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使勁兒喘了一口粗氣。
看見杜春露問道:“春露姐,大娘子呢?”
“后院栽種青菜呢。”
“…”龐春臉上露出笑來,大娘子竟然喜歡種菜,神奇的愛好。
邁步走到后院。
將在寧記鋪面看見的事情跟寧宴說了一下。
寧宴洗洗手,走到胡同里,那些盯梢的人已經沒了。
看來,葛金也挺好用的。
這招,勉強算得上是驅狼逐虎了。
不過…
葛金不是狼,那些窺探的人也算不上虎。
用花貓抓老鼠解釋更合理一些。
這里沒人了,又去鋪子搞事情。
寧宴抱臂。
“大娘子,您是不是有什么法子了?”龐春問了一句。
寧宴搖搖頭:“只要人有窺探的心理,這種事情永遠不會消失。總有些人想要走捷徑,但是捷徑有那么好走嗎?”
“捷徑,大娘子說的是不勞而獲嗎?”龐春腦子靈光一閃,張口問道。
寧宴點頭。
小孩兒不錯呀,還會用成語呢。
“吳幼娘能把鋪子開起來,對那些惡意應該有提防著,咱不用太過激動。”
“…”那他今兒這么擔心都是在白擔心嗎?
龐春有些不冷靜。
對上寧宴的視線,慢慢低下頭。
“沒有白擔心,你做法很對。”寧宴拍了怕龐春的肩膀,就開始繼續打拳。
一日不練手生。三日不練心生。
打拳這件事兒是不能間斷的。
尤其是在旅途中。
龐春不在糾結這些,人都已經回來了,再去寧記,來回一趟估計到了下工時間了。
倒不如跟著大娘子一起打拳。
把這些拳法學會了。
以后也跟大娘子一樣厲害。
站在寧宴后面,學著寧宴的一舉一動。
龐春學的極為認真,這個年代想要學一些什么總是很難,于是有機會的人都會努力的學習。
鐵匠鋪子的小工。
木匠的徒弟,為了學點東西,都得承諾以后養師傅。
付出的代價也極為高。
哪里像后世,想要學什么,點開電腦搜索一下就會得到很多資源。
難得之事難失去。老祖宗留下來的話,也不是說說。
此刻葛尚書府里。
葛家大姑,也就是楊太傅的大兒媳婦走到葛金的院子里。
大老遠就聽見葛金叫罵的聲音。
快走幾步,本想教育一下葛金,但是…
瞧見葛金的屁股,一瞬間就沒有罵人的心思了。
屁股傷城這個樣子,地上還有一灘血。
受傷是昨日的事兒,今兒地上有血,難不成是睡覺的時候從床上掉了下來。
如果不是這樣,好好一個人傷口怎么能裂開呢。
走進幾步,楊家大夫人發現葛金竟然還在脖子上圍了一個紗巾。
真是…
天越來越熱了,圍上個這東西做什么。
再說,紗巾是粉色的。
好好一個男人竟然往脖子上帶著這種顏色的東西。
“你沒事吧!”大夫人覺得身為姑姑她應該問一句的。
葛金擺擺手:“沒事沒事,姑姑你打聽清楚了沒,寧記有沒有…”
“寧記不是你能招惹的。”
“哦!”葛金還想問些什么,發現姑姑諱莫如深的樣子,知道更多的他是沒有權利知道。
其實,只要仔細想想就知道寧記不好招惹。
怎么說呢?寧記里頭不管的奶糖,或者蛋糕蛋撻都是新鮮的吃食,宮里都沒有。
如果是常人家開的鋪子。
宮里那群無利不起早的,怎么會這么安靜。
能夠這么安靜自然只有一個原因。
宮里那些人也惹不起寧記 這就耐人尋味了。
夜色很快就降臨了,小平安睡醒之后哭了起來。
杜春露連忙給小平安熱了一碗牛奶。
牛奶是做蛋糕用的,小平安喝不了不少,每天只需要往這邊兒小院里送來三五碗就足夠了。
蘭香跟吳幼娘一起走近院子。
在兩人身后還跟著幾個小少年。
少年就是董白,柳天幾個人。
他們第一天憑借自己的努力掙了錢,臉上都帶著歡喜。
對現在的生活似乎很滿意。
人來全了,就該吃飯了。
依舊是吳幼娘盛飯,盛了飯菜之后,各自端著回房間吃去。
家里可沒有這足夠讓這些少年們一起坐上的桌子。
與其有的做人坐著,有的人站著,倒不如各回各子回去。
不偏不倚。
董白跟龐春是一個房間的。
董白湊到龐春跟前問道:“剛才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你,吳娘子還等了好一會兒,你這么早就回來了不怕吳娘子不高興?”
