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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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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跑對于馬的要求很高。

  陸含章騎的馬是戰馬,遠不是寧宴選的代步馬能比得上的。

  “吁”

  兩人距離京城很遠,一同停了下來。

  山高云闊,北風呼嘯,身上的披風被北風帶起,獵獵作響。

  兩個人并肩站著。

  遙望遠處蟒蛇一般的長城,心情開闊了很多。

  自然風光就是如此的奇特,觀山觀海,滿于山溢于水。

這樣的景色對于人的心情有著積極的作用  “怎么樣?好多了沒?”寧宴抬眼,對著陸含章問道。

  陸含章沒有說話,伸手將寧宴散亂的頭發勾在耳朵后面:“過段時間,我得去南邊一趟。”

  “嗯?”

  “鹽鐵政策不好推行,俞岱被困在那邊,這次得去一個有震懾能力的。”

  “那你多小心。”

  “放心就是。”

  陸含章輕輕笑了一下。

  她的女人永遠都不會兒女情長,磨磨唧唧。

  朝堂上的事情,雖然插不上手,但是每次都會這般支持他,甚至還能說出幾句珠玉一般的奇妙的言語。

  讓人聽罷如醍醐灌頂一般。

  “很快就回來了,不用想我。”

  “…”寧宴白了陸含章一眼,她忙得很呢,哪兒有時間去想男人。

  北風呼嘯,將兩人的言語帶到風的盡頭。

  天色漸漸暗下來,兩人一起往城內走去。

  索性,這次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入京城。

  乍一走進京城,寧宴就瞧見一個眼熟的小廝走到陸含章的身邊。

  “大人,二爺讓您回去一趟,老夫人病重。”

  陸含章擺擺手:“拿著我的名帖去請御醫。”

  知道老夫人不是親生母親,陸含章僅剩的最后一絲尊敬也消散了。

  他之前被罰了也承擔著,不過是因為女人十月懷胎,辛苦如同一腳邁入地獄,他生命的起源,就承擔著孝順的責任。

  但是…

  陸家的老夫人并沒有傳承他的生命。

  雖說生兒不如養恩,然而,老夫人在他成長的道路上也沒有承擔起養育的責任。

  他的前半生,是在校場上長大的。

  小廝愣了一下,眼睜睜的看著陸含章離開。

  視線落在寧宴身上,想要寧宴去勸說一下。

  寧宴會去勸說嗎?

  肯定是不會的。

  在小廝哀求的目光下,跟上陸含章的腳步,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城門。

  小廝愣住了…

  今天的陸將軍似乎有些不一樣,

  以往二爺叫大將軍回家,只要大將軍沒事兒,就能肯定會回去的。

  現在…這情況有些不明了啊!

  陸含章跟寧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小廝跺跺腳,轉身離開。

  寧宴追趕上陸含章的腳步,兩人一起回到府邸。

  院子里玻璃牽著卷毛走來走去的。

  “…”寧宴眼里閃過愕然,伸手在鼻子上噌了一下。

  她似乎吧卷毛給忘在外面了。

  只是…

  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卷毛。

  “它是怎么回來的?”

  “自己回來的,咱們府上的狗,門衛也都認識,就牽到奴婢那邊兒了。”

  “嗯,你好好照顧著,記得帶它遛彎。”

  寧宴說話的時候,目光在卷毛身上停留一會兒,不得了啊,卷毛竟然都已經認識路了。

  明明才帶著卷毛走出城門一次。

  這狗子大概是真的成精了,若不是成精了,哪兒來的這樣的本事的。

  陸含章的目光在卷毛身上停留一會兒。

  心里隱隱的有一種安排。

  卷毛突然哆嗦一下。

  轉身往月牙門跑去。

  卷毛體積比較大,真的跑起來,玻璃竟然拉不住,被帶著跑了。

  寧宴眼睛彎了一下。

若是不考慮其他的,玻璃帶著卷毛似乎挺好的  玻璃長得好看,牽著兇神惡煞的卷毛,只是看著就有一種野性美。

  然而…

  玻璃跟戴婆子之間那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寧宴本能的有些不放心。

  瞥了一眼月牙門的方向,帶著陸含章往花廳走去。

  兩人將身上布滿風塵的衣服解開換下,寧宴開口問道:“你方才想什么,露出那么恐怖的眼神,把卷毛都給嚇跑了。”

  “我去南邊的時候帶著卷毛,它…很不一般,我覺得可以用得到。”

  “去南邊,應該是坐船去的?”

  “嗯!”坐船,卷毛也得跟著坐船。

  一條狗在船上做那么久,就算人也有些難熬,更別說狗子了。

  突然的,寧宴開始同情卷毛了。

  被陸含章惦記上。

  注定要辛苦一下的。

  “什么時候離開?”

