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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芽年紀不大,但是,在這個世界時間長了。
寧宴的要求也低了一點兒。
朵芽勤勞刻苦,身子骨也好,若是懷孕之后能夠好生休養一下,也不會有什么大礙。
若是真的把人拖到二十多歲才考慮嫁娶,怕是不符合這個年代的需求。
人的壽命短了,就得多多少少趕了一些。
什么都得趕。
趕著成長,趕著成人,趕著為這個世界開枝散葉…
讓人這種生物不至于滅絕了。
寧宴讓鴛鴦準備了一份厚禮,尋人送到溝子灣里。
朵芽那么小丫頭,算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了,若是優待一下,她就跟周扒皮一樣了。
“大娘子,這會兒年節將至,應該會有肯定回鄉的商人,要不要托商人把東西送過去。”
“你看著辦就好。”
寧宴說完,視線在鴛鴦臉上瞥了一眼。
戲謔道:“若是羨慕了,早些找一個合適的男人,早些成親,這樣的話,我也會給你準備一份不錯的嫁妝的。”
鴛鴦臉紅了一下。
偷偷往寧宴看去。
小聲說道:“大娘子,奴婢覺得元寶就挺好的。”
“…噗嗤!”
寧宴一口茶水差點兒就噴了出來。
鴛鴦說的誰?
元寶?
“大娘子,奴婢不要理你了。”
被寧宴無情的嘲笑一下,鴛鴦臉蛋瞬間就變成了紅色的,在這種事情上,這個年代的女人都會有些羞澀的。
寧宴盯著鴛鴦的小臉瞧了好一會兒。
忽而問道:“你們兩個什么時候糾纏一起了?”
“之前不是把那位小百花遣送到書房里么,奴婢得盯著小白花呀,玩意她搞出事兒來,這就不好交代了嘛!”
“去書房的次數多了,一來二往的就跟元寶熟了?”
“大娘子,元寶雖然張了一張娃娃臉,但是,人還是挺好的。”
“…”寧宴自然知道元寶是個好的。
如果元寶不靠譜,陸含章也不會允了元寶在書房里伺候。
“你喜歡就好。”
寧宴用老母親的眼光看向鴛鴦。
其實…
她還真的沒有想到鴛鴦能夠這么快就給她這么一個驚喜。
“奴婢自然是喜歡的。”
“…”女大不中留啊!
寧宴感嘆一下,腦子里又被一團團的事情給塞滿了。
“讓賈婆子過來一趟。”
“諾。”
鴛鴦轉身。
再次回來的時候身后帶著賈婆子。
寧宴個賈婆子都沒有開始說話。
鴛鴦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么狀態。
自覺地走了出去,順便還把大門給關上了。
而后盯著從這里經過的人。
貼心極了。
沒有外人。
賈婆子就開始說話了。
“大娘子,您讓老奴盯著的事兒有些眉目了。”
寧宴看向賈婆的眼睛。
賈婆子繼續說道:“戴嬤嬤跟玻璃的父親似乎有故,對了玻璃的父親是個大夫,不過在十年前人就沒了,不然玻璃也不會淪落到人牙子手里,在府上相遇的時候,戴婆子根本就沒認出玻璃。”
寧宴覺得戴婆子身上的故事。
寫出來都可以當話本里的主角了。
不管走到哪兒都能遇見熟人。
這種好運氣,除了小說里的注腳,旁人是不會有的。
“繼續說。”寧宴將這些事兒,在腦子里走了一圈,看向賈婆子。
賈婆子說道:“戴婆子似乎有意讓玻璃學一些琴棋書畫…”
“還真的敢想。”
寧宴輕笑一聲。
學琴棋書畫做什么?
若是玻璃配一個小廝或者管事兒,根本就不會用到這些。
現在用的找,證明玻璃眼光不賴,給自己尋找的未來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小廝管事之流。
所以說,那個天真的丫頭,到了現在都沒有放棄陸含章。
還真的是敢想呀!
“繼續盯著就好。”
寧宴話落,賈婆子走了出去。
寧宴在房間坐了一會兒。
走了出去。
自從來了京城,就很少鍛煉身體了。
若是讓她現在去山上跑一圈,估計,回來之后腿都不是自己的腿了。
“大娘子,咱們要去哪呀?”
鴛鴦緊緊的跟在寧宴身后。
自從發生碧耿的事兒之后。
鴛鴦就更加盡心盡力了。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捋下來,能伺候大娘子,對于她來說,可是天大的福分了。
若是換上一個主子。
想到一些隱私。
算了吧還是不要換了吧。
寧宴走出府邸。
站在大街上,尋了一個方向走去。
京城很大,寧宴走的又沒有目的。
最后身子停留在宮門前。
紅墻黃瓦,向來是皇家的象征。
“大娘子,您停在這里做什么,咱們又進不去。”
“想要找一個人?”
