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瞇了起來。
啤酒這東西,單獨喝算不上好滋味。
甚至還有些厭煩。
但是叫上三五個朋友,擼串喝酒,再冰鎮一下,那就是人間美味。
“味道純正,做的不錯,用料復雜么,成本怎么樣?”
“大娘子這東西能做做出來是能做出來的,就是不能大批大量的,只能小份小份的要比白酒復雜一點兒。”
畢竟得往里面充填二氧化碳,這工程量可不小。
“能做出來就好了,先去弄來一些。”
“諾。”
胡老漢得到寧宴的夸贊,整個人更是輕飄飄的,若是風再大上一點兒就能飛起來了。
這感覺,比一個小姑娘主動撲上來還讓人上癮呢。
他這么一把年紀了。
就算小姑娘撲上來,也不會禍害人的。
但是…
釀酒就不一樣了,自小開始釀酒,這酒水已經變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若是沒有酒,生活就沒有滋味了。
胡老漢樂滋滋的離開了陸府,走路的時候,就跟一只螃蟹一樣,六親不認的步伐中帶著一種叫就無冕之王的氣質。
任誰看見昂首挺胸的胡老漢都會覺得怪異。
“走吧,咱們也弄一個好吃的去。”
“好吃的?”
鴛鴦瞧著越來越陰沉的天。
緊巴巴的跟在寧宴身后。
對于所謂的好吃的,多了一些期待。
在她看來,只要是大娘子弄的,肯定都極為好吃。
兩人前后腳走到廚房里。
這會兒正好到了做完飯的時候,廚房里忙碌的人可不少。
除了武婆子碧耿之外,還有一些眼生的小丫頭們。
小丫頭手腳都麻利的很,看見寧宴的瞬間脆脆問道:“夫人。”
“忙你們的就成。”
寧宴擺擺手,沒有網廚房里走進去。
廚房空間那么小,她身上的穿戴也不適合。
武婆子知道寧宴來了廚房,立馬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一眼寧宴說道:“這眼見就要下雨了,大娘子來這里做什么?”
“還有硝石么?”
“有的有的,這東西配合著您弄出來的器具,做出來的冰塊味道好的很,大娘子需要多少?”
“先給我幾斤,再調配一些糖水送到旁側的房間里。”
“好嘞。”
武婆子直接應了下來,也不管寧宴要這些東西是做什么。
寧宴收到東西,就開始著手做冰棍。
把冰棍放在啤酒里,喝啤酒,吃燒烤,那種享受,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懂的。
蓋上木盒子,將硝石裝好了,寧宴就走了出去。
外面風雨急促,院子里的槐樹都打下來好些葉子。
樹上的麻雀淋成了落湯雞,從樹上飛下來,尋了檐牙躲了起來。
風雨急促,過的不好的又怎么可能只有麻雀。
京城街道上的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知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寧宴看著院子里的風雨戚戚,忍不住將當年的太白詩念了出來。
鴛鴦不懂詩詞。
但是最起碼的欣賞水平還是有的。
看一眼寧宴說道:“大娘子您的詩詞真好!”
寧宴差點兒吐血了。
她可沒有想要抄襲太白的意思啊!
盯著鴛鴦瞧了一會兒,說道:“將我剛才做的詩詞復述一遍。”
鴛鴦傻眼了。
她雖然細致一些,可以幫著大娘子處理一些事情。
但是…
記性還沒有那么好呢。
怎么可能聽一遍就背下來呢。
又不是天才更不是神童。
“…”尷尬的看著寧宴。
寧宴松了一口氣,還好,周樹人不會被氣死,魯迅也不會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外面的雨還在繼續。
冒雨回到中廳是不可能的。
看一眼房間的桌子上放著茶點,寧宴捏了一個,問鴛鴦:“你跟元寶怎么樣了?”
“還是那個樣子唄,元寶傻乎乎的,都不知道主動。”
“…那你主動呀!”
寧宴對于鴛鴦的私人情緒還是很關心的。
“大娘子,這種事兒女人是不能主動的,尤其是在雙方都有意思的情況下,這主動一次,就得主動好幾次。”
“是么,你懂得還真多呀!”
鴛鴦趕緊低下頭。
在這方面懂得多了,可不見得是好事兒。
寧宴拍拍手,把沾染在手心上的糕點碎屑拍下來:“你就不怕元寶被別人勾走了,畢竟能夠在將軍書房里伺候著的,可不多呢。”
“大娘子,命里有時終于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好有道理,她竟然還不如一個丫頭看的透徹。
雨水慢慢變的小起來。
推開門,寧宴看向院子里的情況。
蛙聲越來越多,蟬鳴也繼續嘶吼。
空氣中多了一些濕潤的涼意。
“一場秋雨一場寒,大娘子,這天兒是不是馬上就要涼了?”
