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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寧宴覺得自己方才可能聽錯了。
不然…
若是剛才的幻聽是真的。
那,戴婆子是誰呢?
什么樣的來歷呢?只是想想就覺得…
這就叫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珊處?
“戴婆子住在哪里,晚上我去瞧瞧。”
寧宴心里有些不平靜。
就算陸含章說去南邊,她心思都沒有產生這么大的波折。
這叫什么,剛解決了一個婆婆,又要過來一個婆婆,戴婆子平日里不聲不響的,但是…
這個會是婆婆?
寧宴本能的覺得戴婆子比陸老太太還不好對付。
能夠在京城生活這么久,卻不被陸老太太發現,沒有點兒本事那是騙人的。
戴婆子跟玻璃之間又存在什么交易呢?
寧宴本身的邏輯能力是很強悍的,不過…
在面對婆媳問題的時候,邏輯能力再強,也會有些想不到的東西。
“大娘子您知道我是怎么看見那位的正臉的嗎?”
“…”寧宴視線落在賈管事身上。
自從小平安被楊太傅親自教導之后,賈管事就越發的放飛自我了,似乎對什么事兒都好奇,簡直就不符合賈管事現在的年紀。
賈管事賣夠了關子。
說道:“那位長得很陸將軍極為相似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娶妻,不過…”
寧宴不想聽了,賈管事之后的話,怕不是什么好話。
“不過,那位竟然在外面養了一對母女花,那位長得陸將軍相似,但是性子卻大大的不一樣,身子都那樣了還不控制一下。”
“…”寧宴覺得賈管事兒今天的話似乎有些多了。
“要不要了。”
“要的要的!”賈管事不再這么大喘氣了。
說道:“那位比冷冰冰的陸將軍會玩多了,母女一起玩,還把人家的臉用紅色的絲帶綁住,辦事兒的時候摘下面具,那長相…”
“…”寧宴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她看來陸含章應該是獨一無二的,現在有一個人長相跟陸含章一樣一樣的。
但是,性子和陸含章相比,卻是差了很多。
而且,賈管事竟然還講述的這么仔細。
這老頭子該不會是故意嘔她的吧。
果然,糟老頭子壞滴很,都太監了,親眼看著那檔子事兒,不會害羞?
家里似乎又多了一個變態。
“賈管事若是無事,就往溝子灣走一趟。”
“啊…”
卷管事兒瞪大安靜。
嘴邊的假胡子被吹了飄蕩起來。
怎么又給他安拍事情了。
現在是和平時期,將軍府里可以用的人多的事兒,見天的指揮他一個老頭子。
這樣的真的好嗎?
賈管事心里委屈極了。
“去把薛先生請過來,若是他不過來,你就說京城大理寺大牢里關著很多十惡不赦的人。”
“…十惡不赦的人跟薛神醫有什么關系?”
“你確定你想知道?”
寧宴抬眼,臉上帶著笑。
但是這笑容怎么都讓人覺得毛毛的。
自小成了太監,在宮里長大,賈管事什么腌漬事兒沒有見過,前些年的時候神武門發生政變的時候他也是親自看見過的。
所以說一般危險血腥的事兒,對于賈管事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
但是…
寧宴的目光。
對上之后,為什么就想打寒蟬。
“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了還不成嗎?”賈管事擺擺手,趕緊的跑了出去。
他覺得吧,若是他跑得慢一點兒,說不得就聽見什么喪心病狂的話了。
寧宴抬眼,視線落在賈管事兒的背影上,心里有些空虛。
哎,有些事情就只能自己承擔。
連一個可以分享的人都沒有。
人生還真的是寂寞如雪。
突然的,寧宴有些思念后世那些同伴呢。
跟著那些人在一起,永遠都不會感覺到寂寞。
寂寞…
寂寞個鬼哦,每天都是生死一線的,只要有個休息的時間都會好好的放松,誰會有時間玩那些閑著沒事兒人才會玩的寂寞孤獨冷。
想到這里,寧宴猛地站了起來。
這個賈管事兒跑這么快做什么。
他還沒說戴婆子的住址,還有那位跟陸含章一樣一樣的人養的姘頭住在哪里。
起身往賈管事的房間走去。
鋪著的床鋪卷了起來。
地面上干干凈凈的。
桌子上…
算了,賈管事這人辦事兒忒速度了,這會兒估計都已經離開了京城了。
從京城到溝灣來回得用上三天。
還是快馬加鞭的狀態。
薛神醫年紀一年比一年大,車馬勞頓什么的對于老人家很不友好。
粗粗估算,薛先生到京城得有個五六七八天,四舍五入就是十天。
這些時間,還是可以等的。
寧宴自覺,她不是很著急。
從賈管事房間走出來。
寧宴看見從外面走回家的陸含章。
陸含章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尾巴。
陸守禮說著什么,陸含章不應答,不回復。
被這么冷待,陸守禮也不生氣。
嘿嘿笑了一聲幾乎在陸含章身邊嘮嗑。
這精神,還真是百折不撓呢。
然而越是這樣,陸含章的態度就越發的冰冷。
陸守禮這番,也看見了寧宴,幾步距離走到寧宴身邊:“大嫂,你得說說大哥,娘昨兒病了,我叫大哥回去看看,大哥不回去,這母子哪兒有隔夜仇啊,大嫂你就勸說一下唄。”
寧宴被陸守禮左一句大嫂,右一句大嫂差點叫的迷糊了。
盯著陸守禮看了好一會兒說道:“你大哥過了明日就要出去行走了,我們剛成親不久,你覺得我會放人?你母親生病了,請大夫就是,你說對不對?”
