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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替代品

  但是這個消息只有家里人知道,并沒有對外公布。

  傅鏡淸不禁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如何知曉?”

  霍與江卻是笑著說道:“我秘書的女兒在蘇小姐的舞蹈班上課,有一天那孩子回來說,他們老師馬上要結婚了,蘇小姐對傅先生癡心不改,想必新郎不是你的話,她是不會那么高興的告訴學生的。“

  傅鏡淸卻是沉著臉沒有說話。

  霍與江說道:“不知傅先生和蘇小姐訂婚之日定在何時,如果趕得上,我和溫暖一定前去道賀。”

  傅鏡淸說道:“三月15日。”

  霍與江頓了一秒,說道:“巧了,我跟溫暖的婚禮也在那天舉行,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也不拘泥訂婚的程序了,那天,我們直接舉行婚禮,恐怕是不能前去參加兩位的訂婚典禮了。”

  傅鏡淸說道:“那我要恭喜兩位了。“

  霍與江的臉上卻是春風一般的笑意:“同喜,同喜。”

  話題變得太快,竟是一下子變成了相互恭喜。

  傅鏡淸卻是絲毫沒有了聊下去的興趣。

  也正在這個時候。

  溫暖出現在露臺門口,說道:“大家都快吃完了,我們快過去吧,別讓大家等著。”

  兩個人轉身,就看到溫暖就站在他們身后。

  但是溫暖是什么時候到的,兩個人竟也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溫暖走了過來。

  卻是走到霍與江的身邊,很自然的挽起霍與江的手臂,對著對面的傅鏡淸綻出一個笑臉:“你要結婚了嗎?和蘇苑姐姐?真是恭喜了。”

  溫暖其實早就已經想到了。

  蘇苑找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傅鏡淸可能現在還不知道。

  她已經將蘇苑,他的妻子,他們之間的愛恨糾葛當成故事聽了好多遍。

  那也真是一場動聽的故事。

  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青梅竹馬和天作之合。

  動人,也令人唏噓。

  但是這些通通于她溫暖無關。

  溫暖也絕不想因為一張臉,和這些人復雜的過去牽扯上一點關系。

  看著溫暖的笑顏,傅鏡淸有一絲恍惚。

  但是很快,只覺得心痛。

  這些話似乎也曾經從蘇小滿的嘴里聽到過,一切仿佛故態復萌。

  他多么希望眼前的人,就是蘇小滿。

  多么希望她就那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跟前。

  傅鏡淸的眸子幽深陰沉,連聲音也是沉甸甸的。

  他清清冷冷的說了一句:“謝謝。“

  然后轉身,便離開了露臺。

  溫暖看著傅鏡淸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凝固起來。

  溫暖有些出神。

  知道霍與江叫她的名字。

  溫暖這才回過神來。

  霍與江問道:“你是什么時候過來的,剛剛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溫暖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就在傅鏡淸說:“如果溫暖只是溫暖,我發誓,絕對不會再見她一面。”

  不知道為什么,溫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顆心如同針扎一般。

  傅鏡淸的意思實在太明顯。

  如果,她只是溫暖,他一絲一毫的興趣都沒有。

  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們兩個之間也算是經歷過一些事情。

  傅鏡淸對她也算是出手相救了幾次,。

  溫暖心里一直很感激,甚至早就將他當成了朋友。

  可是傅鏡淸呢?

  原來從始至終,看的不過就是這張和她妻子相似的臉。

  在他心里,如果不是這張臉,她根本不算什么。

  甚至可以,永遠不用見到。

  或許,這么長時間以來,傅鏡淸也只是將她當成自己妻子的替代品來慰藉自己。

  溫暖心里覺得很難受。

  其實細細想來,這也沒什么。

  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或是在電視劇里面看到這樣的橋段。

  溫暖甚至還會覺得情有可原。

  證明傅鏡淸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證明傅鏡淸是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妻子。

  但是溫暖還是覺得自己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

  這種感覺叫她心里十分難受。

  溫暖沒有說話,臉上的落寞也難以掩飾。

  她抬頭勉強沖著霍與江擠出一絲笑意,說道:“我們也快進去吧,元寶還在那邊等。”

  說著,溫暖就放下霍與江的手臂,獨自走在前頭。

  她的樣子真像是有些失魂落魄。

  霍與江很少見到溫暖現在這個樣子。

  他也難受。

  因為他明白,溫暖的這種失魂落魄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霍與江心里生出一種莫名的火焰。

  她已經失憶五年了。

  而這五年中,所有的記憶,幾乎都是他創造出來的。

  他對她體貼入微,關心備至。

  他們之間有五年固若金湯的感情。

  之前,他其實也能夠感受到溫暖對自己是無比信任和依賴的。

  但是現在,霍與江總覺得什么東西在悄悄的改變。

  傅鏡淸不過才出現幾個月。

  而溫暖的記憶力完全沒有那個人。

  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影響?

