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寧婉兒身上的一番破破爛爛的,臉上也臟兮兮的,雖然五官很精致很好看,但是也架不住身上這些臟東西的拖累。
想來涼薄如白大人,是不會對這樣的女人上心的。
唐衣繼續瑟縮在角落。
但是…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誰,笑話,你這人騙得過所有人但是騙不了我,你喜歡寧…”
“閉嘴,一派胡言,將人綁了。”
是誰?
視線落在地上趴著的寧婉兒身上。
之前的她在燒烤鋪子幫工的時候,可不是一次兩次的看見白縣令跟寧婉兒走到一起。
現在呢…
棄之如敝履。
“姓白的,你如果不見我,你就別想得到你喜歡的人。”
唐衣眼睛一凝,大人喜歡的人?
馬車時不時的晃動,寧婉兒被放在車轅上,隨著馬車抖動起來。
胃里更不舒服了。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是寧婉兒一輩子沒有體會過的。
馬車里的白縣令心正煩著,聽見外頭寧婉兒時不時發出來嗚嗚嗚嗯嗯嗯呃呃呃的聲音,火氣更大了。
加上馬車顛簸的厲害。
火氣上來,自然是要卸火的。
瞧一眼裝死的唐衣。
伸手將人身上的衣服給扯下來。
車里晃動,外頭也晃動。
車里極為香艷,車外寧婉兒想吐。
這般持續了一路。
唐衣覺得自己八成要廢了,她是從沒有想到這種事情竟然還可以在車上這般這般,刺激了一些,但是…
車廂空間太小,伸展不開。
身上怕是因為顛簸加上沖撞,有了不少淤痕。
馬車快到縣城城門口的時候,白主簿停歇下來。
纏穿上衣服,又變成文弱書生,一身書卷氣,還帶著一些正氣的樣子。
趕車的車把式佩服極了。若是換成他,想要這般變臉,肯定是不成的。
而且,在路上竟然這般那般了一路,嘖,縣令大人的身體真好。
白縣令回到府里。
立馬將寧婉兒給提到自己房間里。
瞧著寧婉兒身上臟兮兮的,眼里的嫌棄就沒有斷過。
甚至都覺得自己當年眼睛瞎了,不然怎么會跟這樣的女人有了首尾。
現在…
只要看見寧婉兒,心里就不舒坦。
“你有什么想說的,趕緊的。”
寧婉兒看向白縣令,眼里多了一分癡迷,她的眼光果然沒有。
兩年前還是一個主簿的人現在就變成了縣令。
如果當初沒有楊瘸子,她閑雜也是官太太了。
什么溝子灣,什么寧宴,都得被她踩在腳下。
只是,對上白主簿嫌棄的眼神,寧婉兒心里有些難受。
她最好的年紀,最好的自己都交給了這個人呀!
胃里再次不舒服起來,正巧白縣令靠近,白縣令身上還帶著跟唐衣交歡時候產生的味道。
寧婉兒張嘴,在喉嚨里反復好幾次的東西瞬間涌了出來。
白縣令臉徹底黑了。
衣服鞋子上都是這些從胃里涌出來的東西。
而且,寧婉兒在吳懷山家里吃的并不算好。
都是一些咸菜腌菜之類的。
味道別說多滋味了。
白縣令捂住嘴也吐了起來。
兩人對面,你吐我也吐。
吐完之后白縣令趕緊的從房間里跑了出去。
不能不跑啊!
味道太嚇人了。
“將里面收拾干凈,還有里面的女人也給收拾干凈了。”白縣令說完往臥房走去。
代客的廳堂短時間里是不能再用了。
走到這里就會想起一些有味道的精力。
寧婉兒癱在一堆嘔吐物里。
灑掃的丫鬟走進來,對著寧婉兒指指點點。
寧婉兒心里堵塞的慌。
為什么…為什么她要遭受這種事情。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亙古不變,只是寧婉兒并不知道。
當她心里升起惡人的心思的一瞬間,就已經萬劫不復了。
不要說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成的也不是神佛,而是魔。
灑掃的丫鬟捂著鼻子將地上打掃干凈,瞧著寧婉兒身上臟兮兮的誰也不想給寧婉兒洗澡。
寧婉兒閉眼捂著耳朵。
任憑這些丫頭對著她指指點點。
最后一盆熱水從頭上澆下去。
身上污漬被沖洗下來,才有人靠近,解開她身上的衣服,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這種侮辱,寧婉兒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
好不容易整理干凈,又往她身上撒什么香噴噴的東西。
最后給她穿上一身粉色的丫鬟的衣服。
寧婉兒被帶到白縣令的臥房里。
洗干凈的寧婉兒其實還挺漂亮的,臉蛋精致,剛從水里出來,更顯得吹彈可破,頭發梳理起來,整整齊齊的。
明明有個好姿色,偏偏把自己弄得土的掉渣。
白縣令心里嫌棄的要死。
“說吧!”