“我有事兒。”龐春嘿嘿笑了一聲。
大娘子說鋪子那邊兒的事兒吳娘子能夠解決。
他呢,就不能多事了。
鋪子周圍的問題,還是讓吳娘子自己發現比較好,龐春的想法在腦子里過了一圈就開始低頭吃東西。
董白對龐春比較了解。
一眼就看出龐春腦子里藏著事兒,
不過還能笑出來,肯定不是大事。
于是也就沒有繼續關注下去。
吃完飯,幾個人排成一隊,在院子里將簡單的拳法打了一遍,打完依舊是排著隊洗澡。
忙碌了一天,夜里躺在床上。
渾身都舒坦的不得了。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院子里的棗樹上跳下來一個人。
尋了一個沒住人的房間鉆進去。
一夜好眠。
除了淅淅瀝瀝下了倆場雨,夜里倒是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寧宴早上醒來,伸展一下雙臂,目送一眾人離開院子。
看一眼坐在樹下的杜春露:“春露,小孩兒好帶嗎?”
“小平安很挺好,大概是最好帶的孩子了。”
“是嗎?”
寧宴看向平安。
平安咧嘴笑了一下。
小孩兒很少哭,說起來確實比一般人好帶多了。
從杜春露手里把小孩接過來,抱在懷里。
輕的很,不知道有沒有十五斤。
抱了一會兒,小平安就抓著寧宴的頭發玩了起來。
嬰兒的指甲很細長,拽在人身上疼的厲害。
嬰兒不懂事,會喜歡抓耳墜,抓衣服,抓臉蛋。
寧宴自然也沒有逃過這個待遇。
幸好她不喜歡帶耳墜。
這才避免了耳朵豁口的下場。
如果帶著耳墜…
怪不得有了孩子的女人都不愛打扮了,不光是為了母乳健康,還因為有了這娃,這怎么打扮呢?
等小平安玩累了。
寧宴趕緊的把孩子放在了床上。
左右無事,寧宴尋思著做一個嬰兒推車。推車也不難,最起碼對于寧宴來說不難。
尋了一個雜貨鋪買了工具,又去外面砍了一個樹。
有杜春露在,寧宴自然是知道那些樹有主,那些樹沒有主人可以砍伐。
這會兒梨花已經開了。
寧宴繞著梨樹轉悠一圈,到底沒有把樹砍下來。
這么好看的樹,砍了有些可惜,長長的一條胡同里,也就只有一顆能夠開花的樹。
左右瞧上一眼,寧宴看見一小片的竹林。
竹林里頭的竹子長得不錯。
竹子也可以坐推車。
寧宴走到林子里,砍了幾顆竹子扛著往家里走去。
杜春露最近愛上了烙餅,只要寧宴不說換花樣,就能每天都烙餅。
蹲在地上和面的時候,瞧見寧宴蹲在外面拿著刀將竹子劈開。
杜春露一邊兒看,一邊兒感嘆。
寧娘子她什么都會呀。
竹條經過殺青更有韌性。
寧宴從裙子上扯下來一條布,綁在頭發上。
將馬尾卷成了丸子頭。
頭發太長了,就是礙事。
繼續按著圖紙做推車。
杜春露烙了好些餅,洗干凈鍋開始做飯的時候,發現寧宴還在忙碌。
開口問道:“大娘子,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就成。”
確實是一個人就成,寧宴力氣大,力氣也巧,做一個小推車而已,難度不大。
等杜春露做好飯,竹條擰成的小推車就差四個車轱轆了。
這年頭沒有橡膠,寧宴也沒指望用橡膠的車轱轆。
在墻角尋了一個木頭,用刀削車車轱轆,擰在小推車上。
跟著容卿忱一起吊嗓子的豆豆瞧見小車。蹬蹬蹬跑了過來,繞著車走了一圈。
豆豆這歲數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正好不能坐推車了。
“姨姨…”豆豆伸手扶著推車的推把.
“你也想坐?”寧宴問道!
豆豆點點頭,可不是想坐上去試試么,好稀罕的東西。
“行吧,坐上去吧!”寧宴隨手拿了一個坐墊放在了小推車上。
豆豆坐在車上。
寧宴在后面推著…
繞著院子走了一圈。
意猶未盡。
豆豆還想坐,不過寧宴不想推了。
都晌午了,得吃飯了。
烙餅蘸醬,還有一些冬天沒吃完的小咸菜,寧宴一個人吃了四張餅。
這飯量,已經不是第一天見了,但是杜春露還是驚訝的很。
吃的這么多,幸好家里好過,如果窮一點兒,怕是要把一家的口糧都給吃了。
寧宴倒是沒有注意杜春露的表情。
寧記問題還沒解決,她也不能離開京城。
現在呢?
要干什么 想了好一會兒,寧宴決定去搞事情。
城門的守衛竟然搶走龐春的錢,這份伙計,不適合了。
寧宴走到寧記附近,將龐春叫道身邊,看一眼龐春手里的籃子:“賣完了?”
“嗯,面包好賣的很,比蛋糕便宜的多了,一些舍不得買蛋糕的都來買面包了。”
“那,好吧!”