陸守禮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大嫂,您這樣就不對了,要知道母子哪兒有什么仇恨,就算拌腳了,也是兩三天的事兒,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么做。”
“二弟這話說的,我愚鈍聽不懂,若是今兒沒有其他的事兒,就先回去吧。”
寧宴伸手做出了請的姿勢。
陸守禮有些恍惚,今兒事情的發展似乎有些不對。
不是不對,是一點兒也不對。
還想繼續說下去,發現陸含章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不耐…
這還是頭一次感覺到陸含章目光里的冰冷。
陸守禮往家里走去。
“守禮這個人很聰明,什么該做,身不該做,他比任何人都分得清楚,熱惹得起的就會可勁兒折騰,惹不起的…”
“惹不起就跑?”寧宴跟陸含章在一起坐了一會兒。
賈管事說的那些話,寧宴并沒有跟陸含章提起過。
這些話,說了也沒有什么用。
賈管事走的著急,她連那位住址都不知道。
還得從武婆子那邊兒打聽一下。
不過…
陸含章這一去南邊歸期不定,作為女人她更愿意跟陸含章在一起多待一會兒,而不是去打問那位的蹤跡。
人生在世,有什么是比自己的事兒還重要的呢。
沒有的。
寧宴坐在陸含章身旁,兩個人說著家里的小事兒,一天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次日。
幫著陸含章一起打包行李,出遠門的時候,需要攜帶的東西也多,但是…
帶的東西多了勢必就會累贅。
挑挑揀揀,三次兩次來回反復,寧宴終于把行李給搞好了。
“一路順風。”
“不用擔心。”
陸含章在清早一個人離開。
送別的人只有兩個。
寧宴寧有余。
對于陸含章來說,這兩人正好是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
團子跟桃子這會兒還在睡覺,不過是離別而已,沒必要把一歲多的孩子叫起來。
陸含章牽著卷毛在雞鳴聲里離去。
原地剩下兩個人。
寧有余瞧了寧宴好一會兒,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說的?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娘要不您改嫁算了,父親這三天兩日的往外跑,都不知道陪伴在您身邊。”
寧宴差點的想用錛子把這兒子的腦袋給砸開,看看里面裝著的是豆腐還是。
這種話也敢說。
就不怕她真的起了心思。
“回家扎馬步去,一個時辰。”
“…”寧有余后悔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說這句話了。
一個時辰就是二炷香的時間,平日里他扎馬步一炷香就已經很累了。
“娘,我收回剛才的話可以嗎?”
“我到出去的水你可以收回來嗎?”
“那是覆水難收!”讀了書的寧有余糾正起寧宴的話來。
寧宴伸手在寧有余腦袋上揉了幾下。
“回家扎馬步吧!”話落往家里跑去。
寧宴帶著寧有余走回家的時候,剛睡醒的門衛瞧著從外面走進來的寧宴寧有余,還伸手揉了揉眼睛。
他們沒有見到府里的人出去。
夫人跟大公子咋就從外面回來了?
她們是什么時候出去的呢?
門衛將這些疑惑放在了腦子里,至于詢問,這可不是他們該詢問的,他們只是一個看大門的。
穿過大門,寧宴還說了一句:“早上好。”
門衛震驚…
夫人竟然主動跟他們問好,這在之前的十幾年里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兒,震驚!
寧宴對于守衛的驚訝不太在意,步子依舊,走回房間睡了一個回籠覺,醒來就瞧見站在偏廳里的玻璃身后背著荊條,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