罔極被她徹底的激怒了,瘋狂的發泄心中的怒火,每一次沖撞都將她帶進無間地獄,恨不得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