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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被算計

  在弈文太傅心中,云河畢竟是王爺之尊,他又怎會好意思讓云河動手燒飯,都爭著把所有活兒包攬了。

  云河不是養尊處優的人,他喜歡自己動手,于是便兩人一起做。云河覺得跟太傅一起燒飯時光就好像回到從前,特別的暖心溫馨。

  可能唯一偷懶的,就是那只趴在樹下舒服地睡懶覺的獅虎獸了吧!

  不久,一頓飄香的飯菜就做好了。

  有獅虎獸最愛的烤番薯,也有香味濃郁鮮美的蘑菇湯,云河還炒了一個農家小菜,材料是在小樹林里摘的新鮮野菜。

  這一頓雖然簡單,卻是有滋有味的。

  一碗熱氣騰騰的蘑菇湯下肚,云河覺得心滿意足。想到回到九重神殿之后,每天都能過這種寫意的田園生活,云河十分向往,現在只要把唐紫希和唐家的事情解決了就好。

  獅虎獸吃飽了就呼呼大睡,像豬一樣雷打不動了。

  不過,現在要趕路回去的呀,不是睡覺的時候。真的太困,也不能直接睡在這里,可以去定海神珠里休息,因為里面十個時辰,外面才過了一個時辰,這樣就不會擔耽太多時間。

  獅虎獸雖然平時很調皮,但關鍵時刻是個非常可靠的伙伴,見獅虎獸累成這樣,云河也不忍心叫醒它,正想把大家收起音鱗秘境里。

  突然云河腦袋泛起一陣眩暈,緊接著他整個人失去重心“啪”的倒下。

  全身一絲氣力都使不出來!

  他的黑發很快就變成銀色,黑瞳變成藍眸,現出來狐妖的形態。

  這種狀態,分明是中了毒,一種專門對付狐妖的毒,鎮狐丹!

  靈氣被鎮狐丹住了使不出來,云河覺得很難受,并沒有立即失去意識,在漸漸模糊的視野中,看到弈文太傅一臉冷漠地走向自己…

  是太傅在飯菜里做手腳?

  不可能,他不是已經記起從前的事了嗎?他對自己如此溺愛,又怎會傷害自己?

  “太傅…”云河用迷茫而驚懼的眼神望著弈文太傅。

  “哈哈哈!云河,這回我看還有誰能救你!”

  這個時候,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突然空靈的飄過來。

  一只龐大的黑雕盤旋在半空。這黑雕的翅膀展開足有兩丈寬。它遮住了烈日,在地面形成一片陰影。

  從黑雕背部跳下一個長發白衣的人。

  這個人正是梵祭司。

  梵祭司出現后,弈文太傅就恭敬地走到他身邊,一聲不哼地站著,眼神再次變得空洞冷漠起來,就像當初在唐府和墳前遇到他那樣。

  “怎么樣?我這個傀儡的演技很逼真吧?逼真到連善長魅術的狐妖都能騙過去。”梵祭司冷笑:“你以為,我作為一個高級傀儡師,我跟傀儡之間的認主關系是你能輕易抹除的嗎?真笨!那只是裝出來,騙取你信任的把戲!他的一切言行都離不開我的掌控。”

  “怎么可能…太傅他明明有以前的記憶…太傅,求你醒醒,我是云河啊…”

  云河虛弱地哭泣著,他睜大了不信的眼睛,悲傷地凝望著面無表情的弈文,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愚蠢!傀儡怎么可能有思緒和記憶呢?我在煉化他之前,已經將他的記憶全部提取出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都是我植入去的指令。話說,看過他的記憶之后,我真的被你們感動到了,沒想到你們之間的感情如此深厚,不惜以命相救呢!”梵祭司殘酷地笑著。

  所有行動,只是指令?

  云河搖了搖頭。

  那溫柔的笑容,慈祥的聲音,都是假的?

  這段時間,跟自己溫馨相處的那個人,只是一個傀儡假扮的?

  他還是沒有記起自己?

  被重逢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云河現在才恍然大悟。

  如果真的抹除了認主關系,弈文太傅就會成為一具無主傀儡。

  失去主人的寶物,就不會自動運轉,那么弈文太傅應該失去一切自主行動才對。

  而在音鱗秘境中的弈文,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主動地跟自己聊起以前的往事,好像真的活過來一樣。

  他早就應該覺察到不妥。

  但是他太思念弈文太傅了,以致于看到太傅有一絲所謂“活著”的希望,就一廂情愿地相信,以前那個慈祥的弈文太傅又回來了。

  自己被狡猾的梵祭司算計了…

  看到云河絕望的表情,梵祭司格外的愉快:“事到如今,不妨告訴你,當你們躲在秘境里的時候,我的確短暫地跟傀儡失去了聯系。這個時候,傀儡就會啟動我預先設定好的應急模式行動,假裝成從前的弈文跟你相處。如果你們一直躲在秘境里不出來,我永遠都找不到你們。但是只要你們一出來,無論你們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魔爪。傀儡有定位功能,會把他所在的位置和所獲得的信息全部回傳給我。所以,你們是逃不掉的!”