  “兩日后。”

  陸含章本來沒打算接這個事兒。

  不過,能夠讓皇上放心的沒有幾個人。

  他只能去跑一趟了。

  原本可以讓楊太傅去的,但是…老太傅現在沉迷教導小皇子,一點兒都不想往身上扯任務。

  “這么早,那你得早些準備了。”

  出門一次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不過…

  這次寧宴倒是不怎么擔心。

  處理鹽政總比去戰場拼搏要安全的多。

  再者陸含章的本人也腹黑的很,人精一個,一般人玩不過。

  加上身邊還有一些幕僚。

  根本就不用擔心。

  夜里吃了些東西,出去跑馬一圈有些累了的兩個人早早就休息下了。

  大將軍府里。

  陸老太太睡了一覺,精神好了很多。

  瞥一眼呂嬤嬤說道:“把外面那個逆子叫過來。”

  “…”呂嬤嬤沒有動彈。

  陸老太太猛地坐直起來,摸了一下有些疼痛的脖子,用嘶啞的聲音吼道:“讓你把人帶過來。”

  呂嬤嬤哆嗦一下:“老夫人外面沒人。”

  “沒人?”

  老夫人怔了一下。

怎么可能沒人呢  以往她生病了,陸含章都會在外面守著。

  這次…

  陸老太太心里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大兒子,似乎不能像以前那么拿捏了。

  也拿捏不住了。

  “他時不時知道了什么,你昨兒回來的那么晚,是不是在賤種那邊兒說了什么啊,是不是你,你說啊!”

  陸老夫人盯著呂嬤嬤。

  夜里房間只讓燃燒著一盞油燈,房間里昏暗的很。

  從呂嬤嬤的角度看陸老夫人,只覺得老夫人的雙眼冒著綠光。

  蠻恐怖的。

  呂嬤嬤活了這么久,人越是年老,越是敬畏神明。

  在呂嬤嬤看來,現在的陸老夫人已經瘋了。

  手里那和好好的一張牌,打成這個樣子,不得不說老夫人蠢,很蠢。

  當然這種想法也只能在腦子里過濾一遍。

  跟別人說…

  呂嬤嬤是沒有膽量的。

  “老夫人,老奴可沒有主動給他們說些什么,您覺得老奴有這個膽量么,再說老奴的兒子孫子都在府上,老夫人…”

  “行了,別哭了,哭得我心煩。”

  陸老太太擺擺手。

  呂嬤嬤的眼淚瞬間就中止了。

  說哭就哭,說停就停,這種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若是寧宴在這里,肯定是要給呂嬤嬤頒獎的。

  芒果的小女神就呂嬤嬤的了。

  至于奧斯卡的獎項,呂嬤嬤的水平就有些不夠看了。

  “我再睡一會兒,也許老大明兒就過來了。”

  陸老夫人說完,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至于呂嬤嬤,在陸老夫人看不見的地方露出冷笑來,都這么磋磨別人了,生病了還想著讓人過來照顧。

  是覺得陸將軍是傻子還是覺得陸將軍是個絕頂好人。

  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呢,哪兒有那么多好人。

  以后啊,這將軍府有的熱鬧看了。

  人一旦想開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比如現在,呂嬤嬤在昨天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有這么大的膽量,竟然敢直視老夫人的睡顏。

  還敢在心里腹誹這些。

  簡直就是膽大包天了。

  但是現在…

  不僅腹誹了,還敢在心里畫圈圈詛咒床上的人。

  呵,生活只會越來越好。

  等著看大戲就成。

  一夜過去。

  次日,京城的天是灰蒙蒙的。

  壓在頭頂上,膽子小的人都有些擔心天塌了如何生活。

  寧宴睜開眼睛,發現床上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已經消失了。

  上朝去了?

  腦子里冒出這個想法,寧宴又閉上眼睛。

  只是,睡不著了。

  外頭鴛鴦聽見動靜,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大娘子,賈管事找您。”

  “讓他在偏廳等著。”

  “諾。”

  琥珀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至于鴛鴦則是幫著寧宴梳頭穿衣服。

  冬日的水很涼,寧宴雙手放在盆子里。

  心里激靈一下。

  瞬間就清醒了。

  寧宴喜歡用涼水洗臉,除了生理期,幾乎都是用涼水,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

  不然,鴛鴦也不會端上一盆冷水過來。

  梳妝完畢,寧宴走出臥房。

  瞧見站在偏廳的賈管事。

  賈管事的目光落在鴛鴦身上。

  寧宴擺擺手,鴛鴦跟琥珀一起走了出去。

  “還得讓我褪去左右,賈管事是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確實不得了。”賈管事點點頭。

  他發現的事情,簡直…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別賣關子了,說吧。”寧宴說著話,從桌子上的茶壺倒出來一杯水。

  茶水還蒸騰著溫熱的氣息。

  “大娘子,戴婆子那個兒子長的跟陸將軍一模一樣,除了瘦弱蒼白一些,簡直就是陸將軍的翻版。”

  “…”寧宴端著茶水的手顫抖一下。

  水從杯子里濺了出來,落在手上。

  剛倒出來的水還有些熱,寧宴的白皙的手指慢慢變成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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