白縣令話落,寧婉兒抬起頭。
看向白縣令的眼里帶著戲謔:“你喜歡寧歡兒,你竟然喜歡寧歡兒,白延慶,你也有求而不得,哈哈哈…”
寧婉兒說著,對著天笑了起來。
笑聲肆意的很。
“…”白縣令臉色一綠,他以為他的想法被隱藏的很好。
現在竟然給寧婉兒給說了出來。
“你想干什么?”
白縣令也沒有想要否認,這種東西不管是否認還是承認都會被潑臟水。
所以…
什么都不說才是最好的。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幫助你了,你就不想得到佳人的心?或者身體…”
寧婉兒的話就跟惡魔一樣,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白縣令差點堅持不住。
但是…
對于男人來說,愛情什么的其實真的并不那么重要。
作為一個縣令,引誘良家婦女。
而且,寧歡兒跟寧婉兒不一樣,寧歡兒跟寧宴的關系,說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最起碼,現在想要得到棉花種子的時候,白縣令還是不想有什么意外的。
深深看了一眼寧婉兒說道:“說完了?”
“…”寧婉兒自覺自己猜透了白縣令的想法,但是,現在白縣令的態度跟她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樣。
“說完了就離開吧,至于你腦子了的那些腌漬的想法,最好趕緊打消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本官是讀過書的,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卻不可以做”
白縣令說完,自己都被自己打動了。
太感動了。
他從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樣清正廉明的。
寧婉兒嚴厲的驚訝大大的討喜了白縣令、
白縣令大手一揮:“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后可得記住了,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寧婉兒迷迷糊糊的走出了白家。
夜色已經晚了。
距離溝子灣還有一段距離。
身上穿著白家下人才有的衣服。寒風呼嘯著,風中仿佛有狼在嚎叫。
寧婉兒一個人走在路上,膽子都被嚇跑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
聽見娃娃的哭聲。
寧婉兒心猛地提起來,推門走進房間,屋子里一股子酒味。
吳懷山已經睡著了。
而她的兒子則是躺在地上。
身上的包裹都已經散開了。
小臉都凍成了青色。
如果她晚回來一會兒,娃娃的命都沒有了。
寧婉兒心疼又憤恨。
為什么,為什么每次她都是這般遇人不淑。
當初錢氏跟吳懷山在一起的時候,最多就是苦累挨打,但是這些都跟孩子沒有關系。
抱著嬰兒貼著自己的身體。
用體溫給嬰兒驅寒。瞧著娃娃不再哭鬧,臉色也恢復正常。
寧婉兒松了一口氣,想了想去灶房煮了一些姜水。
灌倒孩子嘴里,若是不驅寒,明日醒來說不得就會發熱燒成傻子。
寧宴這會兒也沒有睡。
往日她的睡眠質量是很好的。
但是現在…
自從陸含章離開了溝子灣,她睡覺的時候都得抱著陸含章的衣服。
嗅著衣服上殘留的味道才能安然入睡。
今夜。
寧宴看了一眼庫房放著的棉花籽。
也就是棉花種子,這些種子都是彈棉花的小作坊回收過來的。
因為彈棉花的作坊都是寧宴差使的人,所以呢…
幾乎沒有流落外面的種子。
今年的大雪帶走不少人的生命。
寧宴不是自私的人,若是可以,愿意將這些棉花種子全部的放出去。
她現在的家產,若是依著現在的水平,用上一輩子都用不完的,只是…
跟白縣令合作。
誰知道他們拿著這些種子會做一些什么事兒。
寧宴對皇上放心,不代表對所有的官員都放心。
若是有人拿著免費獲得的種子以權謀私…
寧婉兒嘴里塞了一個臭襪子。
差點兒吐了 胃里的東西翻滾一下往上涌了起來,然而嘴巴被東西堵著,翻滾上來的東西又被咽了下去。
白縣令一番話后,坐在馬車上。
車把式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寧婉兒身邊,用繩子將寧婉兒綁起來,又脫下鞋子把襪子禿嚕下來塞到寧婉兒的嘴里。
倒是白縣令,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他喜歡誰只有他自己知道。
“什么瘋女人,我是寧婉兒,姓白的,你給我出來。”
“果然是個瘋女人,不用管她,繼續趕車。”
白縣令的心有多涼薄,唐衣再次清楚的看見。
這般反復,加上路上并不是很好走。
路面崎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