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路邊。
并沒有繼續上路。
霍與江站在路邊抽煙。
溫暖甚少看到霍與江這個模樣。
溫暖走了過去,對霍與江說道:“抽煙對身體不好,還是少抽一點吧。”
霍與江卻也并沒有轉過身來。
但是終究將手中的煙都入了旁邊的垃圾桶。
溫暖不知道說什么好。
霍與江這種人,在人前總是笑的溫潤如玉。
吃飯的時候溫暖也沒看出他有一絲異常,所以原本就沒有太在意。
溫暖說道:“與江,對不起。”
霍與江沉默了一會兒終于轉過身來。
他的眸子幽深,面容陰沉。
霍與江說道:“溫暖,你是愛上傅鏡清了嗎?”
霍與江的聲音夾雜著夜風鉆入溫暖的耳朵。
但是卻仿佛一把利刃一樣,狠狠的在溫暖的身上扎了一刀。
溫暖的第一反應是愣住。
似乎根本無法里理解霍與江這句話的意思。
但是幾秒之后,才知道,原來霍與江不高興的是這個。
誤會,可真是誤會大了。
而此時此刻,霍與江卻是直直的盯著溫暖的表情,仿佛要將她看穿,又仿佛能行她的臉上得到什么答案。
他也的確得到了一個答案。
至少溫暖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她只是錯愕。
霍與江眼中的失望也漸漸明顯。
溫暖連忙說道:“沒有,與江,你誤會了。”
溫暖遲來的反應顯然并不能安慰霍與江。
他臉色陰沉并沒有什么表情。
溫暖卻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釋。
霍與江怎么會這么想。
她今天到底做了什么叫他竟然會有這種離奇的想法。
當初她和傅鏡清因為節目中的互動,緋聞滿天飛的時候,霍與江沒有誤會。
后來發生天臺親吻事件之后,霍與江也說相信他。
怎么不過今天尋常吃了一頓飯,就變成了這樣。
溫暖心里在想,是不是今天在露臺的時候,還有自己沒聽到的什么?
是不是傅鏡清對霍與江說了什么?
溫暖連忙說道:“與江,你真的誤會了,我們都要結婚了,我怎么會去愛上別人,你怎么會這么想?”
溫暖極力解釋。
但是心理卻是機器困惑。
這種困惑倒也并不是因為霍與江突然問出了這種話,而是她心里竟然也有一點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一絲移情別戀!
這些天,她腦海里的確總是時不時的浮現出傅鏡清的身影。
其實他并沒有太在意,也沒有往哪個方面去想。
但是霍與江冷不丁的問出這樣一句。
倒是叫溫暖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只是,她還是覺得不可能。
她愛的明明就是霍與江。
四年之前就愛上了。
她認識傅鏡清的時間那么短。
不,那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
溫暖說道:“與江,你為什么要這樣想?”
霍與江依舊是目光沉沉的看著溫暖,然后繼續問了一句:“溫暖,你愛我嗎?”
溫暖又是一愣。
她跟霍與江之間似乎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即便是霍與江跟她求婚,她也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溫暖沒有說過那三個字。
她想說。
但是話到嘴邊,卻是變成了一句:“我們是親人啊。”
是啊,他們是親人。
溫暖是個缺失過去的人,但是從自己有記憶開始,除了元寶之外,霍與江就是最重要的人。
溫暖一直覺得,霍與江是她的守護神,也是上天的恩賜。
霍與江聽了溫暖的答案。
嘴角卻是勾起一抹失望的弧度。
霍與江幾乎是喃喃的自言自語一般:“親人...原來只是親人。”
夜風很冷。
冷的叫人瑟瑟發抖。
但是霍與江那幾句低聲的感慨卻是比這夜風還要涼上幾分。
溫暖察覺出來了。
霍與江完全不相信她的說辭。
并且看樣子,并不太想交流這件事情。
霍與江淡淡的說道:“上車吧,先回去。”
說著霍與江已經轉身上了車子。
溫暖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再也沒說一句話。
溫暖的心里也有淡淡的失落。
自然是因為霍與江不相信她。
但是溫暖心里更多的是困惑和愧疚。
因為的確,她也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難道自己真的水性楊花,在愛著霍與江的同時又對傅鏡清產生了好感?
若不然,今天聽到傅鏡清的那番話,為什么難過的戳心一般?