“嗯?”
鴛鴦呆滯的眼睛轉動不過來了。
自從大娘子來了京城,可以說,她是一直跟在大娘子身邊的。
可沒有見過大娘子認識宮墻之內的人呀!
而且…
宮廷守衛也不會讓她們進去的。
畢竟,這會兒皇后又沒有舉辦什么宴會。
“鴛鴦可知道這皇城之內,距離神武門百步距離的地方有一處高塔。”
“自然是知道的。”
高塔呀,那可是國師居住的地方啊!
大多數人都是知道這個地方的。
要知道,大宣朝的國師,已經好些年沒有從高塔里走出來了。
想要見上一次國師,可比見皇上難多了。
鴛鴦咽了一下吐沫,說道:“大娘子,您要去見國師嗎?”
“自然是想去的,只是咱們見國師的第一步就已經被阻攔…”寧宴說著伸出手指著紅墻。
“…”鴛鴦瞧了一眼,低下頭,她也沒有辦法幫助大娘子的。
瞧著鴛鴦露出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寧宴差點笑了。
這小丫頭想什么呢。
難不成以為她要靠著小丫頭進宮。
甭想了。
寧宴輕輕笑了一聲。
笑聲被鴛鴦聽見,鴛鴦臉更紅了。
兩人在宮墻門前徘徊時間太長,一道身體出現在角門處。
風雪飄過,那人長身而立,一頭白發,仿佛要隨著風一起被大飄走一番。
“溫言?”
看見角門處的人,寧宴身板僵硬一下。
若是遇見其他的事兒,寧宴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但是…
溫言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原本溫溫潤潤的人,現在身上一點兒凡人的氣息都沒有,視線挪動,落在溫言身上。
只覺得渾身冰冷。
“想要進宮?”
“想要去見一下國師。”寧宴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沒有指望溫言會答應。
然而…
寧宴是不指望了,但是溫言卻輕飄飄的應了下來。
“可以,走吧!”
站在寧宴身側的鴛鴦長大嘴巴。
眼里帶著不可置信。
國師啊!
傳說中,就算皇上也不是說件就見的,今兒大娘子一開口,她們就能看見了,這…
這不是在做夢吧。
鴛鴦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痛感瞬間就傳入眼睛,幾滴淚珠擠了出來。
寧宴看向鴛鴦淚眼汪汪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這丫頭,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戲也越來越多了。
幸好…人還是忠誠的。
“走吧…”溫言走動兩步,發現寧宴沒有跟上來。
還對著小丫頭擠眉弄眼的。,眼中流露出無奈來。
這會兒的溫言終于多了一點兒的人氣。
然而,轉瞬間就消失了。
寧宴的目光從鴛鴦身上離開的時候,溫言已經邁著步伐往宮里走去。
寧宴鴛鴦是溫言帶進去的,侍衛們只是差了一個人去給皇上那邊兒傳遞消息。
并沒有阻攔。
寧宴走在宮墻之內的青石板磚上。
感受著屬于皇宮的文化與內涵,高塔位于皇宮的北面,寧宴走過去需要穿過乾清宮,坤寧宮御花園欽安殿。
走過幾處宮殿,寧宴的心情都變得有些壓抑。
宮廷肅穆的氣氛,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尤其是…在平行空間的某一個世界,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地方。
觸動頗深,這種觸動卻沒有人能夠理解。
溫言的眸光落在寧宴身上。
淡淡的…
還多了一些探究。
寧宴臉上那種失控交錯的感覺,他也經歷過。
然而…
需要沉淀一生,才能換來一個重新相遇。
所以…溫言很好奇,寧宴剛才想到了什么。
“高塔到了。”雖然好奇,不過溫言不是那種有疑惑就得弄清楚的人。
淡淡開口,指著眼前的破舊高塔。
高塔的樣子讓鴛鴦驚呆了。
皇宮如此金碧輝煌,但是坐落在里面的高塔確是這般的…
嗯,破舊!
對比一下,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眼睛都有些接受不來。
寧宴已經來過了高塔,倒是不那么驚訝。
跟在溫言身后,提起步子往塔上走去。
鴛鴦的小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
她走進來了高塔了。
這是大多數人不曾有,不能有的待遇,但是她有啊!
“姑娘,止步。”
鴛鴦正激動著,冰冷無情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鴛鴦回頭…
瞧見一個穿著一身白色,就連頭發都用白布包著的人盯著她。
鴛鴦腳步頓了一下。
小聲問道:“我不能上去么?”
“不是有緣人。”
“哦!”
鴛鴦停下腳步。
眼里露出失望了,不過,失望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
她已經走到高塔里面了,已經是很稀罕了,要知道就算是皇上的妃子也不一定能夠走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