  傀儡師和傀儡之間是能傳達信息的。也就是說,在從音鱗秘境出來的一瞬間,弈文已經悄悄把音鱗秘境里的情況跟梵祭司匯報了。

  一開始,梵祭司以為云河是躲在結界里,沒想到云河還擁有一個秘境。這讓梵祭司相當意外,也相當驚喜。

  他本來只想得到云河的記憶,這樣就能得到妖族世界的地圖,然后就把云河煉制成一具傀儡,用這具妖族傀儡去號令妖族,助烈帝一統兩大族。而現在,梵祭司還渴望得到鱗音秘境。

  而且,由弈文回傳的消息看來,云河擁有的秘境還不止鱗音秘境一個。

  只要得到云河,那么云河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是他的了。

  他前所未有地覺得云河的價值非凡!凝望云河的眼神猙獰中又多了幾分險陰的貪婪。

  梵祭司說到這里,云河終于明白了一切…

  弈文太傅故意說要在這里歇息,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梵祭司趕到這里。然后趁自己去找食材之際,他偷偷在湯里做手腳。

  什么喜歡在這里用膳,這里風光獨好,重溫舊夢,全都是騙自己的。

  還有,梵祭司騎著一只大黑雕出來,以獅虎獸的警覺,居然沒有驚醒,而是還在呼呼大睡,明顯連蕃薯也被做了手腳。

  黑骨老怪只是煉丹師,他煉制的鎮狐丹足以云河現出原形,失去意識。而梵祭司是煉丹宗師,他煉制出來的靈丹,威力比黑骨老怪高了成百倍、千倍。

  云河能苦苦撐到現在已經算很厲害了。

  “阿天!快醒醒…不要睡了!”

  盡管不能使用靈力,云河仍能用心念跟獅虎獸聯系。

  “小狐貍?”獅虎獸被云河的求救聲嚇醒了,但是它還來不及睜開眼睛,站起來看看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腦海中又傳出云河的聲音。

  “阿天,不要動!繼續裝睡。你聽我說…”云河又用心念虛弱地跟獅虎獸溝通。

  獅虎獸這幾天狼吞虎咽的番薯,全都是在紫煙湖畔生長出來的,可謂充滿凈化之力的靈氣。

  梵祭司以為獅虎獸只是普通的妖獸,給獅虎獸下的藥,并不是專門對付云河那種鎮狐丹,只是會令歸空境八重的妖獸昏睡幾天而已!

  他又豈料到,這些靈氣番薯本來就有凈化作用,那藥的效力,只是過了一會,就被凈化得差不多。因此在睡夢中,聽到云河的呼喚,獅虎獸才能及時地醒過來。

  “咔!”的一聲,云河的脖子多了一圈銀光閃閃的東西。

  這是鎖妖項圈。

  當初在長樂石窟,用來拴住楚夢白的那種鎖妖項圈。

  被扣了這種東西,基本跟任人宰割的羔羊沒什么區別了。

  “殿下,恕我冒昧說一句,以你現在這種形態戴著這玩意,實在太合適了!妖族就應該跟狗一樣戴著這項圈的,這樣就不能再害人了,哈哈哈!我覺得陛下的想法也會跟我一樣。”梵祭司笑瞇瞇地說著,眼神中閃爍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悚的無情。

  這是赤果果的侮辱,絕對是梵祭司故意的。

  自己都被鎮狐丹封住了,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還用得著用這項圈來折磨自己?

  “卑鄙小人!”云河狠狠地瞪了梵祭司一眼。

  “呵呵,殿下看起很精神,這項圈有很多有趣的功能,你想不想體驗一下?”梵祭司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心里念了一道口訣。

  “磁!”的一聲,項圈長出很多鋒利的倒刺,瞬間陷進云河脖子的肉里,同時那些倒刺釋放出可怕的電擊,云河痛得慘叫一聲,就兩眼一黑,頭一傾失去意識。

  脖子一圈被電成青紫色,還傷口處還淋淋地滲著血。

  如果梵祭司愿意,他可以瞬間令云河身首異處。

  只不過,為了烈帝一統妖族和人族的大業,云河的性命留著還有用處。

  現在只不過是小小地讓云河嘗嘗苦頭而已,好戲還在后頭呢!

  見終于把云河拿下了,梵祭司對弈文太傅使了一個眼色,扔出第二個鎖妖項圈,示意他把獅虎獸也拴起來。

  弈文太傅木然地撿起來那個冰冷的項圈,無情地從云河身邊踏過,甚至連眼尾都沒有望云河一眼,全然不知道,倒在他腳下,不省人事的這個人,完全是為了救他而淪落如廝。

  弈文太傅正想拿下獅虎獸,豈料就在他走到獅虎獸面前的一瞬間,獅虎獸突然睜開眼睛,“吼!”的咆哮了一聲,然后騰空而起,腳踩祥云,眨眼間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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