溫暖自己也變得非常混亂。
霍與江將溫暖送到了白鷺郡的高層公寓。
一直將兩個人送到門口。
然后就離開了。
溫暖似乎已經預料到這種結果。
所以當霍與江離開的時候,竟然沒有開口挽留。
而看著霍與江離開的背影。
溫暖的心里也不免沉痛起來。
進屋之后,關上門的瞬間,溫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一半,失去了一點力氣。
元寶也發現大人的反常。
溫暖失魂落魄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元寶給溫暖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溫暖的旁邊,說道:“暖暖,你是跟干爹鬧矛盾了嗎?”
溫暖轉頭就看到元寶深沉的小臉。
這個孩子身上總有一種同他年紀不太相符的沉穩。
在溫暖覺得艱難的時候,總是用一種大人的姿態陪在她的身邊。
雖然溫暖從來沒有教過,也希望他跟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
但是不得不說,有時候,看到元寶那雙淡定的眼睛,就仿佛天塌下來也沒有關系。
溫暖摸了摸元寶的腦袋,說道:“我們沒事,你不要擔心。”
元寶說道:“干爹很明顯是吃你跟傅叔叔的醋,男人有時候也是很小氣的,你稍微哄哄就好了,就像有時候哄我那樣,男人舍不得跟心愛的女人生氣的,就像我對你一樣。”
這句話說的溫暖真是哭笑不得。
尤其這些話配上元寶那張故作深沉的小臉。
明明原先還很憂慮,此時此刻卻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溫暖捏了捏元寶的臉頰:“這些話是誰教你的,我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小情圣?”
元寶卻是翻了個白眼說道:“暖暖,我是認真的,你好好想想怎么哄哄干爹,我去睡覺了。”
元寶說完也就從沙發上下去,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溫暖繼續陷入了一種困惑的情緒。
她極力想證明自己并沒有移情別戀。
但是越是這樣,腦子里浮現的越是傅鏡清清冷的一張臉。
怎么會這樣呢?
傅鏡清是一座冰山,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啊。
和那種人呆上一天應該就會被凍死吧。
溫暖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始終在糾結這個問題。
她用了一個晚上說服自己,自己對傅鏡清只是代入了角色。
因為聽過傅鏡清和他妻子的故事。
因為能夠感受到傅鏡清對那個叫做蘇小滿女人的情深。
因為有時候,傅鏡清看著自己的眼神。
傅鏡清總是將自己錯認成那個女人。
所以,溫暖也迷惑。
也許某個瞬間,真的將自己當成了那個女人。
就像是演戲,她投入了角色,愛上了戲里的那個角色。
但是這終究是一場戲。
在導演喊了殺青之后,就要回歸現實。
溫暖終于這樣說服了自己。
她只是一時困惑,她沒有愛上傅鏡清。
何況,對于傅鏡清來說,自己也不過只是一個替身罷了。
溫暖相擁之后,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雖然睡了沒多久,但是一早起來,倒也是神清氣爽。
她總算理清楚了自己的情緒。
也終于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跟霍與江解釋清楚。
霍與江是她的福報。
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今生才遇見一個這樣的好男人。
溫暖不想失去她。
吃完早飯,溫暖給霍與江打了打個電話,但都是未接通狀態。
第三個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倒是接通了。
但是是霍與江的秘書接的。
霍與江的秘書說他正在開會。
溫暖問了時間,想知道會議什么時候結束。
但是秘書卻是含糊其辭。
溫暖心里就有數了。
霍與江并不是在開會,只是不想接聽她的電話。
在溫暖的印象里面,霍與江并不是這種回避性的性格。
他們之間四年來也不是沒有分歧。
但是每一次,都是霍與江先服軟。
有時候即便是溫暖錯了,他也會溫和的跟溫暖講道理,將事情的利弊一樣一樣的講清楚。
但是這一次似乎不一樣。
霍與江是真的生氣了。
溫暖也是有些無奈。
認真的男人若是較真起來,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不過溫暖不怕了。
自從昨晚想通之后,她的心里就是一片明朗。
是她動搖在先,霍與江生氣也是應該的。
整個上午,溫暖都在廚房里忙碌。
她做了霍與江最愛吃的幾樣菜,然后放在食盒里面打算中午給霍與江送過去。
早上十點的時候,溫暖就從家里出發了。
到達寰宇大廈的時候,也將將才十點半。
公司的前臺基本上都認識溫暖了。
畢竟是自己啊老板接受采訪親口承認的未婚妻。
也就是寰娛的準老板娘了。
何況現在溫暖的知名度也不小。
電視里各大衛視都不知道將真人秀輪放了幾遍。
所以當溫暖過去的時候,
所有人整整齊齊鞠躬劃一,叫了一聲:“霍太太,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