“哪有那么容易,還得反復一下。”
寧宴搖搖頭,現在的天氣還真的不好說。
大宣朝所處的年代,相當于她所處的那個世界上的明朝,小冰河時代正在降臨,天氣也是反復無常的,若是按著原有的規律猜測天氣的變化。
那只會讓人失望的。
“哦。”
鴛鴦現在對寧宴已經是無條件的相信了。
寧宴說會反復,在鴛鴦看來,這天氣真的會反復。
心里開始琢磨起來應該怎么準備日后的衣服。
雨水漸漸停了下來,寧宴跟鴛鴦回頭瞧了一眼木匣子,時間差不多了 按理說里面的水應該已經凝結成冰塊了。
寧宴彎下身子將木盒子打開。
木盒子里站著幾個透明發白的冰棒。
掰下來一根,放在嘴里。
甜絲絲的…
“你也嘗嘗。”
寧宴遞給鴛鴦一根。
鴛鴦這個時候是不會客氣的。
大娘子做出來的東西,從沒有讓人失望過,若是客氣了,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鴛鴦從寧宴手里接過冰棒,放在嘴里眼睛一亮。
真好吃。
果然…
大娘子從沒有讓人失望過。
就跟當初的臭豆腐一樣,原本聞到味道的時候,心里是抗拒的,但是現在呢,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隨處都有陣陣臭味。
誰吃了之后,不得說上一句真香。
雖然說確實挺香的。
“好吃就對了,搬著匣子,給后院的小孩送上幾個。”
“諾。”
鴛鴦應了一聲,踩這小院里的石板路,往后院走去。
大雨瓢潑的,幾個小孩從楊太傅那邊兒回來的也有些遲了。
剛換好衣服,頭發都沒有絞干,就看見抱著木匣子走過來的鴛鴦。
“鴛鴦姐姐。”
豆豆最先湊到鴛鴦身邊。
嘴巴甜甜的叫了一聲。
對上豆豆圓溜溜特別有神的眼睛,鴛鴦心里有些感嘆,家里的這些孩子不管是大娘子生下來的還是從外面撿來的,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好看。
長得稍微不規整一些人。
都不敢往內院這邊走過來。
怪難為情的。
而且…
就家里新添的那位泰安小爺,雖然說眼睛紅透透的,跟地獄羅剎似的,但是那相貌僅從眉眼里就能看出未來長相肯定錯不了。
哎,鴛鴦把手里的冰棒分了一下,趕緊離開了。
在這里呆著,對著極為粉雕玉器的小公子,她自卑啊!
非常的自卑。
鴛鴦回到中廳,陸含章已經從外面回來了。
瞧見鴛鴦手里抱著的木匣子,問道:“是什么?”
“…”鴛鴦剛想說話,就被寧宴給撤下去了。
木匣子么,自然是留在了中廳里。
寧宴看向陸含章,意有所指的說道:“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陸含章點頭。
點頭之后有些后悔。
他應該搖頭的。
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一種不能控制的事情發生。
寧宴輕輕笑了一聲。
笑聲就跟羽毛一樣,在陸含章的心臟上刮來刮去的。
一點兒也不安分。
“不許笑了。”陸含章嚴肅的警告一聲。
寧宴抿唇。
停止笑聲。
看向陸含章問道:“為什么不許笑、”
陸含章才不會說聽見這笑聲,他會有沖動。
原本正常男人應該隨著年紀變大,需求就會降低,但是…
陸含章覺得自己可能有些不一樣,
只要面對自家的女人,就會覺這個女人在勾引他。
一顰一笑全都是勾引。
一點兒也不矜持,也對,這女人從沒有矜持過。
剛認識的時候,不算那混亂的一夜,女人都敢將他的衣服給拔了。
還說他有毛病。
“這里面是什么?”陸含章沒有回答寧宴的問話,反而指著桌子上的木匣子。
“想知道,我給你演示。”
寧宴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女人。
尤其是面對自家男人的時候,各種千奇百怪的事兒都做的出來。
見陸含章好奇冰棍。
就給陸含章演示了一下冰棍的另類吃法。
吃的陸含章浴火焚身。
直接體驗了一次什么叫冰火兩重天。
躺在榻上,陸含章看一眼臉頰緋紅的寧宴:“…”想要誰些什么,但是似乎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都是夫妻。
在情事上激烈一些,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對。
“冰棍好吃嗎?”
寧宴回頭看向陸含章。
嘴角紅潤的很。
看的陸含章差點兒直不起腰來。
“好吃。”
陸含章點頭,不管是什么吃法,不得不承認不僅好吃還有些讓人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