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島的人都在為了煉丹,絞盡腦汁種植各種各樣有價值的靈草,而這家伙卻因為嘴饞在如此神圣的地方種番薯去了,可謂奇葩。
作為九重神殿的主人,獅虎獸的小動作又怎能瞞得過他的耳目?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反正八仙島比凡間的陸地面積還大,八仙島的人怎么開墾靈草田都用不完那些土地的,讓獅虎獸拿幾百畝地折騰也沒什么關系。
弈文太傅恢復記憶后,就一直忙著跟云河聊天,都沒注意周圍的環境,現在突然看到一只獅頭虎身的白紋大妖獸,而且這妖獸還會說人話,當然是嚇了一跳。
獅虎獸本來是幼崽,但跟隨云河的這些日子里,每天都豐衣足食,已經長大了不少。它站立的時候,足足有三米高,一般人只能仰望它了。
“殿下,它是…”弈文太傅留著冷汗問。
他一直在皇宮里輔助年幼的云河,還真是頭一會見到這么大的妖獸。
“太傅,它叫做阿天,是一只獅虎獸,它是我的好朋友,它不會傷害我們的。”云河連忙道。
“嗯,阿天,那以后就請多多關照了。”弈文太傅聽了云河的解釋,立即放下心中的恐懼,并且禮貌地向獅虎獸打招呼。
他在想呀,云河有一半妖族血統,也算是半個妖族了,那么這些妖獸愿意跟他做朋友也很正常。
人族和妖族大統這個抱負是很遠大,那得首先讓妖族、妖獸和人族都同時接受你。
現在云河跟妖獸和人類都相處得如此融洽,不正是武帝都想看到的情景嗎?
弈文太傅心中感慨萬千。
兩人一獸在山洞外一個陰涼的地方烤蕃薯。
從前皇宮生活單調無味,弈文太傅偶然也會帶云河到風景怡人的郊外野炊,其中一項少不了的玩意就是烤番薯。說起來,云河這烤番薯的手藝還是弈文太傅親手教的。
兩人又一起重溫了當年那段快樂的時光。
直到現在,弈文太傅才問起云河,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云河坦言,這是音鱗秘境。
音鱗秘境的天地靈氣雖然不如九重神殿高,但是比起凡間很多地方,這里算是靈氣濃郁的寶地了,天地靈氣達到歸空境七重,在這里生長的一草一木皆有靈氣。
也就是說,就算再笨的人,在這種環境之下生活,就算不去潛修,不服食任何靈丹,形成氣海成為修士也是必然的事!
弈文太傅提醒云河:“要是這個地方被世人發現,必定會引起多方勢力的爭奪。你務必要小心!”
為了不讓弈文太傅多想,云河并沒有說出這里是他的法寶里的小世界,而是道:“太傅,這個秘境是我無意之中發現的,而且到目前為止,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秘境的出入口在哪里,而現在秘境里除了我們,就沒有其他人,所以這里是絕對安全的,太傅不用過慮。”
弈文太傅聽了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這里與世隔絕的環境固然是清幽怡人寧神,但云河并沒有打算在音鱗秘境長久住下來,他必須盡快帶弈文太傅回九重神殿。
可惜的是,定海神珠并不是一件可以移動的空間法寶。
云河帶著弈文太傅遁入音鱗秘境的瞬間,定海神珠就化為一顆眼睛看不見的微塵,靜靜地落在原本的位置。也就是說,現在定海神珠還停留在弈文太傅的墳墓前面。
云河用一道心念悄悄觀察外界的動靜。
發現梵祭司并沒有離開,而是一直盤膝坐在墳前守著。
聰明的梵祭司猜測,云河就算是妖族,就算再神通廣,也不可能懂得瞬間移動的本事,甚至遁走至幾十里外吧?
他認為,在弈文太傅下葬后,云河曾經在這里守陵三年。在這期間,布下了一個隱蔽的逃生陣法以備不時之須也不足為奇。
此刻,想必云河和弈文太傅已經躲進這個陣法里,等自己以為他們逃跑了,追了出去,他們就會悄悄出來。
梵祭司心里冷笑:云河,你以為我會上當嗎?
他的靈覺已經覆蓋了幾里以內的范圍。只要云河他們在這里范圍內出現,他們的氣息就會瞬間被梵祭司捕捉到。
雖然云河躲起來的地方并不是陣法,而是定海神珠里的音鱗小世界,但是情況已經跟梵祭司猜測的差不多了。
云河不以為然地偷笑:梵祭司,你有耐性等,那就慢慢地等吧!
云河暫時不打算從定海神珠里出來,反正定海神珠里風景如畫,依山傍水,一片湖光山色,田園風光,生活的物資也一應俱全,在這里待一段時間,修心養性的又何償不是一種享受呢?