  他們之間那種固若金湯的城堡好像開始一點一點的出現了裂痕、。

  這種裂痕讓他幾乎有些恐慌。

  這些年來,他苦心經營的一切,難道就要付之東流嗎?

  顯然,剛剛,傅鏡清已經起了懷疑。

  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證據。

  霍與江無法想象,如果傅鏡淸知道真相。

  如果溫暖知道了真相,事情會變成什么樣子?

  不,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溫暖現在只是溫暖,是他霍與江的溫暖。

  元寶還安安靜靜的坐在長椅上等待。

  而小平安已經不在他的身邊。

  看到溫暖走了過去。

  元寶連忙從椅子上下來,走到溫暖的旁邊,順勢就牽住溫暖的手:“暖暖,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溫暖剛剛是站在后面聽了很久。

  雖然心里也知道偷聽不對。

  但是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溫暖的腳步就像是定住了一般。

  直到最后,溫暖是真的聽不下去了。

  原來傅鏡淸也要結婚了。

  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不是嗎?

  傅鏡淸的妻子已經去世多年。

  盡管傅鏡淸一直沉溺在過去的回憶之中。

  但是終究,也不可能緬懷一輩子。

  何況身邊還有那樣以為癡情的紅顏知己。

  從蘇苑給溫暖講過去故事的那一刻起,溫暖就知道,這兩個人遲早要結婚的。

  蘇苑人不錯,甚至還救過溫暖。

  她現在終于如愿以償。

  溫暖應該祝福。

  但是溫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高興不起來。

  心里仿佛是哪里空了一塊一般。

  溫暖牽著元寶的手,重新回到了包廂。

  可是卻再也沒有看到傅鏡淸。

  謝導說,小平安困倦了,所以傅鏡淸先帶著孩子回家了。

  其實大家也都吃完了,聊了一會兒,各自也開始起身告辭。

  溫暖和霍與江是第二個走的。

  她突然沒有了興致。

  仿佛任何一個話題都打不起精神。

  繼續呆下去,只會叫別人察覺出異樣。

  所以溫暖也率先起身告辭。

  霍與江禮貌的和所有人告別。

  他溫潤如玉,紳士得體。

  連王婉霖都說溫暖以后一定會非常幸福。

  臨走之前,霍與江跟所有人發了口頭邀請。

  下個月中旬,他們會舉行婚禮。

  當然請帖,會在之后補上。

  即便霍與江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溫暖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臨走的時候,大家好像都在對著他們兩個說恭喜。

  溫暖只是機械的,敷衍的說著謝謝。

  褦襶被那些聲音吵得有些疼。

  好像頭疼的毛病又要發作了。

  霍與江仿佛也察覺出了什么異樣。

  連忙告辭。

  出去的時候,涼風撲面,溫暖才覺得清醒了一些。

  上了車之后,車子很快匯入車流,行駛在城市的高架之中。

  溫暖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而元寶也躺在溫暖的懷里睡著了。

  溫暖就抱著元寶,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元寶軟絨絨的頭發,但是目光卻是有些渙散。

  霍與江一直從后視鏡里面看著溫暖。

  以至于根本沒有辦法專心開車,在下高架的時候,差點同前面的車子追尾。

  小元寶也被驚醒了。

  這下霍與江和溫暖都算是清醒了。

  下車之后,就被前面的車主一頓責罵。

  不過好在霍與江直接開了一張支票。

  前面的人看到支票上的數字之后,原本一張猙獰的臉瞬間漫步笑意。

  對霍與江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轉變,離開的時候甚至鞠了個躬,說了一句:‘謝謝大老板。”

  但是這件事情發生之后,溫暖才察覺出來。

  霍與江的情緒不對,非常不對。

  霍與江是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但是大多數時候,溫暖還是能夠察覺到。

  許是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

  在溫暖面前,霍與江也是習慣性的摘下面具。

  但是剛剛,溫暖一直失魂落魄的。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根本沒去考慮到霍與江的心情。

  現在,向來,自己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她在失落什么?

  就因為傅鏡淸尋常的一句話?

  還是知道傅鏡淸要結婚了?

  但是這些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身邊的人是霍與江才對啊。

  霍與江雖然紳士體貼,但是每次碰到傅鏡淸的事情,也總會莫名其妙的生氣。

  今時今日這種情形,他是不是早就已經察覺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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