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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艱難一戰

  “呵呵,果然是夫妻同心呀。”那黑色的濃煙帶著一絲嘲諷。

  而一旁的鳳卿看呆了,他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鳳卿,帝肆能感受到他的位置,你隨我們一同攻擊。”瀾夭開口朝著鳳卿喊道。

  “可是墨白······”鳳卿看著一旁躺著孤孤單單的墨白,他有些猶豫。

  因為看來這個妖孽可以控制所有的黑色的濃煙,若是單單將墨白留在這里,這濃煙將墨白擄走,又生出一些幺蛾子該怎么辦。

  “鳳卿,將墨白移到我身邊,多護他一個為沒有問題。”季玄笙看出了鳳卿的困境,他開口喚到。

  鳳卿老老實實的用雙手,拖著墨白的身子,一點點朝著季玄笙的方向挪去。

  期間,路過了幾根樹枝,又在墨白的袍子上留下了幾道口子,而他的身后完全臟了。

  只怕墨白蘇醒過來,看到自己渾身泥濘,又一次暈厥了過去吧。

  “好了,我來幫你們了!”鳳卿將墨白安置好,他拍了拍雙手,從身后抽出他的長劍,朝著那濃霧攻去。

  還好還好,這次出遠門,他帶了他的破曦神劍。

  “連破曦神劍都出現了,哈哈哈哈,我一株小小的草藥,當真是三生有幸啊。”那草藥看到破曦神劍亮出,它越發的得意,而整片煙霧都是它的藏身之所,它根本不懼怕眼前的三人。

  幾個回合下來,鳳卿身上的靈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將神劍插入土壤之中,稍微喘了口氣。

  而帝肆也終于控制不住,再一次噴出了滿口的鮮血,那血花好像薄霧一般的散開,落在了土壤之上。

  瀾夭心里一陣心疼,她眼疾手快的沖了過去,將要倒下的帝肆擁在了懷中。

  此刻的帝肆看起來很是蒼白,他的皮膚薄如蟬翼,那血管在皮膚之下看的清清楚楚,他粉色的唇瓣一點點變得如紙片般蒼白,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痛楚。

  “帝肆,帝肆你還好吧。”瀾夭雙手捧住帝肆的臉,心里好像有萬般刀子在胡亂的劃著,將她的心臟千穿百孔。

  “姐姐,你別管我,快離我遠些。”帝肆艱難的開口著,他抬起雙手,作勢要將瀾夭推開,可他的力氣不夠,才懸在半空之中,便無力的滑落。

  不行,若是瀾夭在這里,一會兒他陷入魔怔,必然會吸干她渾身的血液。

  他不能讓瀾夭陷入險境。

  “哈哈哈哈哈,我可愛的王啊,你怎么就撐不住了呢?不是要大殺四方嗎?不是要將我碎尸萬段嗎?”那個聲音根本不曾停息,它帶著嘲弄和玩味兒,不斷的刺激著帝肆的神經。

  它在嘲諷著帝肆,說他根本不配為冥界的王。

  帝肆心里劃過一陣苦笑,他何曾想有這樣一幅病懨懨的身體,他當年生下來便是天子驕子,就是因為天資過分的聰穎,才會有如今的結局。

  當年冥界大戰,他選擇聽從佛祖的安排,只因為他有機會見到他的親生父母,確定他們的安全。

  他還跟佛祖提了個要求,不過是要冥界的生存環境得到了改善。

  卻獨獨沒有提他的身體狀況。

  其實對他而言,這幅身體他早就膩了,他甚至巴不得在冥界大戰之后再一次脫離這具身體,恢復成一團濃煙,無拘無束。

  可是每每想到瀾夭那張臉,想到他們過去的種種,他都舍不得放下。

  他寧可接受著那難喝的血液,寧可過著那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他每一次喝血,都知道自己在殘害其他的生命,于是他就任這個身體繼續的壞下去。

  最后就算是死了,他也心甘情愿,可以彌補自己犯下的所有過錯,對得起自己那顆愛瀾夭的心。

  “帝肆,我不會離開你的。”瀾夭一把將帝肆擁入懷中,她的心一陣又一陣的疼。

  她心疼面前這個可憐兒帝肆,他擁有這樣的身體,是他最大的疼痛,而這妖孽卻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哎呀,干嘛這樣護著他呀,你若是當真不讓開,一會兒他魔怔了,就會六親不認,吸干你的血哦”那株草藥挑撥離間,仿佛看熱鬧不嫌事大。

  它就故意這樣,這樣說給瀾夭聽,也說給帝肆聽,還說給其他人聽。

  讓他們一樣厭惡他,憎惡他,這樣就是對帝肆最大的打擊。

  “吸干我的鮮血又如何?”瀾夭聲音很輕,帶著無盡的柔情。

  帝肆那快陷入混沌的雙眸瞳孔微微的放大,他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口。

  忽而,那疼痛感襲來,他那雙眸子漸漸要被混沌所吞噬。

  “姐姐,快走,離我遠一點。”帝肆的語氣哀求道,他不愿意傷害瀾夭,就算他在這里死了又如何?