這段時間,云河的生活節奏崩得像一張拉緊的弦,他早就身心疲累了,就當是在這里渡假羅!
反觀梵祭司每天都枯燥無比地坐在墳前,又能坐幾天呢?
云河一點都不擔憂,他的心態好得很,真的安心在這里住下了。
期間,弈文太傅偶爾問了云河一次,殿下打算什么時間離開這里?云河安慰他,現在秘境附近有敵人,如果一出去就會被發現,等到敵人撤退了再走。
弈文太傅對云河無比信任,云河說的他都相信,自此之后,就再也沒有問這個問題。
為何弈文太傅知道云河遲早要離開這里?
不要忘記,云河曾經說過,想帶弈文太傅去一處世外桃源隱居,在那里人族和妖族能和平相處,是武帝所期待的兩族大統之圣地。
而音鱗秘境雖然風景如畫,仿如世外桃源,但是這里除了他們,就沒有其他人和妖族啦!顯然云河所說的世外桃源是另有地方,不是這里。
梵祭司在墳前守了足足半個月,都不見云河的身影,而在這半個月里,他已經對墳墓周圍進行了一次地毯式的察查,并沒有發現任何疑似陣法或結界的痕跡。
梵祭司自認為自己的陣法造詣在云河之上,沒有理由云河布下的陣法,自己看不出來。
唯一的解釋便可能是,云河由秘道逃走了。
已經事隔半個月,如果真的有那條秘道,云河肯定已經走遠。而且云河才不會那么笨留下那條秘道讓自己追過去。
就算曾經有那么秘道,現在也可能不復存在了。
現在,距離烈帝傳召唐紫希入宮的最后限期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梵祭司相信,云河為了唐紫希,必然會再次冒險闖帝都。
現在,自己只會回到皇宮里,等唐紫希到任,來個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想到這里,梵祭司終于灰溜溜地走了。
用靈覺看到梵祭司走了,云河才松一口氣。但是他不敢立即就出來。他覺得梵祭司生性狡猾,用心陰險,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果然梵祭司并沒有走遠,而是隱藏在距離墳墓幾里遠的地方,又悄悄的待了兩天。
幸虧云河最近的實力有所精進,隔幾里也能感應到梵祭司的氣息,否則以為梵祭司真的走了,一出來就被會逮個正著。
兩天后,梵祭司真的離開了。
云河把吊墜和紫蓮的力量加持在身,然后帶著獅虎獸和弈文太傅從定海神珠里出來。
一出來之后,云河不敢停留片刻,而是和弈文太傅雙雙騎著獅虎獸騰云而起,向著青桐郡神夢山的方向飆飛。
趕路了約莫大半天,弈文太傅突然道:“殿下,時候不早了,要不我們先停下來找個地方歇一歇。我看阿天已經餓了。我們已經走了那么遠,梵祭司已經找不到我們了吧?”
云河心里有些傷感。
看來弈文太傅并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活人了,還保持著生前的生活方式,凡人都要一天三餐的。
為了不讓弈文太傅懷疑,云河便笑著點頭答應了。
他已經用靈覺察看過了,沒有追兵,也感應不到梵祭司的氣息。
“太傅,抱歉,是我疏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在音鱗秘境里休息吧?”云河建議。
弈文太傅卻道:“那個秘境只有殿下知道進出的奧義,是殿下的秘密,也是殿下最后的保命手段。微臣認為不可過多使用,以免折外生枝。如果擔心安全問題的話,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落腳,小心一點就可以了。微臣看這下面這片小樹林風景不錯,在這里用膳的話別有一番趣味。”
云河愣了一下,弈文太傅的建議也不無道理。
已經跟弈文太傅分別二十載了,云河心里對他是滿滿的歉意,現在又編了一個又一個的謊瞞他。如今他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如果自己不同意,未免顯得太不尊重他了…
想到這里,云河便笑道:“好吧!既然太傅喜歡這里,我們就在這里落腳。”
云河讓獅虎獸在小樹林里降落。
獅虎獸這家伙吃番薯是有癮了,又變出一堆蕃薯,示意云河烤給它。
天天番薯,不膩么?云河變出一些野炊食具,生了一堆火,熬了一煲蘑菇湯。
這些蘑菇是之前在唐紫希神書空間里摘的,正是星斑紅蘑菇。
作為傀儡的弈文,就算服食多少星斑紅蘑菇都不會有任何幫助,不過云河覺得,讓太傅過過嘴癮也好。總之,讓太傅盡可能地去體驗作為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其實傀儡是不需要進食的,幸好弈文太傅是一個高級傀儡,各方面都模擬活人,包括味覺,逼真到連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