  這是他的宿命,他也徹底解脫了。

  “不,帝肆,我陪你。”瀾夭果斷的拒絕,而后她緩緩低下頭,朝著帝肆靠近。

  最后那粉色的唇瓣貼上了他的嘴唇。

  這充滿憐愛的一吻,讓帝肆甘之如飴。

  他的眼眸徹底被混沌侵蝕,他的張開獠牙,劃破了瀾夭唇瓣,鮮血一點點流入了他的口中。

  好甜,他喜歡這樣清甜的鮮血。

  帝肆瘋狂的吸食著瀾夭身上的血液,瀾夭只感覺到身體慢慢變得冰冷,她仿佛要落入冰窖之中,思緒也開始恍惚。

  可是她堅定不移的靠在帝肆的身邊,并不推開他。

  “夭夭!”鳳卿在一旁看的很是心疼。

  他當然知道,此刻帝肆必須要鮮血補充,不然必死無疑。

  可是若是瀾夭被帝肆吸血過多,也會面臨死亡的威脅。

  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帝肆對他而言就是個陌生人,而瀾夭則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女人。

  “不要再給他喂鮮血了!”鳳卿將破曦劍拔了出來,朝著相擁的兩人而去。

  若是他兩人之中只有一人能夠存活,他定然會放棄帝肆。

  而瀾夭因為供給鮮血過多,身子昏昏沉沉的,根本無法阻止了鳳卿的行動。

  “喲喲喲,還真的是有趣呀竟然起內訌了喂,那邊的小可愛你還好嗎?”這草藥的聲音又不知死活的響起,它喚的自然是守著五個人的季玄笙。

  季玄笙此刻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因為他大范圍的消耗體內的法力,導致他必須全神貫注,根本沒有辦法顧及這邊的情況。

  而隨著他的法力消耗,他的身體也覺得有一絲寒冷。

  他現在連這株草藥說什么都不知道,更別說注意瀾夭那邊的情況了。

  “哎呀,你們不是鎮守一方的霸主嗎?怎么被我這個區區的濃煙打的七零八落的呢真的不好玩,枉我大費心思將你們統統帶來這里,就是想著一網打盡,卻不曾想,打你們根本不需要多費力啊看來我真的高估了各位了,我道歉呀”

  草藥見整個局面都在它的控制之下,它突然洋洋得意的開口,它的心情萬般的愉悅。

  幾個霸主都命喪于此,那么它攻破六界的阻礙就會小得多,當真是天助它也。

  “哦?你真的以為是這樣嗎?”本來還帶著破曦神劍直沖帝肆的鳳卿揚手一轉,他通過這草藥的幾次發聲,大概猜中了它所在的位置,那破曦神劍帶著十成的法力朝著那處攻去。

  只聽到“噗——”的一聲,整片天空竟然下了一場血雨。

  而那迷霧也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減弱,他們眼前的景色又看的真切了幾分。

  鳳卿本來當真想要將帝肆直接了結,但他知道瀾夭的性子,若是瀾夭蘇醒過來知道這一切,那么她定然不會原諒他。

  而他剛剛靠近兩人的時候,他發現帝肆的雙眸之中已經有了一絲清明,而瀾夭身體卻沒有出現應有的干癟,所以他猜想,可能是因為瀾夭的特殊體質,不像其他人那般的脆弱,所以吸血不過是會然她出現短暫性眩暈,而不是要她的命。

  于是他弄清了一切,將計就計,擺了一出聲東擊西,便一舉打中了那株草藥的身體。

  “怎么,你怎么不繼續叫囂了?”鳳卿抽出破曦神劍,反唇相譏,他的眼里滿是高傲與解氣。

  “哈哈,這一方霸主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差點要了我的小命。”這草藥的聲音弱了幾分,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在慢慢的調理著身體,“只可惜,你擊中的并非我的本體,哈哈哈哈哈,這整個鳳凰境域就是我的養料,不出一會兒,我又再一次恢復如初了。”

  明明受到了重擊,這草藥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它叫囂著,瘋狂著。

  “本體?它的本體在哪里?”鳳卿眸子里劃過一絲錯愕,他根本不知道原來此刻在他們面前的不過是虛體,并不是這妖孽的本體。

  那么它的本體究竟在何處,只怕只有瀾夭、夢曉、墨白、帝肆知道了。

  可他們幾個又剛好都陷入了昏迷,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哈哈哈,鳳卿上仙,你何必費力呢?我僅僅只需要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徹底恢復如初,甚至會更加的強大,要不,你先跑了吧?我可以給你開辟一條道路,任你一人逃跑。”這株草藥的氣焰萬般的囂張,它的話語間帶著嘲弄。

  它說完這句話,便果真劈開濃煙,留下了一條下山的路。

  鳳卿順著這條甬道望去,綠瑩瑩的一片,沒有任何的阻礙,他甚至能看到藍天白云。

  “呵,你當我鳳卿是什么了?你這囂張的雜碎。”鳳卿抬起眼眸,他的眸子里慢慢染上一層火焰。

  他身側的破曦神劍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它發出劍鳴,那破曦神劍的劍身似乎漸漸有了火光。

  “受我這一擊!”鳳卿說完,他的身體如一道風帶著破曦神劍前去,他的身體騰空而起,在半空之中,他仿佛成了一柄長劍,帶著勢破如竹的力量。

  “人劍合一?”那住草藥見到此情此景,不自覺的喃喃開口道。

  而正在此時,帝肆緩緩的睜開眼眸,收起獠牙唇瓣退離了瀾夭的嘴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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